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是山西的,今天我們是要回家上墳祭祖的,我家的祖墳是一個大祖墳,都是一個姓氏,墓碑都是挨著排位的,當然女人是沒有資格進這塊墳地的,墳地占地也不大,有個六七畝土地,不過我們的墳地是隱藏在太行山脈裏得,墳地裏種著槐樹,楸樹,榆樹,密密麻麻的從草快把整個墳地都隱去了,一般人從外麵看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一個大祖墳。


    今天是七月十五,也就是人們口中說得鬼節,我們這過鬼節不是在十字路口燒點紙錢就行了,我們是農村的,是要去地裏上墳的。


    本來今天今天我是不想去的,因為天氣陰沉沉得,腿腳胳膊有點不方便,還得爬山,就想讓我兄弟替我去就得了,可是母親說去吧,看看你的祖上去,給他們燒點紙錢,不然他們會托夢鬧騰的,我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可是聽著還是有點慎得慌,因為經常聽人說他們死去的親人經常會給他們托夢地,我有點怕,隻好換了身黑色的衣服,帶著我的黑色大藏獒登上了去墳地的路。


    隨後,我又冒了句:什麽鬼天氣!隨後我又領著我的大藏獒開始了去祖墳的路。一路上。我碰到了很多人晚上燒的遺留得紙錢灰燼,看得我有點怕,大藏獒又不安的叫著,我的心離開有點發毛了……


    我提著一包東西,大概走了有半個多小時吧,到了我們的祖墳地,我看見我們本家的好多人早已經來了,他們蹲在地頭上抽著煙,談論著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我們這有個規矩,就是得人都到齊了才可以開始祭拜,是個集體的行動,不能一個人獨自行動,我已經去的很遲了,他們還在等著,裏麵光八十多的老人就有四五個,其餘的大多是像我一樣的中年人,還有幾個孩子。我把我的狗拴在了我跟前的一棵大樹上,以防它咬人,沒想到,就在我拴住他之後,他開始凶猛的叫,震動著鐵鏈,就像瘋了似的,不住的吠……


    我踢了它幾腳,它安分了許多。隨後,又等了一會,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我們就開始祭拜了……我們把貢品擺在地上,然後就開始燒紙,可是,當至快燒完的時候,就在我們準備磕頭的時候,我們當中的一個人卻不見了,我們磕頭是按從大到小排序的,所以一下就發現他不見了,他似乎是瞬間消失的,我們三十幾號人,誰也不曾看見他去哪了!


    他去哪了?我四周看了看,匆忙中,我看見若隱若現一個穿著軍大衣的人從我眼前閃過,那是七十年代的軍大衣,他還帶著一定南瓜帽,我想看清楚,可是一閃而沒,我心裏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念頭,那不是人死後入殮穿的壽衣麽!!


    我汗毛都立了起來,就像一股從腳底蒸騰而上冷氣一下充滿了我的神經,我再回頭看時,卻還是老樣子,什麽都沒有,人們還在四周望著,想找尋他的身影,就是那一瞬,我隻是在一瞬間撇到了他的影子,在看我的大黑狗時,它也望著我剛才看見那個人的方向,是的,是的,同一個方向,大黑狗不叫喚了,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我向大黑狗走過去,正要解狗鏈時,突然我眼前又是一道身影一閃而沒,是的,和剛才一樣,他就像風一樣,根本就不是走的,倒像是被風吹的,此刻,大黑狗突然暴吠起來,我也焦急看著四周,尋找那一道身影,忽然,一個聲音傳來:來人啊,他在這……


    我循著聲音望去,原來喊話是一個小孩子,我七叔家四歲的孩子,他喊了一聲,七叔就在他跟前,訓斥說:小孩子,亂說啥,在哪呢?再亂說打你!”二虎(七叔家孩子)說:“我沒亂說,我剛才明明間看見一個人來著,他一下就沒了。”這時,七叔火了,小孩子再說打你。我心裏聽得一怔,難道,難道。。。我的心裏頓時浮上不祥的念頭。。。


    我把二虎拉到了我的身邊,我問他:“二虎,你真的看見有一個人麽?”我七叔聽見了,說“強子,你咋和小孩兒一般見識呢?”我笑了笑:“我逗他呢!”“和三哥說說,你看見那個人長什麽樣子?”我說。“他,他,他穿著一個綠色的軍大衣,棕色的衣領,帶這一個沒見過的帽子,我看不清他的臉,模模糊糊的。”二虎挺真的說的。我心裏一個不好的念頭浮了出來,該不會,該不會……


    早就聽人說,小孩子有時候是可以看見一些不幹淨的東西的,和我看見又一樣,難道,突然就在我亂想時,哢嚓一聲,就在離我不遠的一顆樹應聲而斷,那是一顆槐樹,大概有十來米高,從中間攔腰折斷,樹幹倒下來,正好砸在一個墓子上,把墓碑給砸倒了……


    墓碑沒有斷裂,而是帶根拔出,露出了一截紅布。那是下葬立碑時掛在碑上的布,此時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了,隻留下一點點殘存的紅色。要說也奇怪了,之難道僅僅是一個巧合麽?不對,不對。肯定有問題,我心裏惶惶的,想盡快逃離這個地方,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了,忽的,村裏的一個八十老人說了這樣一句話……


    他是我們村裏年紀最大的一位老人了,同時也是我們村的“掌門”,因為我們村是按姓氏組成的,所以基本是一個姓,也就是說都是本家的。他咳了一聲,點了一根旱煙:“難道,他被陰兵勾走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怔,雖說現在是社會主義時代,但我們這的人基本上都時興風水的,下葬時什麽的都是按照陰陽先生的話照做的。其實,當時他不在的時候,人們已經打他電話了,可電話裏傳來的是嘟嘟嘟嘟的聲音。。。這句話又是從上了年紀的老人嘴裏嘴裏說出來的,大家都慌了……


    “怎麽回事,”我的心裏毛毛的,再抬眼看周圍的山色,感覺陰測測的,像是要發生什麽一般,我的心裏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快去叫西成。”這是一個村裏的中年人說了這樣一句話:“今天不對,有問題,快叫西成吧。”西成是我們這的一個陰陽術士,平時下葬什麽的都是按他的話去做,他在人們心中的威望也挺高的,平時有的人鬼附身後,都是找他弄好的。


    於是有一個年輕人開上車就叫他去了,西城不是我們村的,我們臨村的,所以得讓人請他去。隨後,我又把二虎教導了我的身邊,和我的大黑狗在一塊,以免有什麽不對,因為此刻誰心裏都怕,今天出了這麽大的事,老掌門又說陰兵,我們在場的所有人心裏都有一層深深地陰霾。


    我就這樣,守著大黑狗,一隻手把二虎攬住,因為我知道,大黑狗是最有靈性的東西,能看到不幹淨的東西,而且又是一條藏獒,讓它在身邊,我的心裏多少有點安全感,我們就這樣各自懷著心事等了一會兒,不久,西城來了,在路上,英明就把這事兒和他說了,他今天穿著一身中山裝,背著一個黑包包,他也帶著一隻黑狗,不過沒有我的大,沒有我的凶狠,他的狗看了我的狗一眼,嚇得一哆嗦,開玩笑,他的狗要是不怕我的狗,那我的藏獒也太失敗了,畢竟比他那小家夥大那麽多,不過,他的狗身上全是黑色的,耳朵也是豎的,而且眼睛不是黃的,是綠的,全身沒有一絲雜毛,狗的脖子上也掛著一個八卦鈴鐺。


    西城到了墳地一看這架勢,一拍大腿,說了句:“麻煩了。。。”說著,他走向那斷裂的墓碑跟前,在經過我的跟前時,頓了一下,看了我的大黑狗一眼,又摸了摸二虎的頭,走向了那個被大樹砸倒的墓碑……


    西城到了那座墳跟前,帶著他的黑狗繞著墳走了六圈,左三圈,右三圈,然後從包裏掏出羅盤擺在了墳的正西方,隻見羅盤上掛針亂走,完全亂了套了,西城一看此景,從包裏又掏出一張符紙,貼在了那段樹枝上,此時羅盤才穩定了下來,指針指向了東南方,西城又拿出一根紅色的木尺,在地上畫了一個圈,


    西城往那全力又扔了幾張符,四張,正好四張,然後他又用那把紅色的尺子在斷樹上敲了三下,嘴裏不知念叨了一句什麽,那圈裏的符紙就著了,最後他嘴裏念叨著又繞著圈走了一圈,符紙正好燒完,他的大黑狗嗖的一下就朝東南方竄出去了,我的大黑狗也掙動著,朝那方向狂吠。。。


    大黑狗的突然暴吠讓我和二虎都嚇了一跳,此刻的西城眯著眼睛,像是在等著什麽,我們的心理也都揪得很緊,怕什麽意外出現,我的不安感愈來愈強,大黑狗還在震動著,果然,東南方傳來一聲嘶鳴,“不好……”一聲暴喝從西城嘴裏傳出。


    我就知道有什麽不對,果然,就在這一刻,他的黑狗哀叫了一聲,西城單手握尺,向東南方衝了出去,因為墳地裏都是雜草灌木,所以看不清那方向發生了什麽,大家也都跟著衝向了東南方,我也接下狗鏈,拉著二虎和大黑狗向那跑了過去。


    隻見滿地血跡,是那隻大黑狗的,不對,大黑狗哪有這麽多血,周圍都是一人來高的草叢,再仔細一看,原來還有一個大坑,坑裏躺著一個人……


    我的大黑狗不安的用爪子刨著地,而西城的那隻狗已經昏死了過去,它身上還有些血跡,再看坑裏,那個人的肯定已經沒氣了,這麽深的坑,有兩三米吧,血跡布滿他的全身,他的耳朵裏,眼睛裏,鼻子裏,嘴裏都流著血,而且臉色事情的,大家都倒吸涼氣,這難道是摔死的,不可能……


    七竅流血,再看他的眼睛,那是極度驚恐的眼神,像是受了什麽驚嚇似的,肯定有貓膩,不隻是我一個人這麽想的,幾乎所有人都這麽認為的,突然,西城說:“七月中元,百鬼出行,這裏是聚陰之地,他的八字又和這裏的山川地勢相衝,故而……”他的話沒有說完,人們好像都懂了些什麽,這差不多就是鬼上身吧,可是,我的心理卻不是這麽認為的,他當時的表情和舉動告訴我,這或許是他敷衍人們的一個借口,,,


    還有,我之前和二虎看到的那個大衣人(暫且把它叫做大衣人),又是怎麽回事,這是肯定別有蹊蹺,這裏發生的一切告訴我,這是絕對沒有那麽簡單。就在我想反駁發問時,我覺得背後好像有什麽東西,我回頭一看“臥槽”,是那個大衣人,他就在我的前方不遠處(五六米)這回我看到了他的表情,他慘白的臉上忽的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的眼角還流著血,我下的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全身的冷汗都流了出來,他還是一閃而沒,我的大黑狗這次似乎沒有發現他,二虎也沒有看到,但是,我看到了一個人,和我的表情一樣,對,是他……


    可能大家已經知道是誰了,西城,他先是嚇了一跳,而後表情凝重,他開始收拾他的東西,準備離去,我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可是他似乎就是不願意放下自己手裏的那根尺子,我從地上站起來,拉起我的大黑狗,正準備過去和他說話,我拍拍自己身上的土,突然,一隻野貓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朝西城撲了過去:“畜生,”西城一尺子打在那隻貓身上,那隻貓在地上沒動幾下就死了,我看的這真真切切,這貓沒有出什麽血,身上沒一點傷痕,難道挨不過西城這一尺?


    我瞪大了眼,他的那隻狗衝那隻貓撲了過去,我的大黑狗也躁動起來,我喝了一聲,大黑狗這才安分了許多,他的狗沒幾下就把那隻貓給開膛破肚了,血跡留下了一地,看的我都有點惡心了,突然一個東西從貓的腸子裏流了出來,,那是一個古代印章一樣的牌牌……


    “這是,這是……”西城顫抖著,這是什麽他最熟悉不過了,因為他就有這東西,隻是他不知道,這些人裏麵還有一個人知道這東西,因為看過許多古代傳記的緣故,我知道這個東西叫做:七星符,這種符是銅製的,是古人下葬時墓穴裏必備的東西,有鎮墓的效果,是那種死時怨氣極重,性格暴戾,很難惹的那種人,死後為防止屍變,專門放在墓穴裏鎮壓死人的東西,而今卻在這裏漏了出來……


    人們此時都圍了過來,看那死貓廠子裏露出來的東西,詢問西城那是什麽東西,西城說是:以前老年的人放在墓子裏的東西,七星符。人們一個個表情極不自然。這隻貓以前肯定是進過死人墓的,這是不吉利的東西,人們誰都不願意去碰,西城彎下腰撿起了那東西,放進了自己的黑色背包裏,當人們還在圍觀時,遠處的二虎卻大叫了一聲:啊……


    我心裏一緊:“糟了,二虎還在那。”我們一群人快速向二虎跑了過去,隻見二虎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我七叔問他怎麽了,二虎不說話隻是哇哇大哭,等我們再看旁邊的大坑,ca,屍體呢,地上隻留下了一隻鞋子,死人已經不知去向!大家都慌了神,我們幾十號人不自覺的聚在了一起,今天發生了太多的怪事了,死人都丟了。就在大家都迷惘時,西城走了過來,我感覺這時的西城,和剛才不太一樣,整個人透著一股無奈感,他說:“這局我解不了,你們還是領情高人吧,山上住著唔覺和尚,他的本事比我高,你們找他或許可以破勢!”就這樣,他牽起了黑狗,回去了,也沒有要錢,也沒有叫人送他。可是,唔絕真的頂用嗎?大家都生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幾位老人一商議,決定去找唔覺和尚,唔覺和尚其實是我們村的,他從小就上山做了和尚,已經有七十幾了,於是,讓大家先吃飯,然後叫人請勿覺和尚去。


    中午兩點多,唔覺和尚下來了,除了一根木棍,什麽也不拿的,也不跟著他的徒弟,唔覺和尚看起來很老,有白胡子,眉毛又是白的,有點得道高僧的風範,大家也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他又是我們村的,大家總把他當自家人看,他下山化緣的時候,經常在人們家吃飯,人們也對他挺好。這唔覺和尚據說是有兩下的,能登得了法台,超度亡靈。反正村裏的老人說他有些本事,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唔覺和尚到墳地裏一看,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說了一句:“今天本就是鬼門大開的日子,陰氣最重,這裏的山川地勢偏偏又是聚陰之地,這裏差不多是方圓百裏陰氣最重的地方了,故此發生了一些鬼怪的事兒。”唔覺和尚說完後,又看了看四周,伸手一指,指使人們去砍幾顆老樹,砍了兩棵楸樹,一棵榆樹。他說這樹把這裏出氣的地方都堵了,陰氣有的進沒得出,這樣會出大事的。他繞著那坑看了一圈,說:把鞋子埋了,坑填平。果然砍了幾棵樹後,陰氣少了許多,人們也感覺不到早上那亞得人喘不過氣來氛圍了。至於為什麽要填坑,他隻是笑了笑,知道的太多了就不妙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大師說的對,見笑了。”唔覺和尚笑了笑:“你這小子,嘿,名字還是我給你起的呢。”


    我這麽大的人了,被他叫小子,挺那什麽的,我摸了摸頭,“嘿嘿,我這不是好奇麽?剛才我還看到不幹淨的東西了,”我就把剛才看到的東西說了一遍,唔覺和尚先是皺眉,等我說完時,他低叫一聲:“壞了,百鬼出行,我這點本事克製一陣,不能根除,得請我師父相助。”“什麽?你師父?你還有師傅?”一直我就不知道他還有個師傅,也沒有聽村裏的人說起過,這回倒是清楚了。說完,他到了那墓碑跟前,用手手在地下畫了一個“卍”字,口裏誦著經文,密密麻麻的一些,足足有一刻鍾,然後他長舒了一口氣,說把墓碑扶起來吧,椴樹抬走,要說也怪了,我的大黑狗原先還叫著,就在他做完事後,倒是安分了起來……


    隨後,他說其他人都回去吧,找幾個平時殺豬殺羊殺牛的人來陪著我,今天我想小鬼是回來找我的,於是,就留下了五六個平時殺豬宰牛的好手,他告訴我說,小鬼怕惡人,這些人平時身上是占有鮮血的,小鬼不敢輕易靠近,但也能鎮住一時,他說要想根除,必須請他師傅或者“山家”,而我因為帶著一隻大黑狗,他說你也留下吧,我看這隻狗挺靈的,我其實是不想呆在這的,畢竟這不是一個好地方,但是,這麽大的人了,人家已經放話,我也不好意思就走,就這樣懷著坎特不安的心情,留了下來,留在了這個陰氣最重的墳地。於是,我沒想到,這一次竟然見到了這輩子我都沒見過的“東西”哦,不對,或許說他是生物會更準確一點……


    就這樣,墳地裏該走的人都走了,就剩下我們七個人,我,唔覺和尚,五個屠夫,額,還有我的大黑狗,人走後,墳地裏變的冷清了許多,大家也都個懷著心事,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畢竟今天發生的事已經很讓人難以接受了,我們也是人,又不會什麽電視裏演的降妖捉魔的天師,都害怕,我們不過是狀著膽子硬來了,也是有我的大黑狗在,我的心裏也多少有點底氣。


    在墳地裏,我們都等著唔覺和尚的師傅下來,氣氛陰沉沉的,誰也不說話。我也想緩和緩和氣氛,就掏出一包雲煙,就挨著都發了一根,(當然唔覺和尚是不吸煙的)說“來來來,都抽根煙……”我就挑起了話頭,我問唔覺和尚,我說:“師父,什麽是山家啊?”唔覺和尚笑了笑說,:“就是專門捉鬼的!”“啊,哪找這種人啊?”唔覺和尚說“山家山家,山裏麵就有啊……”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後來,唔覺和尚告訴我們“其實這塊墳地啊,不是你們的原始墳地,200年前,你們的祖上請了一個陰陽先生,選出了這樣一塊地方,後來這就變成了你們的祖墳,自那以後,你們曆代夠資格的男人都會埋在這個地方,其實這地方背靠大山,兩座山川包圍,前麵是一馬平川,是一處好墳地,但是這也造就了一個聚陰煞地,你們看,對麵那兩座山頭,成龍虎之勢,俯衝而下,這裏地勢羸弱,就被鎮壓了,同時每年的鬼門大開之時,這裏就會聚集太多陰氣,無法衝出,造成了這裏的陰氣衝天,滋養了一些屍煞。”我聽得一怔,怪不得,之前的那個大衣人必定就是養成的屍煞,怕是這麽多年的滋養,成了氣候……


    就這樣我們大概又等了一個鍾頭,隻見一個穿著僧袍,老態龍鍾的和尚朝我們走了過來,我們幾個趕忙起身迎接,老和尚來了這墳地以後,咳了一聲,說“我隻能盡力了。”,說著他把唔覺和尚叫過去,說我們一起誦經,你們幾個坐在我們周圍,說著我們都盤腿坐在了他們的周圍,我們把他倆繞成了一個圈,成六合之勢,他倆一前一後朝著墳頭而坐,我把我的大黑狗抱在了懷中,一隻手抱著它,一隻手緊緊握著狗鏈。老和尚告訴我們,一會不管看到什麽,都不要出聲。我們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隨後,我又見到了那個大衣人,不過……


    不過,這次,他沒在衝我笑,他的表情始終是模糊的,我安慰著自己,一邊抱著狗,我在看旁邊的幾個人,他們像是什麽都沒看到似的,那個穿大衣的人就站在墳頭上啊,我肯定那兩個和尚都看到了,他們表情凝重,眉頭緊鎖……


    我好像漸漸的明白了,我似乎能看見一些不幹淨的東西,可是心裏又有很大的疑問,就是為什麽我以前沒看到過呢?我心裏思索著,忽的,我模模糊糊中聽見了一身慘叫,是他是他,傳軍大衣的那個人,他正在怨毒的看著兩個和尚,我分明看到了他那慘白的臉上露出了極其怨恨神色,他的身影模模糊糊的,像是被什麽東西燒著一般,他痛苦的針紮著,臉上的表情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他大喊大叫著,隻是我聽不見喊什麽。我生平哪見過這情景啊,除了電視裏,早已嚇得身子發抖,沒尿褲子就已經是萬幸了,全身的汗毛都好似立起來一般……


    我就這麽看著,看著他猙獰的表情,恍惚中我想到了,這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業火麽?無色業火,燒盡黑暗,焚盡罪惡,燃盡虛無,我想一定是這老和尚精通法術,調動了這無量業火,焚燒這大衣人,我看著他從腳到頭一點點燒盡,身上的大衣隨他也一點點燒成了虛無,然而,就在他燃燒完,我大舒一口氣之時,異變突生,隻見密密麻麻無數小蟲從墓穴中破土而出……


    它們就從今天墓碑跌倒的地方破土而出,這次,不再是我一個人看見,其他人也看見了,他們也都瞪大了眼睛,這些從墓穴裏爬出來的蟲子慢慢的推在一起,先是雙腳成型,而後是大腿,很快,又凝聚了一個任性,我見兩個老和尚的眉頭漸漸地縮成了川字型,而那些無量業火繼續燒著這些蟲子,可是燒了一層馬上又續上一層,燒之不盡,我彷佛聽到了劈裏啪啦蟲子爆裂的聲音,而那從墓穴裏湧出的蟲子如洪流一般,湧向了那凝聚的人形!


    那無量業火繼續燒著那些從墓穴湧出的小蟲子,可是那人形卻是有擴大之勢,老和尚的額頭開始冒汗,隨後二人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咒語戛然而止,雙手結了一個印,向前一推,我分明看到一種無形的光波隨著他的手擴散了出去,排在了那具人形之上,人形一下子就破碎開來,隨後,老和尚口誦佛經,這次,似乎不是無色的業火了,而是變成了黑色,不知道是不是,蟲子的顏色把那無色的業火染成了黑色。


    這些黑色從開始大麵積的褪減,那從墓穴引出的蟲子也不再向剛開始那麽多,凝聚的人形也漸漸的變小,此刻眼看著那些黑色的蟲子將要燒完時,我的懷裏大黑狗卻不安起來,他望著墓穴嗚嗚的低聲嘶鳴著,我安撫的摸了摸他的頭,此時,我也有了強烈的感覺,此事絕不會那麽簡單,果不其然,黑色蟲子不再出來,可是出來的卻又變成了大了一號的長滿白毛的白蟲,而後麵發生的事都證明了這些隻不過是一個小序曲而已……


    這些長著白毛的蟲子不是如洪流那般的湧出了,而是變成兩三隻了,不過,他們出來後不再凝聚人形,而是徑直向我們撲來,我們所有人都慌了,突然,老和尚一聲怒喝,“孽障”這聲音像是黃鍾大呂一般,音波朝白蟲散去,頓時將所有白蟲掀翻,忽的,我見唔覺和尚的手掌一翻,出現了一隻紅色的大公雞,我雖然見了這麽多,但是心裏還是狠狠震動了一把,這分明是我們村裏的雞啊,以前就聽說過唔覺和尚會這麽一手,隔空探物,當時隻覺得是人們謠傳罷了,還覺得可笑,今天見了他這麽一手,才知道是真的,原來,我所認識的這個世界,不過是冰山一角!!!


    匆匆忙忙的,我們又趕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來到了深山中,我們沿泉水而上,泉水嘩嘩的的流著,我長這麽大,從來沒有進過這麽深的山,因為這裏根本就沒有路,我們是踩著岸邊的小石子走路,我看了看道士,他還在一身不吭的趕路,“還有多久就能到啊?咱歇會吧!”我氣喘籲籲的說道,“想活命就別廢話。”他冷冷的說了一句,一下就把我堵得沒話說了。我隻得繼續跟著他埋頭趕路,畢竟是求人辦事,況且還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大概又走了半個多小時,道士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山穀中,這裏是那種由於地勢山脈斷層形成的山穀,山穀的上麵長著密密麻麻的綠色植被,從外麵看個版本就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地方,可是,這裏什麽也沒有啊,就在我想問道士時,他雙手一劃,山穀中的一塊石頭就移開了,在我驚異的眼神中,隱藏在山洞了裏的一個廟宇呈現了出來……


    我就奇怪了,隱藏的這麽深的廟宇,當初我們村的人是怎麽找到的呢?難不成我們村也有會奇門遁甲的高人?還有一切他們(道士)早已知曉,想幫助我們,故意讓我們村的人找到,我想可能性大多是後者吧,電視裏不是傳說道士一處妖滅魔為己任麽!我正要說話,卻聽見那廟宇裏傳來一聲:進來吧!聲音不大,有一種自然的親和感。“走吧”道士領著我們走入了廟中。


    走入廟中,入眼的是三清的泥像,都是沒有上漆的那種,青色的,這三清我知道,道士不是都信三清麽?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因為信道教,所以這些知識多少還是了解一點的。大殿裏站著一個頭發發白的老頭,胡子也白了,就像電視裏演的張三豐的那樣子,穿著藍色的道袍,背上還畫著一個太極圖,那老人看著我們,說道:“沒想到這怨靈這麽惡毒,死到臨頭還下了這麽一道死咒。


    我一聽,激動地問道,“那……那我們還有救麽?”那老頭一捋胡須,“世間萬物相生相克,相輔相滅。”“那就是還有辦法破解?”我激動道……


    老頭歎了一口氣,像是在思索這什麽,過了一會兒“罷了,老夫就幫你們解開死咒,送你們一場造化。”我們呼了口氣,老頭招呼我們坐下,然後開始為我們誦經,隱隱約約間,我又聽到了那綠毛怪的大喊,可是不太清楚,一晃,老頭站起身來,說:“你們走吧,我要閉關了。”這次死咒像是真的解了,一瞬間,我覺得彷佛有什麽東西離體而去,說不清,也道不明……


    我的心情此刻應該是高興的,可是我卻笑不出來,不知道為什麽,我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麽事將要發生。“咳咳……”卻聽見老頭一陣劇烈的咳嗽,小道士衝上前去,“師傅,師傅你沒事吧。”“怎麽回事兒?”我奇怪的問道,“還不是因為救你們傷了師傅的身子,你們以為你們的咒是那麽好破的麽?那綠毛怪窮盡最後生機給你們最下了死咒,把他畢生的怨恨都加在了這個毒咒裏,師傅替你們把毒咒移到了他的身上,他自己一個人承受了下來……”“別說了……”老頭又喝了一聲說道……


    “可是師傅,你……”小道士緊張的說道,“沒事,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這次我會閉關,或許就會好了,或許,坐化……”老頭又歎了口氣,“這塵世還有什麽讓我好眷戀的呢?將來我的衣缽就靠你傳承了。”小道士那張冷峻的臉終於變了,兩行清淚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唉,不哭,師傅這不是好好的麽……”老頭說道,那小道士含著淚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好了,毒咒已破,你們下山去吧!”說著他一揮手,我們已經站在山穀口。早已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我們幾個人相互看了看,像是有默契一般,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朝著廟宇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


    我的心裏狠狠的震撼了一把,在如今這個命如草芥,狗比人強的年代,我竟然見到了,也親身遇到了這般感人肺腑的事,大恩大德叫我怎去報啊?


    我知道,這或許會是最後一次見他們了,我想,我永遠忘不了,在這隱居的深山中,住著我的救命恩人,老道士和小道士。於是,我把他寫成了一篇故事,以此來表達我深深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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