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做楚風,家族是那種思想保守,特別封建的。然而我們這個村子的傳統習俗那是不同尋常般的奇怪。你說人家城市吧,都是女大當嫁男大當家,都是成年之後結婚。不偏不巧這個村的設定就是不一樣,怎麽說來著呢,就是孩子在肚子裏的時候就得找好對象,但是在孩子們五歲之前不能見麵。當然,這是讓大人們來做的事情。找好了之後呢,如果一方夭折了,那麽第一個方法就是另一方就要在城市人成年的那個年齡娶她,說白了就是冥婚。第二種方法就是在另一方出生之後掐死,與夭折的一方合葬。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老一輩總是說什麽遵循天命,天命難違,上輩子的孽這輩子還,冤冤相報何時了什麽的,總叫人毛骨悚然。


    順便提一下,我總是把老人們所說的這些當成是故事,沒多大在意,但我萬萬沒有想到這種該死的事情居然也發生在我身上!


    最近我老是做一種特別特別奇怪的夢,老是夢到一個長相十分清秀的女子但整體來說卻是邋裏邋遢的,她在街頭邊乞討,一個長得和我一樣的男人將她從地上扶起,並且把她帶到家裏麵好生伺候,女的特別感激。男的有一個妻子,妻子長相醜陋,但家境卻十分的好,妻子對新來的姑娘也十分客氣,百般嗬護。鏡頭一轉,姑娘被綁著,兩隻無辜的水靈靈的大眼睛驚恐地望著眼前的景象,往她的視線望去,男人的妻子正撥弄著光滑的小刀,小刀樣貌十分精致,妻子漸漸地向姑娘走近,姑娘那因害怕而花容失色的臉蛋兒上滿是汗珠,她瘋狂地踢著,瘋狂地掙紮,然而這一切並沒有什麽卵用。妻子活生生的劃開了她的臉,從邊緣處,一點,一點,氣氛如此寧靜,靜得可以聽見姑娘那張美麗的臉皮與肉之間分離的聲音。鏡頭又一個轉彎,妻子將那張臉皮給了一個陌生的人,那個人我看得非常清楚,樣子有點凶神惡煞的,看他之後所做的,想必是一個有個那麽半壺水的道士。隻見那個道士將妻子帶來的臉皮為她扶了上去,又喃喃的念叨了什麽,那張臉就好像是生來就長在妻子臉上的一樣。回家後,妻子的丈夫,也就是那個將姑娘帶回家的男人看到妻子這幅模樣,卻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樣子,就像是,這件事情計劃了很久很久一樣。但是後來,死去的姑娘經常出現在他們房子周圍,姑娘的臉沒有皮,血肉模糊……姑娘總是淒涼地叫著:“上天對我不公平……你為什麽要出賣我……”


    由於害怕,妻子請了那個道士,將她強行製服,並且強行送進了輪回之道。每次 夢到這裏我會以為結束了,沒想到一直以旁觀者自居的我看見她猛地回頭,狠狠地看著我,恨恨道:“下輩子我要做你的新娘!你要還我!你們,欠我的都必須還給我!我要纏著你!!纏著你!!”也許她還要說什麽,但是每次都被陰差強行押送走了。


    也正是每次夢到這裏我會不由得被驚醒,我的睡眠已經嚴重失衡了。


    後來仔細回憶,我發現,我做這個夢是自從交了女朋友之後。我現在的心情十分糟糕,我不知道怎麽來解釋我所做過的這些離譜的夢,我甚至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直覺告訴我,這是真的。可為什麽每次當我想要弄清楚的時候,我會突然醒來,腦海裏全是那個沒有臉皮的姑娘……


    現在來說說我的女朋友蘇萄吧,我們認識快一個月了,長得也很漂亮,現在這種長得漂亮還看得上農村人的好女孩子已經不多了,所以我準備把她帶到我的老家給父母看。我精心挑選了一個良辰吉日帶著我的女朋友回了老家。


    路途很遙遠,我開著車,不知道是開了多久。我居然在車上又做了那個該死的夢,而這次給我的感覺十分強烈,我想要醒來,我在夢裏告訴自己這是夢這是夢,不要害怕,可我總是醒不來,夢裏無緣無故多了平時不該有的畫麵,那個沒有臉皮的姑娘,背對著我,穿著古時候那種美到無法言表的喜服。接著她緩緩地轉了過來,我沒有看見她的臉,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戴上了紅蓋頭,她用那潔白的纖纖玉指指了指我,做出‘過來’的手勢,沒想到這個時候我居然不害怕了,還會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我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可是我並不想動的,但這雙腳就是不聽話。離她近了,我的那雙手也鬼使神差般地緩緩地試圖揭開她的紅蓋頭,我的心髒撲通撲通地跳,我不敢想象揭開之後我會看見什麽,我的心裏現在可以說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了。但現實總是那麽殘酷,時間總是不會等人,我還是那麽殘忍地揭開了那紅得刺眼的蓋頭,令我意想不到的發生了!她是多麽地妖豔動人!不不不......我該怎麽說呢,可是她分明是我女朋友啊!我蒙了,手就那麽地僵硬在原地,她看了看我,嫵媚的笑了笑,輕輕地將我的手握住,用那足以魅惑眾生地口吻對我說道:“我,才是你的新娘,你為什麽看不上我呢?我難道不美嗎?你是愛我的對嗎?”我不敢說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我能感覺到我的臉上不停地冒著冷汗。她依舊是看著我,等著我的答複。但是過了一會兒又做著思考狀,在我沒有任何防備下她狠狠地甩開了我的手,歇斯底裏地吼道:“我就知道!你心裏根本沒有我!你隻是愛錢!你隻是愛漂亮的女人!哈哈哈……”


    在她那喪心病狂的笑聲中,我更蒙了,隻見她原本清秀美麗妖嬈的模樣,瞬間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兩三歲的小孩,小孩沒有臉,但是卻畫著濃濃的彩妝,穿著現代女子的婚紗,婚紗款式確實是現代的,但顏色確是映日荷花別樣紅啊!!她的臉不停地在腐爛,臉上的白色蠕蟲不停地在蠕動,別提是多麽惡心了!再看看我,不知道什麽時候穿上了新郎的西裝!而這西裝,卻也是大紅色的!她緩緩走過來,牽著我的手步入了禮堂,禮堂也是鮮紅的,但卻是動態的!怎麽個動態法呢?就是四周的牆壁都在淌血!就像噴泉一般源源不斷!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我想跑,但我跑不動。我環顧著四周,驚訝地發現四周都是我的相鄰們還有我的父母,他們都沒有臉......就連神父也沒有臉!神父的衣服是大紅色的!所有人的臉都在淌血,他們那些看不清哪裏是嘴的地方喃喃的祝福著我們,我身旁的小孩神秘的笑了,那笑容,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毛骨悚然……走到了神父跟前,神父拿著一本像書卻不是書的東西問我:“請問楚風先生,你願意娶欣蘭為妻,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雖然我整個人不怎麽清醒,但是我卻知道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神父在說什麽,我立刻用我最大的嗓音吼道:“不!我不願意!”


    小新娘怒了,她的婚紗變得更紅了,四周的場景在變,景象在扭曲,我的意識越來越不清晰,我隻記得小新娘非常非常生氣,她用那雙慘白沒有一點血色的雙手向我抓來,我的眼皮沉沉的閉上了……


    “到了啦!睡的和死豬一樣沉,真是的!”當我再次醒來時,我看見了我的女朋友,由於之前所受到的驚嚇,我本能地將她踢開,她重重的撞在了車坐上。她無辜的對我叫道:“你發什麽瘋啊?!弄得我好痛!啊,我的手腕流血了!你自己看,多大一條口子!你不知道到家了嗎?快下車呀!”說著,她將她的手臂伸過來給我看,我惋惜地對她道歉並且給她敷了敷隨身攜帶的藥酒,然和和她一起下了車。


    整個去老家的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我還在想剛才那些離奇的夢,她牽著我的手不停地走著。突然,我看見她剛才受傷的手腕上並沒有什麽傷口!這麽聯想著,我突然覺得整個事情變得更詭異了,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毛骨悚然的感覺環繞著我,我從來沒有帶她來過我的老家,她怎麽會知道去老家的路?!想到這些,我覺得自己身上現在在不停地掉著雞皮疙瘩,我趕緊甩開了她的手,質問道:“你到底是誰?我跟你有什麽仇什麽怨你要這樣對付我?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也不知道我和你有什麽過節,更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害我,總之,我楚風對天發誓,長這麽大絕對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她依然是背對著我,笑了,這笑聲一如我在夢中夢到的那般喪心病狂,蘇萄轉過身,看著我,此刻的她沒有臉,整張臉已經嚴重腐爛了,那些調皮的白色的蟲子在她那血肉模糊的臉上蠕動著,她指著我,冷冷的說:“你說,你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啊?沒有?我跟你沒有過節?你負了我,你上一世負了我,這一世還是負了我!你的女朋友?蘇萄?她是個醜八怪!她害得我沒了臉,我帶著最後僅存的一絲希望投胎轉世隻為和你共續前緣,可是,那個該死的道士,上輩子是道士,這輩子也是道士!我投胎轉世,他嫌我醜,把我活生生的掐死了,而你,也被那個賤女人搶走了!為什麽?上一世你明明說過你愛我,你愛我的!可到頭來我才發現你愛的是錢!是美貌!我要你這一世來陰曹地府陪我!陪我!”


    說著,她向我抓來,此刻的我已經嚴重神誌不清了,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誰,帶著這一切,我又沉沉的合上了雙眼。


    “懶豬!起床了!你昨晚沒睡覺呀?我找不到路啊!”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看見蘇萄不停地搖晃著我的肩膀催我,看見她我就好像老鼠見了貓似的,本能的將她踢開,她委屈的大叫到:“你發什麽瘋啊?!弄得我好痛!啊,我的手腕流血了!你自己看,多大一條口子!快開車!我找不到路!”


    我照葫蘆畫瓢地愣愣地把我隨身攜帶的藥酒給她敷上,好一會兒我才緩過神來,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發現很疼,我知道這才是真的,我在心裏默默地安慰著自己,這隻是一場夢,一場夢而已,不要太過當真,而我麵前的蘇萄是真的,她不會害我。這樣自我安慰之後,明顯感覺好多了。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我望了望窗外,知道家鄉到了。我拉著蘇萄下了車,拉著她往村子的方向走去,為了以防萬一,我看了看她的手腕,幸好沒有出現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果然,我還是把這些東西當真了啊……


    帶著一肚子的驚嚇和滿腦子的驚喜,我在煎熬中帶著女朋友蘇萄回了村子裏。村子裏的大街上,那些老鄉們都是用一種特別特別古怪的眼神看著我和我的女朋友,我們被看得非常不自在。說起這個村子也是很奇怪,就好像與世隔絕了一般,這裏的人封建、安靜。他們不會怎麽說話,而我也是村子裏唯一一個去了城市裏生活的人,當初考上了大學的我,大家都不同意我去城裏讀書,但最終耐不過父母的請求和我的堅持,我還是去了城市裏。很快,我們就到了老屋。推開門,我看見年老的爸媽坐在凳子上聊圖,見我進來,他們喜笑顏開地過來拉著我的手噓長問短的,好一會,他們才看見我帶來的女孩子,蘇萄很尷尬,就好像自己沒什麽重要性一樣。父母自然是很熱情地對待客人,當他們得知蘇萄是我女朋友時,臉色瞬間就變了,變得異常難看,我媽拉著爸的手去旁邊悄悄說了什麽,然後又折回來。我媽的臉色陰沉著對蘇萄不客氣地說:“那個,蘇萄姑娘,我們家楚風是有婚約的,所以……”


    聽到這裏,我‘噗’地一聲就抑製不住地把剛才爸給我泡的茶給噴了出來,他們這又是鬧哪一出?我剛想說幾句反抗的話,誰知爸把我拉到無臥室裏,看來是要進行學前教育的節奏啊,也不知道媽會給蘇萄說什麽,總之我這心裏是非常不安。


    爸把臥室的們關上,這裏看看,那裏看看,確認沒人了之後,神神秘秘地跟我說:“其實你有一個媳婦,叫欣蘭,三歲的時候夭折死了!知道你這次回來,我們都張羅著婚禮啊!誰知道……”


    不用他說我都知道,他是想說,誰知道我帶了一個女朋友回來。我疑惑道:“這些以前你們從來沒跟我說過!難道長輩們說的故事都是真的嗎?”


    “兒啊,爸對不起你,之所以不敢告訴你,是怕你會有心理負擔,爸怎麽會知道你的媳婦會夭折啊,當初就不該定下這門婚事!長輩們說的都是真的,你的媳婦欣蘭三歲的時候夭折了,現在你已經過了十八了,你必須娶她!”爸爸意味深長的說。


    我笑了笑,裝作無所謂:“什麽嗎,爸,您老是這麽封建!這都什麽社會了還冥婚!我和蘇萄是真心的,你就忍心讓兒子娶一個死人當妻子嗎?”


    爸做出一副很緊張的表情,賊眉鼠眼地看了看四周,警惕地對我說:“你別亂說話!她會聽見的!你最好和那個蘇萄保持距離,不然她會吃醋!你別惹急了她,小心你去陰間陪她啊!兒啊,你聽我的吧,爸這次絕對沒有騙你。你去村北的那個叫做黑橋的地方,找到一個姓李的半灌水道士,他就是你的嶽父,你最好去提親!要是再晚點,指不定她就親自來找你了!到時候就不是娶她那麽簡單了!”


    我點了點頭,應付了我爸,打開門,看見蘇萄坐在凳子上,一臉無辜與茫然地看著我,我和蘇萄一起出了門,我自然是不相信這些神鬼之說的,但是這一個月來的經曆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容不得我相信還是不相信了,而且道士,那個在我夢中的蘇萄所說的,我感覺這事情越來越詭異了。我急忙帶著蘇萄去了城北,我一定要找到那個道士問個明白。


    很快,我們就到了城北,找到了黑橋,在打聽了之後,我終於找到了李道士所在的地方。我們沒有敲門,破門而入,雖然這很不禮貌,但是容不得我多想什麽了。李道士生活的地方很髒,可以看出來這個人的邋遢,嗜好喝酒,滿屋子的酒味。當我們還沒有看見道士在哪裏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別過來!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求求你別殺我!’


    聽得出來這個男人很害怕,可是為什麽會害怕呢。我東望望西望望,終於在正前方的一張顏色和地板一模一樣的床上看見了蜷縮在一旁的道士。我們走過去,見我們靠近,他的情緒更不穩定了,不停地朝我們揮舞著雙臂,試圖弄開我們。隻見他指著蘇萄,大叫:“你別過來!欣蘭!是我對不起你!你別過來!你不是要和這小子好嗎?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聽得那是滿頭霧水的,我趕緊打斷他,煞有介事地說:“不,你誤會了,她不是什麽欣蘭,她是我女朋友,叫蘇萄。那欣蘭又是什麽人呢?”


    他兩隻小眼睛不停地轉著,打量著蘇萄,隨後對我說:“你讓她出去,你過來,我告訴你。”


    蘇萄很見臉色地出去了,關上了門。確定蘇萄走遠了之後,道士對我說:“欣蘭是我女兒,你和她定下了婚約,但是我女兒三歲的時候夭折了,但是依照習俗,你必須娶她。”


    我將之前我所夢到的一切結合起來,我看了看他的模樣,這讓我更加確定這不是一場靈異遊戲,這是真的,而且這個道士,就是夢裏那個替我妻子做法的道士。我非常大膽地肯定了這個想法,但我不知道這和這裏又有什麽關係,所以我試探性地問道:”恐怕事情沒這麽簡單吧?”


    他驚恐地看著我,顫抖地問:“你......你是誰?你……記得上一世?”


    “你回答就是了,你最好說得一清二楚,不要撒謊!”


    他笑了,無奈的笑容:“看來,我終究是會死,嗬嗬……那我告訴你,欣蘭是我女兒沒錯,可是她是上一世你和我一起害的姑娘,我害了她沒有了臉,她轉世成為我的女兒,她沒有臉!我本想著上一世欠她的會還給她,所以我對她關愛備至,可是!在她三歲的時候,她問我,她的臉在哪裏,問我知不知道。從那以後,我每天都不停地做著噩夢,我夢到她完好的站在你麵前和你一起來找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我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殺了她,製造成夭折的假象,騙過了所有的相鄰。就像今天一樣!你的女朋友,蘇萄和她上輩子的容貌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她肯定是回來找我了……”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我還沒有理清任何的思緒。


    “啊,你什麽人啊!胡說八道著什麽!”蘇萄踉踉蹌蹌地進了屋子,對著門外氣急敗壞地說。


    “我的臉,你還給我,我終於找到我的臉了,他一定會喜歡我的……”隻見門外走進來一個兩三歲的孩子,渾身髒兮兮的,身上不停地掉著沙子,臉上蒙著一塊破布,她每說一個字,那塊破布就被彈開一次,讓人感覺像是要窒息了一般。她走進來,關上了門,關得死死的。


    更詭異的是道士看見了這孩子之後,嚇得不停的用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你別過來,別過來!欣蘭!你要的人在那裏!不關我的事!”


    那個叫做欣蘭的小孩子扯開了蒙在臉上的破布,我瞬間聞到一股腐敗的,就像死了幾百年的幹屍身上的那種來自地獄的泥土的味道。她沒有臉,白色的蟲在她臉上蠕動著,她指著因腿被嚇軟而坐在地上的蘇萄,聲音又尖又細:“你還給我屬於我的東西!那是我的臉!”


    我也被嚇得癱坐在地上。我就那麽看著那個叫做欣蘭的小孩子猛獸般撲到蘇萄身上,瘋狂地撕咬著蘇萄身上的肉,任由蘇萄哭著鬧著尖叫著,欣蘭還是不肯鬆口。好一會兒,欣蘭猛地撕開了蘇萄的臉皮,貼在了自己的臉上,而那張臉皮也很乖巧地與她融合在了一起。映入我眼簾的不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而是那張我曾經在夢裏無數次看見的那個醜陋妻子的臉,此刻的我的那個女朋友蘇萄,就是她!醜陋到不忍直視,她已經死了,被嚇死了,身上的腸子,和血不停地從她體內湧出,太惡心了……


    收拾完了他們,欣蘭轉過來,對我歇斯底裏地吼:“你永遠都是我的!是我的!哈哈哈,我要你的臉!我要你的臉和我一起!”


    說完,她向我撲了過來……


    陰曹地府


    四處張燈結彩,看來是某家鬼要娶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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