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嬌氣作精萬人迷,修羅場裏殺瘋了 作者:樾山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等到這位也該起身離去的時候,席玉忽然叫住他:“等等。”肖永嚴板著臉:“什麽事?”席玉指間夾著一頁紙,似乎是不經意地問了句:“有不會的問題,為什麽不去問夫子?”聽到這話,肖永嚴唇角微抿,聲音聽上去有些許的不自然:“夫子繁忙,哪裏有空教導我們這些小門小戶的弟子?”屋內安靜了一會,他又道:“我們以前,的確是學的狹隘了些,有時在課堂上回答問題,夫子就會說我們見識短淺,日子久了……”後麵的話,肖永嚴沒有明說,但其中未盡之意,席玉也能明白。他將紙頁放下,悠閑地靠在椅背上,道:“你不去問,又怎麽知道夫子不會搭理你?”說白了,還是可憐的自尊心在作祟。覺得像這樣的大儒不會理會他們這些雜門野派。這也是情有可原,修真界排資論輩的風氣十分嚴重,除卻最有名的那幾個宗門,和在中流混的小有名氣的那幾波,其他那些最末尾的,碰上事情了連湯水都吃不到。就比如肖永嚴之前提到的銜月穀,席玉的確是連聽都沒聽過。的確稱得上是雜門野派。平日在課堂上,這些小宗門確實是不咋吭聲的。哦,肖永嚴這個強種除外。但他回答歸回答,被批評了也是不吭聲,下學後也不敢跟過去問。這就陷入了個死循環。席玉交疊著雙腿,揚眉道:“你怕什麽?你問都問了,夫子還能不回你嗎?”“就算他真拒絕了,”席玉想了想,說,“你就去跟白樸仙長告狀。”白樸仙長是明事理的人,不會任由這種風氣在蓬萊島盛行的。肖永嚴吸了吸鼻子,不服氣道:“你說的倒輕巧。”“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下席玉也懶得搭理他了,幹脆利落地把書合上:“你愛信不信。”說完就開始趕肖永嚴走,把他扇出門前,最終還是沒忍住說了句:“記得把我剛才的話轉述給你那群朋友聽。”“你不問,有的是人問。”不知道這肖永嚴在顧慮什麽。這世上能看輕他的,分明隻有他自己。若是他本人跨不過去這道坎,那便隻能一直吃虧了。席玉該提點的都提點了,再多的也不願多說,就這樣吧。待肖永嚴離去後,他靠在椅背上,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一旁的師燁若有所思道:“原來他們一天到晚,想的居然是這些嗎?”身為大宗門弟子,他其實並不是很能共情。方司宥沉吟了會,說道:“也能理解,我少時遊曆大陸,見過許多勉強過活的小宗門,他們確實會比我們想的要多一些。”“真的嗎?”不知人間疾苦的劍宗大弟子師燁如此問道。方司宥看了他一眼,懶得回答。倒是沈聿安在沉默片刻後,絞著手指小聲說:“是這樣的啦,我如果不是和你們交往密切,估計也會不敢說話吧。”聽到這話,師燁瞪大眼睛:“假的吧?該你下毒的時候你也不手軟啊。”沈聿安:“……”他麵無表情地盯著師燁,直到後者意識到不妙,主動移開視線後,這才重新看向席玉,可憐巴巴地說:“藥宗從前還有幾分勢力,所以我不必過的太慘淡。但是其他那些小宗門,恐怕……”他沒有明說,但也足夠在場眾人了解了。方司宥歎了口氣:“我明白了。”想解決這事,還是得上報給師尊和白樸仙長,由他們進行決斷。不管怎樣,還是得先消除隔閡,才能讓蓬萊島學宮的氛圍更加友好。說到做到,當天晚上,席玉就去找了青陽仙尊,將此事全盤托出。青陽仙尊聽這話的時候,手裏還在批改公文,看上去似乎並不是很認真。見狀,席玉不爽地推了推他肩膀,問道:“師尊,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公文被擱置在書案上,青陽仙尊微微頷首表示自己有在聽,然後淡淡說了句:“想做什麽,都依你。”那天之後,學宮的弟子們就發現,夫子格外喜歡提點那些小宗門的弟子。無論是課上還是課外,往日總被埋沒在人群中的小宗門弟子,逐漸開始嶄露頭角。無論是經學課還是劍術課,亦或者是咒文、馬術、刀法等等等等,夫子們都對這些小宗門弟子照拂有加。也正因如此,無數天賦上乘的新弟子開始湧現,連帶著宗門名字也逐漸被更多人知曉。其中最有名的,便是肖永嚴。他天賦不差,隻是缺少名師教導,隻要多加引導便能很快脫穎而出。不過很奇怪的是,最近這家夥總是有意無意地從席玉身邊路過。有時是站在席玉身邊和旁的弟子大聲討論經文、研習劍法;有時是故意擠在席玉身前翻動書本不知道在幹嘛;有時是都衝到他麵前來了,憋了大半天仍舊一個字都沒吐出來,又倉皇而逃。在又一次目睹肖永嚴在他麵前逃跑後,席玉皺眉:“他到底要做什麽?”師燁銳評:“想道謝又拉不下臉來,他們書呆子都是這樣的。”“不許這樣說別人。”方司宥製止道。師燁不服氣:“我就說我就說,不僅他是書呆子,你也是書呆子。”席玉:“……”兩個神經病。還好沈聿安是正常的。這個念頭剛落下,沈聿安就從遠處跑過來,興致勃勃地說道:“阿玉哥哥!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碰到肖嚴永了,他板著一張臉難看死了,我就罵他是書呆子,得了便宜連過來道謝都不會!”“……”席玉嫌棄地往後退了半步。在場都不是正常人。第82章 你本就該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今天是上弦月,夜沉無星,弦月遙遙掛在屋簷上方,顯出幾分冰涼孤寂。已是三更天,但正殿卻還燃著一根燭火。昏黃的光在清風吹拂下緩慢搖曳,在牆壁上映出青年修長端正的影子。不知為何,都這個點了席玉竟然都還沒有半分困意。他點著燭火,手中朱筆一點點在黃紙上描繪。用畫符來穩定心神,消磨時光,已經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留下來的習慣。這些黃符作用不一,因為主人散漫的態度從而鋪了滿地,若是從窗戶外從裏看去,燭光晦暗,黃符滿地,看上去有些許的詭異。近日,席玉在蓬萊島的名聲好了不止一星半點。不知道是誰把蓬萊島改革一事的功勞安在了席玉身上,導致他現在無論走到哪都有一堆人明裏暗裏的矚目。尤其是那些小宗門弟子,眼底的崇拜和敬佩都不帶遮掩的。就連席玉常坐的位置都會時不時被人放上鮮花、水果和零嘴。這些明晃晃的好意讓他有些……手足無措。越想越煩躁。剛畫好的黃符被風吹起,在半空中飄蕩一陣。下落時恰好擦過席玉腕上的金鐲。些微的燙意從腕骨處蔓延。席玉畫符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下意識抬起手腕。幾乎是同一時刻,從金鐲內部散發的燙意開始迅速蔓延,並且持續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