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拔除聖納人種下的精神屏障。他和傳聞中,他從前的樣子一點也不一樣,性格大變。他究竟是什麽人?青馳心念電轉,一瞬間無數複雜的的想法在腦海中劃過。晚上,所有人睡下,隻留下輪值的人守夜。淩晨兩點,守夜人昏昏欲睡,青馳主動接下了他的班。淩晨三點,所有人都已經陷入深眠,一條眾人看不見的黑色大蛇憑空出現,紅色的眼睛閃爍著危險的寒芒。等到發覺沒有戰鬥以後,默懶洋洋地繞著主人轉了一圈,吻部抬起,似乎在問為什麽召喚它出來。青馳隨意地摸了大蛇一下,取出背包中的一個黑色光腦,在手腕上的“聯絡器”上操作了幾下,屏蔽了來自軍部的監測信號,用一段之前的音頻記錄覆蓋了接下了的五分鍾,而後悄悄進入了紀沅的帳篷。蛇的視力不是很好,不過對於青馳來說,並非如此,依靠過人的精神力,他在黑暗中也可以清晰地看見紀沅的臉龐。他睡得很沉,緊緊裹在睡袋裏,睡袋上麵還堆了很多衣服,紀沅很怕冷,看的出來荒星冷峻的環境讓他很不適應,這些天他隻是在強行打起精神和眾人一起行動。青馳覺得,如果可以,紀沅大概會想要和自己的精神體代表的動物一樣,進入冬眠。精神體是他給默起的一個名字,大眾一般更習慣於叫它們寄生靈。不過青馳從不認為默寄生在他身上,它與他共生,它更像是一種他精神世界的呈現。蛇蛇滑行了進來,一眼就看見正在熟睡的紀沅,頓時擺脫了之前懶洋洋的狀態,興奮地尾巴尖都在顫抖。它最喜歡這個香香的人類了,總是想要靠近他,再靠近他,最好把他牢牢圈在自己懷裏,可是壞主人總是不讓自己靠近他。現在這個人類睡著了是不是就可以貼貼了?蛇蛇立刻就想纏住紀沅,可是被青馳擋住了。蛇蛇憤怒,但蛇蛇也不能說什麽,總不能咬主人吧。青馳抿了抿唇,將小夜燈打開,把紀沅推醒。紀沅正在做夢他調皮搗蛋被師父訓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一頭柔順的黑發在自己麵前晃悠,立刻代入了夢中的角色,可憐巴巴地說:“對不起,師父,我錯了……”見“師父”沒反應,紀沅還像以前一樣,去拉師父的袖子:“我隻是跟他們開玩笑,師父不要生我的氣。”咦,袖子怎麽是硬的,上麵是綁了匕首嗎?師父怎麽不像以前一樣穿長衫了。對了,師父今天也沒有束發,他很少這樣把頭發全散著,都是在背後用綢帶紮起來。沉默在空氣中蔓延,紀沅沉浸在夢中的意識回到現實,終於意識到麵前的人不是師父。“啊……我認錯人了。”紀沅撓頭,“對了,你怎麽在我的帳篷裏,天亮了嗎?”他賴床了?青馳來叫他起床?“你把我認成誰了。”男生問。不知為什麽,紀沅覺得他的語氣有點危險。應該是錯覺吧,紀沅想了想:“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算是我從前的老師吧。”“你把我認成她,是因為我們都有一頭黑發?”紀沅點頭。青馳繼續問:“你一開始接近我,也是因為我和她很像?”“……”紀沅深吸一口氣。這什麽替身發現宛宛類卿的對話。什麽,什麽時候,同桌變得這麽敏銳了?糟糕,是不是要翻車了?他應該怎麽回答?紀沅最終還是選擇說實話:“一開始是覺得你和他很像,讓我很熟悉,後來,就逐漸意識到你們是兩個人了。”“所以,你喜歡你的老師?”紀沅:“????”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他想象了一下他和師父在一起的場景,覺得渾身都奇怪了起來。雖然,他的確想過要一輩子跟在師父身邊,可是,師父隻是師父,他可以是爸爸可以是哥哥甚至可以是媽媽,但唯獨不能是老婆啊!紀沅露出驚悚的表情。“沒有,你怎麽會這麽想?”青馳確定他非常抗拒,避過了這個回答,隻是輕咳了一聲:“沒什麽。”紀沅不喜歡那個人,最好。不過,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有些越界了,朋友之間,需要管對方喜歡誰,不喜歡誰嗎?就在這時,蛇蛇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遊到了紀沅身邊,蛇頭接觸到紀沅的腰,開始準備像盤柱子一樣盤這個人類了。青馳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目光看向他的腰間:“你有沒有覺得,你腰上有什麽東西。”紀沅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腰間涼涼的,可是低頭看,什麽也沒有。他還摸索了兩下,正好碰到默的頭上,默被摸頭了以後直接高興的把頭放在他手心蹭。“怎麽了,你有東西掉我這裏了嗎?”紀沅摸索了半天什麽也沒有。青馳隻好提示的明顯一點:“你真的看不到嗎,好像,是一條蛇。”紀沅先是僵住,而後“啊啊啊蛇唔,唔!”他嚇得直接從睡袋裏竄了出來,到處尋找遮蔽物,但是帳篷裏的空間實在太狹小,找了一圈無果之後,紀沅隻好跳到了青馳身上,胳膊死死勒住他的脖子,整個人扒在他身上,遠離地麵。青馳用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避免他發出更大的動靜。雖然屏蔽了軍部設備,但要是聲音太大把其他人吵醒,也會很容易引起軍部的注視。“不許大聲。”青馳盯著他的眼睛,看到紀沅眼淚都被嚇出來了,半掉不掉的凝聚在眼眶裏,愣了一瞬。他轉開臉,若無其事地說:“不然會吵醒其他人。”紀沅點頭,保證自己不會再叫出聲以後,青馳才放開了捂住他嘴唇的手。手心一圈熱氣,是紀沅緊張之下呼出的熱氣。紀沅仍然沒放開他,懇求他:“你能不能幫我把蛇打死,求求了,不然我根本沒法睡覺……”可憐兮兮的顫音,青馳本該心軟,可是看到依然纏在他腰間,還試圖把大頭擠在他們兩人中間的默,無語。默顯然不知道這些,他正在為主人和他最喜歡的香香人類貼貼了而開心,比它自己和香香人類貼貼還要開心!青馳一手扶住紀沅的腰,免得他滑下去,一手拔出袖子上的匕首往地上一戳,裝模做樣地說:“好了。”紀沅不敢回頭看,吩咐他:“把蛇扔出去,扔的遠遠的。”青馳試圖在帳篷裏找個適合的東西扔沒找到,隻好把自己的匕首扔了出去。“扔了。”紀沅聽到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音,心總算放了下來,剛想爬下來又不放心地說:“你再檢查一下其他地方,看看有沒有其他蛇。”青馳帶著他在帳篷裏原地轉了一圈:“沒有了。”紀沅這才跳了下來。他心有餘悸地查看睡袋口子上據說有蛇的地方,奇怪地說:“怎麽沒有血呢?”“傷口比較小。”青馳不太流暢地說。紀沅接受了這個解釋,事實上他巴不得自己的帳篷裏不要有蛇血這種可怕的東西。“對了,同桌,你是發現我的帳篷裏有蛇,才進來幫我除掉它的嗎?”紀沅忽然想到剛剛沒有得到回答的問題,自動補充了合理的解釋。青馳:“……是的。”可是他不明白。如果紀沅不能看見精神體,那他就和自己不是同類人。既然不是同類人,紀沅又怎麽能突破聖納人設置的精神屏障?不,不該這麽想,不該失望。紀沅做個普通的人類,是很好,很正常的一生。青馳:“睡吧,蛇已經沒有了。”他召喚默回來。默很不情願,衝他嘶嘶,但是不能違抗主人的命令,隻好不情不願地從紀沅的腰部一圈圈往下滑,以它滑行的速度來看,看起來是準備滑整整一個小時。“等等。”紀沅叫住了青馳,即使蛇已經被清除了,可他覺得今天晚上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在這個帳篷裏繼續睡下去的了,要躺在蛇爬行過的地方,想想就頭皮發麻,幹脆不睡了。可是叫住了青馳,又不知道該幹什麽。同桌也許要睡覺,打擾他不太好吧,他明天還要負責殺星獸。青馳看出了他的猶豫,說:“我在守夜。”紀沅記得今天的守夜人員好像不是他,可也沒多問什麽,笑著說:“那我和你一起守好了。”五分鍾的屏蔽時間快用盡了,再多一點的話,軍部會生疑。青馳扣住了紀沅的手腕,帶著聯絡器的地方:“可以,但是要裝作你剛醒。”紀沅點頭表示理解,又回帳篷裏待了一會,然後拉開帳篷走到青馳身邊,打著哈欠說:“同桌,今天怎麽是你守夜,我記得好像是炎啊。”“她有點不舒服。”“哦,正好我也睡不著,陪你一起吧。”“嗯。”接下來就是樹枝撥弄篝火的聲音,還有紀沅偶爾絮絮叨叨講的一些蘑菇種植小技巧。負責監聽紀沅的通訊幹員聽著,也打了個哈欠,強撐著繼續記錄,邊肯定地說:“這聲音聽起來一點也不像睡不著啊,分別跟我一樣快困死了。”“唉,他一定很喜歡他身邊這個alpha吧,大半夜不睡覺陪他熬夜。”“什麽阿姆斯特丹奇幻蘑菇?話說帝國有叫阿姆斯特丹的星球嗎,不會都是他編的吧。嘖嘖,詭計多端的omega。”“艸,長官到底為什麽叫我接這個活啊,是來虐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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