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今兒所寫的故事是發生在我大學二年級暑假期間的事情。而這件事情也是我幹過的為數不多的傻事之一。


    眾所周知,幹我們這行的人,是有很多禁忌的,這些禁忌中的絕大多數都跟現行的道德標準差不多,還有一些特別的也是類似於盡量不影響到原有的“天道”,要注意保密等等。當然我不是“職業通靈者”,隻是在自己的業餘時間“發揮專長”,順便“騙”點零花錢而已。但是同樣,既然涉足這行,就必須注意這些禁忌。


    這些繁雜的禁忌簡直能和美國法律有得一拚,有些禁忌本身就是互相矛盾的。就比如說吧,作為通靈者,既要廣施善緣,超度冤魂,又不能影響陰陽循環。超度冤魂,本來就是把本身沒有轉世投胎資格的冤魂感化,使之有投胎的資格,這種行為本身就是影響陰陽循環的行為。


    所以說隻要不是太過分,大多數禁忌是完全可以不去理會的。那些禁忌大喇嘛自己記得的就不是很多,他當時隻告訴我要注意禁忌,卻沒說具體的禁忌有哪些。所以說這些年來我基本上隻依靠自己的原則和道德標準行事,大概違反的所謂的禁忌沒有一千恐怕也有八百了。


    當然,這裏麵有個度要自己去把握,太過分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否則就要受到天譴。說實話,天譴具體是什麽樣的我也不知道,畢竟我沒受到過那種“特殊待遇”,好象也沒有關於“天譴具體模式”的典故,所以關於天譴,我也隻知道這麽個名字。不過如果各位有緣涉足這一行,成為我的同道中人,那麽在各位剛入師門或者學成出師的時候,各位的師父一定會告訴你們有關天譴的一些事情。如此一代傳一代,誰也不知道天譴到底是個什麽樣,但是誰都害怕天譴。關於天譴,我出師的時候大喇嘛沒有多提,隻說了兩句話,但是就這兩句話,足夠把我嚇個半死,不敢造次了。我記得當時大喇嘛很嚴肅的跟我說:“天譴,是很嚴厲的懲罰,其中最輕的,也足夠讓你一輩子泡不到mm,不得不繼承我的衣缽做喇嘛了……”


    當時的我,正跟女友愛的死去活來,聽到這句話,明顯感覺到下體一陣冰涼,直到後來跑了三家醫院,最終確定我的生理功能一切正常後,才漸漸安心。你們看看,僅僅打了個比方就已經這麽惡毒,要是真遭了天譴那我還有得活嗎?


    話歸正題。那年暑假我們家剛剛搬了新家,一套高層的小洋房,聽說是全國一家著名的房地產公司承建的。無論是戶型還是裝潢都透著一種流行和時尚,門口竟然還有一個穿著頗為滑稽的保安站崗。對我老爸老媽的眼光大加讚揚一番後,我開始享受新家帶來的安逸和舒適,這時才發現就連我的床也從以前的硬板床換成了加寬的“席夢思”,看來我們家也正式步入小康水平了,心裏那叫一個幸福。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穿著一席睡衣,打開客廳的大窗戶,扶著護欄,沐浴在陽光下,感受著徐徐吹來的微風,那境界,套句時下流行的廣告詞就是:誰住誰知道……。


    就在我自我陶醉的時候,遠遠看見一輛白色加長豪華林肯開了過來,緩緩停在我們樓下。靠!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本以為我們家能住上這小洋房已經算很不錯了,你看看人家,那叫一牛x。被潑了一頭冷水的我忿忿的拉上窗戶,正打算進網遊裏找新人宣泄不滿的時候,就聽到門鈴響。奇怪,剛剛除了“豪華林肯”沒看見別人進來啊,難不成那“豪華林肯”是找我的?想想也不可能,我聽說大多數情況下人的智商不能和財富成正比,沒準“豪華林肯”就是那大多數之一,肯定是找錯門了。


    想到這裏我拿起聽筒,沒好氣的道:“喂,找錯門了吧?”對方明顯是被我給問蒙了,沉默了半天才問道:“請問,是遊可成,遊先生府上嗎?”嘿~遊先生~還府上~有點意思哈。“我就是遊可成,您是哪位?”對方聽到我就是遊可成,語氣明顯興奮起來“啊,遊先生,千盼萬盼,可算盼到您了!遊先生,遊活佛,聽說您法力無邊,菩薩心腸……”嘿嘿,不用說了,肥羊上門。打斷了對方的歌功頌德,將他們請入虎口,哦,錯了,是請入家門。


    對方一進家門,我就眼前一亮,認識。呃……具體說是我認識人家,人家不認識我。菱寧集團董事局主席劉臻民,全省最著名的企業家之一,財產在全國都排得上號,電視上的常客,哪有不認識的道理,這回倒好,連名片都省了。不過這麽大的人物找我幹什麽?實在是讓我覺得莫名其妙。這麽牛x的企業家,不會請我去他家念經吧?再說了,就算是念經,以人家的財力,什麽樣的高人請不到啊,還用得著我嗎?


    看到我疑惑的眼神,劉先生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不過既然見到了我本人,劉先生也放下了原先的矜持,不再羅列一大堆讚美的詞語奉承我,顯現了他直來直往的企業家作風,緩緩講明來意。


    話說,劉先生有個獨子,比我稍長幾歲,大家獨苗,自然視為掌上明珠。雖然如此,但是劉先生家風頗為嚴厲,對兒子的要求十分嚴格,從小灌輸孔孟之道,聖賢禮儀,讓他接受國外最好的教育,期望兒子有大成,好光耀門楣,接替家業(哎~家族觀念頗重,看來這劉先生也並非傳聞中所說的那麽優秀)。兩年前,劉大公子學成歸國,並在劉先生的精心安排下進了菱寧集團開始磨練。眼見劉大公子先進的管理理念和經營策略對集團的發展起到了良好的推動作用,並得到集團高層的認可,劉先生自然十分高興。然而,就在一年前,劉大公子忽然突發怪疾,終日臥床不起,劉先生自然心急如焚,持巨資輾轉國內外好幾大著名醫院,就是不見起色。情急之下的劉先生頗有些病疾亂投醫的意思,什麽古代偏方,祖傳密藥,一股腦全買了進來,病不見好轉,倒讓江湖騙子騙了不少錢財,甚至連劉大公子的病情也急劇惡化。無奈之下的劉先生一邊遵循醫生的意見讓劉大公子在家中進行“恢複理療”,一邊不斷的尋訪各種靈膽妙藥。就在這時,這天家裏來了一個幫助劉大公子進行“恢複性理療”的醫學院的實習醫生,當然這位實習醫生是被其導師帶過來的,否則根本進不了劉家大門。


    事情就是這麽巧,這位實習醫生恰好就是高中時期“遊活佛”最為忠實,也是最為瘋狂的首席fans林娟。當年不斷跟蹤“遊活佛”,親眼見過好幾次“遊活佛”“斬妖除魔”的林娟,從第一眼看到劉大公子起,就不斷悄悄的告訴劉先生:“貴公子並非感染惡疾,而是被鬼怪附身。”並且極力向劉先生推薦“菩薩心腸”,“替天行道”,“斬妖除魔”,“法力無邊”,“神仙下凡”,“佛祖再世”……的“遊活佛”。起初劉先生是斷然不信的,可是這林娟當年曾多次受“遊活佛”熏陶,說起“證據”來是有板有眼,雖然劉先生深受“馬列主義”思想教育,可是架不住林娟一而再,再而三的忽悠啊。最後楞是被林娟以“趙大叔經典《賣拐》秘籍”給忽悠“瘸”了。不過奇怪的這位劉大公子還真挺配合,你要說他病,他也不說什麽,而且是藥來張口,給什麽他吃什麽。可是一旦有人提到“妖魔”二字,劉大公子就會忽然性格巨變,摔鍋砸碗,大發雷霆。


    這下讓劉先生更是對此深信不疑。劉先生是越怕越想,越想越怕,最後竟然坐立不安,連夜給我家打電話。不巧的是本“活佛”當時正遠在異鄉,為期末考試的最後一門通宵達旦。情急之下的劉先生本想遠赴華北來請我這尊“大佛”。不過聽說本“活佛”近日內即將“榮歸”的消息後才無奈做罷。每天在家中坐立不安,連公司都不去了。


    好容易聽到“探子”回報說本“活佛”於昨日抵達。一大清早起來就準備厚禮,這不,本“活佛”剛剛與周公對弈歸來,就登門造訪了。


    看到一件件價值連城的禮物,我拚命吞咽著口水。肥羊啊,好肥的肥羊啊。麵對出手如此大方的肥羊,各位,你們能給我個拒絕的理由嗎?“得,本活佛就陪您走一趟吧。”迅速的“沐浴更衣”,然後把我那些個家夥什一股腦全都打包帶上了,人家出手那麽大方,我總不能再拿個小銅錢忽悠人家吧?鍋碗瓢盆齊上陣,這才好對得起人家那些“小意思”吧。


    被劉大老板恭恭敬敬的請上加長豪華林肯,這個場麵著實把街坊四鄰震傻了。“乖乖不得了,這孩子是哪國的王儲啊?”陶醉於豪華林肯的我哪還顧得上看他們驚訝的眼神,加長豪華林肯,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哦!


    一路上,劉先生小心翼翼的叮囑我,千萬不要讓劉大公子知道我是來“降妖”的,就說我是幫助他進行“恢複性理療”的醫生就好,不然這劉大公子發起脾氣來那可真是驚天動地啊。這正合了我的意,人家是不是“鬼上身”還不一定呢,我這就去捉妖,這不是砸自己招牌嗎?雖然我不是以此為生,但是偶爾也不免在這條道上尋些吃喝,被人家當成江湖騙子可不好了。


    不過這年久失修的馬路可不會因為豪華林肯就給特殊待遇,一路上這兒堵,那兒堵,走走停停耗了一個多小時才來到市郊的“富翁花園”。一座座超豪華別墅在我眼前晃過,每一座別墅都能頂十來個我們家那樣的小洋房。看得我垂涎欲滴卻又無可奈何.


    再走大約五六分鍾,豪華林肯駛進一座大別墅。這是一座莊園式別墅,四周鬱鬱蔥蔥圍著幾圈不知名的樹種,想來這些樹的價值也一定不菲吧,樹中間是一圈乳白色高高的圍牆,從大門進去,首當其衝的是一片綠地,綠地中間有一條雨花石鋪成的小路,順著路看去,一座三層樓高的別墅,別墅後麵隱隱可以看見用淡藍色瓷磚構成的泳池。三兩個傭人看到豪華林肯,停下了手中的活,垂手侍立。看到這裏,我的心裏已經不再不平衡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撼!絕對的震撼!我終於知道我們家跟有錢人家差距有多大了,看看劉家,就連以前的易胖子等人,都可以跟我一樣,劃歸到討飯大軍行列了。我隻能說,太有錢了,太會享受了。


    豪華林肯順著綠地的邊緣緩緩開進,最後停在別墅前,下車時,我顧作輕鬆的拽了拽褲子,把運動鞋上“阿迪達斯”的標誌遮擋起來。


    但是,我的自卑和無奈,僅僅持續了幾分鍾,因為從進門那一刻起,我就深深感覺到這所別墅內傳來的陣陣陰氣,強烈的陰氣。看來,這次是來對了。劉先生不愧是商界的精英,有著敏銳的觀察力,很快就發現我並不十分明顯的表情變化。“遊先生,難道我兒子真的是被鬼怪附身?”“說實話,劉先生,我並不肯定貴公子是受到穢物侵擾,但是在這間別墅內我感受到一陣陣陰氣,這是亡靈身上才有的氣息,我想即便貴公子沒有被鬼怪附身,恐怕也會因為這些陰氣受到影響。”職業的敏感性和警惕性讓我不能再信口開合了,我意識到這一次我可能真的遇到麻煩了。劉先生聽完我的話,看了看我的表情,再也不懷疑林娟的話了。無奈的歎了口氣,劉先生問道:“遊先生,您看現在該怎麽辦。”“我想先見見貴公子,然後再作決定。還有,您以後叫我小遊或者可成就可以了,我實在不太習慣‘遊先生’的稱呼。”這是實話,雖然被這麽牛x的人物尊稱先生的滋味的確讓人有些飄飄欲仙,不過這時候我還是保持頭腦冷靜比較好,這種情況下飄飄欲仙可能會讓我因此送命。


    這時候劉夫人也來到我們身邊,靜靜的聽著我們的談話。劉夫人倒不是像我想象中穿金戴銀的貴婦人,除了右手無名指上戴著的那個做工精巧的鑽戒看起來價值不菲以外,從衣著到打扮都十分得體,怎麽個得體法呢,一句話,樸素但不失高雅。從劉夫人臉上的表情看來,劉先生並不是唯一一個被林娟忽悠“瘸”的人,相反,恐怕是這位劉夫人先被林娟忽悠“瘸”,然後再和林娟一起把自己丈夫也忽悠“瘸”了。


    不一會,在傭人的攙扶下劉大公子緩緩走下樓來。看到這位劉大公子的第一刻,我禁不住問道:“你丫吸毒呢吧?”話剛脫口我就後悔了,再看看劉先生和劉夫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作勢待發的樣子,我趕緊解釋道:“哦,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哎~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麽意思?越描越黑啊。意識到這一點的我幹脆什麽也不說了,靜靜的觀察著這位劉大公子。好在劉先生也是大人物,所謂宰相肚裏能撐船,上演了一陣變臉大戲後也就不在怪罪我的冒昧,隻是這位劉夫人,愛子被人這麽“侮辱”,直到這件事情得到解決,這段時間一直對我不太友好。其實也不能怪我,列位看看這個劉大公子,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連站都站不穩,臉色發黑,其實據後來觀察劉大公子麵色不僅不黑,而且還很蒼白,隻是臉上隱隱透出濃重的黑氣,就是平常我們所說的印堂發黑,把原本蒼白的臉色給遮掩了,乍一看像極了吸毒過量的人。


    劉大公子明顯對我的冒昧感到不滿,瞬間對我產生敵意,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轉頭冷冷的瞪著自己的父親,那意思就像在說:你從哪找來的這麽一個活寶,連人話都不會說……氣氛瞬間有些僵硬,我趕緊跳出來緩和氣氛,輕輕咳了兩聲,然後說:“劉公子,根據您的身體狀況推斷,您的病情確實比較嚴重,但是也不是沒有根治的可能,不過這需要些時間,我想請您配合我的治療工作,從今天開始,請您停掉一切藥物,當然像那些補氣養神的保健品可以適量的服食一些,還有請您每天適量的出門做一些輕微的運動,當然起初這幾天散散步就可以了。”我的這些建議都是很科學的,好歹我也是念過幾年書的,知道怎麽樣對人體做有益。而且我小時侯的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所謂久病成醫,對保養身體一方麵可以說是經驗十足,這些經驗對我後來從事通靈活動甚至平時學習和工作上都有不小的幫助,比如這一次。


    聽到我的建議後劉先生臉上明顯出現了喜容,一般的大企業家同時也是社會學者,對社會生活中的每個方麵都有不同程度的涉足,他應該知道我這些建議的合理性。同樣的,劉大公子和劉夫人在聽到我的建議以後也對我有點刮目相看,敵意大減,劉大公子早就受夠了那些藥物的折磨,巴不得有人說他不用吃藥呢,何況眼前這個年輕人還是父親請來的“名醫”。劉夫人則是因為我說了那句“不是沒有根治的可能”,讓她頓生希望,自然也對我充滿期待,隻是表麵上依然對我表現的不太友好罷了。


    劉大公子聽完我的建議後點點頭,在我的示意下重新被傭人攙扶著回了房間。等劉大公子上了樓,劉先生迫不及待的問我:“遊先生,哦不,可成,你看得怎麽樣了?”我輕輕歎了口氣,這是架勢,得擺足了,果然看到我歎氣劉氏夫婦臉上明顯泛起不安的表情,急切的等著我的回答。我說:“我在貴公子身上並沒有發現任何穢物,暫時可以說排除了被鬼怪附身的可能。”聽到這裏,劉氏夫婦明顯鬆了口氣,不過我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裏。“不過……劉大公子印堂發黑,身體裏積存著大量的陰氣,我想,劉大公子決不是得病,而是因為不斷的被鬼怪吸取著陽氣,如果不加以製止,恐怕命不久已。”“那怎麽辦?”“我想今晚我要在府上叨擾了,我必須查明是什麽原因使貴公子陽氣潰散,才能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


    聽到我如是說,劉氏夫婦哪還有不答應的道理,趕緊吩咐廚房設宴款待我這根“救命稻草”。這一頓那叫一個豐盛,中西結合,古今貫通,天上飛的,海裏遊的應有盡有,外加一瓶上了年頭的法國幹紅。“妖”還沒除就讓我徹底腐敗了一把,我不禁想著這件事情能拖就得拖,讓我先好好享受幾天再說。可惜的是那麽多美味佳肴一頓吃不完,要是能打包帶走該有多好……


    結束了豐盛的晚餐,我被安排到二層客房休息。說是休息其實劉氏夫婦壓根就沒有讓我休息的意思,我前腳進了客房,後腳他們跟著我就進來了。在確信別墅裏妖魔之類的存在後,劉氏夫婦脆弱的一麵完全顯現在我麵前,兩個人從黃昏以後就一直跟著我,可以說是寸步不敢遠離。對這種現象我早已經司空見慣了,也不去理會,隻是時不時的給他們講幾個以前發生的怪異故事,消耗著時間。


    時間這東西說常就長,說短也就很短,轉眼間就快到午夜了。就在劉氏夫婦因為不好意思再打擾我休息,又不敢離開我這根“救命稻草”而尷尬的時候,忽然我感覺到一股很濃重的陰氣從遠處慢慢接近後來幹脆停在我的頭頂。銅錢在我胸口激烈的顫動著,讓我知道我等待的東西終於來了。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我習慣性的跳起來快速的從包裏取出各種各樣希奇古怪的法寶武裝自己。在劉氏夫婦用驚恐的眼神不斷左顧右盼的時候,最後一件可能有用的開光法珠被我係在胳膊上,然後我問道:“樓上的房間是做什麽用的?”劉先生很快像明白了什麽似的,用顫悠悠的語氣小聲說:“樓上是我兒子的臥室……”


    在佩服劉先生如此精心安排的同時,我出了房間向劉大公子的臥室緩步走去。各位,並不是我不想快速衝進劉大公子的臥室,然後用身上各種各樣法寶迅速降伏“妖怪”,最後再得到一大筆收入歡歡喜喜的回家。隻是在看到劉大公子的狀況時,我確信劉大公子是被某種可怕的妖怪不斷的吸去精氣神才導致現在的結果。能直接吸取人類的精氣神而且運用與自身修煉的妖怪絕對不是單純的冤魂之類可比的,起碼也是黑山老妖之類上了年歲的大妖怪。隻不過傳說那種妖怪一般都會盤踞在深山密林之中吸收天地精華,偶爾從哪個倒黴的路人身上占些便宜而已。根本不敢接近人聲喧囂且又陽氣聚集甚至還可能汙染嚴重的城市裏。這個妖怪竟然敢不斷接近城市並且有恃無恐的吸取劉大公子的元氣,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妖怪不像同類一樣直接把劉大公子吸光,然後再去找別墅中其他人下手,畢竟這所別墅裏沒人可以阻止它做任何事。不過我知道能做到像它這種程度,其能力絕對應該在傳說中的黑山老妖之上。雖然它本身散發出的陰氣並不是很強大,可誰又能保證這不是修煉達到很高的程度後,反樸歸真,真氣內斂的表現呢?想到這裏我的腿不斷發抖,走的更加緩慢,這不是單純害怕的表現,確切的說是我自出師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危機感。我腦海中隱隱覺得這個妖怪如果要對我下手,我絕對逃不出它的魔掌,即便我渾身上下遍布法寶也抵抗不了多長時間。想到這裏我哪還有心思“降妖除魔”,俗話說的好“錢財乃是身外物,安全第一,保命要緊。”走到三樓走廊口,感受到越來越濃鬱的陰氣,我放棄了去會會這個妖怪的念頭,轉頭快速回到我的客房。


    劉氏夫婦看到我這麽快又回來,再看看我臉上凝重的表情,忙問道:“怎麽樣了。”我沉思半天忽然想起一件事:“很抱歉,劉先生,劉夫人,這個妖怪比我想象中的要強大的多,恐怕以我一個人的能力不但降伏不了它反而可能成為它的另外一道美餐。不過據我的估計你們兒子暫時還死不了……”(我這嘴巴必須得接受再教育了,好歹我也是念過兩年書的人怎麽老說出這種沒文化的話來,平時倒不覺得有什麽,不過一旦開始跟這種大人物打交道就總是犯錯誤。)“呃……我是說貴公子暫時還沒有性命之憂,現在我得去趟青海塔爾寺請個高人出山助我除妖。請二位給我兩天時間,兩天之後我再來,界時如果還不能除了這妖怪我隻好請二位另請高明了。”聽到我如是說,劉氏夫婦的臉上明顯出現失望的表情,不過既然如此還能有什麽辦法呢?按林娟的說法,這位“遊活佛”雖然年紀輕輕可是法力高強,業內幾乎沒有人的能力可以與他比肩(汗~不曉得劉先生要知道我根本沒有降妖除魔的能力,全是靠著老喇嘛送給我的法寶蒙事,不曉得劉先生會怎麽樣對我和林娟……),如果連他都說無能為力其他所謂的“高明”恐怕也沒有什麽作用了。幸好“遊活佛”沒有直接撩了挑子,“辭職”走人,要不然可真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現在也隻能死馬就當活馬醫,把所有希望傾注在“遊活佛”和他所請的高人身了。


    本來劉先生要派豪華林肯送我去塔爾寺的,可是我一想到豪華林肯絕對會引來騷動,斷然謝絕了。畢竟自己沒辦法搞定“本職工作”,請師父出山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我可不想在我的光輝形象上摸上這麽個陰影。不過下一刻一輛六缸豐田suv馬上出現在我的眼前,讓我不禁懷疑劉家是不是改行做了汽車生意。謝絕了劉先生親自給我委派的司機,跳上豐田suv,獨自向著分別半年的塔爾寺飛弛而去。


    以平均時速200馬,六次違規超車,三次闖紅燈,甩掉七輛警車,一張罰單都沒收到的成績來到塔爾寺時,已經是第二天淩晨四點鍾。因為被我急促的砸門聲打擾,輸棋給周公的老喇嘛,把遊氏一門從上八代到下八代問候了個遍,絲毫沒有出家人的矜持。向老喇嘛轉達了我遊氏一門的“謝意”後,講明了我的來意。聽到我說的情況後,老喇嘛沉思了半天,然後問我:“你確定是專門吸食人類元氣的妖魔作怪嗎?”我想了一下然後說:“說實話,照那個劉大公子的情況看來大概是這樣的,不過我也不敢確信,因為我沒親眼見到那個妖怪。”“恩?你不是去劉家看過了嗎?怎麽沒見到呢?”我紅著臉答道:“我這不是想到對方也算一個厲害人物,想到您老人家也是多年沒活動身子骨了,肯定手癢癢,所以就先把這妖怪留下了,來請您老跟我去過過癮,也算給您老個發揮餘熱的機會。”老喇嘛“呸”了一聲說:“少來這套,就你小子那點出息我還不知道,見個鬼都嚇的要死要活的,這回是見有點危險,幹脆把那一家子人丟下不管,自己個逃命了吧?”“行了行了,我是那號人嘛,好歹也是你一手教出來的,我沒出息也是你沒教好,誤人子弟,廢話少說,你去不去吧!”


    老喇嘛見我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也不再接著刺激我。隻是淡淡的說了聲:“我沒空!”“我靠,您老不是玩真的吧?您老要不去,那一家子人可真的死翹翹了,我知道您老菩薩心腸,法力無邊,見義勇為……”看到老喇嘛跟我“賭氣”,我隻好服軟,誰讓我現在有求於人呢,他要不去,我大筆的傭金泡湯了不說,要是劉先生一家真要為此喪命,我的良心恐怕也過意不去。隻聽大喇嘛說:“不是我不想去,最近我真的沒空,這幾天小班禪厄爾德尼活佛要駕淩塔爾寺行宮“坐床”(關於這些佛家術語的解釋,請參看本人另外一本小說《佛家魔子》),全寺上下為這事忙的團團轉,好歹我也是長老院的大喇嘛,你說這時候我能走得開嗎?”得,啥也不說了,自認倒黴吧,我的事情再重要也不敢跟班禪活佛的事情比啊。就在我鬱悶不已的時候,老喇嘛又開口道:“這樣吧,我給你個地址,你去找你師兄吧,那娃娃的法術和功夫都得到我的真傳,現在已經不比我差多少了,你們倆配合行動,應該可以降伏那個妖怪。”“什麽?師兄?好端端的多出來一個便宜師父已經讓我很沒麵子了,你丫還敢給我多添一個師兄?合著就我輩兒最小,你說!你是不是就看我不順眼故意整我呢?今兒你要不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我跟你沒完!”老喇嘛差點被我氣得背過氣去,好半天才緩過氣來說:“達洛五歲就磕頭拜我為師了!年紀也比你大兩歲,不管是歲數還是輩分,不是你師兄難道還成你師弟了?!人家達洛人又老實,練功又勤快,還尊師重道,你再看看你,連師父都不叫一聲,整個一不肖子孫,白眼狼!要不是當年看你小子還有點才華,腦袋也算好使,我才沒工夫受你這份閑氣呢!”我看大喇嘛這回是真有點生氣的意思了,趕緊陪笑道:“嘿嘿,您老也別生氣,我不就這麽隨口一說嘛,你老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張損嘴,還跟我計較呢,咱大喇嘛那可是得道高僧,不會跟徒弟一般見識的哦?我那個便宜師兄真像您老說的那麽厲害?”大喇嘛見我服軟,也不生氣了,接口說道:“我這輩子就收了你們兩個徒弟,當年見達洛的骨骼經絡都比一般人奇特,是塊練武的好材料,我就收了他當徒弟,人家達洛可不像你,聽到我要傳他本事立馬跪下給我磕了仨響頭。從那以後我就教達洛法術和武學,達洛在這方麵有天生的長處,很快出了師,後來他離開塔爾寺成了卻吉小活佛家的管家,也算是出人頭第了。這幾年跟著卻吉小活佛在深山裏修行,恐怕法力和功夫都已經不在我之下了。”說著,大喇嘛竟然隱隱有種得意的神色,陶醉了半天以後,才又緩緩說道:“不過達洛為人太過實誠(就是比較弱智,後來我對這一點是深有體會……),也沒有靈性,在密法和通靈的修為上都很難有所長進,所以後來我第一眼見到你小子就覺得你小子是上天賜給我來繼承我衣缽的(說到這裏,大喇嘛的眼神忽然透著無比的慈祥,讓我很是感動),你小子也總算沒丟我的臉,在這方麵確實做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程度(那我怎麽就沒察覺出來?)。不過你小子也太懶了點,不僅懶而且貪!一點苦都舍不得吃,整天滿腦子就知道道美色和金錢!好東西沒學到,吃喝嫖賭樣樣占全!(呃,好象有些道理,嫖賭談不上,吃喝倒是挺在行。)白白浪費了一具身軀,連我給你那兩本密法經書上簡單的法術和武學都沒學會(這能怪我嗎?經書上的那些法術和武學大多數都要童男子身才能練,就是我願意,我女朋友也不願意啊!)。就剩下一個腦袋還算有點成就。”大喇嘛說到這裏深深的歎了口氣,語氣裏透出無盡的失望。這也太不公平了點吧,說到師兄就得意,說到我就表現的失望透頂,我也沒給他丟人啊,何必呢!就在我滿腹委屈的時候,大喇嘛忽然又說:“不過也沒什麽,這可能就是天意吧,我們師徒三人總算有緣,老天早就安排你們兩個兄弟一文一武繼承我的衣缽了。現在你們兩兄弟相互輔佐,就是我這個師父恐怕也不是對手了。”說到這裏,老喇嘛臉上露出了一絲喜悅。看到老喇嘛高興,我也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再為那些武學和法術頭疼了,哈哈……。“有這麽個牛x的師兄,您老怎麽早不告訴我呢?”“我也想早點讓你們認識,其實達洛早就知道有你這麽個師弟,不過達洛這孩子太實在,我怕讓你們兩個見麵了,達洛這孩子遲早要被你小子禍害了!”我靠!我有那麽不堪嗎?!有他這麽說自個徒弟的嘛!在老喇嘛那裏休息了兩個小時後,我依照老喇嘛提供的地址,去尋找我這個“傳說中”的便宜師兄,臨走時老喇嘛放出話來:“你讓是敢讓達洛接觸你們那些花花世界把達洛禍害了,我,我就把你yan了!”好象達洛一跟著我就要學壞一樣,大有把我當成妖魔鬼怪的意思,讓我一陣鬱悶。


    一個小時後我就來到離塔爾寺一百多公裏的一座不知名的深山裏。眼見這深山到處都是密林,一個個參天大樹把整個山遮蓋的不見天日,大白天的都透著一股陰森恐怖,狠狠的打了兩個冷顫後我驅車進了山裏,在山裏七拐八拐,好幾次都差點造成車毀人亡的慘劇,好在suv本來就是在這種路上才能展現它卓越的性能,還不至於讓我徒步翻山躍嶺。找了將近兩個小時,連佛廟的影子不都見一個,我開始懷疑老喇嘛是不是故意給我個假地址消遣我。就在我心煩意亂的時候,眼前忽然出現一條明顯是人工開鑿的山林小道,順著這條小路一直往上走,看見一座小的可憐廟堂,要不是廟門外明明白白樹立著一根表示活佛駐地的佛龕,打死我也不信這裏就是卻吉活佛的宅地。


    既然話都說開了,我就跟王怡很認真的說:“我是說真的,我想給我師兄找個女朋友,實在不行做‘露水夫妻’也行。”王怡驚訝的看了看我,然後說道:“你不是說你師兄是出家人嘛?你怎麽能這麽禍害你師兄啊?你們到底是不是師兄弟,你這怎麽這樣啊……”就在王怡對我進行沒完沒了的說教時,我打斷她,並且告訴她我下巴上的傷疤就是拜這位師兄所賜後。王怡將袖子往上麵一擼然後道:“靠!連我的男人都敢傷,老娘讓他這輩子再也當不成喇嘛!”讓我立時差點暈倒在地。


    不過話是這麽說,王怡做人還是很厚道的,一個電話,把她的好友,一個藏族姑娘娜日措叫了來,並且介紹給了達洛。這個娜日措是在離慢搖吧不遠的地方開了一家藏族餐廳,因為其風格獨特,生意相當的火暴。現在的娜日措好歹也算一小富婆,而且長的格外漂亮,藏族美女該有的特征都有了,看得我有想交往的衝動,要不是被王怡狠狠的掐了一把,我就上去說“小姐你真美了”。隻是這娜日措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對象,交往了好幾個到最後都被她以不夠坦誠,不夠老實的理由甩了。我一想這回好了,達洛絕對是非常坦誠,非常老實,而且很有男子漢氣概,這事,有戲!


    果不其然,兩個人認識還不到兩個小時就互生情愫,交往不到一個月就有了實質性進展。有車也方便了,從那以後達洛幾乎每周都以“師弟有事需要幫忙”的理由驅車來市裏和娜日措約會。


    後來一段時間達洛練功,發現自從上次和娜日措“男女雙修”以後再也無法有更深層次的進展,為此頗為奇怪的達洛跑去找大喇嘛,大喇嘛用“童子功”的內力試探達洛的身體,赫然發現達洛的丹田內竟然一點真氣都無法聚集。見多識光的大喇嘛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麽,當場被氣了個半死,然後立刻想到罪魁禍首就是我。把達洛關進柴房裏三天沒讓吃飯,還放出話來說要是再見了我鐵定要把我yan了然後跟他做喇嘛,繼承他的衣缽。還好達洛夠丈義,被關進柴房以後還不忘給我發個短信讓我近日內別來塔爾寺(手機當然是我買給他的啦)。嚇得我半年沒敢再進塔爾寺。


    後記:半年前,達洛給我來電話說他還俗了,準備和娜日措結婚,我當時正吃飯,聽到這句話一口飯沒咽下去被噎住了,半天才緩過氣來問道:“你怎麽忽然就還俗了?”達洛說:“其實當年師父就跟我說了,以我現在的能力,也不能再有太大的提高了,所以這‘童子功’練不練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師父的意思是要我留在寺院裏繼承他的衣缽,可是既然我已經破了戒,再留不留也無所謂了,所以師父說等他歸西之日,我就可以還俗,在此之前他想把我留在寺裏盡量的幫助我再提高一些。還說我還俗以後,要我務必隨時和你聯係,有什麽事情都跟你商量,師父說你小子可是個人精,跟著你我才不會吃虧。”“那你還俗了有什麽打算,除了結婚,你還俗以後幹什麽?總不能讓娜日措養你吧?”想了想我又說“呐,提前告訴你,我最近可手頭緊,事情可以找我商量,生活問題我可沒辦法幫你解決。”


    聽到我這麽說,達洛嗬嗬一笑說:“你小子什麽時候手頭寬裕過?就你那花錢法,賺再多的錢也不夠你折騰的,我還俗的時候小活佛給了我一大筆安家費,你要是手頭緊,就跟我說,最近我和娜日措正籌劃著開個的藏式風格的大型酒店,所以多的也沒有,但是十萬八萬的總還能拿得出來……”我又被一口饅頭噎住了,再這麽下去我遲早得被達洛害死。多的沒有……十萬八萬?!緩了半天氣,我問道“你把小活佛搶了?怎麽得了這麽多‘安家費’?”達洛不滿道:“什麽話,小活佛跟我親似兄弟,我還俗,當然會給我很多安家費啦,前些年我還帶小活佛一起‘男女雙修’呢,小活佛說……”


    接下來的話我沒有聽見,因為我當時已經暈倒了,第二天我躺在醫院病床上,掛著鹽水瓶。身旁的女朋友睡的很香,可能為我擔驚受怕了一晚上了。這時護士推門進來了“呦,你醒了?你也真奇怪,年紀輕輕的就不說了,又是貧血,又是低血壓,怎麽就忽然腦溢血了呢?要不是……”下麵的話我已經聽不進去了,我滿腦子隻剩下達洛昨天晚上的話。活佛……男女雙修……,這跟把天捅了個窟窿有什麽區別?達洛啊,你小子就等著遭天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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