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軼的身材管理相當到位,腹肌很暖,手感很合適,摸完還可以順便向上摸。或者揉、捏、摩挲、拉扯,怎樣都行。指尖下的軀體肌肉線條流暢,不經意間的繃緊讓人輕易感受到其中的爆發力,然而,不論汪澤月碰到哪裏,譚軼都隻會略微僵硬些許,不曾有過逃避的動作。汪澤月隨心所欲地緩緩挪動手指,偶爾看下譚軼的表情。他知道當指腹滑到一些敏感部位時,譚軼會不自覺地屏息。那時候已經不止是耳朵和脖頸了,他連側臉都尤其的紅。不知不覺間,譚軼身體下意識往後傾斜,最後幹脆就被汪澤月推著靠上牆壁,後背抵在一張巨幅海報上……“還站在這幹嘛?!站回原位!”彭皓帶著怒意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汪澤月循聲看去,隻見葉思瀾抬著下巴,不著痕跡地白了彭皓一眼,慢吞吞地往原位走。大概是她和她的團隊一開始就有計劃,準備在拍攝初期整點娛樂話題,葉思瀾一副根本沒準備投入工作之中的樣子。汪澤月不由懷疑,如果原本的葉思瀾也是這種操作,那原本的自己……該不會根本沒怎麽來片場吧?彭皓深呼吸好幾次,咬牙開始這一場的最後一次拍攝。先是譚軼收劍入鞘,葉思瀾再走到他側麵……葉思瀾本來仍準備漫不經心地演過這次,卻在走過去的時候感覺有些不一樣。是譚軼這次的氣場強了很多。她不由自主地對上譚軼的視線,仿佛被他眼中看似瀟灑實則冷厲的眸光刺中,下意識神色一緊,磕磕巴巴地說出自己應該說的台詞。好不容易說完,她不自覺微微屏息,偷眼去瞥譚軼的表情,又在目光即將接觸地那一刻慌忙收回。直到麵前的青年朝他頷首淡笑,她緊繃的肩膀才放鬆下來。她不易察覺地長長吐氣,抓了抓自己的衣角“好,過了!”彭皓也終於鬆了口氣,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汪澤月。“她這是被譚軼帶入戲了?”“不太算,譚軼演得挺真,她被嚇到的成分更大些。”“呃……”彭皓無語半晌,實在對葉思瀾這位人氣頂流有些無語。當初選了葉思瀾,他確實也抱著一定的僥幸心理:一是她長得實在好看,二是人家自帶流量話題和熱搜。更重要的是,不像汪澤月自己就是大股東,他不得不聽從安排帶自家公司的藝人也就是葉思瀾。這還是拍攝前期,以後得不敬業到什麽程度?揉揉眉心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擔憂拋到腦後,彭皓決定先把剛才一閃而過的想法跟汪澤月講講:“嘶,汪導,你看譚軼這水平,要不要給他改點劇本?”第9章 來客串一下“你想怎麽改?”汪澤月沒直接給出回複,反問道。“就,加點戲,再稍微給葉思瀾減點。”他又思考幾秒,把自己這句話拓展得更具體:“你也看過劇本的,按照劇情發展,後期的男二女二有那麽點小曖昧,但我感覺他們倆完全沒cp感。再說葉思瀾這種路子誰沾上誰髒,這幾天也多少耽擱了拍攝進度,還是別讓譚軼跟她搭戲了吧,免得又出什麽輿論問題,白瞎一個好苗子。”彭皓對譚軼那叫一個相當滿意,前天他和汪澤月一起吃夜宵的時候還信誓旦旦,說自己就是譚軼的伯樂,這部片子的男二一定能送譚軼事業更上一層樓,他這部片子有譚軼絕對是演員中的點睛之筆,譚軼那天來麵試男二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不然他根本遇不到這麽年輕努力又有天賦的演員。把汪澤月差點聽笑了。“刪感情線?劇本裏的男二在後期背叛組織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作為組織二把手,和組織的首領在觀念上完全衝突的分歧,二是對男主這邊團隊的愧疚不舍,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對女二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如果就這麽抹去一個,會顯得人物形象單薄。”汪澤月對改劇本倒是無可無不可,反正也還沒拍到那個地方,隻是就事論事指出可能的缺陷:“你想給他在哪裏補上?”“這個就是我要和你商量的地方了!”彭皓一拍大腿,咧嘴笑得有點賊,“感情線肯定還是要有,譚軼這個角色本來就不是冷酷無情的殺手人設,他作為雙重叛徒,性格側寫肯定是豐富的,這一點用感情增色是最好的,也是最方便的。”汪澤月示意他繼續往下說。“既然原本的第二次背叛就有感情因素在,不如保持這個因素的影響,隻改變影響他的對象。”“但這個人物的戲份必定不會太少,除非……”汪澤月和他對視一眼:“這個人已經死了?”“沒錯!”“咱們就設置一個白月光,他加入組織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這個隻存在於回憶裏的人,而後期組織首領的理念和行為與此相悖。此人是他的執念,也是他的心魔。我們隻需要拍攝一些場景互動的片段作為夢境和回憶,到時候穿插在整個電影裏,不也就渾然一體了!”“可以。”汪澤月瞥了眼在另外一邊喝水休息的譚軼。“這個邏輯沒問題,所以你想和我商量什麽?”選角?可能是有點麻煩,畢竟已經開拍一段時間,也不確定其他女演員哪個有檔期。要那種有點cp感的,也不會因為沒葉思瀾好看、比葉思瀾咖位低被噴被黑。最好是那種名氣大、有背景、氣質似乎溫柔又很遙遠的。這麽想難度是有點大“就,你能客串下不?”“……”見汪澤月那副一言難盡的不妙表情,彭皓笑嘻嘻湊到他旁邊:“也不是沒演過,當年你在大學拍的那部微電影,咱們倆不都上去演了?現在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你客串我的……”“那都是十來年前的事了。”汪澤月無奈,“你自己怎麽不上?幹脆也自導自演得了。”“我去,這說的什麽話,你什麽水平我什麽水平,你知道你微博上那麽多粉絲是哪來的嗎,還不是貪圖你的美色,不是、傾慕你的才華……”“得了得了。”汪澤月鬆開微蹙的眉,算是答應了他:“盡快把劇本弄出來給我,台詞最好少點。”當晚,改劇本的消息就在劇組傳開。葉思瀾經紀人一開始還去找彭皓商量,但知道這事是汪澤月支持的後,還是選擇把氣憋了回去。經過修改的新劇本並沒有讓汪澤月等太久,他看了大概的戲份,估摸著三四天能全部拍完。……“卡!”彭皓激動道。他沒想到汪澤月和譚軼的配合能這麽絲滑,這才過兩天,就已經拍得差不多了。剛剛結束的那場是個站在雨霧中回眸遙望的長鏡頭,現在隻剩最後一場。汪澤月從助理手中接過毛巾,稍微擦了擦掛在頭發上的水珠。“時間有點晚,你說是幹脆把最後一個拍完,還是把這條放到明天上午拍?不過這最後一整個的互動有點多,可能耗時會比較長。”“拍一組試試吧。”汪澤月直接道。他看了眼還在複位的現場,走到彭皓這邊的監視器後麵,兩人一起看剛剛的拍攝效果。“不是我說,你跟譚軼還挺有cp感的,顏值又都這麽能打,到時候電影播出,指不定又多出一個熱門cp。”彭皓眉飛色舞地看著屏幕裏的畫麵。在這個長鏡頭裏,二人都沒有台詞,全靠眼神和表情體現情緒變化。這是個陰雨連綿的夢境,汪澤月走在長街的最盡頭處,白衣銀紋,長袍廣袖,絲絲縷縷的雨滴仿佛穿過他的身體。分明帶著柄油紙傘,他卻並不撐開,隻是隨意地握在手裏;分明是瓊枝玉樹之姿,他極為隱秘的氣息卻讓人輕易忽略他的存在。他神色從容,又無喜無悲,仿佛遊離於這個世界之外。譚軼則背著劍從很遠的地方跑過來,發絲全然淩亂,衣衫上甚至有血痕,但這些都已經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終於又見到了。但是,為什麽會無法靠近他呢?眼前是即使拚命追逐也仍然逐漸拉長的距離,那人的背影越來越小,寬大的衣袍在涼風中飛揚。隻是想見一麵而已……就在這時,汪澤月轉身遙遙回望過來。“你這個回眸真是絕了!”從譚軼的那個角度其實並不能看清他的具體麵容,但彭皓準備把另一邊攝像拍的清晰視角剪下來,後期做一個畫麵切換。他沒想到汪澤月對麵部肌肉的控製居然也這麽有技巧,每個看向鏡頭的眼神都無懈可擊。汪澤月看場景快布置得差不多了,上場前又快速地過了一遍台詞。彭皓之所以說最後這個的耗時可能比較長,不止是因為它台詞多,更因為這是兩個角色感情互動最多也最直白的地方。汪澤月算是譚軼公司的老板,譚軼應該……不會太有壓力?然而,這次結果和他想的有些出入。怎麽說呢,汪澤月的狀態完全在線,譚軼……不能說不在線,譚軼的技巧和對表情的控製都十分細膩生動,即使在監視器中放大反複觀看,也完全沒有什麽出戲的地方,這本來就已經好了。但和之前的感覺相比,就又差了那麽一些味道。前麵的幾組鏡頭,他表達的主要情感大多是懊悔、執念、糾結、輾轉反側……對於種種難以言說的、壓抑克製著的洶湧情緒,譚軼的演繹堪稱完美。而這一組拍的是二人年少初入江湖的時期,情感是直白而濃烈的,帶著少年人極為簡單的嬉笑歡喜。難道果然是有些放不開?汪澤月也看出譚軼這次的問題,他倒是沒想什麽,隻是和彭皓說好明天上午再來。但正當他準備走的時候,彭皓沒忍住悄咪咪問他:“我怎麽覺得譚軼最後有點緊張……你在公司的形象是不是太嚴肅了?”“?”汪澤月莫名其妙,“你怎麽得出這個猜想的。”“我記得你以前拍自己片子的時候就挺嚴啊,《鏡中花》初期的時候不是還把秦郡兮訓哭過一次麽。最近還聽說你要動手整頓新澤上下,他會不會焦慮沒表現好被你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