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這才反應過來俞覺讓他收回的是那句“世界上最好的男生”。她搖搖頭:“學長,經過那天綁架那事,我已經認清了很多東西,學長就是世上最好的學長,即使易深聽到了,我也會這麽說。”俞覺突然察覺到,溫初說話的語氣似乎比之前更自信更堅定了些,沒有了一貫的那股懦弱可欺的感覺。他不知道這是因為他的緣故而導致的改變,隻是淡淡道:“賀易深自然不會對你怎麽樣,但他早就看我不順眼,學妹還要把這種詞匯安在我頭上,你冰雪聰明,應該知道他會有什麽反應。”“他的敵意,我實在難以招架啊。”他遣詞中似有害怕,可波瀾不驚的神色卻透露著他的真實想法。溫初繼續回他,身上似乎多了一種溫柔的力量:“學長不用擔心,我來看你之前,就已經跟易深說清楚了,他答應了我,以後,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針對學長了。”俞覺沒想到溫初還能在賀易深麵前為他說話,而且,沒有適得其反,反而說通了賀易深。他不禁有些好奇溫初怎麽說才會消除賀易深對他的看法:“學妹確定,賀易深不是為了安撫你……才?”溫初搖搖頭:“不是的,我能看懂他的想法。”“好吧,”俞覺半信半疑,並沒有把她的話當真,畢竟他可不覺得賀易深這種人能輕易改變本性。病房裏安靜下來,溫初躊躇片刻,臉上掛上一縷薄紅,吞吐地開口:“學長,我和易深明年春天要辦訂婚宴,我希望學長能來參加,可以嗎?”俞覺微微蹙眉,有些驚訝。不知不覺中世界線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原主”存在的那一條世界線上,溫初和賀易深求婚、訂婚、結婚至少要比現在推遲了兩年,而且還是在溫初的身世揭露之後。而現在,溫初還隻是一個身世可憐的普通女孩,她沒有陸家作後盾,賀家竟也接納了她,這算是苗菀的功勞嗎?兩人的情感進度似乎快了不止一點,雖然沒有原主和黑化俞酥的推波助瀾,兩人還是飛速地走到了結婚這一步,該說是命中注定這兩人會在一起嗎……不過,對於這兩個人,即使不像“原劇情”那樣針鋒相對,恨不得把對方置於死地,俞覺也並沒有親近的想法。這兩人帶給了他太多不好的體驗,他並不想與他們有過多的交集。俞覺委婉拒絕道:“我和你……連朋友也算不得吧?況且,賀易深真的願意我出現在你們的訂婚宴上嗎?”溫初眼珠一縮,她低下頭去,語氣有些低落:“我朋友不多,也不敢高攀說是學長的朋友,學長幾次幫我,我還一次又一次把學長連累到這個地步,我也沒有立場來讓學長答應這個請求。”“我隻是……我隻有媽媽一個親人,學長給了我這麽多溫暖,我忍不住在心底把學長當作自己的親人,如果學長能出現在我的訂婚宴上,我會感覺到很安心,我……憧憬著那一幕,我希望學長能在場。”“……”俞覺沒想到她會對自己有這種感情,是上次在賀易深的公司裏,還是在木屋裏,產生了什麽吊橋效應嗎?俞覺看著她,她身形單薄,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現在,她的確隻有她母親一個親人,而且她母親臥床許久,她應該很小就開始獨立支撐著這兩個人的家庭。俞覺已經暗示過了陸亦書,不過到目前為止,似乎溫初和陸家著兩邊都沒有透漏出什麽身世揭露的風聲來,溫初這番話,也不像是知道實情的模樣。以這種身份進入賀家,即使賀易深護著她,溫初也會遭受不少來自賀家那種大家族的刁難。不得不說,俞覺還是很佩服這個小姑娘的勇氣的。他神色鬆動,開口:“陸亦書呢?你邀請他了嗎?”溫初一怔,她不明白俞覺怎麽會突然提起陸亦書,開口:“賀易深不願意他參加……”哦,情敵。俞覺差點忘了這層關係,他忍不住笑了一聲:“他不接受陸亦書參加,難道就接受我參加了嗎?”溫初點點頭:“我已經跟易深說了,他沒有拒絕,已經答應了我,讓你參加。”“……那我考慮考慮吧。”溫初見有了希望,突然有了想哭的衝動,又不禁露出喜悅來,表情看上去糾結極了。而另一邊,賀易深正站在何秩身邊,依舊有些不可置信:“表叔,我還是不明白,你們一個個的,怎麽都要替他說話呀。”“初初竟然還央求我,讓他參加我們的訂婚宴。我就不懂了,他有哪裏好了?”何秩表情有些冷漠:“我也不是很懂,時至今日,你還能說出這些話來。”賀易深嘖了一聲,表情微妙:可能是慣性。”“既然你看不順眼他,為何還答應溫初,陪她來醫院,還讓她和覺覺單獨見麵。”賀易深扭了下後頸,“這不是,我看俞覺……也不會真對初初做出些什麽來,初初又非要見他,說什麽他很好,很感激他,很對不起他之類的。”“她都答應和我結婚了,我總不好再在這些小事上強扭著拒絕她。”何秩:“看來你也並不是毫無改變。”賀易深看了一眼緊閉的門,附到他耳邊,低聲道:“表叔,其實吧,我看俞覺現在人品還是不錯的,雖然有那些黑曆史,不過呢,表叔和他玩玩就算了,總不能真要跟我和初初一樣,和他結婚吧?”何秩瞥他一眼,不著痕跡地往一旁側開身,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他冷淡開口:“有什麽不可以嗎?”賀易深臉上露出抹驚疑,而後又壓低了聲音:“不是吧,表叔,雖然我們都還年輕,但我都能想到,表叔不會想不到吧?你和俞覺結婚,以後苗家的家業讓誰來繼承啊?”“我這邊還好,表叔可是經曆過景耀的動蕩,花了這麽多心思才穩住景耀,不可能不明白沒有明確的繼承人會多麽恐怖吧?”何秩神色更冷:“你想說什麽?”賀易深有些恨鐵不成鋼道:“我是想提醒表叔,你總得要個孩子吧,你如果和俞覺結婚,那隻能去外麵找女人生,以俞覺那個烈性子,他能接受?到時候得鬧成什麽樣啊,表叔不會覺得頭疼嗎?”何秩冷聲道:“你想多了,我沒打算要孩子,如果俞覺喜歡,我會和他一起領養。”“……”賀易深瞬間閉了口,臉上露出更濃的不可思議來。他張張合合,愣是半天都沒說出話,沉默許久,他才道:“表叔,我真的不能理解,俞覺真有這麽好?”何秩:“你沒必要理解,不過,易深,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對覺覺冷眼相對,用言語刺他,上次在木屋,我希望是最後一次。”賀易深抿了抿唇,他似乎遭受過什麽打擊,並沒有往日的盛氣淩人,訕訕開口:“我知道了。”他揉了揉額心,“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你和溫初都替他說話就算了,我奶奶,一個連麵都沒跟他見過的人,還躺在病床上,怎麽也操這個心,來訓斥我對他不禮貌。”何秩不語。但他清楚,這是他父親何景出手做的。“算了算了,你看我都答應讓他來參加我的訂婚宴了,這還不能表明我的態度嗎?我現在也就是跟表叔發發牢騷,他不做什麽壞事,我當然不會再針對他。”何秩這才露出些滿意的神色。“表叔,俞覺既然要來,你是不是也有空過來參加我的訂婚宴啊。”“可以。”何秩淡淡道:“恭喜你們,到時候我會為你們準備一份訂婚禮物。”公式化的回答卻讓賀易深表情亮了起來。賀易深雖然是泡在金湯匙中長大的,什麽好東西他都見過擁有過,但何秩出手,必然不可能普通,他心裏也多了些期待。“謝謝表叔,等請帖做好了,我會親自過來送給表叔。”何秩卻沒有賀易深想象中的專注,他心裏想著的,卻是,該怎麽向俞覺求婚呢。作者有話要說:第67章 嚴苛又過了十幾天,俞覺的身體終於恢複了七七八八,獲準出院了。這天中午,俞天圖和秦越過來接走了俞覺。何秩看著緩慢馳去的車身消失在路的盡頭,才沉默著轉身。這將近一個月他幾乎都是住在醫院的,維持著一邊辦公一遍照顧俞覺的狀態,隻有偶爾公司出現急事他才會過去一趟。景耀的高管似乎也習慣了他的辦公方式,也不敢提出異議。靳森已經替他收拾好了東西,搬到了後備箱。林遇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然後撤回身,笑道:“記住了嗎?最好這個月裏做了哈,如果再遲才發現問題,就不容易治了。”何秩頷首,“好。”他坐上車,扣下車窗,抬眼看向林遇,認真道:“這段時間,麻煩你了。”林遇笑著歎了一口氣,“雖說好朋友應該常見麵,不過我呢,可不想再在醫院裏看到你和你那寶貝了。”他斂下眉,和聲道:“何秩,照顧好自己,還有你喜歡的人,下次見麵,希望能聽到你們的好消息。”何秩眸中沁入一抹極淡的笑意:“謝謝你,林遇。”兩人無聲告別,黑色的車身與林遇緩緩拉開距離,何秩和靳森朝著另一個方向行駛而去。靳森開口:“何董,是回公司,還是你住的地方?”“公司。”何秩簡短回道,撐著額心,閉上了眼睛。雖然在醫院也可以處理公司事務,但有些東西,還是要他親自到場才能解決。這一個多月,自然堆積了不少內容。靳森在心底歎了口氣,回道:“好的。”雖然有了俞覺後,何秩明顯比之前要有煙火氣,身上那股鬱結堆積的冷氣也慢慢消融,可他依舊很忙很累。回歸正軌後,他還是習慣待在公司裏,連晚上休息也很少回住的地方,經常躺在辦公室隔壁的休息間裏便是一晚。他買下的那棟別墅隻有他一個人住,顯得空曠又冷清,沒有幾分人氣,靳森能看出來,何秩並不喜歡。他顯然是刻意沒讓俞覺發現自己的疲累,甚至在俞覺麵前隱瞞了常常不回家休息的事實。靳森想,這樣可不行啊。……俞覺回到家中,又休息了幾天,打算按原本計劃中那樣去找份工作。他還沒著手準備,俞天圖卻告訴他,已經替他安排好了,讓他直接進俞家的公司磨練。俞覺愣了會兒,輕笑道:“爸說的大公司,就是自己的公司啊?”俞天圖板起臉:“怎麽,我們俞家幾十年的經營,還擔不起這麽小小一個稱號嗎?”俞覺搖搖頭:“當然擔得起,不過,聽爸的意思,是已經安排好了?那我要做什麽工作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勝任。”俞天圖回道:“你直接來當我的助理,我已經把現在的助理挪到其他崗位了,你明天起就可以直接到崗工作。”“……這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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