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城的海龍灣國際酒店,是當地一家非常知名的酒店。它坐落在渤海之濱,擁有著總麵積15萬平米,地上19層地下三層的四星級酒店。門口的一對兒理石雕刻而成的麒麟,使本就已經華麗典雅的外表更增添了一份神秘色彩。他出名不是因為裏麵完善的設施以及優質的服務,更不是因為它臨近渤海灣是觀賞海景的最佳場所,而是因為這裏曾經發生過一段特別離奇詭異的事。


    這個故事的起源,就是酒店門口的一對兒理石雕刻的麒麟,據說每到月圓之夜,這兩隻麒麟的周圍都會飄散著光彩奪目的淡紫色的霧氣。這也成了這家旅遊酒店的一處亮點。那麽這些紫色霧氣究竟是些什麽呢?別急,讓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


    事情還要追溯到明朝永樂年間,有一對兒夫妻相依為命。男的叫楊瀟,女的叫劉玉兒,他們非常的相愛。隻是生不逢時!兩人都是苦命的人,兩個人都在八歲的那一年,雙雙失去了父母。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父母是怎麽死的,他們兩個是同一個村莊的,村民們看這兩個孩子孤苦無依,所幸就自作主張的幫兩個孩子定下了娃娃親。一來是衝衝喜,二來也算對他們的父母有個交代。


    轉眼十年之後,他們都長大了。楊瀟長得結實健壯,膀大腰圓,而劉玉兒長的是亭亭玉立,十分的漂亮。兩個人的感情自從定下娃娃親的那天起就搭建了起來,立定誓言不離不棄。平日裏男人下地幹活, 女人洗衣做飯,種地換來的那些收入勉強可以養家糊口,但他們覺得日子還是有奔頭的。平平淡淡的日子兩個人都很知足,他們就這樣,過著平靜而安穩的日子。


    但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在這一年的秋天,地裏的菜豐收了,楊瀟和劉玉兒到集市上賣菜換些錢填補家用。就在這時,從街道的一邊走過來幾個人。走在前麵的是本鎮最有名的大鹽商——王家的二少爺。他的名字叫王錦,在當地是出了名的遊手好閑,平日裏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隻因他祖上世代經商,就連官府都要給上幾分薄麵,進而可以逍遙法外 ,百姓們都是敢怒而不敢言。所以人們都叫他霸天虎!就在楊瀟和劉玉兒吆喝的時候,王錦走過他們的攤位,突然站住了腳步,感覺看到了什麽,猛的回身,看見了如花似玉美麗至極的劉玉兒,頓時色心又起!王錦來到劉玉兒跟前蹲下身子,笑吟吟的問到:


    “姑娘!這菜怎麽賣?”


    “哦,三斤兩文錢!”


    王錦聽了說到:“好!給我來三斤”


    “好!”


    就在劉玉兒伸手拿菜的時候,王錦一把抓住了劉玉兒的手!手指在她的手上來回搓弄著。劉玉兒趕忙縮回手,驚恐的瞪大雙眼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王錦這時說道:


    “賣菜能賺幾個錢,跟著大爺我,有吃有喝又有穿。何必出來受這份罪,走吧!跟大爺我回去,大爺 好好的疼你。”


    說著,一臉婬笑的王錦正要伸手把劉玉兒拉走。一旁的楊瀟看見之後,一把推開王錦。這一推不要緊,王錦是火冒三丈。


    “媽的!從來沒有人敢推我,你他媽活的不耐煩啦。來人,把他給我往死裏打,讓他知道知道本大爺的厲害。”


    話音剛落,就見五六個彪形大漢上前圍住了楊瀟,拳腳如雨點般招呼在了楊瀟的身上。


    “你們別打了你們別打了!我跟你們回去,你們放過楊哥!”


    王錦一聽,頓時欣喜若狂!便照顧手下:


    “行啦行啦!看在美人兒的份上,就繞他一條狗命。”


    轉身,幾個大漢就把劉玉兒架了回去!楊瀟擦了擦嘴角的血,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緊跟在王錦他們的後麵。等到王錦走到自家門口的時候,楊瀟覺得自己體力恢複了不少,認為憑著自己的力氣可以救下玉兒!隨即他大喊了一聲:


    “你們這幫匪徒,快放了我家娘子。”


    王錦一條腿剛邁進門檻,突然轉身怒視著楊瀟:


    “你他媽敬酒不吃你吃罰酒,鬧到我家門口來了,你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我卸他一條腿!”


    幾個大漢轉身衝向楊瀟。怎奈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楊瀟的一條腿被其中一個大漢用木棍給打斷了。隨著一聲慘叫,楊瀟應聲倒地。


    “看你還敢不敢來我這搶人,我告訴你,在這個鎮上,本大爺就是王法。大爺我看中的,誰也拿不走。”


    “強搶民女,傷天害理,你不得好死。”


    楊瀟頭也沒抬,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嘴裏還大口大口的吐著血。王錦哪裏聽過這話,頓時火冒三丈!


    “來人來人!把他給我帶進來,關到地窖裏去。”


    在漆黑的地窖裏,碎石砌成的牆壁上長滿了青苔,渾濁不堪的空氣令人作嘔,地上滿是腐爛發黴的枯草,還有幾隻老鼠到處亂竄。楊瀟雙手捆綁在身後,一根又粗又長的繩子自身後將他吊起。他赤裸著的上身,滿是鞭撻過的痕跡。在如此潮濕的環境下臉上、胳膊、前胸都生出了爛瘡,一條斷掉的腿已經發紫並往外滲著黑色濃血。幾天下來,楊瀟瘦的皮包著骨頭。


    王家內宅裏,頭發淩亂蜷縮在床一側的劉玉兒,手舉著剪刀寧死不從。這讓王錦很是惱火。


    幾天下來,見久久爭執不下,王錦的雙眼裏蹦射出寒意。 他把劉玉兒帶到了外麵,並吩咐手下人把吊在地窖裏的楊瀟也帶了上來。此時正當午時,天空中沒有一絲雲朵。附近樹林裏的蟬鳴讓這個伏天仿佛更加燥熱。劉玉兒看著頭上照著黑布的楊瀟,兩眼幾乎落淚。


    “你看到了?他在地窖裏已經呆了幾天,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麽好的天氣了,你想不想看看他重見光明的樣子啊?我想你一定會替他高興。”


    說著一擺手,一個大漢點了點頭,伸手摘去了楊瀟頭上的那塊黑布。一瞬間,一陣刺眼的光芒,他慘叫了一聲,便暈了過去。


    看到這一切,劉玉兒的心就像被千萬隻螞蟻啃食一樣的難受。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抓起王錦的胳膊就是狠狠的一口。王錦“啊”的一聲,一腳踢在了劉玉兒的肚子上。劉玉兒捂著肚子怒視著王錦,王錦見她這麽看著自己,心裏更加的不痛快。


    “嘖嘖嘖!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人模鬼樣。既然你不從我,那麽好!本大爺就拿你的情郎出出氣。”


    說著又一擺手,一個大漢用水潑醒了躺在地上的楊瀟,隨即兩個人把他架了起來。


    “你見過什麽是淩遲嗎?淩遲,民間所說的‘千刀萬剮’。是最殘忍的一種死刑。共需要用3600刀,並且要在最後一刀處死罪犯,方算行刑成功。嘿嘿嘿!隻有朝廷才用的刑法,那麽今天本大爺也來玩玩。”


    話音剛落,王錦把手伸了出來,隻見一個大漢遞上來一把鬼頭刀。王錦將刀拿在手裏一步一步的走近了楊瀟,來到楊瀟麵前,滿眼不屑的看著他:


    “小子,這可是你們逼我的。你娘子不從我,這讓本大爺十分不爽。大爺我自小憐香惜玉,隻好來拿你出出氣嘍。”


    “呸”一口鮮血噴在了王錦的臉上:“你惡貫滿盈,必遭天譴!我楊瀟虎落平陽被犬欺,今天你殺了我,我做鬼都要纏著你。”


    王錦被這突如其來一口血噴得有些愣神兒。他低頭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血,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看著楊瀟,那眼神仿佛把楊瀟千刀萬剮都難以消除心中怒火。


    “好,好!”


    王錦大喊一聲,輪起刀就砍向了楊瀟。一刀……兩刀……三刀……,刀刀深入骨頭。


    而楊瀟,刀砍在身上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王錦每砍一刀楊瀟都要罵上一句。漸漸地,王錦不知砍了多少刀,最後連刀都拿不起來了。


    就在王錦想結束這場遊戲的時候,被幾名大漢死死鉗住的劉玉兒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掙脫了那幾個人就衝到了楊瀟的前麵,一把抱住了楊瀟痛哭了起來。


    “楊哥,是我對不起你 是我連累了你。”


    楊瀟睜開緊閉的雙眼憐憫的看著她,用虛弱無力的語氣對玉兒說:


    “不,不是你的錯,這也許上我們的劫數,咱們爹媽死得早,我又沒能好好的照顧你。”


    說完,轉過頭來瞪著王錦:“卑鄙小人!我死之後,化作厲鬼向你索命。”


    楊瀟說完這句話,推開身邊的人衝向王錦。王錦的刀尖兒正衝著前方,楊瀟迎著刀刃就撞了上去。“噗呲”刀直直的插進了楊瀟的腹部,穿透了他的身體。一點防備沒有王錦見到這樣的場麵頓時驚呆了,他愣楞的看著楊瀟。


    “做鬼,也要纏著你。”楊瀟說完就斷氣了。


    這時,突然刮起了狂風,天空烏雲密布,一聲炸雷。 呆愣的王錦瞬間清醒了過來。隻見玉兒趴在楊瀟那血肉模糊的屍體上痛哭流涕。就在這時,劉玉兒突然抬起頭惡狠狠的看著王錦。那犀利的眼神讓王錦不禁打了個冷戰,隨即向後退了兩步,呆呆的望著他們。劉玉兒拿起一旁的鬼頭刀,站起身來指著王錦:


    “我夫妻二人何時得罪於你,竟然要致我們於死地?今日我夫婦對你們王家下下詛咒,不滅王家!我倆做鬼也不投胎。”


    說著,將手裏的刀橫在了脖子上:“楊哥,我來陪你。”手往後一抽,一股鮮血噴在了王家大院的石碑上。就在玉兒刀鋒轉動的同時,天空中一道閃劃過,電緊跟著一聲響徹天空的炸雷。


    隨著刀落地的聲音,一切,都恢複了平靜。風,還在刮著,王錦的腦袋,一片空白。


    這時有家丁提醒“少爺,這屍體……”王錦這才回過神來。“啊!屍體,對,屍體!把屍體扔到後山埋了,快,快。”


    就在當天夜裏,在王家宅院裏發生了驚奇而又詭異的事情。管家王福在給老爺端茶倒水的時候,腳下不知絆到了什麽摔倒了,一頭磕在了茶桌的桌角上。頭當時就裂開了,腦漿子流了一地。


    大奶奶身邊的貼身丫鬟小翠兒再給大奶奶鋪床的時候,被床下麵的一雙手給拖走了。而大奶奶進屋的時候,看到小翠兒那血肉模糊的身子吊在了房梁上,嘴裏的舌頭拉得老長。就像是被人用外力拉出來的,大奶奶看到這樣的場景 慘叫了一聲,嚇死了。


    聽到慘叫聲宅院裏上上下下所有家丁都來到了大奶奶的屋子前麵,看到倒在地上的大奶奶臉都青了,是嚇破了膽。


    就在這時,周圍刮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陰風。烏雲遮住了月亮。風越來越大,嗚嗚的風吼聲好似鬼魅悲鳴的哭泣。


    幾天後,人們發現往常熱鬧非凡的王家最近幾天安靜的有些不正常。幾天下來沒見到有出門也沒見到有人進去。人們都很納悶,出於好奇,有膽子大的走上前去推開了王家的大門。門開了以後,眼前的一幕讓人們驚得目瞪口呆,所有人的身上冷汗直流。隻見王家大院已是麵目全非,人的肢體碎片散落一地。看到這樣的場景,人們的尖叫聲、哭喊聲響成一片,呼呼啦啦的全都跑掉了,有人還報告了官府。有人說前幾天晚上聽到奇怪的聲音,由於是後半夜,人們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好像是聽到了淒厲的慘叫聲。官府下令緝拿凶手可是卻遲遲未果,便定為懸案,暫未封存。王家大院也被貼上了封條。據說每天晚上這裏都會響起那天淒厲的慘叫聲!周邊的百姓為保安全,也都另謀住處。


    就這樣,這個幾代人經營的大宅子就被這樣的遺忘了……


    轉眼間到了清朝末年,有一位遊方的閑散道士路經此處。這個道士名叫張景山,道號‘震陽子’。是正一道靈寶派的弟子。正一道有茅山、靈寶、清微、淨明等諸派之分,但仍以天師道為代表。習慣上,天師道也稱為正一道,宗壇江西龍虎山。符籙三山為龍虎山、茅山、閣皂山。正一道是中國道教後期兩大派之一。是在天師道、龍虎宗長期發展的基礎上,以龍虎宗為中心,集合各符籙道派組成的一個符籙大派。


    震陽子看了看這氣魄雄偉的宅子,他隱約感覺到宅內有些異常的氣息流漏出來,心想:


    “這麽氣派的宅子,怎麽會有如此強大的煞氣?真是奇怪。”


    他放下身後的背包,隨即在裏麵拿出一張符紙,名為‘天眼金通’掐訣念咒,手中的符紙在麵前晃了兩晃,“噗”的一聲燃起火來,隨即化為灰燼。震陽子再次睜開眼睛,頓時瞳孔放大到幾乎占據了整個眼球,周圍還閃爍一圈金色光芒。他抬起頭看了看這宅子,見宅子院內有青黑色煞氣彌漫上空。震陽子知道,這件事非同尋常。隨即到就近的飯館裏吃了點東西,順便打聽一下這個宅子的來曆。


    當震陽子得知事情的緣由之後!決心要將這件事情圓滿的解決掉。


    就在當天夜裏,震陽子帶著隨身的符紙和桃木劍以及其他法器來到了王家宅院。他在宅院的大門前麵停住了腳步。抬頭看了看天,天空中,昏暗的月光灑在散亂的雲團裏顯得非常詭異。亥時已經過去了,正是天地間陰氣最盛的子時。這時,震陽子拿出一張窺天符,將符咒貼在了王家的大門上。隨後向後退了七步。拿出桃木劍橫在胸前,左手劍指立在眉心,兩眼緊盯著那道符,口中念念有詞!那道符在幾秒鍾的時間燃燒殆盡。


    震陽子一看,心道:“這裏的東西煞氣極重,窺天符燒毀,就代表裏麵東西的能力不在我之下。”


    正在震陽子想著的時候,王家大門上的封條突然斷裂,大門敞開,一個空靈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你是何人?膽敢擾我清淨。”


    “我知道你是前朝冤死的楊瀟,你們夫婦兩人在此殘害了那麽多條無辜的生命,貧道今天要收服你們。”


    “就憑你?”


    說著,一股子黑氣從門裏射了出來直衝著震陽子而去。震陽子不慌不忙的舉起桃木劍向下一甩,黑氣瞬間分為兩半消失在空氣中。


    楊瀟大驚:“嗯?還算有兩下子。”


    “楊瀟,你怨氣頗重,如果不消除怨氣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呸!世間都是肮髒的惡人,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就要置人於死地,讓我相信你,別癡心妄想。”


    震陽子聞聽歎了口氣:“唉!看來貧道隻有動手了。”


    說完,震陽子左右手開始了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念了一會便提著桃木劍衝進門去。


    院子裏彌漫著陰森的鬼氣,令人窒息的感覺,仿佛像一雙巨大的手從頭頂壓下來。震陽子念起了靜心咒,以免被這些厲氣傷害到,左手指在眉心準備開啟慧眼。


    慧眼,是人類現在退化點的第三隻眼,他可以辨別天地間陰陽氣息流動,分辨不同顏色的氣息,比如,陽氣在慧眼中是黃色,陰氣在慧眼中是灰色,而怨氣則是青色,仙氣是紫色,而煞氣則是像墨一樣的黑色,通過辨別各種氣息幫助來找到相應的辦法。


    他閉上了眼睛,用眉心處感應著四周的氣息變化。慧眼中,四周彌漫著青黑色霧氣,就在這渾濁不堪的煞氣中,一大一小兩個人形的東西出現在前方的不遠處。震陽子衝著那個黑影說道:


    “無謂的頑抗,會使你墮入魔道,你若跟我回去,我會超度你們夫婦。待我平息了你們身上的怨氣,來世投胎重新在做人,豈不是更好。”


    那個黑影沒有反應。正在震陽子愣神的時候,那個人型的影子突然不見了,隨即出現在了震陽子的身後。震陽子感覺不妙,隻感覺背後陰風呼嘯,他一個魚躍,躲過了那個黑影的攻擊。


    震陽子大怒!“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那就別怪貧道動手了。”


    說完,拿出一打符紙拋向空中,口念茅山五鬼顯靈術,


    “天清地靈,兵隨印轉,將逐令行,弟子震陽子奉茅山祖師敕令,拜請中方五鬼姚碧鬆,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張子貴,東方五鬼陳貴先,急調陰兵陰將,火速前往王家宅院收服楊瀟劉玉兒,速速領令,火速奉行,急急如律令!”


    這時,天空中的月亮已經完全被陰風吹來的烏雲遮住了。地上刮起了一團又一團的旋風,隻見震陽子用手一指那個黑影,地上的旋風瞬間增大了幾倍,盤旋著朝著黑影衝了過去。到了黑影附近,幾團旋風合在一起,成為了一個大旋風,牢牢地把黑影困在了當中。隻聽黑影發出嗚嗚的聲音。好似悲鳴的哀嚎,一邊叫著一邊在旋風裏來回亂撞。碰到風的邊緣還會被類似閃電的東西劈倒,每劈一次,那黑影的身上就冒起了紅色的霧氣。紅色霧氣升騰,哀嚎聲就更加淒慘。


    這時,另一道黑影從震陽子的身後襲來。震陽子早有防備,口中早已念起了六丁六甲護身咒。當黑影接近震陽子的時候,被一股巨大的金色光芒彈射了出去。震陽子轉身就是一張符紙甩了過去。隻聽“啪”的一聲,然後震陽子馬上念起了淨身咒。隻見黑影周身上下發出綠色光芒,伴隨著黑影淒厲的一聲哀嚎,那些綠色的光化為無數光點飛散了出去!隨後,拿出一麵八卦鏡子,按在了正宅的門口。按上以後震陽子在慧眼中看到,那些青黑色的氣息在逐漸消散。見到那些霧氣消散,震陽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睜開了眼睛走向了那個倒在地上的黑影。


    隻見倒在地上的已經不是什麽黑影,而是一位清秀美麗的白衣女子,她,就是劉玉兒。震陽子揮了揮衣袖。那女子醒了過來,抬頭看著麵前的這個道士,隨即跪拜。


    “多謝道長搭救之恩。”


    震陽子攙扶起麵前的這個女子:“貧道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救民於水火,是修道之人應該做的,我見姑娘身上隻有怨氣沒有煞氣,所以才先把姑娘你救下來。”


    劉玉兒微笑著對著震陽子點了點頭,隨即看向被困在陣中的楊瀟。眼神流露出不舍和憐愛。她回過頭來看向震陽子:


    “求道長大發慈悲,救我夫君。”


    說完當即跪了下來叩拜震陽子,震陽子趕忙攙扶。


    “我也是真有此意,隻不過……你夫君因為生前遭受淩遲之刑,每一刀砍在他的身上都會加重他一道怨氣,久而久之化怨為煞!想救他,恐怕是……”


    聽到這裏,劉玉兒絕望的哭了起來。


    震陽子想了想:“隻有一個辦法。”


    劉玉兒聽到這裏滿眼淚水的用期待的目光看著震陽子。


    “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了。”


    “我?”


    “沒錯!楊瀟生前,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你要留在宅院感化他,將他身上的煞氣化掉一些。我七日後解開法陣,然後將他收在我的八卦鏡裏,將你們兩人封印到我道觀後山的一塊巨石裏,必須受日精月華的洗禮,方可消除他身上剩餘的煞氣。”


    劉玉兒點了點頭:“謝謝道長。”


    震陽子隨即還了個道禮,便出門而去。


    七天以後,震陽子把劉玉兒楊瀟收在了八卦鏡裏麵,封印到了後山的一塊巨石裏,並囑咐弟子們,任何人不得靠近後山。


    從那天起,後山的巨石發出紫色微光,在滿是星空的背景映襯下,更加的光彩奪目,甚是好看。


    時間到了民國時期,動蕩年代,燒殺擄掠屍橫遍野。八國聯軍入侵中國以後,實行了三光政策搶走了所有東西,道觀也未能幸免,道觀被砸,道士們四散潛逃,就連後山的石頭也被人搬走,震陽子也在對抗外強的時候為國捐軀。


    在遣散的弟子裏,有一位道士名叫李天罡。他是震陽子最為得意的門生,也是震陽子親傳弟子,畢生所學都傳授了給他。他帶著師父的遺願下了山,並遵從師父臨終前的托付。


    “天罡,師父時間不多了。幾十年前封印在後山巨石裏麵的鬼魂,百年之後怨氣就會消散。你一定要找個最恰當的時機,用拘陰法陣,拘無常鬼上來將他二人魂魄勾出。”


    “師父,為什麽要用拘陰法陣,我們正一派也有很多拘魂的方法。”


    震陽子虛弱的聲音說到:“因為他二人的怨氣,是天地間日月精華所滅,而百年後就會與石頭融為一體。我正一派拘魂是拘已經死去的遊魂野鬼。而有主魂魄,則要借住黑白無常的哭喪棒和招魂鈴。才可以拘出他二人的魂魄。”


    時光飛逝,歲月如歌,轉眼到了2016年。當今的大都市,遍地的高樓大廈平地而起,街道上車水馬龍。在熙熙攘攘的人群,烤串、啤酒、燈紅酒綠的映襯下景色更是繁華。


    七月十五的一天晚上,就在這現代化的都市街道上,兩側滿是琳琅滿目商品櫥窗下,一個身著時尚高大帥氣的小夥子,自街角走了過來。


    “唉!師父真是,那麽多年沒找到的東西還找什麽。這茫茫人海的,到哪裏去找。唉,哦,嘿嘿,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王智建。我不知道我的父母為什麽給我起這麽腦殘的名字,大概是不希望我腦殘吧。我是我師父的弟子,我師父就是李天罡,他是個雲遊的道士,見到我骨骼驚奇萬中無一……咳咳!唉,吹吹牛逼敗敗火你隻當聽個樂嗬。師父收下我做俗家弟子,讓我去尋找當年的什麽石頭,解救什麽陰魂。哎喲一塊石頭真是勞師動眾。呃~肚子餓了,先去吃點東西。”


    正當王智建經過海龍灣國際酒店門口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他看向門口的一對石頭雕刻的麒麟,又看了看天空中明亮而又沒有一絲缺憾的圓月。他似乎發現了什麽。


    “師父曾經說過,石頭在月圓之夜會發出紫色的光點,難道真的被我找到了?”


    這時的王智建有些興奮,那拿出兜裏的羅盤測了測這兩隻麒麟,發現指針不停的抖動。這樣的結果讓王智建大喜。


    “找到了,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當天晚上來到師父的家裏,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李天罡。如今的李天罡已經是年過古稀的頹唐老人。腿腳已經不利索。得知這件事情後,激動的雙手不住地顫抖。他站起身來轉身走向了裏屋,朝著供桌上的排位叩拜:


    “師父,弟子不負所托,終於找到了他們。師父,徒兒這就完成您的遺願。”


    喧囂的夜晚,街道上車輛穿行。在一家居民樓裏,李天罡坐在沙發上,對麵坐著他的徒弟王智建。


    “徒兒,你跟了師父這麽久,學到的東西也不少了!那麽現在有一個最為重要的任務師父要托付給你。師父年紀大了,沒有辦法徹底完成你師爺臨終前交給的任務。”


    “師父您說吧!”


    “今天是中元節,陰間鬼門大開,你要在今夜12點之前把當年你師爺封印在那石頭裏的鬼魂拘出來,送他們投胎,這是我們修道之人的一分功德,也是當年你師爺的一個誓言。”


    “那麽我要怎麽做呢師父?”


    “今晚,你帶著一隻黃雞,拘陰符,和兩根白色的蠟燭。要在10點之前把這些東西準備好。買一些蘋果再帶一些紙錢,紙錢越多越好。”


    “師父,帶紙錢有什麽用?”


    “蘋果可以堵住他們的嘴,而紙錢,是賄賂黑白無常的。黑白無常是陰間鬼差,拘陰符是拘住無常氈魄。所謂人死為鬼,鬼死為氈。拘來無常氈魄,是不會被他們發現的。你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來做事,你千萬要記住,施法過程中不能超過一個小時或者必須保證蠟燭不滅,你才可以全身而退。”


    “師父,那如果蠟燭滅掉會怎麽樣?”


    “不管是超時還是蠟燭滅掉,無常都會醒來,到時就算是你師父我去了,也救不了你了!”


    王智建一聽,心頭驚了一下,頓時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李天罡看了看王智建:


    “怎麽樣?有沒有勇氣去完成你師爺的遺願呢?”


    王智建低頭思索了起來,因為這畢竟性命悠關,不是鬧著玩的。


    李天罡見王智建有些猶豫,便起身走向裏屋。不一會兒取出一樣東西放在了王智建的麵前。隨後坐回到沙發上對王智建說起了一個故事:明朝永樂年間,當時最有名的大鹽商王家的二少爺,名叫王錦。他因為看上了一個女人而招來殺身之禍。他殺了楊瀟又逼死了他的妻子,當天晚上就遭到了滅門。王錦當時帶著他的妻子和孩子正要逃往後門,他的妻子抱著剛剛滿月的孩子逃離了王家,而王錦沒有逃出去,走到門口就被樹上飛下來的一群烏鴉啄食得血肉模糊,弄了個慘死的下場,而那個逃走的女人帶著孩子也不知去向。


    王智建聽到這裏,吃驚的望著李天罡。


    “沒錯,王錦就是你的祖上,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當年你祖上種下的禍根。理應由你來平息。”


    李天罡又講述了一遍當年王錦是怎樣強搶民女又是怎樣逼死楊瀟夫婦的。


    “時候不早了,你該去準備準備了。”


    “好,師父,我這就出發。”


    到了晚上10點40分,王智建獨自一人,來到海龍灣國際酒店門前,看了看兩尊麒麟。


    “先祖多有得罪了二位,現如今期限已到,由我來助你們解脫, 以此謝罪!”


    說完,便拿出應用之物,布起陣來。他從正門起始位,向西行走四十九步。離大門已經有五十多米的距離,他拿出帶來的符紙,擺好香壇,點上蠟燭。一隻黃雞腿上係著兩根紅繩,紅繩的一頭分別綁在了兩根蠟燭的底部,另一頭係在黃雞的兩條腿上。抬頭看了看天,晴朗的天空中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頭頂,滿天耀眼的星光,襯托著圓月不朽的魅力。


    做完這些已經是晚上的11點16分了。


    “子時已經到了,開始吧。”


    想到這裏,他拿出拘陰符,手中晃了兩晃,口中念叨著:“老祖傳牌令,金剛兩麵排,千裏拘魂陣,速歸黑白無常本性來!急急如律令!”一聲大喝,符紙“噗”的一聲燃燒了起來。不過奇怪的是,這張符紙燃燒的速度非常得緩慢。


    燒著燒著,昏黃的火光變得幽藍了起來,四周升起一片青綠色霧氣。霧氣當中隱隱約約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是穿著白色的長袍,蒼白的臉上,長長得舌頭搭在胸前。那舌頭紅的慎人,眯縫著眼睛仿佛是在衝著你微笑。瘦高的個頭,手裏拿著把滿是紙片的棒子,高高的白帽上麵寫著四個血紅的字:一見發財。


    而另一個則穿著黑袍,手裏拿著條鐵鏈,矮胖的身材,麵目猙獰的臉上黝黑的皮膚著實令人可怕!高高的長帽上也寫著四個血紅的字:天下太平。


    甭問,這二位就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了,穿黑袍的是黑無常名叫犯無救,白袍的是白無常名叫謝必安。他們的手裏拿著的就是哭喪棒和鎖魂鏈。


    王智建看了看時間:已經11點40了,便催動符咒的力量。隻見謝必安(白無常)用哭喪棒指向左邊的麒麟,而犯無救(黑無常)則向右側的麒麟甩出了鎖鏈,謝必安哭喪棒往回一拉,三魂自左側麒麟裏拔了出來,犯無救鎖鏈一收,七魄自右側麒麟中抽出。然後,謝必安又向右邊的麒麟揮舞著哭喪棒,犯無救進而轉賬左邊的麒麟,分別又勾出三魂七魄。二人將這些魂魄回歸原位。瞬間,兩個人形的影子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看到這裏,王智建想到了師父說過的黑白無常。


    “白無常屬陽,黑無常屬陰。如果是男人,白無常取其陽魂黑無常抽其陰魄。如果是女人,則是黑無常取其陰魂,白無常收其陽魄。所以,黑白無常出來勾魂才會兩人同時出現。”


    無常勾魂,真是大開眼界。正想著,他跑過去看了看。兩個陰魂一男一女,這兩位一定是楊瀟和劉玉兒了。他們兩個人眼睛閉著還沒醒來,王智建從包裏拿出兩張醒神咒,在兩人麵前晃了晃,同時掐訣念咒。用手一摔,隻見兩個人同時睜開了眼睛,並望向王智建,王智建一看,趕忙介紹說:


    “呃,我叫王智建,是正一道震陽子門下弟子,我的祖上是王錦,嗯……當時先祖一時糊塗,才使得二位遭受如此大的痛苦,在這裏先向二位道個歉,對不起了!”說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楊瀟和劉玉兒因為在石頭裏已過去了上百年,怨氣早已化掉,微笑的看著王智建,又衝著他點了點頭。就在這時,隻見突然刮起了一陣風,風不大,可是對於王智建前麵的蠟燭來說是致命的。沒等王智建回過神兒來,一對蠟燭雙雙熄滅……


    此情此景,王智建哭的心都有。他緊張的望向犯無救和謝必安。這一抬頭不要緊,正好跟兩個無常來了個臉對臉。隻聽媽呀一聲,王智建癱軟在了地上。這時,隻聽謝必安用尖銳的聲音說道:


    “你這小輩兒好大的膽子,膽敢拘你家無常老爺。”


    說完,黑無常鎖魂鏈就把王智建牢牢的鎖住了。白無常一晃動哭喪棒上得攝魂鈴,一瞬間王智建就失去了知覺。


    “跟我們下去……”


    當王智建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四周陰森鬼氣宮殿之中。左右兩邊都是麵目猙獰的怪人,一身黑袍和一身白袍的還有長著牛頭和馬臉的怪人站在兩旁。抬頭看見龍書桌按後麵坐著一個莊嚴肅穆,威武而不可侵犯的人。穿著官服,眼神蹦射出驚人的威懾力。左邊站著一個麵目猙獰身著紅衫,手中拿著一杆筆的人。看到這裏,王智建明白了,這裏就是陰間,麵前坐著的就是大名鼎鼎掌管人間生死的第五殿閻君——閻羅王。


    “我怎麽會在這?難道我死了?”


    正在這時,閻羅王開口說道:


    “黑白無常是我陰間鬼差,你膽敢私自將他二人拘走,擾亂我地府秩序,難道說,就不怕被打入那地獄深處嗎?”


    “閻王大人,小人名叫王智建,事情是這樣的……”王智建就把他在家裏聽李天罡講述的經過又說了一遍。“就這樣,才不得以拘來無常老爺的。”


    就在這時,門外闖進來三個人,正是楊瀟和劉玉兒還有李天罡!閻王見狀大怒:


    “你們是何人?敢私闖地府?”


    “回閻王爺,我叫楊瀟,這是我的妻子劉玉兒,我二人來給這位恩公求情的,我們雖然遊蕩百年,幸得恩公茫茫人海中找到我們才使得我們脫身重見天日!求閻王網開一麵。”


    “貧道李天罡,隻因家師生前將楊瀟劉玉兒收在巨石之內,用天地之氣化解他們身上的煞氣,百年之後,必需借無常之手才可以取他二人魂魄出竅!實乃不得已而為之,還望閻王恕罪!”


    閻王聞聽拍案而起:“你二人生前,塗炭生靈,一身的罪孽,本應受地獄之刑。怎奈你二人已受天地洗禮,已不受刑罰之苦,不去投胎反而闖我地府,該當何罪?”


    “李天罡,你縱容徒兒勾走我陰間鬼差,使我地府秩序混亂。今天你又以遊魂狀態闖我地府,如不治罪,我地府威嚴何在。來人!”說著,閻王拍案剛要宣布審判。


    這時,自門外一股紫氣飄來。隨即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出現在了堂下。閻王見到此人,頓時一驚。趕忙下了龍書案,來到此人麵前,拱手抱拳道:


    “參見鬼帝,不知鬼帝駕到,還望恕罪!”


    堂下的幾個人大驚,心想:這閻王不是陰間最大的嗎?正想著,李天罡,楊瀟還有劉玉兒看著眼前的老者,突然雙目圓睜!


    “師……師父!”老者回過頭來看了看李天罡說到。


    “徒兒,你果真沒讓師父失望!”隨即對李天罡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師爺出馬,一個頂倆。這件事情就這樣的告一段落了。楊瀟劉玉兒兩夫妻苦苦等待千年的恩怨終於解開了,並且去尋找新的人生起點了。而我的師父,因為盡忠職守也已百年之後,到地府做了判官。至於我師爺如何當上鬼帝的,可能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會知道了。至於我嘛!因為陽壽未盡,就把我遣送回了陽間,繼續我苦逼的讀書生涯。但是……我還有一個職位,那就是……陰陽巡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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