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穀家,是當地的世族大家。家族中的子弟,大多是靠武藝發跡顯赫的,很少有憑文章才學獲取榮耀的,因此,便相沿成風,大家都爭著去學騎馬射箭,耍槍弄棒等,基本上沒有一個人拿起筆墨,來學習書章。


    一天,下著的雪已停了,天空放晴,此時正是初春時節。族中的人,便相約到城北的山裏去狩獵,家族中大多男子都去了,老的,年少的,好不熱鬧,大家相互比較騎馬射箭的技術,一個追趕著一個,真是意氣風發,個個都十分自得。


    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也收獲不少,所打得兔子、野雞數以百計,大家奔馳了一天,也覺得累了,便吆喝著回去了,於是,大家調轉馬頭,朝家裏走去。


    有一個叫穀維潘的,還是個不大不小的孩童,對於弓馬倒是很嫻熟,大的各位兄長都很喜歡他,也帶著他一起去打獵。


    這時候,大家各自顧著自己,呼嘯著往家裏趕,也沒有清點誰沒到,也沒有誰顧及到誰沒有跟上。


    穀維潘便落在了後麵。但他向來膽氣豪爽,沒感覺到什麽好害怕的,自己跨著他的小馬,牽著他的小狗,慢慢地走在平原枯草之間。


    天邊一輪新月已升起來了,曠野之中,煙水清寒,一派蕭索,找到了原路,正準備回去。


    忽然,有兩隻狐狸,從路邊竄出來,穀維潘心裏一陣高興,把把狗放出去追趕,自己也打著馬,跟上去。


    狐狸跑得極快,狗和馬都趕不上了。沒一會兒,天已黑了下來,黑暗之中,狗也不知道追跑到了哪裏去了,也不知道狐狸是跑往哪個方向去的。


    此時,他便為剛才自己的行動,懊喪後悔起來,於是,拉住馬兒,慢慢地走著,也不知道自己所在之處,是在哪裏,從哪裏回去,便由馬帶著自己走。


    大概走了幾裏路,馬也疲乏了,也沒有力氣了,就想有找個歇腳的的地方,早上再早早地趕回去。


    忽然,見樹的影子參差搖晃,等光時明時暗,便驅趕馬,朝那裏趕去。


    到了那裏,則是一處巨大的宅子,像是個王侯之家,一重重院牆,一排排房屋,屋宇向天上的雲朵,一座連著一座,自己所見的閃爍不定的燈光,則是牆角有人在守夜,照著蠟燭,以防備強暴之徒來侵擾。


    守夜的人,聽到馬蹄聲,立即斥問:“是誰?”鬼大爺鬼故事


    穀維潘便下馬上去和他們說明來意,道:“偶在路上迷路了,想來這個歇腳的地方,還望給個方便!”


    看守的人便拿著燭光過來照看,笑著道:“一個小兒郎,小小年紀,在深夜之中,一個人獨自行走,難道不怕虎狼嗎?我去幫你向主翁稟告,至於留不留你,那我可不敢做主了。”


    於是,讓穀維潘在守夜的屋舍中等著,一個人就跑進去了。


    沒多久,便出來說道:“主翁已起來,迎接客人了。”


    穀維潘便拉著馬,跟著他進去,大約走了十來步,見一座高大的門洞,敞開著,用細紗蒙著的燈火,閃耀著亮光,宅第也變得深邃起來。


    巡邏的人,看門的人,都穿著鮮麗的衣服和花色的帽子,很像古代的仆人打扮,略微地來詢問了一下,也帶著他進去。


    經過兩重門,都有看守的人,見到他都笑著說:“迷路的小兒來了嗎?主翁已等了好久了。”


    穀維潘心裏感到很驚訝,進了院門,朝西走,來到一處屋宇前,那裏布置得十分精致,打掃得十分潔淨,好像是招待客人的地方,他還沒來得及看門楹,主人早掀開簾子,出來迎接了,主翁大概五十多歲的樣子,戴著高高的帽子,裝著華貴的衣服,跟著他的,也有還幾個,從台階上走下去,就說道:“住住她們,偶爾出去遊戲,你為何那樣*迫她們?”


    接著,又笑著說道:“相好你年紀不大,還可以原諒。”


    穀維潘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心裏更加茫然,隻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們。


    主翁見他那副樣子,又笑著說:“一個小兒知道什麽,難道還是老父有什麽過錯嗎?”便,把他請進屋室裏去。


    裏麵,一排排圖書,羅列在書架上燦然奪目,各種各樣的古董器玩,也紛紛擺在桌上,這繁華景象,真是沒法說。


    主翁請穀維潘坐下,並問他姓什麽,是哪裏人。穀維潘都一一回答他。


    主翁急忙站起來,恭敬地對他說:“原來是我們這裏世家大族人家中的人!看得這麽近,都沒有得去拜望,實在不好意思,然而,對你們穀家的仰慕,已有好久了。”


    立即又叫道:“去把住住叫來。”


    去的人,來回去叫了兩三次,才聽到佩環之聲,叮當作響,有一個小女子,年齡十三四歲這樣,皺著眉頭,裝著不高興的樣子,披散著頭發,身上的衣服也很隨便,顯出一副慵懶的樣子,從門簾外進去,看見了穀維潘,神色頓時緊張起來,好像很膽怯,不敢再往前走了。


    主翁笑著對她說道:“這也是緣分,我兒不要畏懼。”


    那女子便是住住了。


    住住來到主翁的身邊,低著頭,整理著衣袖,站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


    穀維潘偷偷地看她,姿態猶如流轉的珠子,眼睛如一灣秋水,雖然還小,可是已深深地把人家印在心裏麵,對她無比的喜歡。


    聽到住住對她的父親小聲地說:“這狂暴之人,剛才還毫不留情地欺辱我呢,我的心,現在都還在跳,差點都給他嚇壞了,為何有引賊入室呢?”


    主翁不高興地看著她,慢慢地說:“小兒家,說話也不小心!”


    住住便不敢再說了。


    主翁指著住住,笑著對穀維潘說:“我家有三個女兒,兩個都已嫁人了。這個是最小的,年齡和你正好差不多,我想把她許配給你,不知道你願不願?”


    穀維潘見到了住住,對她十分的喜歡,並且也不知道她是狐,便靦腆地站起來,向主翁道謝。


    住住聽了主翁的話,也滿臉羞澀地看著穀維潘,看上去也好像很滿意,兩個人的感情,已默默地契合了。


    過了一下,主翁站起來,道:“郎君馳騁了一天,想已勞累了,請去休息吧!什麽事,明天再計議。”於是,就避開出去了。


    從人也早已先了。隻有住住走得慢,一個人留在後麵,準備走到簾子邊的時候,穀維潘見她走了,情不自禁,上去玩笑著,拉著她的衣袖,想叫她留下來。


    住住回眸看著他,低低笑著道:“小小年紀,便知道抓人家的衣帶了嗎?”就用纖纖細手,來掰開他的手,讓他放開,兩隻手觸碰到了一起,穀維潘覺得她的手真是細膩柔滑,更加動心,一下上前擁抱著她,舍不得她走開。


    住住心一急,正準備出聲製止,主翁又折回來了,穀維潘十分羞慚,立即把住住放開。


    主翁嗬斥住住,道:“不快走,又讓我回來找你。”於是,就和住住一起走了穀維潘自己的願望已落空,精神也困倦了,床榻上放有被子枕頭等,便倒在床上,酣睡起來。


    到了天亮,都沒有醒來,主翁老呼叫,他才醒過來,稍微慰問了幾句,便拿出一塊碧玉指環,送給他,並說:“這是住住平時佩戴的,郎君拿去作為信物。明年桃花盛開的時候,可來這裏迎親,把住住娶過門。”說完,就打發他走了,說:“恐怕你的親人掛念,你該快回去,早飯也不能留你吃了。”把他送到門外,並把他的馬還給他,才讓人帶著他出去,把他帶到大路上,並指點了回去的路,然後,送的人才返回去。


    穀維潘上了大路,到了中午才回縣城的門口。


    家人發現他沒有回去,十分惶急,正到處尋找。一個人家人,見到了他,才高興地拉著他回去。


    家人見他回來,才放心,並問他一整夜在哪裏過夜。


    穀維潘都一一告訴他們,並把和住住訂婚地事也告訴他們。


    穀維潘有個堂兄,叫穀維垣,讀過一些書,聽了便驚駭地說:“那時狐狸!幸好你年幼,他們沒有加害你,已經是萬幸了,還期望其它的事嗎?”


    於是,再也不提及這件事,並且給穀維潘到富豪之家去提親,想以此斷絕他對住住的想念。


    可是,穀維潘卻時時記著這門婚事,沒有忘記,鬱鬱不快地等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家族準備出城去祭拜祖先,穀維潘才得以出城去,便乘機私下裏去拜望主翁。


    等他找到原先的地方,已是荒草一片,根本沒有人的蹤跡,更不用說,前麵高大雄壯的屋宇了。加上四周,斑鳩不住地鳴叫,烏鴉也發出嚇人的哇哇聲,樹高林深,讓人毛骨悚然,一個人怎敢單獨留在那裏。


    正準備轉身離開,忽然見到兩個美人,化著淡雅的妝,穿著豔麗的衣服,挽著手行走,等來到了穀維潘的前麵,看了他兩眼,說:“誰家的黃口小兒,什麽事,在這裏徘徊?”


    穀維潘就把去年在那裏遇到什麽人,訂下婚約的事,告訴她們。


    一個穿著深紅色紗衣的女子,臉色頓時紅漲起來,惱怒地說:“你果真是那個薄情寡義的人?住住是我的妹子,因為你家覺得我們是異類,便對我們一番詆毀,阿父十分氣恨,準備把住住嫁給別人了,奈何你又到來?”


    另外一個穿著綠色衣服,也惱怒著道:“阿父自作主張,輕易地把掌上明珠,許配給了不稱意的人。送給你的指環要是還在,可以立即交給我。”


    穀維潘本來就佩戴在身上,然而,卻堅決不肯給她們,兩個美人便惱恨地走了。


    穀維潘心裏無比鬱悶,也回去了,在離家還有一裏路的路上,遇到了一個道人,那道人看上去,顯得很窮酸,很蒼老,麵貌清臒,並呈現出淡青色,正在路邊討錢。


    穀維潘可憐他,把自己身上帶的錢,都找出來,都給了他。


    道人向他道謝,看了他幾眼,忽然對他說:“我看郎君的臉色,好像有什麽重大的事情在心頭,讓你深深地憂慮,你年紀輕輕的,不該有什麽事才對呀?”


    穀維潘心裏的苦處,正沒有地方傾訴,便和道人坐在路邊,一一向他傾訴,把主翁毀棄婚約的事,告訴他。


    道人笑著道:“這事還不容易嗎?讓她嫁給你,倒是不難,隻是怕你家裏的人,不能容納,讓美人沒有一個好結果,那貧道反而多管閑事,好事沒做成,又誤了別人的好姻緣了。”


    穀維潘信誓旦旦地說:“隻要能讓她嫁給我,我自有辦法讓家裏的人接受。”


    道人從袖子中取出三道符,交給他,說:“把這拿去,在你的房裏焚燒,那老翁自己就來了,你和他約好,叫他把他的女兒送來,等到了期限,他沒有送來的話,你就再焚燒一張,一定能讓你滿意。”接著,又道:“還剩最後一道符,燒了化成水,然後,讓你心愛的人吐下,即使有真仙下降來幹預,也不能把你們拆散了。但是,需要有節製,你們夫妻才能久長,你可不要把我說出來,讓人家說我亂點鴛鴦譜啊!”


    穀維潘恭敬地答謝他,就拜道人為師父,想讓他指點自己,可是轉眼之間,已不見了。


    穀維潘十分驚愕,就回家去了。等他見到了他的各位兄長,問他去哪裏,幹了什麽事,他就瞎說了一通騙他們,對於道人教他的事,他則保守秘密,不和他們說。


    回到自己家中,很是著急,真恨不得馬上就天黑,一個獨自坐在他自己的房裏,等到了半夜,便焚燒了一道符。


    一會兒,便聽到颼颼的風聲響,接著,又哄地一聲,發出震驚的響聲,好像有一個巨大的東西,從屋簷上,掉落下去。


    穀維潘出去查看,見到一隻狐狸,毛色黝黑,全身被束縛住,像是被綁住用來祭祀牲畜。睜大兩眼,發出如燭光一般的亮光,俯首帖耳,像是向他乞求,讓他可憐。


    穀維潘知道就是那個老翁,便故意嗬斥道:“你答應把女兒嫁給我,又背棄盟約,現今我作法,把你捉來,你還有什麽話說?”


    狐狸伏在地上,向他求生,嚎叫著,好像說不出話來。鬼大爺鬼故事


    穀維潘笑著道:“今天暫且饒了你,給你三天的時間,倘若能把你女兒送來,我們還是姻親,不然,我也不能任由你們欺辱!”


    便解開他的束縛,就把他放了。狐狸搖著尾巴就走了,也不回頭看他。


    穀維潘知道他並沒有真的服氣,不過他也不怕,他手裏還有府,不怕他不來。


    第二天,穀維潘便對家人說:“三天之後,新媳婦就來了,給我打掃好屋子,準備成婚。”


    當時,穀維潘的父母已不在了,跟著堂兄穀維垣居住。堂兄又有事外出了,隻有嫂子在家,感到很奇怪,便說:“雖然已經締結了姻親,但是都還沒有納彩,離結婚還早著呢,你怎麽無緣無故地這樣說呢?”


    穀維潘也不管,隻叫仆人給自己清掃屋子,裝飾自己的房間,床榻帷帳,一定要備辦得富麗堂皇,家人都認為他在發狂。


    三天的期限到了,主翁果然沒有送女兒來,穀維潘惱怒了,又燒了一道符。


    當天,天朗氣清,正當正午的時候,忽然就烏雲密布,轟隆隆響起了雷聲,並像打翻了盆瓢一樣,下起了大雨。


    接著,便看到一個老翁,帶著一個女子,從空中下去,衣服鞋帽,絲毫沒有打濕,徑直往穀維潘的房裏走,並對穀維潘道:“你好不念及情義,隻一味地搞惡作劇!衣服嫁妝都還沒有來得及準備,因此遲緩了一點,怎麽又急著叫雲師去、雷公來召喚?”


    穀維潘一臉嚴肅地說:“阿翁反複無常,沒有信用,不這麽做,這事定然做不成。”


    老翁才無話可說,覺得有點慚愧,留下女兒,就走了。


    穀維潘看住住,年齡已比原先大了一年了,也更加顯得嬌媚豔麗了。然而,她看著穀維潘,卻是一臉惱怒,並說:“如此強滿,定然不是一個好夫婿。”


    穀維潘溫和地勸慰她。


    住住道:“是你家嫌棄我,我我家背棄你,你為何如此不留臉麵?”


    穀維潘才把自己想念之苦,和家裏不同意的事,告訴他,說自己也很苦惱,幸好得道人相助,才得有今天。


    住住才漸漸高興起來,假裝責怪他:“為了我,你也太狠了點吧!”


    兩人說著話,天已放晴了,萬裏晴空,沒有一片雲彩。


    穀維潘家裏的婢女老媼都聚集過來,忽然看見新來的女子,都以為是圖畫中的人呢,也想不通是哪裏來的。


    穀維潘才隱隱約約地告訴嫂子,嫂子又是驚喜,又是擔憂,迫不得已,隻能聽從穀維潘的,給他們舉行了成婚禮,擺上一對花燭,讓他們交拜成親。


    住住相貌嬌弱,嫂子也十分憐愛。


    等到夜裏,兩相歡好,穀維潘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已通曉人事了,住住反而顯得很羞澀,不堪承受,歎息著道:“沒有一件事,你不使用強暴手段,我們狐類真是懼怕見到武夫了。”


    第二天,穀維潘把道人給他的第三道符,也燒了,化成水,讓住住喝下。


    住住也覺得精神強健舒爽起來,心裏也頗為歡喜。因此,夫妻之間也相安無事了,恩愛更是異常美滿。


    中午過後,有幾架馬車,來到穀維潘家門前,等人從車上下來,則是老翁和老媼,和前麵穀維潘見到的那兩個美人,都穿著華貴的衣服走進去,以姻親之禮,拜見穀維潘的嫂子。


    見到了住住,大家拉著她的手,住住啼哭起來,很舍不得和他們分別。


    穀維潘也才以女婿的禮節,參拜嶽父嶽母,可是老翁始終覺得羞慚惱恨,也沒有和穀維潘多說什麽。


    贈給住住衣服裝飾十多箱,富貴之家,恐怕也比不上。


    嫂子款留招待他們,一直到天黑,他們才離去。


    後來,過了一個多月,穀維垣從外麵回去了,聽了家裏的事,很是憂慮,害怕招致什麽禍患,便勸弟弟把住住打發走,穀維潘哪裏願意聽他的,自己好不容易娶到了自己心愛的女子,怎麽會把他們趕走。


    嫂子倒是支持穀維潘,幫他勸說自己的丈夫,說住住是個好女子,不會有什麽危害,不必趕他走。


    可是,穀維垣始終心懷不安,覺得讓狐狸留在自己家裏,實在不好。打聽得某縣有個奇異之人,法術高明,善於拿妖捉怪,便叫人去請。


    那人來了,走進穀維潘和住住的臥室,四周察看了一遍,對穀維垣道:“沒有什麽妖氣啊,大概已得仙道了吧,我的法術,實在驅除不了。”就辭別回去了。


    穀維垣還是不相信,又和其他的兄弟商議,想狐狸最怕獵狗追趕了,便牽了幾條獵狗,忽然闖入穀維潘的房裏。


    住住還是一副坦然的樣子,絲毫沒有畏懼之色,隻是笑著道:“伯伯們也太不懂禮了。”說完,便走出去迎接他們,獵狗見了住住,反而避開,像是有什麽在驅趕它們一樣。諸位穀家兄弟,也沒有什麽辦法,不好意地走開了。


    過了一年,住住生了一個男孩,和平常人生的孩子,沒有什麽區別,大家的議論也才平息下來。隻是,穀維垣始終放心不下。


    後來,在皇帝麵前當過差的某位真人,剛好有事情從陝西經過,又準備了禮物,把他請到家裏,讓他驅趕住住。


    真人搭台作法,住住在房裏,也感到很惶急恐懼,正準備和穀維潘訣別,說自己逃不過了,要和他分別了。穀維潘既氣惱,又傷心,不知道如何是好!


    忽然,在外麵的穀維垣等看見金甲神人,站立在半空中,拿著一丈長一張黃色的絹布,展開來,讓真人看。


    眾人也朝空中看去,上麵寫著五個紅色的大字:“葛仙翁作伐”。然後,忽然就不見了。


    大家看那字,都能理解,這門親事,是葛仙翁做媒促成的,隻是不知道葛仙翁是誰。


    真人從台上下來,對大家說:“這是我師父的命令,不可以遣走她。”於是,也辭別而去了。


    嫂子和住住相處得很好,也勸過丈夫多次,他的丈夫不說沒有聽進去,反而和她爭執,更加下定決心要證明自己的觀點,覺得住住是妖人,要找會法術的人,把她驅除。


    經過了這事,他才沒有什麽話說,知道自己弟弟和住住的婚事,是神人的安排。族中的人,也才沒有什麽異議。


    過了幾年,穀維潘把自己的孩子讓兄長和嫂子撫養,和住住呆子房裏,就沒有出去了。


    眾人打門進去,哪裏還有什麽人影,原來早已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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