你是有緣人


    齊昕:腳步聲


    齊昕一覺醒來,已經是後半夜一點多鍾了。他習慣地向上鋪望了一眼,發現柳林的床依然空著。這小子一定又是陪哪個學妹去網吧玩了。


    齊昕的寢室一共住著四個人,除了柳林會經常性地夜不歸宿以外,其他的人可都是巴巴實實的老夫子。


    齊昕翻了個身,打算好好地再睡一會。


    就在他昏昏沉沉的時候,忽然,走廊裏一陣輕輕的腳步聲清晰地傳入他的耳朵,那腳步聲由遠及近,來到寢室的門口,略略停頓了一下,又轉身遠去。但,很快就又轉了回來。像剛才一樣,停在了門口,還沒等他弄明白是怎麽回事,那腳步聲便又一次遠去。齊昕的神經一下子緊張起來,這大半夜的是誰在走廊裏溜達。


    腳步聲一直持續著,輕重、快慢也一直沒有變化,就像一個上滿了發條的秒表,單調而又勁頭十足。


    齊昕睡不著了,他決定開門看看。


    走廊裏十分昏暗,連一個鬼影子也沒有。齊昕的目光被門縫擠壓著在這窄窄的空間裏巡視。隨著那腳步聲的繼續,他的臉變得慘白起來。突然,肩膀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拍了一下,齊昕驚得險些坐到地上。原來是同寢室的張琦。


    “你小子不好好地睡覺,在這看什麽呢?”張琦奇怪地問。


    齊昕驚恐地指了指走廊。


    張琦打開門,卻什麽也沒有聽到和看到。


    “哪來的腳步聲。”張琦說,“我看你是被秦麗麗弄得老年癡呆了吧”


    秦麗麗是齊昕原來的女朋友。上個星期剛剛和齊昕分手。


    齊昕可沒精力開玩笑,那腳步聲分明還在走廊裏回蕩,由遠及近,再由近及遠。看著張琦大步流星地向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走去,齊昕忽然驚叫一聲猛地關起房門,跳上床去用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蓋了起來。


    秦麗麗:誰在說謊


    早晨,秦麗麗剛剛起床,就接到以前的高中同學艾華的電話,邀請她三天後去參加高中同學的一次聚會。電話裏,艾華還略帶神秘地告訴她說,那個高中還沒念完就因病退學的同學李繼海也會來參加。


    “你開什麽玩笑。”秦麗麗有些不滿地嘟噥一句。


    秦麗麗在高中時還曾經和李繼海有過一段戀愛經曆,後來,因為李繼海查出有病,中途退學,二人的關係才終止。再後來聽說李繼海的病一直沒有治好,一年前就死在了醫院裏。為此,秦麗麗還為他傷心了很久。


    “誰和你開玩笑。”艾華大聲反駁,“我昨天剛剛和李繼海通過電話,他還向我打聽你的情況呢,我還和他開玩笑說等你去接他。”


    放下電話,秦麗麗便給另一位高中同學譚琳打電話。她的媽媽和李繼海的媽媽是同事,二人還住在同一個小區裏。所以,她的消息應該是準確的。


    “你真的不知道嗎。”譚琳在電話裏對秦麗麗說:“過幾天就是李繼海一周年的祭日,他媽媽這幾天連班都沒上。我昨天還看見她,雙眼哭得跟爛桃似的。”


    這一下,秦麗麗徹底跌進了雲裏霧裏。


    齊昕:短消息


    這幾天,齊昕一直被那奇怪的腳步聲困擾著。那腳步聲非常準時,總是在後半夜一點多鍾時響起,一直持續到天亮。弄得寢室裏的另外兩個人也開始緊張起來。


    為了驗證齊昕到底是不是“神經出了問題”,張琦決定和齊昕一同守候到後半夜。而那一天,正好柳林也回來了。


    二人關掉屋中的燈,各自玩著手機。


    一點十五分時,齊昕聽到走廊裏的腳步聲響起,和每天一樣由遠及近,再由近及遠。唯一不同的是,好像在門口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令人害怕的是張琦卻怎麽也聽不到。於是,二人叫起了睡得正香的柳林。


    聽完二人的敘述,柳林悄悄地走下床來,仔細地聽了很久,然後回過頭來很認真地看著齊昕,“你真的是哪根神經短路了,建議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耳朵,再去神經科看一看。”


    張琦也長長地“哦”了一聲。


    看著二人倒在床上蒙頭睡去,齊昕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決定自己去看看。一定要弄清真相。


    就在他剛剛走到門口時,手機忽然響起了接收到短消息的鈴聲。把他嚇了一跳。這麽晚了,會是誰呢。按下閱讀鍵,一行紅色的小字立刻跳躍在屏幕上:請你幫我把門口的垃圾挪開好嗎,我進不去!


    手機的鈴聲驚醒了還沒睡實的張琦。看著齊昕手機上的短消息,張琦也開始感到了事情的詭異。


    二人輕輕地推開房門,門口什麽也沒有,幹淨得好像剛剛清掃過。走廊裏靜的怕人。


    “對了。”張琦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我聽說在蓋咱們這個宿舍樓時,有一個工人摔死了。家屬為了賠償的事情還把他的屍體放在這裏好幾天。會不會……”


    齊昕猛地打了個寒戰。


    他也曾聽說過這件事情。好像那個人也很年輕,可開發商拒不承認是施工中的問題,隻是象征性地給了那人的家裏幾萬元錢了事。奇怪的是,沒過幾天,那個開發商就莫名其妙地死了,為此,整個工地還停止施工了整整半個月。


    齊昕還是決定去看看。


    他戰戰兢兢地走到走廊裏,順著腳步聲慢慢地向前移動著。聲音越來越大起來,好像那人也正向著他的方向走過來。近了,更近了,齊昕已經感覺到腳步聲來到了跟前,似乎還感覺到那人的身體就在自己的麵前搖動,一股冷氣正慢慢地開始侵蝕自己的身體。齊昕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已經停止了,再也不能移動半步。


    突然,一隻冰涼的手猛地壓在了自己的肩頭。齊昕一瞬間覺得自己就要爆炸,整個身體好像從某種重物的壓迫下驟然掙脫出來。他尖叫一聲,猛地回過頭來,映入眼簾的是張琦的那張被驚得扭曲的臉。


    “你幹嘛?”張琦臉色鐵青地向後倒退著。


    隨著自己和張琦的驚叫聲,齊昕感覺到那個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像一陣冷冷的風一般迅速地向後滾去,轉眼間就聽到腳步聲消失在走廊最裏邊的廁所裏。也不知齊昕哪來的勇氣,他一把拉起張琦的手,不由分說就向廁所追去。


    秦麗麗:聚會


    秦麗麗覺得自己被艾華騙了。可艾華說什麽也不肯承認,還把李繼海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她,那語氣分明透著一絲委屈。


    看著自己曾經最熟悉的號碼,秦麗麗的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


    秦麗麗猶豫了很久,還是把電話打了過去。電話通了,可對方卻一直沒有接聽。就在秦麗麗準備掛斷時,忽然電話裏傳來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故意對著電話吹氣,但,那幾乎沒有間斷的聲音叫秦麗麗很快就排除了這種可能。


    “你是誰,開什麽玩笑?”秦麗麗對著手機大聲大氣地問。


    聲音停止了,一個幾乎沒有任何起伏感的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把秦麗麗驚呆了。


    “你是秦麗麗吧。”對方問,不等秦麗麗回答,她已經開始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是繼海的媽媽,繼海說你一定會給他打電話,要我們不要變化號碼,這麽久了,我終於等到你的電話了。”


    秦麗麗的心不由得一沉。


    “繼海現在正在睡覺,要不要我叫醒他。”電話裏,李母的話幾乎叫秦麗麗失聲驚叫。“我看還是等明天天亮後我叫他打給你吧。”


    秦麗麗的手開始顫抖起來,令她害怕的並不單單是李母說的要叫醒李繼海的話,還因為現在正是中午時分,明亮的陽光徜徉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可李母卻說:等到明天天亮。難道是李繼海的死讓他的母親的神經有些不正常了。


    今天晚上就是聚會的時間,秦麗麗決定自己一定要去看看究竟是誰在說謊。


    下午四點半時,秦麗麗走出學校,打車趕往聚會的地點——心思戀休閑中心。


    心思戀休閑中心坐落在城郊,緊靠著城市森林的邊緣,四周被高大的樹木環繞著,一條窄窄的石子路通向樹林深處的那座十分別致的小樓。樓房的後麵就是寬闊的露台娛樂場。


    秦麗麗忽然想起自己在讀高中時曾經和李繼海一同來過這裏。當時,看著秦麗麗意猶未盡的樣子,李繼海還曾信誓旦旦地對她說,等畢業後一定會帶秦麗麗好好在這裏玩幾天。


    心思戀的娛樂項目真的很多,而且又見到了好幾個秦麗麗曾經很是思念的朋友。但,她的情緒卻怎麽也調動不起來。那是因為:李繼海沒有來。


    電話打過去,對方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李母的話直到同學們不得不告別時還在秦麗麗的耳邊回響。


    夜裏十點半的時候,秦麗麗才獨自一人走出來,準備打車回學校。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竟是李繼海的號碼。


    緊張和激動讓秦麗麗的手有些顫抖。然而,手機裏傳出的卻是李母那依舊平平的聲音:“是秦麗麗吧,繼海說要和老同學聚會,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他是和你在一起吧。你們一塊回家來吧,我已經做好了飯,中午就在家裏吃吧。”


    秦麗麗差一點摔倒在地。


    眼前的黑暗告訴她,問題一定出在李母的身上。可李繼海又是怎麽告訴她自己要來參加聚會的,難道他真的在這裏,在自己的身邊。


    想到這裏,秦麗麗感到後背一陣發涼。


    顧不得多想,她飛快地跑到街道上,明亮的路燈和接連不斷的車輛使她的心稍稍地平靜下來。可接下來的事情卻又一次讓她墜入雲霧裏。


    是艾華的電話:“李繼海有事來晚了,他剛剛給我打來電話,說自己現在在心思戀的門口等你,我知道你還沒回來,就去看看他吧。”


    秦麗麗的臉一霎時變得慘白如紙。


    齊昕:廁所


    從廁所回來已經是後半夜兩點鍾了。剛才,齊昕和張琦在廁所裏足足呆了十幾分鍾,連馬桶裏的水都被二人用木棍攪拌過了。可什麽也沒有發現。


    “折騰夠了吧?”柳林有些不滿地看著二人,“夠了就馬上給我死覺!”


    張琦對齊昕吐了吐舌頭,一言不發地上床睡覺。


    那一晚,齊昕奇怪地發現自己再也沒有聽到腳步聲。


    天亮後,齊昕趕著去廁所。廁所裏滿是同學。他站在一個緊閉著的蹲位門外,耐心地等待著。好久,一名瘦瘦高高的同學才走出來。齊昕連忙走進去,隨手關起門來。可他剛剛蹲下,就驚恐的發現身下的馬桶原來已經壞掉了,而且是整個底部完全掉了下來,露出下麵漆黑的一個深深的黑洞。而在那深不見底的洞裏,正有兩道細細的白光在若隱若現。


    齊昕不由得一個激靈。連忙站起來,馬桶裏的光越來越亮,好像黑夜裏的狼的兩隻眼睛,並且在向他一點點靠近。他好像已經聽到了那粗重的喘息聲。


    他驚叫一聲逃出來。可眼前的情形卻叫他更加恐懼。


    廁所裏一個人也沒有,滿地的水漬和垃圾,靠近門邊的牆壁上不知是誰用紅色的筆畫了一個大大的骷髏頭,而那骷髏頭的下麵居然連接著一個曲線分明的女人的身體,那誘人的身體狠命地扭向一邊,似乎正經曆著極度的痛苦。和那骷髏頭拚命張大的嘴配合的剛好。


    還沒等齊昕弄清是怎麽回事,身後的腳步聲就把它驚得險些昏過去。


    那腳步聲分明就是他每天晚上聽到的,那讓他終生難忘的節奏轉瞬間就讓他如同是一隻被獵人驚起的兔子,驟然彈起老高,沒命地向寢室逃去。


    奇怪,寢室裏居然也沒有人,剛才自己出去時分明看見柳林和張琦還在蒙頭大睡呀。


    他狠狠地關起屋門逃上床去,用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住。


    然而,又一件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他分明聞到一股潮濕的黴味從被子上發了出來。而且,那床上已經積滿了灰塵,連昨晚自己放到枕頭邊上的一本小說也已經落滿了絲絲絡絡的塵網。甚至他還清楚地看見,一隻碩大的蜘蛛正在自己的頭上不慌不忙地織著網。


    自己可是剛剛才出去的呀。


    就在齊昕被這一切嚇得幾乎昏死過去時,房門忽然開了,張琦走了進來。看見齊昕,他好像猛地一驚。


    “你小子終於回來了。”他死死地盯著齊昕,“我們還以為你這家夥真的出事了。快說,你這兩個月都去哪裏了?”


    兩個月?齊昕被張琦的話驚得目瞪口呆。


    秦麗麗:你是誰


    秦麗麗遲疑了很久,終於還是決定去看看。反正心思戀那裏現在還是燈火輝煌。


    窄窄的石子路在漆黑的密林深處延伸下去,本來很近的小樓,現在卻不知為何變得好像永無盡頭似的。四周靜的怕人,連那剛才還在輕輕搖動的樹葉也好像害怕似的沒有了一點聲音。秦麗麗的腳步聲顯得孤獨而又單調。目光所及,不遠處的燈火一名一滅地閃爍著,就像恐怖的眼睛。


    忽然,她猛地站住了,眼前的小樓怎麽轉眼間就完全變了樣子。原本那一塵不染的玻璃門現在居然變成了黑色的兩扇木門,那上麵還釘著密密麻麻的一排泡釘,滴水簷的下麵高高地掛著兩盞紅紅的紙燈,裏麵的蠟燭清晰可見。最怕人的是,門前停著的幾部車子,好像都在低低地懸浮著,那本該圓圓的輪胎奇形怪狀,有一個竟然還燃燒著紅紅的火焰。


    一個臉色鐵青的保安站在門邊,他的衣服顯得十分寬大,裏麵的身體好像就要隨時會鼓出來一般。此時,他的目光正筆直地射向秦麗麗。


    秦麗麗被這一切驚呆了,再也不敢向前邁出一步,顫抖著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一條黑影猛然從她的身後掠過,帶著一絲冷冷的風。轉眼間就消失在密林深處。秦麗麗隻看見他的兩隻腳好像在低空中輕輕擺動,踏著空氣。


    秦麗麗驚得險些癱坐在地上,她來不及驚叫,轉身向大街上逃去。


    街上的路燈叫她終於緩過一口氣來,還沒等她招手叫車,手機忽然響起了接收到短消息的鈴聲。竟然是那個她曾經最熟悉的李繼海的號碼:麗麗,你怎麽又走了,我一直在心思戀的門口等你。


    秦麗麗的臉上早已經沒了血色。她在心底思索著,一定是有人在惡作劇。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嚇我?她飛快地回複道。


    我是繼海呀。對方的回複很快:你不會連我都忘記了吧。


    手機險些掉在地上,秦麗麗的心幾乎跳出喉嚨。


    別害怕。對方的又一條短信跳躍在手機屏幕上:我是不會害你的。隻要你過來和我見一麵,我就會離開。


    秦麗麗終於慢慢地恢複了過來,她小心翼翼地打出幾個字猶豫著發送過去:難道你真的已經死了?


    對方的回複又一次叫秦麗麗驚呆了,屏幕上沒有文字,而是一個大大的骷髏頭像,那圓圓的眼窟窿裏正有幾條長長的蟲子在慢慢地蠕動。


    手機落在了地上。


    真相如此


    就在秦麗麗再也不敢多呆一分鍾,準備打車回學校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她的麵前。車上下來的居然是齊昕和張琦。


    原來,張琦雖然表麵沒有露出聲色,但他一直對齊昕的話有些懷疑,這些天的腳步聲他也聽到了,並且還順利地找到了原因,於是在齊昕回到寢室後,張琦就把這幾天自己查到的真相,如實地告訴了他。並且和齊昕一起來到了這裏。


    “出來吧,我們已經知道是你了。”密林裏,張琦大聲喊道。


    秦麗麗和齊昕驚疑地向四周看著,很久,終於有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竟是柳林。


    “你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麽?”張琦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個微型錄音機,按下播放鍵,裏麵立刻就傳出了齊昕聽到的腳步聲。一聽到這聲音,齊昕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起來。


    “還有,你為什麽要冒充李繼海來嚇唬秦麗麗?”張琦用手指著柳林問。


    “我沒有嚇她。”柳林的話叫三個人吃了一驚,“我就是李繼海。”柳林說道,臉上帶著一絲苦笑。


    “你、你不是已經死……”秦麗麗的話猛然又咽了回去。


    “我的確已經死過一回了。”柳林的話又一次叫三個人吃了一驚,“我的病本來已經沒有治好的希望了,可老天還是眷顧我,叫我碰上了相同的血型,我在醫院裏足足呆了一個月,出院後不知為何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醫生說是因為我接受的那個人的血已經是幾乎沒有生存細胞的血液,所以我的樣子才會介乎於我們兩個人之間。”


    “可這和你做這些事情有什麽關係?”張琦不依不饒。


    柳林的目光投向秦麗麗,那目光裏有著太多的成分,叫秦麗麗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辦。


    “我們……我們已經分手了。”齊昕忽然叫道。


    “我知道。”柳林的目光一直緊緊地盯著秦麗麗,好久,他才輕輕地歎了口氣對她說道,“我的電話號碼其實一直沒有變過,可你自從知道我住院以後,就把它刪除了,而且,兩年來,你已經變了幾次號碼,如果不是艾華還和你保持著聯係,我真的不知道你已經和齊昕分手。本來我還打算祝福你們,可後來我知道齊昕你……”


    他的目光一瞬間轉向齊昕,那樣子叫齊昕不由得渾身一抖。


    “你居然在和秦麗麗好的同時還和另一個女同學保持著戀愛關係。”柳林的話叫秦麗麗和張琦也吃驚起來,目光一瞬間落到齊昕的臉上。


    齊昕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你、你竟然調查我?”齊昕後退了幾步。


    “我可沒時間管你的閑事。”柳林淡淡地說:“我這樣做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提醒你不許傷害麗麗。也提醒麗麗盡早地離開你。”


    四個人站在長長的石子路上,好久誰也沒有說話。


    齊昕的腦海裏現在隻有一個問題沒有搞清楚,那就是自己丟失的兩個月究竟去了哪裏。


    秦麗麗也正徜徉在雲裏霧裏,自己剛剛看到的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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