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沈簡初的腦子飛速運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沈簡初嘴硬。


    “我生下的小孩,明明就被你厲妄霆丟去喂狗了,現在,你為什麽要拿你和戚晏晏生的孩子,扣在我的頭上?”


    “難道,你以為用這種方法,就能讓我心甘情願為你們的小孩捐獻骨髓嗎?”


    “嗬。”厲妄霆譏諷一笑。


    “沈簡初,你廢那麽多話,你不如和我解釋一下。”


    “為什麽,你要衝進火場?”


    “我……路過。”沈簡初完全思考不過來了,“我記得五年前我有東西落在這裏,我必須取到手。”


    “那你,為什麽要叫厲熠辰的名字?”厲妄霆冷笑。


    “沈簡初,你喜歡當傻子,可別把別人當傻子。”他大步直進到沈簡初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就算你有理由說得通,那你和厲熠辰為什麽用傳聲筒聯係?”


    一想到沈簡初一直都在戲耍他,看他為他曾經想要弄死的孩子的病情奔忙,她一定在暗中笑出了聲了吧。


    厲妄霆的怒氣肆虐,他的大掌掐住了沈簡初的脖子,大力收緊。


    再加一點點力氣,沈簡初的喉管就會斷裂在當場。


    沈簡初的喉嚨發疼,為了緩解,被迫踮起了腳尖。


    厲妄霆冷冰冰放話,“沈簡初,你永遠別想再見到厲熠辰。”


    “還有。”厲妄霆的笑意擴大,“你那麽費盡心思為你的兒子謀劃,不如為他做點實際的。”


    厲妄霆陡然鬆開了手。


    沈簡初握住脖子,試圖以此緩解疼痛,又發自內心地畏懼厲妄霆,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厲熠辰想進我厲家祠堂,還需要有人為他挨上九十九棍家法。你現在就去領罰吧。”厲妄霆淡淡道。


    他知道沈簡初不會拒絕這個條件的。


    因為厲熠辰隻有真正入了厲家祠堂,他的未來才會無憂。


    而早在厲妄霆將厲熠辰養在身邊時,就已讓厲熠辰進了族譜,現在,他之所以不告訴沈簡初,全因他堵在心口的氣難消。


    一想到一直以來,他都被沈簡初玩弄於鼓掌之間,厲妄霆就恨不得把沈簡初生吞活剝。


    “為什麽?”沈簡初不禁問出了聲。


    厲妄霆冷硬啟唇,“因為生母下賤。”


    “沈簡初,你也是名門望族出身,你應該清楚不被家族認可的小孩的成長有多難。”


    因為出身,就注定了他們不會和尋常小孩有一樣的普通的成長環境,身邊都是差不多家境的孩子。


    大家都處在一個圈層,幾乎都勢利眼,都一樣的會捧高踩低。


    消息傳得也快,自然也會有小孩因此被霸淩欺辱。


    “厲熠辰也是你的孩子!”沈簡初的眼底寫滿了憎恨。


    他怎麽能對一個僅僅隻有五歲的小孩子這麽狠!


    “可他卻不是唯一的一個。”厲妄霆冷厲道。


    他話音落下,轉身就要離去,懶得再和沈簡初多費口舌了。


    “我願意受你們家的家法!”沈簡初揚聲。


    十五分鍾後——


    厲家莊園的廣場中央。


    厲妄霆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霸氣四射地勾起大長腿,冷漠地看著即將受罰的沈簡初。


    沈簡初腰板挺得筆直,清瘦的小臉倔強不服輸地跪了下去。


    她的腿剛剛燙出了好幾個水泡,現在和地麵擠壓,疼痛鑽心。


    沈簡初忍得額頭冒汗。


    “開始吧。”


    “嗯。”厲妄霆擺手。


    祁七取來了碗口粗的木棍。


    在厲妄霆眼神的示意下,祁七朝他點了點頭,把木棍高舉到半空,舞得獵獵生風,就往沈簡初的後背上砸。


    “嘭——!”


    沈簡初被打得身形重晃,險些撲倒在地。


    祁七裝作猶豫,觀察厲妄霆的神色。


    “繼續。”厲妄霆下令。


    祁七再次舞棍——“嘭!”


    沈簡初又挨了一下。


    她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不服輸的脊背一點點抬起。


    祁七繼續打。


    沈簡初咬緊牙關忍耐。


    祁七暗暗琢磨,再打幾下,他抬高棍子在沈簡初身上的著落點,或許,還能讓沈簡初死在當場。


    “嘭——!”


    “嘭!”


    ……


    沈簡初形神俱滅,整個人往地上倒。


    她雙手抵著地麵,一點點地直起身。


    可還沒挺直,就又挨了一下。


    她的頑強激發了祁七的勝負欲,他很想把沈簡初的脊骨擊斷,很想看看一個不服輸的女人,迫不得已地趴在地上苟延殘喘。


    他的棍子越揮越快,眼底升起些微的癲狂,甚至忘記看厲妄霆的臉色。


    當祁七自覺時機差不多了,將棍子向上抬時——


    “夠了!”


    厲妄霆忍無可忍,他額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他才是承受重擊的人。


    “沈簡初,剩下的四十棍,先欠下。”


    “你先給我滾遠點。”


    這個該死的女人,學不會求饒,連一聲痛吟也不曾有。


    厲妄霆憤怒起身,把太師椅踢翻後,走開了。


    他忘記安排沈簡初的去向,他的保鏢們也全跟在了他的身後,和他一塊離開了。


    沈簡初僵在原地,硬挺著調節自身。


    疼痛剝離不開,和她如影隨形。


    痛到極致,她的腦子反而清醒。


    現在,厲妄霆已經知道她清楚厲熠辰的身世,她也就不用再惴惴不安地擔心戚晏晏在厲妄霆的麵前亂講話。


    既然這樣,或許她可以把祁七和戚晏晏非一般的關係曝光在厲妄霆麵前。


    這樣一來,厲妄霆那麽多疑的人就會對戚晏晏起疑。


    或許,她沈簡初就還有希望,能夠向厲妄霆洗刷自己的“冤屈”。


    而能證明祁七和戚晏晏關係不一般的最直接證據,就在——厲家莊園的監控之中。


    想到這一點,沈簡初強撐著站起身,走向了厲家莊園的監控室。


    彼時正值莊園裏的員工日夜班上下班交接,監控室裏並沒有人。


    沈簡初雖然坐了五年的牢,但她也曾靠才貌名動全城過。


    她當年的能力之出眾,甚至能被全國最頂級的導師破格錄取。


    所以,僅僅隻是操縱電腦,調取一個監控畫麵,對沈簡初來說,並不在話下。


    沈簡初先查的是厲熠辰生日那天的監控。


    戚晏晏和祁七應該經常在厲家莊園私會,因為一直沒被人發現,以至於他們甚至沒有清除那部分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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