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宵眸色一暗,他來做什麽?和莊爾星的發泄遊戲不夠,還要追到他住的地方……  沒等他動作,莊陶先一步伸出了手,輕輕的幫他把被子蓋好了。  沈宵渾身繃緊,不明白莊陶賣的是什麽藥,還是什麽其他變態的遊戲?  夜色中嗅覺更為靈敏,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湧入鼻腔。沈宵鼻尖輕動,下一秒,一根手指撫上他的眉角。  對方似乎也被自己的動作嚇到了,蹭的一下收回手,顫顫地安慰自己:“他沒醒,是我的錯覺,我的錯覺……”  感知到人一步步退開,沈宵屏息靜待,在莊陶去開門的一瞬忽然生出了些別樣的心思,他故意咳了聲,對方果然被嚇到了,驚弓之鳥般離開了閣樓。  室內重歸於無,沈宵強撐著直起身子,目光轉向桌麵。  桌上的瓷瓶帶著一股藥香撲麵而來,光看瓶身就足見其珍貴程度,這是莊家特供的藥品,普通人根本用不到。  一張紙條墊在下麵,沈宵拿起來垂眸看著,半晌沒有動作。  上麵用細細規整的小字寫好了各藥的用量和服用次數。第3章 司司  莊陶直到回了房間還心有餘悸,他拍拍胸脯,“好險,幸好沒被發現。”  “咚咚咚”  身後忽然傳出敲門聲,莊陶嚇了一跳,下意識尖叫出聲,“誰?”  門外安靜一瞬,莊爾白的聲音隨即響了起來,“陶陶,是大哥。”  莊陶一愣,趕忙上前打開了門。  莊爾白擔憂地站在門口,“怎麽聽你在房間叫了一聲,被我嚇到了嗎?”  “沒有,”莊陶搖搖頭,“我剛才走神了,”他側開身子,“大哥進來說。”  “嗯。”莊爾白摸摸他的頭,關門走進來。  “大哥這麽晚了,來找我有事嗎?”  莊爾白拿出一張卡遞給莊陶,“白天太匆忙沒來得及給你,剛剛才想起來。”  莊陶下意識接過,手裏的黑卡帶著燙金字體,很有質感,“這是……”  莊爾白說:“這是我的私卡,沒有限額,以後你有什麽要買的就刷這張。”  那怎麽行?莊陶不想收,“大哥,我自己有錢,而且媽媽今天也給了我一張卡……”  莊爾白笑笑,“傻弟弟,爸媽是爸媽給的,大哥是大哥給的,不衝突。”  看著麵前這張乖巧的臉蛋,莊爾白眼神柔軟,回憶道:“那年我八歲,爸媽工作忙,每天總是我抱著你,哄你睡覺,有幾次我窩在沙發裏睡著了,醒來就看你在我懷裏,也是這樣乖乖地看著我,不哭也不鬧……”  後來連小牙都還沒長齊的弟弟丟了,他總是自責,如果自己多注意,是不是就不會被別人偷走,他的弟弟那麽小,萬一被虐待怎麽辦?他還會記得自己有個哥哥嗎?  幸好莊陶安全無虞地回來了。  “大哥有很多錢,隻怕沒機會給你花,”莊爾白喟歎,“陶陶,謝謝你回到我們身邊。”  莊陶不知為什麽,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熱,他輕輕抱住對方,“也謝謝你們沒有放棄我。”  莊爾白在他的後背輕拍了拍,忽然想起什麽,“對了,你三哥愛玩,有時做事沒分寸,你別什麽都依著他。”  莊陶說:“大哥指的是……?”  “白天我不好多說什麽,”莊爾白道,“院子裏那人你不要接觸過多,和他保持距離。”  “沈宵?”莊陶有些奇怪,“大哥討厭他?三哥似乎也不怎麽喜歡這個人。”  “說不上討厭,”莊爾白語氣很平淡,“但他心思太重,性格又偏執,若不是他養母苦苦哀求,我們不會允許他留在莊家。”  “你三哥的確看不慣沈宵,當年他不過十歲,可差一點就……”莊爾白頓了頓,“算了,不說這些了。”  夜深了,在莊爾白印象中弟弟還在長身體,臨走時他叮囑道:“早點睡,不要熬夜。”  莊陶經曆了驚心動魄的一晚上,此時被莊爾白一句話激出疲憊,他掩口打了個哈欠,“馬上就睡。”  莊爾白又笑了笑,“晚安,陶陶。”  “大哥晚安。”  第二天沒人叫他起床,快十點莊陶才慢悠悠爬起來,穿著睡衣下樓了。  大廳很安靜,莊陶窩在沙發裏逐漸昏沉,腳踝卻突然蹭過來一團毛絨絨的東西。  他把眼皮撩開一條縫,一隻棕色的卷毛比格犬趴在他腳邊,正對他“哈哈”地吐舌頭。  “哇!”莊陶圓眼一睜清醒過來,他彎腰摸了摸比格犬的頭,“你是哪裏來的小家夥?好可愛。”  比格犬原地蹦了兩下,腦袋頻頻轉向外麵,示意莊陶跟他出去,後者立即意會,套上羽絨服和比格犬前腳擠後腳地跑出了大廳。  一人一狗去了莊陶心心念念的雪堆,穿梭在雪中玩的不亦樂乎,半晌累的都蹲在地上,莊陶捋它的毛,說:“你的主人是誰啊……怎麽還沒來找你,是不是不要你了?”  比格犬叫了兩聲,莊陶歪頭看它,忽然感覺頭頂的陽光被擋住,自己整個人都被陰影籠罩了,他疑惑地抬頭,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他麵前,音色有些冷:“莊陶?”  莊陶下意識答了句:“到。”  那人沒動,半晌向他伸出手,“外麵冷,先回屋吧。”  莊陶猶豫一瞬,把手放在他手心裏,順著力道緩緩站起來。  莊爾燁垂眸端詳麵前的人,淡淡開口:“你身體瘦弱,不應該下半身穿著睡褲就跑出來。”  雖然不清楚這人是怎麽隻見了一麵就知道自己弱的,但莊陶還是禮貌地回答:“謝謝關心,下次不會了。”  莊爾燁點點頭,看莊陶的視線又飄到比格犬上,於是說:“司司有專人馴養過,性子溫順,你可以盡情和它玩。”  “這是你的狗?”莊陶有些驚訝,畢竟這位不苟言笑的模樣實在不像會養狗。  “現在是你的了,”莊爾燁強調,“這是我送給你的見麵禮,希望你能喜歡。”  “哎呀,老二回來了!”  雲秀之的聲音將他們打斷,莊陶轉過頭,見莊易夫婦兩人正走過來,不知為何,莊陶覺得他們的腳步似乎有些急促。  “爸,媽,”莊爾燁說,“我回來了。”  聽到他的稱呼,莊陶震驚地微微睜大眼,“二……二哥?!”  不怪他沒反應過來,原書對莊家老二的描述並不多,隻說他在某某高校研究生院,平常跑實驗室很忙,經常和導師出差交流……描述得像溫文爾雅的科研人員,哪知道真人看起來和特種兵一樣?  莊易走近,身體微不可見地擋住莊陶,“那個……爾燁,不是說今天回不來嗎?”  “我處理完工作,買了早一班的飛機,”莊爾燁皺了下眉,“爸,你把陶陶擋住了。”  “啊,是嗎,我都沒注意,”莊易幹笑了聲,可身子仍舊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莊爾星從樓裏走出,看見這一幕直接笑了出來,“爸媽是把二哥當洪水猛獸了。”  莊爾燁:“……”  莊陶:“……啊?”  直到回了大廳莊爾燁還有些無奈,“我脾氣是不算好,可是也不至於把才找回來的弟弟嚇到,你們想太多了……我在你們心裏是有躁鬱症麽?”  “爸爸媽媽也是保險起見,”雲秀之尷尬笑笑,自家兒子她最清楚不過,長得人高馬大不說,一張嚴肅臉像是要把誰緝拿歸案,她哪放心讓他直愣愣地去見陶陶啊?  “還記得爾燁小時候冒冒失失的非要抱弟弟,”莊易記起往事,“結果把陶陶摔在地上,額頭摔出好多血,爾燁愧疚的不行,每天扒著嬰兒床看傷口有沒有小一點,可還沒等養好,陶陶就丟了。”  莊陶吃了一驚,手下意識摸向額角,那裏被頭發掩住的地方現在還有一道小疤,“院長找到我時那傷口還新鮮著,我們都以為是綁匪弄得呢……”  莊爾燁:“……”  莊易沒忍住大笑一聲:“噗哈哈哈哈!”    男女傭人住的樓是分開的,平常阮海棠很忙,和沈宵並不能經常見麵,偶爾晚上才有時間多說幾句。  枕頭下的手機發出嗡嗡的震動,沈宵呼吸沉重,勉強打開看了眼,劃開屏幕接通了。  “喂,宵宵啊,”阮海棠溫柔的聲音在另一頭響起,“不是說今晚過來嗎,怎麽還沒到?”  沈宵竭力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正常一點,“最近學業有些忙,忘了。”  “哦,這樣,”阮海棠沉默下來。自己的兒子她再清楚不過,不可能因為這個就忘記回家,但她沒有再問,而是轉而關懷道:“開學高三了,你在學校記得按時吃飯。”  “…好,”沈宵低低應了聲,喉嚨燒灼般的痛,一股氣流順著上衝而來,他控製不住地悶咳出聲,大口大口喘息著。  手機那頭的阮海棠察覺到異樣:“宵宵,你怎麽了?生病了嗎?”  “……我沒事,”過了好半天沈宵才平複下來,嗓音嘶啞:“隻是有些累。”  “好好的怎麽會累到,是不是又去兼職了?”阮海棠忍不住問,“媽媽說了不需要你賺錢,我自己就可以。”  沈宵不說話,他慶幸阮海棠人際關係簡單,並不過多打聽莊園裏的事,也自然沒人告訴她她兒子在莊家的處境。  “我沒事,”沈宵半晌開口,“休息兩天就好了。”  阮海棠語氣苦澀:“是媽媽沒用,要是我當年能勇敢一點,也不至於每個月都要給那個人渣打錢……”  “算了,不說這些,”知道他不愛聽,阮海棠停住話頭,“我有時間就去看你。”  沈宵說:“不用,你來這裏又不方便。”  “好吧,”阮海棠無奈接受,“那等你休息好了來看媽媽,好嗎?”  “嗯。”  阮海棠不想讓兒子覺得和她打電話很無聊,於是轉了話題:“聽說莊家的小少爺找回來了,和你年紀相仿,莊先生也打算送他去a中,你們說不定會做同學呢……你見過他了嗎,人怎麽樣?”  沈宵哪裏都好,就是性格有些孤僻,如果可以,阮海棠希望沈宵身邊可以多一點朋友,不要總是孤孤單單的,但她也沒抱什麽希望,畢竟兒子從沒對誰表現出興趣。  可一反常態的,沈宵手指觸碰到手機邊緣,腦海裏想起那晚摸向他眉骨的指尖和倉皇離開的背影,他沉吟說:“見了,看起來……好像不怎麽聰明的樣子。”第4章 偏心  莊陶下午睡久了,傭人敲門叫他吃飯也沒應,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這才覺出餓。  時間不早,莊陶想著去小廚房看看,他踱到大廳,發現莊易和雲秀之正坐在沙發前商量著什麽,看他下來,雲秀之溫柔道:“陶陶下樓啦,是不是餓了?微波爐裏還溫著湯,媽媽去給你端。”  莊陶摸摸頭發,不好意思地說:“是有些餓,不過這麽晚了,爸媽怎麽還沒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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