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成和薛菱相親相愛,第二年就有了孩子。奶奶把孩子視若掌上明珠,一家人和和睦睦地過日子。一天早上,婆母對薛菱說:“孩子不小了,我們到泰山給他求個長命鎖吧。”薛菱說:“母親,你這般年紀了,路途那麽遙遠,如何走得了去?不如讓福成用車去送我們。”婆母說:“好,快快讓他準備一下,早早起程。”福成聞聽此言,趕緊套上牲口,一家人遂坐在車上。福成把鞭子一揚,隻聽“啪!”一聲,那小毛驢岔開四蹄,嘚嘚地拉著地排車上了路。


    來到泰城已近巳時,福成把車停放在王母池門前,就進去求願了。廟內人來人往,穿紅著綠,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福成一家來到大殿,那尼姑接過孩子看了看誇獎道:“瞧這臉蛋,真是個大富大貴之人,將來一定成為國家棟梁。”奶奶一聽喜得合不攏嘴,忙從腰內掏出六十元錢遞與她手。但見那尼姑抱著孩子,跪在神像麵前的鋪墊上嘟念起來,也不知說了些什麽。爾後從神龕上取下一個項圈,戴在孩子脖子上。並對孩子奶奶說:“這是個寶圈,佩戴在身上可逢凶化吉、遇難成祥,要讓她戴到六歲。”奶奶接過孩子,感恩不盡地說:“知道了,謝謝師傅!” 出了廟門,剛搭上車,忽見一獐頭鼠目之人賊眉賊眼。福成揚鞭欲走,那人向前攔住道:“且慢!把金蓮給我留下。”福成問:“這裏哪有什麽金蓮,你是看花了眼吧?”獐頭鼠目人用手指著薛菱說:“他就是金蓮!”福成說:“胡扯!他是我妻子。”二人大吵大鬧,掙得麵紅耳赤,難解難分。


    這時,李公安走過來問道:“胡三,吵鬧什麽?”胡三說:“我的媳婦走失多年,原來是被這人搶去了。”薛菱在車上說:“他是個瘋子,胡言亂語,我根本不認識他。”李公安一看說:“你們跟我到派出所一趟!這裏不是處理問題的地方。” 進了派出所,李公安指著胡三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從實講來。”胡三理直氣壯地說:“他是我媳婦!是他爹答應我的。”李公安問薛菱:“胡三講的可是事實?”薛菱說:“他們兩家的事,我哪裏知道?”李公安遂派人去傳金蓮爹。金蓮爹進門見到薛菱,驚喜地走到她跟前說:“金蓮,你還活著?”薛菱說:“大爺,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金蓮啊。”金蓮爹仔細端詳了下薛菱的臉麵,肯定地說:“你是金蓮,孩子,才幾年不見,就把爹忘了。你要原諒你爹啊!那年和胡三打麻將,我本來不想打,可他硬纏著我不放,萬沒想到一晚上竟輸給他兩萬多,我實在無力償還。他看你長得很俊,就打了你的注意:‘你不是有個女兒嗎,我們成了一家人,這筆賬不就一筆勾銷了嗎?’我一聽大吃一驚,當爹的能忍心嫁給他嗎?急得我在屋裏轉來轉去。胡三一看,接著趴在地上磕起頭來,口口聲聲叫我嶽父大人。我回家同你商量,你不同意就罷,好不該跳河自殺!你知道你爹心裏是多麽痛苦嗎?我沿河去找,找了三天三夜,沒找到你的屍體。自此後,那胡三力逼我要人,你爹沒辦法,隻好去給人家打工,掙幾個錢還賬,直到現在還欠他五千元。”李公安聽到這裏憤怒地說:“胡三!你知罪嗎?”胡三看了看李公安問:“我何罪之有?”李公安說:“打麻將本來是賭博行為,何況你又逼死人命?法律難容!來啊,把他逮捕歸案!”


    把胡三帶走後,李公安對金蓮爹說:“以後不要上人當了,胡三是什麽人?我們已關押他多次,他屢教不改,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流氓!你怎麽和這種人掛上鉤?”金蓮爹泣不成聲地說:“都怪我良莠不分,以致鋦成大錯。李公安你要替我做主啊!” 李公安問薛菱是不是金蓮?薛菱一個勁地搖頭。福成問薛菱:“你以前不是這個麵容啊,好好想一想?到底是不是金蓮?可別難為老大爺了!”薛菱怎麽也記不起來了。福成娘對她說:“你八成是藉屍還魂吧!” 李公安一聽甚覺蹊蹺,問福成是怎麽回事?福成從頭至尾把自己和薛菱戀愛的經過說了說。李公安一聽勸薛菱:“既然如此,你就把金蓮爹認作你的義父吧?看她怪可憐的!”福成娘說:“好啊,多虧李公安提醒,以後我家又多了門親戚。” 金蓮爹一聽,臉上的愁雲立即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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