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續淡淡地點了下頭當做回應,說:“以後叫我名字,不用加後綴。”  他看向白夏,“王趙俞呢?讓他過來。”  白夏點點頭,轉身回了會議室,過了幾秒,王趙俞跟在她身後,低著頭走出來。  他徑直走到莊陶麵前,“學弟,是我對不起你,我鬼迷心竅,沒參加昨天的演出,你原諒我吧。”  莊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陳子安在一旁劈頭蓋臉道:“你犯了這麽大的事,一句話就想要原諒?美的你!”  王趙俞刷地抬頭,“那你們還想我怎麽樣?反正演出還是好好的結束了不是嗎?又沒搞砸。”  莊陶看著他,說:“身為音樂社的一份子,你為一己私情險些害了全社的榮譽,違背同學間的基本信任,就連現在的道歉都沒有誠意,我沒辦法原諒你。”  王趙俞嘴角動了動,哼了聲,“隨便你怎麽想吧,反正你也不能把我怎麽樣。”  “他不能,那我呢?”喬續緩緩開口,“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音樂社的一份子,我對你的評價也會如實出現在你的學生檔案上,希望你好自為之。”  “你,”王趙俞臉色有些難看,“喬續,你不能這麽對我,我在這裏待了兩年多”  “我可以,”喬續道,“還有那個何夜,你告訴他,隻要我在,他永遠別想進音樂社。”  等人怒氣衝衝地走了,喬續轉向莊陶,終於露出了一點笑意,“歡迎你進入音樂社,莊陶。”  幾人簡單聊了下入社後的事項,正要離開,鋼琴組組長突然衝了出來:  “哎,等等!”  莊陶回頭,見人是衝著自己來的,便停下腳步問:“學長有事嗎?”  “那個,我就是想托你問問,”邵景摸摸後腦勺,“昨天和你一起表演的,彈鋼琴的那位,他有沒有進入音樂社的意向啊?”  莊陶一愣,“……我也不太清楚。”  “好學弟,你幫我問問,”邵景雖然是組長,但為人含蓄,不太習慣求人,“他要是有意向的話,鋼琴組隨時歡迎他。”  莊陶沒辦法拒絕,“那好吧。”  “喲,”陳子安晃悠過來,“景子,招人呢?你們鋼琴組也不缺人啊。”  邵景說:“你懂什麽,我這是廣納人才。”  “……”  班上一個同學忽然進來敲了敲門,說:“咳,那個,沈宵。”  沈宵抬起頭,“有事?”  男生說:“外麵有人找你。”  他來到走廊,是昨晚給他們送花的那個學妹。  學妹看見他笑了笑,走上前說:“沈學長,昨天你彈鋼琴真的很好聽,有時間可以教教我嗎?”  她從身後拿出一盒巧克力,“希望你能喜歡。”  沈宵說:“謝謝,但我沒有時間,也不喜歡吃巧克力。”  “那好吧,”女生有些失望,緩緩收回手。  沈宵正要走,就見女生拿出手機,“昨晚我拍了好多你和另一位學長的照片呢,你看看。”  她打開相冊,果然拍了很多張。莊陶和沈宵站在舞台兩側,一人坐在鋼琴旁,一人拉著小提琴,在燈光下共同合奏,其中有一張兩人的視線遙遙相對,不用放大沈宵都能看清莊陶眼中的笑意。  “怎麽樣?拍的很好吧。”女生看他看得認真,忍不住說道:“你們兩個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如果想要照片的話,就加我微信吧~”  “……”沈宵說:“好。”  他拿出手機點開二維碼,女生立刻掃了上去,叮的一聲,莊陶從樓梯上來,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  沈宵拿著手機的手緊了緊,那一瞬間,他莫名有種想要解釋的衝動,“我”  可下一秒,莊陶收回視線,轉身進了教室。  “好了,”女生發送申請,“學長同意一下,到時我就把照片發給你,我走啦。”  莊陶回到座位上,任嘉說:“陶子,你猜我剛才看到什麽了?走廊上有學妹給沈宵送巧克力!”  真是不想聽什麽來什麽,莊陶想到那一幕莫名感覺心裏有些堵。  昨天晚上還把他摁在牆上連欺負帶恐嚇,今天就加了其他女孩子的微信,真壞。  “哦,”莊陶感覺自己的聲音冷冰冰的,“不是很正常,好多男生都收過女孩子送的禮物,沒什麽大不了的。”  任嘉想了想,說:“我就沒收到過,你也沒有。”  沒等莊陶開口,他安慰自己:“可能是因為我們兩個都太可愛了吧,不像男子漢。”  莊陶反問他:“沈宵就像男子漢了嗎?”  “像吧,”任嘉說,“他長得那麽高,雖然不是很壯,但看著也是精瘦型的,關鍵他昨天還上台彈了鋼琴。唉,會彈鋼琴的男生多加分,這才第二天就有女生送禮了。”  沈宵坐在後麵,看著兩人的腦袋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聊天,他垂下眼眸,自嘲地笑了一聲。  你成功把人趕跑了,就算加別的女生微信又怎樣?他根本不在乎了。    下午是a中一學期一次的家長會,家長陸陸續續到了教室,學生們則被趕到外麵等著。  看見雲秀之和阮海棠相伴走過來,莊陶開心地迎上去:“媽媽,阮姨。”  雲秀之穿了身漂亮的旗袍,外麵加了一條粉色披肩,在一眾家長中氣質最為出塵,也最顯年輕。她笑笑,“知道沈宵和你在一個班,我就拉著海棠一起參加你們的家長會了。”  這是阮海棠第一次參加沈宵的家長會,前兩年都因為廚師長不給假所以來不成。以往的每次家長會隻有沈宵沒有監護人,這次他的媽媽第一次出現在學校,同學們都向她投去好奇的眼神。  阮海棠衣著幹淨整潔,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大方又有氣質,雖不及一旁的雲秀之耀眼,但舉手投足間的大方還是吸引了不少同學的好感。  “不是說沈宵家庭破裂嗎?這看著也不像啊,他媽媽看起來好有涵養的樣子。”  “就是,而且還是和莊陶媽媽一起來的,一看就不是傳言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家庭。”  “真是的,看來這傳言真不可信,人家明明很正常,又會彈鋼琴,長得還帥。”  顧艾看著雲秀之,疑惑道:“陶子,我怎麽感覺好像在哪見過你媽媽?”  莊陶正撐著下巴,看裏麵的家長聽老師講話,聞言說:“我媽媽也來給我大哥二哥開過家長會,你在初中部的時候可能見過。”  “哦,”顧艾點點頭,“也有可能。”  家長會宣布了開學考的成績,莊陶年級第九,雲秀之再看到還是很高興,甚至還拍下了成績單打算好好保存著。  沈宵考了班級三十七,年級第五十名,恰好是獎學金獲得者的最後一名。  阮海棠很開心,“兒子,你成績真穩定,每次都是第五十名,怎麽會這麽巧呢?”  沈宵勾了勾唇角,“是挺巧的。”  “寶貝,”雲秀之出來後對莊陶道,“你爸爸也來了,不過他先去了”  “陶子!”有人在走廊那頭叫他,“校長叫年級前十的學生去辦公室,就差你了!”  雲秀之見狀:“乖寶,那你先去吧,媽媽開完家長會就回去了。”  莊陶感覺自己身上沒力氣,不怎麽想動,但總共就十個人,不去不太好,他隻好說:“嗯,媽媽我先走了。”  沈氏集團  沈梁憲坐在寬大的老板椅裏,手裏把玩著一隻萬寶龍鋼筆,漫不經心地說:“確定消息是真的?”  身後的下屬恭敬道:“經過多方的打聽,基本可以確認沈策的確患了絕症,並且以現在的醫療條件是無法治愈的。”  沈梁憲輕笑一聲,“他還能活多長時間?”  “不一定,”下屬說:“短則幾個月,長則幾年。”  “那還夠久的,”沈梁憲把鋼筆隨手丟在桌上,“便宜這老不死的了,掌握沈氏這麽多年,沒想到最後會栽在自己身上吧?”  沈策的兒子沈哲在前段時間被他派人弄折了兩條腿,一輩子都要在輪椅上度過,現在整個人頹廢至極,根本擔當不起沈氏的重任。  “看來,沈氏集團是注定要改朝換代了。”  下屬提醒道:“您別忘了,沈策可還有另外一個兒子。”  沈梁憲輕笑一聲,“你是說夜總會那個女人給他生的私生子?出生沒多久就被扔了,能活到現在算他命大。沈策難不成還想把他找回來?”  下屬說:“沈策已經派人找,並且找到了。”  “哦?”沈梁憲眼中閃過一絲嘲諷,“看來這老頭兒是真糊塗了,難道還妄想把沈家也交給一個從來沒養過的私生子不成?”  “私生子名叫沈宵,被一個傭人收養,現在正在讀高三,平常會打工補貼家用,”下屬拿出調查的檔案說:“雖然很不可思議,不過沈策的確在接觸他了,我們需不需要提前做好打算?”  沈梁憲緩緩站起身,走到大落地窗前,從這裏能俯瞰到整個華都的風貌。  他的手指點在其中一棟建築上:“一個私生子麽,不值得提高警惕。不過,既然是我的表弟,那會會還是應該的。”    每年的高三前十名都會參加校長的約談,這是a中一貫傳統,在成績優秀的基礎上,校長會與這些學生通過約談方式給予他們在合適方麵更寬廣的平台。  也就是好學生的優待。  “佛校長在和一位好友聊天,”校長的秘書孫易說道,“幾位小朋友在這間休息室稍等一下。”  “好的,孫伯伯,”何夜露出一個和順的表情,“我們不會打擾佛校長的。”  孫易滿意地笑笑,順手給他們關上了房門。  何夜背對著其他九人,轉過身的幾秒竟就換了副麵孔,“莊陶,沒想到你也在前十之列。”  莊陶坐在椅子上,感覺頭似乎比早上起來時更痛了,他不想說話,幹脆無視掉那人。  “可惜,隻是個第九,”何夜昂著下巴,“反正下次也進不來前十的,非得湊這個熱鬧幹嘛?”  顧艾也在這,她看不慣這人,反問道:“你也不過是第六而已,比陶子就優秀很多嗎?有這時間不如提升自己。”  她轉向莊陶,“你剛轉學就參加考試,許多課程都沒跟上,這個成績非常棒了,下次一定會進步的。”  “就是,”另一個同學道,“不跟他一般見識。”  何夜輕哼一聲,“每年的校長約談是希望在學生的各家庭背景上給予一定優待,你甚至都不是華都人,更沒什麽背景,就算考年級第一又怎樣?”  莊陶用一隻手撐著下巴,垂著頭沒理他。  何夜說得起勁,“佛校長的貼身秘書孫易是我的叔叔,他在校長麵前的話語權非常大,有了家世背景和校長的引薦,才有資格走上更高的平台。”  他自己講解了一通,發現沒人理他,“喂,莊陶,你聽到我說得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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