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空下著雨,淅淅瀝瀝的從高空中墜落。


    雨水落在我的身上,我卻沒有在意。隻是頻頻回頭,快速的朝前跑著。


    一道身影,就在我的後麵不疾不徐的飄著。


    內心的恐懼在我心中催促著,讓我加速的向前跑著。我不知道今天能否逃過此劫,但是我不想放棄,


    腦海中,此時浮現出前幾天在路上一位算命先生對我說的話:“先生,你印堂發黑,額頭一片水紋,切忌最近不要沾水……”至於後麵是什麽,我當時不屑的沒去聽,以為又是一個騙子,借著什麽印堂發黑,血光之災等來騙錢。


    我現在是無比的後悔著,恨不得時間流轉,重新回到前幾天,然後讓算命先生告訴自己,該怎麽做才能救自己。


    渾身上下已經濕透了,隻是突然感覺到,那雨水變的很冰冷。刺骨的冰冷,順著滴落的雨水,侵蝕到我的身體裏麵。


    我感覺到,正在奔跑的身軀越來越冷。我的牙齒上下抖動著,跑動的步伐越來越慢。我的內心十分的驚恐,害怕。後悔自己為什麽當初會答應室友去遊泳,如果不去,也就不會出現這樣恐怖的事。


    時間流轉,幾天前,正是周末的時候,我和宿舍的室友們,正在商量這兩天的時間該怎麽過。


    我叫劉華,是一所大學的一名大三學生。性格有點溫吞,無論做什麽事都是慢悠悠的。就因為這性格,不少人都吐槽我,說我以後肯定跟不上時代的步伐,是新社會被拋棄的對象。還鄙視我,都大學三年了,連一個對象都沒有。


    聽到這些言論,我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去反駁。慢性子有什麽不好,無論做什麽事,都不容易出錯。


    我拿著一本書,坐在床上,聽著他們激烈的在討論。


    嗓門最大的,同時個子也是最高的,是我們宿舍的老大,叫王海。


    “這個宿舍我是老大,你們都得聽我的,周末活動就是遊泳。”王海大著嗓門,吐沫星子亂飛。


    其他兩個人忙不迭的躲開,一個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小個子,開口埋怨道:“真是有辱斯文,看你這唾沫,斯文,斯文。”


    這是張哲,讀的是曆史係,和我不一樣,他表麵斯文,其實內心很悶騷的,最大的愛好就是收集學校裏各種美女的信息。


    剩下的,就剩下柴磊了。他是個小胖子,用網絡術語來說,他就是那種蠢萌蠢萌的人。


    激烈的討論在王海拳頭的威脅下告已段落,大家一致決定,周六早上八點鍾,準時起床,然後打車去往市郊區的一個湖裏遊泳。


    因為明天要早起,所以今天大家都早早的上床睡覺了。


    窗外麻雀嘰嘰喳喳的吵鬧聲,將我從睡夢中叫醒。我伸了一下懶腰,看了看手機,差十分鍾不到八點。


    我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的穿上衣服,穿著拖鞋,走到浴室,拿起牙膏,開始洗漱。


    等我洗漱好了,將衣服還有鞋子都整齊的穿好,看看時間,已經快八點半了。他們還沒有起來,都在呼呼大睡,我也懶得喊醒他們。


    就在我準備出去買早點的時候,王海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我穿戴整齊,就問了一句:“華子,你起的這麽早?幾點了?”


    我也沒有回答,指了指他床頭上的鬧鍾。王海一看,大叫一聲,連忙手忙腳亂的穿衣服,順便快步走到張哲和柴磊的床邊,一腳一個將他們踢醒。


    在張哲和柴磊的哀嚎聲中,三個人手忙腳亂的洗漱穿戴。


    出租車上,王海他們三個人對我抱怨著,埋怨我隻顧著自己,不去叫醒他們,現在都快九點了。


    我白了一眼給他們,也不去辯駁。開口問道:“海哥,你說的那個湖,裏麵的水幹淨不幹淨?”


    柴磊在旁邊插話道:“應該幹淨的,我以前從那路過,湖邊栽了很多樹,風景還是不錯的,夏天每天都有人在那遊泳。”


    出租車的司機,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大哥,聽到我們談論遊泳,忍不住說了幾句。


    “你們說要遊泳的湖,是郊區的那個明湖吧?”司機大哥看到我們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現在估計沒人在那遊泳了,因為前一段時間,有個女的投湖自盡了。直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屍體。”


    車裏瞬間沉默了下來,柴磊小聲的說道:“我看,要不我們換個地方?我認為,吃火鍋也是不錯的選擇。”


    柴磊剛說完,張哲一巴掌打在柴磊頭上,不屑道:“你怕什麽?子曰:子不語怪力亂神。你無非就是怕鬼是把?也不看看現在大白天的,豔陽高照,哪來的鬼?”


    王海也是大著嗓門說道:“就是,你可是生長在紅旗之下的。就算鬼出來,這麽大的太陽,也會瞬間烤死鬼。”


    隻有我沒有說話,不表示讚同也不去反對。隻是心裏莫名的感受到一絲的不安,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在等著我一樣。


    車速很快,沒用半個小時,就到了地點。


    下了車,湖邊的垂柳在微風的吹拂下晃動著枝條,就像禮儀小姐般歡迎著我們。王海和張哲歡呼一聲,快速的將身上的衣服扒掉,緊跑幾步,一個猛子紮進了湖水裏。


    剩下我和柴磊苦笑著,隻好拿著東西走到湖邊,找尋一個石凳,將衣服什麽的放在上麵。


    我看了看柴磊,就見到柴磊連忙搖了搖頭,說道:“我不下去,我要陪著你。”


    臉色一黑,我心說,你要是女孩子,這句話我非常歡迎,可你是個男的,恕我不奉陪。我也不去理會柴磊那可憐的表情,將身上的衣服脫掉。


    在王海的招呼聲中,走到明湖邊,看著清澈的湖水,一下跳了下去。


    瞬間,透心的涼意,從全身各處鑽進身體裏,驅逐了這夏日炎炎的酷熱。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雙手劃動,向著王海和張哲的地方遊去。


    遊到二人身邊,我們三個人開始嬉戲,不是你用水潑到他臉上,就是他潛下去,拽住我的腳往下拉。


    歡快的時光,總是流逝的很快。我抬起頭,看了看天上那散發著熾熱的太陽,就對二人說道:“估計現在也不早了,我們上岸吧,現在是午飯時間。”


    王海的臉上明顯不滿意,看來是玩的還不盡興。不過,在我和張哲的勸阻下,隻好雙手讚同。


    就這樣,我打頭,遊向岸邊。當遊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有著什麽東西從我腳上劃過。


    那些東西,一縷一縷的,感覺絲滑柔順。我並沒有在意,說不定是湖裏的水草而已。就在我要往前遊過去,突然,那說不定是水草的東西,卷住了我的腳。我將腳用力的晃動著,可是還是沒有晃掉。


    王海和張哲從我身邊遊了過去,我忙喊住了他們,說自己的腳上估計是纏繞到了水草,我現在掙脫不開。


    他們二人有點疑惑,王海遊過來,說道:“水草?明湖好像沒有什麽水草的,就算有,我們可是在湖麵上,哪有水草瘋長到湖麵上的。”


    張哲也跟著點了點頭,不過不管怎麽樣,先將我的腳從卷著的東西弄開再說。張哲和王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紮進湖裏。


    在他們紮進湖水裏後,還沒等我做些什麽。就見湖麵上咕咚咕咚的冒起了好幾個氣泡,隨後就看到王海和張哲二人,麵色驚恐的伸出頭來,雙手晃動,瞬間就離開我好幾米遠。


    我有點納悶,這二人在發什麽瘋?


    張哲牙齒抖動的對著我喊道:“華子,那不是水草,是頭發!是一具屍體的頭發,將你的腳纏住了。”


    王海臉色發白,眼神有點呆滯的看著我腳的地方。


    心裏咯噔一下,不會吧?可看他們二人的神情,又不想假的。難道,是那句投湖自己的女屍?我瞬間想到了打車來的時候,出租車司機的話。


    瞬間,本來還涼爽的湖水,忽然覺得寒冷起來。一股股冰冷從我的腰椎,往上蔓延,一直到我的頭皮上。我整個的身體,都起了雞皮疙瘩。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甚至感覺到了那纏繞在我腳上的頭發,越纏越緊,勒的腳脖子生疼生疼的。


    我心裏突然恐懼起來,但是一股莫名的感覺,引導著我。讓我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氣,然後將頭紮進湖水裏。


    剛紮進湖水裏,就看到一道身影漂浮在我的身下。一張被湖水泡的浮腫的臉,睜著森白的眼睛看著我。


    心裏一驚,我忘記我在湖水下麵,張開嘴巴正要叫喊,就被湖水給堵了回去,粹不及防之下,喝了好幾口的湖水。


    我完全的驚慌起來,我不敢看那女屍的臉。雙手慌亂的伸到腳下,想要將纏住我腳的頭發解開。


    我越是解開,卻詭異的感覺到頭發越是緊緊的纏在我的腳脖子上。我有點瘋狂了,巨大的恐懼淹沒了我的心扉。我瘋狂的掙紮著,沒有發現那具女屍已經開始往下沉了下去。我覺得腳脖子開始重了起來,越來越重。


    睜開緊閉著的眼睛,驚懼的發現,那具女屍呈站立的姿勢,整個頭發豎起來,頭發的末尾死死的纏住我的腳脖子,女屍的臉楊起來,森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發現拉著自己腳脖子的重量更加沉重起來,漸漸的將我的身軀拉向湖水的深處。我絕望了,看著湖水那深處的黑暗,感覺到整個的心髒都要停止跳動。


    在我絕望的時候,兩雙手臂抓住了我,用力的提起了我。提起我的力氣越來越大,和拉我進湖底的女屍對抗著。


    漸漸的,我的頭往上移動,穿過那層湖麵,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王海看到我臉色蒼白,神情有點癲狂。忙轉過頭,大喊道:“柴磊,趕快打110,120.。就說明湖中有一具女屍,要快!”


    我看著天空中那散發著酷熱的太陽,心裏稍稍的平靜下來。主要是身邊還有著王海和張哲,心裏稍稍的減輕了一些恐懼。


    在我剛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麽,突然感覺到有一雙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雙腿。我一驚,將頭漸漸的低下去,僵硬的脖子發出哢吧哢吧骨頭的錯位聲。


    透過湖麵,隱隱約約看到,那具女屍伸出雙手,抓在我的腿上。那揚起頭的浮腫的臉,對著我。女屍的嘴巴張開,我隱約聽到一聲詭異幽冷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裏。


    “來吧,來吧,陪我下去吧。”


    我再也忍受不住巨大的恐懼,大叫一聲,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知覺。


    第二章


    我漸漸的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是雪白的牆壁。呼入的空氣中,充滿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長出了一口氣,我心裏莫名的放鬆下來,看來我是在醫院了,隻有醫院才有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耳邊傳來關切的聲音:“華子,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一聽這大嗓門,我就知道是王海。


    我轉過頭,看到王海,張哲還有柴磊三人關心的眼神。我搖了搖頭,張開嘴,覺得嗓子很幹,很澀:“老大,我暈過去後發生了什麽事。”幹澀的聲音從我的嘴巴中發出。


    他們三個人互相看了看,最後王海告訴我。


    在我暈過去之後,身體停止了劃水,眼看著就要沉下去。王海和張哲二人趕緊抓緊我,用力的劃著手臂,以免我沉下水去。王海又急促的催促柴磊,繼續打電話報警。


    王海和張哲,覺得我的身體越來越沉重,不得不加大著力量。就在二人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警車和救護車終於趕了過來。


    在經過一陣忙碌的救治,我連同女屍,被拉上岸邊。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他們發現,女屍的頭發,深深的纏進我腳脖子上的肉裏,絲絲的鮮血滲出。女屍的雙手,也緊緊的抓在我的腿上。


    現場上的眾人,都覺得一股莫名的心悸。隨後眾人想將頭發解開,卻發現,無論怎麽解開,頭發都緊緊的纏在我的腳上。最後眾人沒有辦法,隻好用剪刀將頭發從女屍的身體上剪開,在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斷纏在我腳上的頭發。剪開後,馬上送我上了救護車,一路疾馳到醫院。


    我已經在醫院昏迷了整整兩天了,這兩天中,警察送來了消息。那具女屍,就是前一段時間投湖自盡的女子,二十八歲。因為和對象吵架,一氣之下,就投湖自盡了。自盡後,大家在明湖裏找了幾天了,可是一直沒有找到女屍,什麽樣的方法都用過了。卻沒想到因為我們的遊泳,找到了這具女屍。女屍的家人很感激,在我昏迷時候,送來了很多的補品。


    聽完王海的敘述,我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剛想說什麽,覺得腳脖子很癢,就掀開被子,抬起腳一看。


    無數的頭發纏在我的腳脖子上,我驚恐起來,後背一股涼氣冒起。大叫一聲,我雙腳拚命的晃動,想要將腳上的頭發晃掉。


    王海等三人忙按住了我,問我發生了什麽事。這個時候,因為我的大叫,門開了,進來一位護士,警告我們這裏是醫院,不要隨便大聲的吼叫。


    在王海三人賠笑中,護士關上門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我已經平靜下來,發現腳脖子上並沒有頭發,那黑色印痕,其實是我的傷口的結疤。隻是因為傷口是被頭發弄出來的,所以傷口很小,結疤之後,猛地一看確實很像頭發。


    隨著又是兩天的時間過去,我覺得自己完全好了,沒有必要在醫院繼續留著了。便要求辦理出院手續,經過一係列的檢查,醫生同意辦理出院手續。


    在王海三人的陪同下,我走出醫院,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覺得還是外麵的空氣清新,醫院裏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都快折磨死我了。


    為了慶祝我的健康的出院,我們一致決定,晚上去擼串,然後啤酒喝起來,大家不醉不歸。


    時間過的很快,已經是下午六點多鍾了,我們四個人走出校門,攔了一輛出租車,去往市裏。


    下車後,我們直奔一家專門經營烤串的小吃攤前。就在我們路過的一個十字路口,看到有一個戴著墨鏡的人坐在那裏,腳下放著一張紙,身前有一個小招牌,上麵寫著算卦算命。


    我也沒在意,就在路過算命人的時候,就被這算命的給喊住了。


    “這位施主,請留步。”


    我們疑惑的停下腳步,我指了指自己。算命先生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這位施主,你是不是最近沒什麽東西纏住了?我看到你印堂發黑,額頭上有一片水紋,身上有著很濃重的怨氣。這明顯是水鬼在糾纏著你。”


    我們四個人樂了,雖然上次遊泳的時候,那具女屍出現的確實很令人費解,不過現在什麽時代了,講究的是科學,算命這一套,早就被打入了迷信之中。


    張哲帶著有點悶騷的語氣說道:“那這位算命先生,你能說說水鬼為什麽纏住他麽,而不是我們。”


    算命先生的脾氣還不錯,張哲這麽明顯的吐槽都沒有生氣,依舊不溫不火的回答道:“本來是你們都要被纏住的,隻是這位施主更倒黴。我想,施主是被屍體的頭發纏住的吧?本來是要纏住你們的,隻是不知為何,全都纏在了施主的身上。這水鬼,因是自殺,所以想要找個替身。她會時刻緊盯著,在你不經意期間,就會著了道。通俗來講,就是水鬼不想一個人,想找個人一起黃泉作伴。”


    這下,我認真起來。起碼算命先生算對了是屍體的頭發纏住了我,我剛想說什麽,就見算民先生下麵的要說的話鋒一轉:“這位施主,要想知道怎樣逃過此劫,誠惠一百,概不打折,謝謝。”


    王海她們三個人瞬間哄笑起來,我也是樂了,好嘛,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錢。也許算命先生說的,估計是猜的。


    在我們轉過身離開這裏的時候,聽到後麵算命先生傳來一句話:“無論信不信,施主,切記最近不要沾染大量的水,不然性命堪憂。”


    王海三個人明顯不信,我也表示讚同。隻是內心中,還是有著一絲相信的。主要是當時被女屍頭發纏住的場景,實在是有點詭異,由不得不信。


    走到小吃攤上,我們四個人開始呼喝起來,就著烤串,喝著啤酒,無論是吃還是喝都很盡興,我也是漸漸忘記了算民先生的囑咐。


    就這樣,過了三天的時間。午後,我拿著一本書,正在津津有味的看著。砰的一聲,門被王海撞開了,手裏揮舞著手機,大聲對我說:“華子,大新聞啊。我們上次找到的女屍,昨天晚上竟然不見了,警方懷疑是有人盜取了屍體。我就不明白了,小偷去偷屍體幹嘛?”


    我一愣,經過這幾天的悠閑,我早就忘記了女屍的事。眉頭一皺,女屍被偷走了?然後,心裏突然不安起來。我也沒有在看書的興趣了,站起身,在宿舍裏短暫的活動一下。


    這時,王海的手機響了,王海掛斷電話後,告訴我,是柴磊,那小胖子說今天晚上會下雨,讓我幫忙將他掛在陽台上的衣服給收進去。


    下雨?我想起了前幾天算命先生說的話,切記不要沾染大量的水,不然性命堪憂。我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了。


    天黑了,果然,在快八點的時候,天空開始下起了大雨。其實下雨我還是很開心的,除了出行太方便外,這酷熱的夏天變的清涼起來,十分的舒適……


    因為下雨,我們三個人都沒有去下麵吃晚飯。今天是周末,所以柴磊不在這裏,他是本市的,今天中午就回家了。


    最後我們三個人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但是誰也不願意冒著雨下去買東西吃。隻好三個人圍成一團,石頭剪刀布。


    很不幸,我輸了,在王海和張哲的奸笑聲中,我懶得理會他們倆。打開雨傘,衝出了宿舍。


    眼前到處都是滴落的雨水,不睜大眼睛,很難看清前麵的景象。悶頭趕了兩分鍾,前麵亮燈的地方,就是學校裏的小賣鋪了。就在我加快腳步的時候,一輛自行車從我身後穿過去,但是因為自行車騎的比較急,將我打著的傘一下掛掉了。


    瞬間,我的身上已經濕透了。哪怕我的性格在溫吞,在怎麽好,這時候我也罵了開來。


    遠處傳來的聲音穿過雨水:“這位同學,實在是不好意思哈,雨太大了,沒看清。”


    我歎了一口氣,既然全身上下已經濕透了,我就索性不打傘了。我一抬頭,卻莫名的發現,前麵本該是小賣鋪地方,竟然變成了幾棵柳樹。


    我愣了,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我沒有看錯,小賣鋪的地方變成了幾棵柳樹。雖然視線在雨水的阻隔下,看的不是太清楚,不過我隱約覺得這個地方很熟習。


    在我還在發愣的時候,腳脖子傳來一陣的刺痛。我低下頭,無數黑色發絲,緊緊的纏住了我的腳。


    我大叫一聲,雙腳胡亂的蹦跳著,將頭發撇開,快步的向前跑著。


    就在我奔跑著,感覺到後麵一股涼氣吹向我的脖子上。我扭頭一看,一張慘白的,被泡腫的臉,就在我腦後。那森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女屍!這張臉就是投湖自盡的女屍的臉!


    巨大的恐懼支配著我,我忙拚命的朝前跑著。一回頭,卻見那女屍站立著,雙腿不動,滑行著貼在我的身後。


    我不敢停下來,拚命的跑著。我腦中回想起了算命先生說的話,我無比的後悔著,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撲進了水中。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女屍跟著撲進了水中。滿頭的黑發緊緊的纏住了我,女屍的雙手也緊緊的抱住我。


    在我驚懼的眼神中,女屍張開嘴巴,一聲詭異幽冷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裏。


    “來吧,來吧,陪我下去吧。”


    我知道了,這裏是明湖。掛在我身上的女屍,越來越重,無論我怎樣的掙紮,帶著我,漸漸的沉入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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