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門,壞事吹吹風都能傳千裏。


    時隔一日。


    盼了五年都沒當上爹的左馳淮,終於知道了林氏懷孕不足三月並小產的消息。


    當時,大車店的兩個店小二正抬著裝饅頭的大筐,挨著房間給大夥兒發放。


    在給左馳淮所住的房間發完饅頭後,兩人出了門,就議論開了:


    “嘖嘖嘖,就是剛才最後領饅頭那個男人吧?我敢打賭,他肯定還不知道他娘子流產的事!”


    “就是他!五大三粗的,哪有左氏其他男人們的斯文樣?你說,他要知道自家娘子今後都不能生了,會怎樣?”


    “還能怎樣?要是我,早就把那婦人給休了,到了邊城,咱再娶一個黃花閨女,不香嗎?”


    “嗬嗬,那可是邊城!邊城什麽最多?當然是大齡光棍了!哪個清白的小娘子願意嫁給一個流放犯?”


    “哎!造孽啊!說來說去,還是怪那婦人懷著身子,行事也不忌諱!”


    “聽說昨兒那屋裏的血流了一地,都把那群行商都嚇跑了,要不是咱們老板心善還給請了大夫,她都活不到今日的!”


    “可憐的......”


    他們說話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


    屋內用餐的眾人聽了個清清楚楚,皆是一靜。


    稍微回味了那一番對話後,對左馳淮皆報以同情的目光。


    遇到這種事,大家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了。


    也有一些族人不以為然:一個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媳婦兒,那肚子裏的種誰知道是誰的?


    左馳淮的反應,好似比大家都慢了半拍。


    他慢吞吞的把手裏的半個饅頭塞進了嘴裏。


    似乎忘記咀嚼就咽了下去。


    噎得他得直翻白眼,差點沒被噎死過去。


    就這,他還拒絕喝水。


    硬扛過了那個難受勁兒。


    再之後。


    他整個下午就那麽躺在大通鋪上,雙目緊閉,一動也不動。


    沒有憤怒、沒有悲傷。


    隻有無盡的沉默。


    沉默的左馳淮第二日終於有了動作。


    他先是求著官差們,帶他去探望了一下還在坐小月子的林氏。


    看到對方元氣大傷且白得跟鬼一樣的臉,他沒有說出一句責備的話,又默默離開了。


    是夜。


    他一直裝睡到寅時(後半夜3:00),才悄悄的溜出了房間。


    期間。


    還避過了值夜的大車店夥計和官差,去大車店的灶房裏偷出了一把砍骨刀......


    兩刻鍾後。


    “啊,殺人了,殺人了......”


    一個女人聲尖銳的求救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把剛出空間的甘明蘭,驚得差點一屁股坐在了炕上。


    她在心裏瘋狂吐槽:


    哪個家夥這麽虎?


    明目張膽的殺人?


    殺就殺吧,居然還被發現了!


    佘氏等人很快也都被驚醒了。


    大家仿佛已經習慣了,夜裏總有壞事會發生。


    睜眼,先看看自己和周圍的人是否安然無恙。


    然後相互打聽消息:


    “剛才是誰在喊救命?”


    “到底什麽個情況?”


    “誰殺了誰,誰又被殺了?”


    “......”


    甘明蘭已經在門口占了一個視野最好的位置。


    三分鍾之前,值夜的大車店夥計拿著擀麵杖衝了進去。


    她正感歎對方生猛呢,又見他迅速退了出來。


    還捂著手臂,疼得齜牙咧嘴。


    嘖,池魚。


    兩個值夜官差拿著鐵尺聞訊而來,他們拎來的燈籠照亮了室內的情景。


    看清是官差後,屋內的婦人們迅速跑到了他們身後躲了起來。


    “快,差爺!他殺了他媳婦兒,還殺了穆嫂子!”


    “他瘋了,他是個瘋子.......”


    就在她們抓住官差們告狀之際,左馳淮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跑得最慢的一個人。


    “啊......救......我......”


    兩個官差的齊齊咆哮:“住手,你趕緊給我住手!”


    殺紅了眼的左馳淮,根本停不下來。


    他的吼聲極盡瘋狂與絕望:


    “我為什麽要住手,我還沒有殺夠呢!她們都是害了我孩兒小命的劊子手,我要她們都給我孩兒陪葬!


    不都喜歡逼良為娼麽?不都喜歡拉皮條嘛,我讓她們下地獄去拉!


    哈哈哈......我先殺了這個給我們左氏家族抹黑的賤人來祭祖,殺多一個嬸子剛好保本,再殺個少夫人就是血賺......”


    呂氏跪坐在大通鋪上,頭上的發髻被左馳淮的左手牢牢的揪住。


    左馳淮邊嘶吼,邊拿著右手上砍骨刀在呂氏的脖頸處比比劃劃。


    他滿頭滿臉都是血,看起來異常猙獰。


    呂氏已經嚇得失禁了。


    求饒的好話,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來。


    隻能用眼神向官差們求助。


    官差們見左馳淮的情緒很不穩定,就怕他一不小心劃破了呂氏的脖子,兩人拿著鐵尺也不敢靠近他。


    已經有人,把左氏家族年紀最老的一個長者請了來。


    六十多歲的老頭,須發花白。


    大家都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他,希望他能鎮住那個瘋子。


    當老頭看到屋內那兩顆被砍下來的婦人頭後,直接被嚇暈了過去!


    左馳淮的神情更瘋了:


    “哈哈哈,你們不會以為找個叔祖來叱罵我幾句,我就能放下菜刀立地被俘吧?


    我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就沒想繼續苟活。


    嗬嗬嗬......死罪有什麽可怕的?


    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是一天都不想過!


    你們這些助紂為虐的人都給我聽好了,我死後一定會化成厲鬼,日日來找你們算賬的......”


    話音未落。


    他的砍骨刀跳過了呂氏脖頸,落在了她的右臉上。


    直接劃拉出一道五指長的刀口。


    接著,手往內一回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砍向了自己的脖子上的大動脈......


    “啊!”


    “嘶!”


    “娘哎!”


    在場的人,都被他那兩刀嚇傻了。


    然後就眼睜睜的看著他脖子上的血,如天女撒花一般的噴灑出來......


    別說左馳淮死之前放的那要做厲鬼的誓言。


    就是看過他自殺的人(包括兩個官差在內),都被嚇得三魂丟了七魄。


    呂氏從銅鏡裏看到了自己臉上那道深可見骨刀口,就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清醒後,被官差們請來給她看臉傷的幾個外傷大夫,都表示自己的醫術不到家。


    不僅不能幫她把臉恢複如初。


    還感歎這樣的天氣,刀口能不能順利結痂都還是個問題!


    聽到這些診斷,呂氏差點沒被氣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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