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紅舉起手中的血龍刀。


    兵法一一單刀直入!


    軍力匯集到他的身上,使得血龍刀進發出一道巨大的刀芒。


    刀芒鮮紅如血,鋒銳至極,切斷了紅花法相和三將營軍力之間的勾連。


    三角箭矢陣陡然加速,將頭頂上的紅花法相甩脫。


    一瞬間,千峰林的所有人都驚了,


    馬飛腿更是在法相中愣住。


    他發瘋似的攻擊,想要擊破紅花法相,去找紅花營的麻煩,更是高聲呼喚,讓陳淩風等人來攻擊三將營,好幫助他盡快脫困。


    但陳淩風、吳痕等人卻沒有這麽做。


    雖然他們身上都有神旨,要求他們全力以赴,但全力作戰也要講究時機。


    很明顯,讓馬飛腿和三將營對耗,等到兩方都狀態萎靡,陳淩風、吳痕等人再出手,不是更好嗎?


    一來,三將營戰力下跌到穀底,更容易對付,也更安全。


    二來,馬飛腿也變得屏弱,更方便陳淩風、吳痕等人搶奪戰功。


    結果,三將營的突兀選擇,著實超出眾人意料!


    他們竟然甩開了紅花法相,這可是關押元嬰妖修的關鍵之物啊。


    陳淩風反應最快,心底憑生出一股凜然寒意,立即雙翅一振,飛升上了高空。


    而地麵上的金丹修士慢了一拍,被張黑好似旋風般殺到麵前來,輕輕將手中的黑蛇矛遞出去。


    那位金丹修士想要躲避,卻被寧拙施展法術牽製。


    噗。


    黑蛇矛似緩實快,直接洞穿金丹修士的心髒,將其當場擊殺!


    兵法一一兵貴神速!


    劉耳一邊施展兵法,一邊高呼:「快、快、快!」


    兵法一一兵貴神速!


    關紅同樣施展相同兵法,兩相疊加,讓三將營的士卒們奔跑如飛。


    張黑一擊斃敵後,立即回返,


    他身為三角鋒銳之一,不能長時間離開戰陣。


    兵法一一兵貴神速他也會這一兵法,施展出來,讓三將營的士卒們都跑出了腿腳的殘影來。


    寧拙一邊釋放五行法術,一邊暗自羨慕:「若我也修行出了兵法,更能如虎添翼了。”


    軍中戰陣的優勢體現在這一點上。


    所有人釋放相同法術,都能進行疊加。雖然不太可能是完美疊加,內中自有耗損,但這種集眾於一的效果,就已能將質變化為可能。


    嚴格來講,寧拙施展的五行法術,和軍中戰陣並不是很搭。


    因為他消耗的是自身法力,軍中的法力池,以及外界天然靈氣的汲取。


    五行法術之所以威力暴漲,是因為寧拙在編,能讓國力、軍力、戰陣加持自己。


    如果是兵法,軍力加持的成效比現在要高得多了。


    並且,兵法還能直接損耗軍力,大大降低修士自身的法力消耗。


    有了寧拙的出手,金丹修士速度大降,被劉關張三將輕易追殺,一一擊殺。


    陳淩風隻敢盤旋高空,不斷遠攻,吳痕更是幹脆躲藏在某個陰影中,不敢露麵了。


    一筆筆豐厚的戰功到手,劉關張三人卻仍舊麵色嚴峻。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麵對的乃是元嬰級的妖修!


    曦律律!


    天馬後蹄狠狠一蹬,終於將紅花法相端破。


    三將早已嚴陣以待,指揮戰陣,撲了過去。


    馬飛腿雙目赤紅,正要殺人泄憤,看到三將營來攻,嘶鳴一聲,直接衝撞過去。


    他體型龐大,好似小山,低頭撞擊過來,激蕩狂風,讓三將營士卒們膽寒,還未交鋒,軍心動搖,軍力就下跌了許多。


    三將營到底是草創,並非百戰精兵!


    危急關頭,寧拙斷喝,施展五行法術。


    就見到金刀飛射,迷霧糊煙,藤蔓纏腿,火蛇繞身,土磚拌腳,五行法術輪番招呼。


    寧拙心思巧妙,並未製造創傷,而是以牽製為主。


    戰鬥到現在,他已確定,在不動用大蛇鐮的前提下,三將的攻勢遠比他更加犀利。


    馬飛腿受到連番的阻礙,縱然他擋住金刀射擊,踏碎土磚,甩開迷霧,掙斷了藤蔓,任憑火蛇燒身,速度上也不可避免地減緩下來。


    劉耳雙手把持玄黃劍,率先飛出,和馬飛腿轟然相撞,


    馬飛腿倒退一小步,劉耳則虎口撕裂,口噴鮮血,倒飛回戰陣之中。


    張黑大吼一聲:「看矛!」


    馬飛腿瞪眼看他,施展妖術,以攻對攻。


    張黑的矛刺中馬飛腿,卻隻印了一個印記,馬皮堅韌得超乎想象。


    反觀張黑被妖術命中,整個胸膛都略微凹陷下去,胸甲正麵完全破碎。


    馬飛腿正要追擊,關紅已經全力揮刀。


    兵法一一單刀直入!


    鮮紅的刀芒鋒銳無當,在馬飛腿的背部留下一道長達半丈的傷口,鮮血進濺,好似噴泉一般。


    馬飛腿受創,心頭一驚,連忙施展妖術治療,但血怎麽也止不住,隻能從噴泉狀態壓製到溪流狀態。


    原來,關紅修行的乃是魔功赤麵血劫經,法力自帶玄妙威能,隻要製造出流血傷口,沒有針對手段,就很難完全止血。


    馬飛腿心中的怒意,已經被驚論壓過,


    他不斷後退,輕鬆拉開距離,連番換了多種手段,竟都難以止血。


    劉耳長歎,眼睜睜地看著戰機出現,己方卻無法抓住。


    「盡管已經挑選了三角箭矢陣,這類戰陣速度很快,但仍舊在速度上吃虧。」


    「看來,這當是一場消耗戰!」


    關紅全力一擊之後,氣息跌落很多,退回戰陣之中,緊急調息。


    劉耳也已經緩過氣來,手持玄黃劍,再次頂上,擋住天馬的進攻。


    他被擊退,張黑就頂上。


    寧拙一直在出手,動用各種五行法術,盡量牽製馬飛腿。


    三將以劉耳主守,張黑策應,關紅主攻,軍師寧拙牽製,越戰越是熟練,默契在激戰中迅速提升。


    馬飛腿縱使元嬰級別的妖修,也多處受創,正麵交鋒難以討得了好。


    他越戰越驚,對三將營上下刮目相看起來:「這夥人不簡單!三將都是金丹級別中的精英,所修功法皆適合沙場。至於那個築基法師的五行境界十分高深!假以時日,這夥人成長起來,必定會十分強大。」


    馬飛腿心生退意了。


    他加入千峰林一方,主要是為了向紅花營複仇。


    剛剛攜憤進攻,隻是欺三將營弱小,想要殺人泄憤而已。


    結果正麵交鋒之後,竟然是半斤對八兩,他很難討得了什麽便宜。


    這個時候,若是陳淩風、吳痕等人能夠配合,就好了。


    但剛剛三將營放棄紅花法相之後,就率先對陳、吳這幫金丹修士動手,殺了數位,殺得他們膽寒心驚,狼狽逃竄,已是提前掃平了這個隱患。


    「罷了,我為什麽要和三將營死磕呢?」


    「大爺我真正的仇敵,是紅花營啊!」”


    想到這裏,馬飛腿直接轉身,振翅高飛,飛到高空去了。


    「別跑啊!」張黑焦急起來,飛出戰陣,揮舞黑蛇矛進行追擊。


    「三弟,勿追!」劉耳大驚失色。


    這是因為他還在緩氣,關紅剛剛一擊,讓軍力也處於低迷狀態。


    張黑此次出戰,能得到戰陣、軍力加持的程度很少。


    「嗯?!」馬飛腿看到這裏,頓時驚喜起來。


    他沒有想到,自己就要撤離了,一直配合默契的敵軍竟然出現了這麽一個巨大的破綻。


    馬飛腿猛地扭身,張口噴射出一股金鐵之氣。


    氣兵一一寒光烈影槍!


    武術一一回馬槍!


    金鐵之氣瞬間凝聚成一柄長槍,電射而出。


    在武術回馬槍的加持下,快到極致,猛烈到了極致。


    即便是張黑,都反應不及,眼睜睜地看著氣兵長槍射來——-和他擦肩而過。


    「三弟!」劉耳失聲怒吼,卻看到馬飛腿射偏了。


    張黑額頭滲出冷汗,毛骨悚然,就聽到關紅驚呼:「不好!」


    劉耳反應過來,慌忙回首:「軍師小心!!”


    原來,馬飛腿並非射偏,而是對準了寧拙,並非張黑。


    交戰以來,他最厭恨的不是旁人,正是小小築基修士寧拙。


    這人太討厭了,牽扯了他太多精力、注意力,讓他戰鬥起來很不得勁,束手束腳,憋悶無比。


    相比起來,硬打猛攻、正麵交鋒的金丹三將,反而可愛了許多。


    快快快!


    簡直快若閃電。


    氣兵本身就無實體,馬飛腿全力激射,且又加持了回馬槍,導致氣兵神槍射破戰陣,射到寧拙麵前時,後者都沒有反應過來!


    氣兵咻的一聲,直接射穿了戰陣,射殺了沿途十幾位修士後,徑直擦在了大地上。


    然後再下一刻,氣兵分解,化為一團冰寒之光,攜帶重重烈影,飛回到天馬的口中。


    「軍師!!!」張黑這才把頭扭過去,看到密集的戰陣中,氣兵長槍射穿後留下的一道空白。


    一時間,張黑憤怒至極,殺機狂,


    「三弟,冷靜!軍師未死,攻擊臨身之前,觸發了他的符篆,他已破空而去了。」劉耳連忙安慰。


    張黑怒意一滯,再次看回天馬:「你這匹瘟馬,心思歹毒,險些害了我家軍師性命,給我納命來!」


    張黑再次奔襲過去。


    劉耳連忙指揮士卒,一路追趕。


    好在剛剛緩回了氣,軍力已經得到回複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麽低落,能帶給張黑更多加持了。


    馬飛腿見沒有殺死寧拙,暗感遺憾,見到張黑撲來,又感到惱怒。


    「沒有那個討厭的法師,我便能施展全力!」


    「爾等區區金丹修士,太過囂張了!”


    馬飛腿又改變了主意,決定留下來繼續作戰,給三將一個深刻的教訓。


    定向遁空符!


    寧拙陡然出現在了萬裏遊龍之中。


    陡然傳送之後,他身體跟跎,險些栽倒。


    「好險,好險啊!”


    寧拙低頭,正看到懷中的定向遁空符剛剛燃燒殆盡,灰飛煙滅了。


    這種定向遁空符,還是他在火柿仙城中,從寧就範的手中搞來的。


    一旦遭遇危機,修士主動發動,就能帶領目標對象遁空逃走,是經典且常見的逃生手段。


    但剛剛的氣兵攻擊,超乎寧拙的反應上限,按照常理,他應該連用神識發動定向遁空符的時間都沒有。


    「多虧了機關指環啊。」


    寧拙臉色蒼白,充滿了後怕的情緒。


    原來,他自戰場危機四伏,便在開戰前,主動構建防禦、逃生的手段。


    將帶有穿心洞見之能的機關指環,和定向遁空符連通,構造出一個簡單的陣法。一旦指環中的靈性,洞見到了寧拙的性命危險,就會觸發定向遁空符。


    正是這個手段,讓寧拙撿回了一條命。


    「太危險了!」


    「這就是上戰場。」


    「前一刻,我方還在乘勝追擊,下一刻就被強敵抓住破綻,讓我險些陣亡。」


    寧拙抹了一把寬闊的額頭。


    額頭上全是細密的冷汗。


    「小拙,你終於來了!」孫靈瞳察覺到動靜,立即趕了過來。


    他並不知道寧拙剛剛生死垂於一線,此刻滿臉興奮之色:「沒想到等了這麽久,你才來!」


    「快,我們該怎麽行動?」


    寧拙、孫靈瞳身負神旨,得要對兩注國的軍隊下手,滿足神旨上的要求,才能渡過這一劫。


    因此,孫寧二人商議之後,讓孫靈瞳帶著機關遊龍遠離了軍隊,一直在等待良機。


    寧拙當即動用神識,告知了孫靈瞳最新戰況。


    孫靈瞳咬牙:「穆蘭太不地道了,我們這次就對付他們?」


    寧拙搖頭:「紅花營有什麽油水?骨頭還很硬!」


    他早就有了目標:「我們直接去白玉營,那群高門子弟才是最富有的。」


    寧拙對穆蘭不滿,但仍舊冷靜,沒有被個人情緒左右。


    他繼續道:「參戰許久,我從陳淩風等對手身上已可以確認,神旨的條款並不十分嚴苛。」


    「我們這一次扮演石中老怪,搶了白玉營的軍械、兵器,也足能應付神旨了。”


    孫靈瞳早已迫不及待,連連搓手:「我去搬出石球,小拙你快快恢複一些,我們要盡快出發!


    再晚可能就趕不上趟了啊!」


    寧拙的狀態倒不差。


    他磕了丹藥,讓藥力幫助自己回氣,就來到龍首艙。


    孫靈瞳已經將石球搬出去,讓機關遊龍藏身石球之內。


    寧拙張口一吐,吐出土行脾髒廟,令其和石球相合。


    三者重現昔日狀態,「石中老怪」再度登場了。


    神旨威能在瞬間觸發,像是繩索勒在寧拙、孫靈瞳的脖頸上。


    「石中老怪」完整了,神旨也終於體現出了真正的約束力!


    「快,我們去搞白玉營!」孫靈瞳摩拳擦掌。


    石球沒入地麵,迅速前行。


    寧拙心念一動,就施展出了土行術,讓石球速度暴增,且隱秘非凡。


    白玉營戰場。


    雙淨苦苦支撐,借助軍力抵抗隆爺。副將們調遣士卒,有時候協助雙淨,有時候抵禦外界金丹修士的進攻。


    白玉營傷亡慘重,將士們遭受內外夾攻,苦不堪言。


    若非穆蘭指揮著紅花營,及時趕到,幫助白玉營分擔了許多外在壓力,白玉營早就崩潰了。


    一顆石球陡然從地上冒出來,來到了一座法力池的旁邊。


    咻。


    法力池被石球一吞,消失不見。


    「什、什麽東西?!」把守法力池的白玉營士卒目瞪口呆。


    「攻擊!」有人大喊,周圍人如夢初醒,紛紛出手。


    但白玉營的主要軍力,都投放在了對付隆爺方麵,這些士卒出手,對於「石中老怪」而言,像是撓癢癢一般。


    「石中老怪」並不戀戰,下一刻,直接鑽入土中,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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