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大新聞一向是由多人準備,最後拍板刊登在一月一次的校園報上,電子版紙質版都有,按照以往都是有經驗有能力的老社員來。  莊陶雖然心動不已,卻也知道自己不太可能被選上,但還是想爭取一個可以參加的名額,哪怕隻是負責拍攝都行。  “這次的選題比較特殊,我和副社長商量一下,主要分采訪,寫稿,定稿,和後期四部分,”社長看了看眾人:“大家有自薦的嗎?”  小柳說:“主題圍繞藝術團,這方麵我不太懂,而且手上還有土木院的稿子,就先不自薦了。”  “我負責後期吧,”另一位社員道:“紙質版和電子版的工作量比較大,最好再來一個幫手。”  “那我跟你一起。”  莊陶在一片安靜中舉起手:“我可以負責采訪。”  他心裏忐忑,畢竟采訪是這其中最重要的環節,如果這個環節沒做好,寫稿後期再出色都不可能實現最圓滿的效果,自己剛進社沒幾個月,恐怕大家不會放心。  “我覺得行,”一個社員說:“陶子不是學小提琴的?他了解這個,去采訪在適合不過了。”  “我也同意,陶陶雖然缺少經驗,但之前的每一次活動完成的都很好。”  “大家都同意?”社長笑笑,“那好,就這麽定了,莊陶負責采訪,小月寫稿,我來定稿,廖忠和小春負責後期,大家好好幹,下個月的瀏覽量爭取創新高。”  沒想到大家都願意相信他,給他這個機會,莊陶內心抑製不住有些激動,跟旁邊的人擊了下掌,“我一定好好完成任務。”  還沒來得及準備,話劇社那邊也發來彩排的消息,雖然台上表演用不了多少時間,但這次彩排要加上服飾妝造和道具,完全是按照正式演出來的,所以至少要提前兩小時到場。  莊陶看了看表,現在恰好是學生會開會的時間,快點走的話能趕上他們結束和沈宵一起去話劇社。  來到主樓,小會議室的門關著,他透過門窗望進去,沈宵坐在長桌一頭,鼻梁上架著副黑框眼鏡,是前段時間新配的。他垂眸看著手裏的資料,不時說兩句什麽。  認真的模樣好像比平常更帥了,莊陶拿出手機,忍不住抓拍了幾張。  “哎,你幹什麽?”  一個女聲在身後響起,莊陶回過頭,認出她是和沈宵有工作上聯係的金融係學姐杜怡。  上次他還跟人家宣誓主權來著。  “是你,”杜怡明顯也認出莊陶,稍稍變了神色,“你在這站著幹什麽,還拿著手機鬼鬼祟祟的。”  莊陶輕輕皺了皺眉,“學姐,你誤會了,我在等人,剛才也隻是拍照而已,沒有鬼鬼祟祟。”  “你拍的照片是什麽,”杜怡伸出手,“給我看看。”  莊陶搖頭:“這是我的個人隱私,我有權利拒絕你。”  順著門窗望進去,恰好能看到沈宵的側臉和半身,杜怡收回視線,也沒再強求,隻問道:“你是在等沈宵?”  “你提前聯係他了麽?”杜怡問,看莊陶沒有承認,她彎了彎唇角道:“那你估計等不到人了。”  “沈宵很忙的,”杜怡抱胸靠在莊陶對麵的窗台旁,“等會開完會還有其他事情,我來找他也是為了這個,恐怕你等了也是白等。”  莊陶沒說話,雖然沒提前聯係,但剛才彩排的消息發出來後沈宵回複了收到,所以他相信對方一定會按時參加。  看莊陶一副不欲多言,完全不相信她的樣子,杜怡心裏的嘲諷又大了兩分。  上次和沈宵在拐角碰見他的時候,沈宵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這拒絕的意味還不夠明顯嗎?  杜怡甚至還找機會問過他們兩人的關係,沈宵當時停頓幾秒才說是朋友,說明什麽?  說明他很為難啊,肯定是莊陶一直纏著沈宵,他才會不願提起,連朋友倆字都說得勉強。  杜怡上下看了看他,長得倒是挺乖,做的卻是死纏爛打招人討厭的事,身為沈宵的學生會同事兼好友,她有必要幫他處理這種麻煩的人際關係。  “莊同學,我知道你想什麽,”她走到莊陶麵前,“沈宵這麽優秀,欽慕他的人不少,但絕大部分都隻是默默欽慕,像你這麽明目張膽死纏爛打的,我卻是第一次見。”  原本不想理她的莊陶聽到這話皺起眉,“杜怡,我敬重你是學姐,但你也不能在沒有證據的條件下這樣說我。”  “我說的不對?”杜怡站到他身側,“沈宵對你已經表現出那麽明顯的不喜歡了,你還追到這裏,已經給他造成困擾了。”  “……他困不困擾你說了不算,”莊陶語氣冷下來,“倒是學姐管的未免太多。”  “你!”  見他絲毫沒有好說話的樣子,杜怡漂亮的臉蛋有些扭曲,“好啊,那就等沈宵出來看看,看他是會跟你走,還是”  杜怡身後的門忽然被推開,沈宵拎著外套走出來,餘光看到兩人後腳步微微頓了頓。  “沈宵,你出來了?”  杜怡轉過身,臉上一副驚喜的表情:“我在這等你好久了,外國語學院的王景在樓下等你,打算和咱倆商量下個月聯合活動的事兒。”  莊陶在身後看著,對杜怡變臉的能力忍不住歎為觀止。  前一秒還走著瞧的樣子,下一秒又恢複成了大方專業的學姐模樣,簡直無懈可擊。  隻不過剛才說話的語速比平常快了不少,好像生怕沈宵拒絕,所以快速把要做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可下一秒,沈宵沒有絲毫停頓地說:“我已經讓王景先走了,今晚有事,聯合活動明天再談。”  “啊?”杜怡僵了僵,勉強笑著說:“你有什麽事啊?臨近期末學生處的事情太多了,我自己可忙不過來。”  “私事,”沈宵的眼神從出來後就再沒放在她身上,看向莊陶的目光帶著隱約笑意:“杜怡,你先回去吧。”  等走出主樓,莊陶心裏還有點小小得意,“她剛才還說我給你造成了困擾,笑話,也不看看你是誰的人。”  沈宵聽他吐槽了一路,笑意已經直達眼底,“我當然是陶陶的人。”  “你以後離這個杜怡學姐遠一點,知不知道?”莊陶說:“除了必要事務,不準和她聯係。”  “聽小男朋友的,”四麵無人,沈宵在下麵拉住他的手,哄著說:“男朋友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這還差不多……”莊陶沉默一會,突然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霸道了?”  他並不算控製欲強的人,但在有關沈宵的事情上,莊陶沒法不了自己寬容。  沈宵的笑意很輕,“可我喜歡你對我霸道,怎麽辦?”  到了話劇社,莊陶還被他那句話迷得雲裏霧裏的,化妝師正給他戴頭飾,看著鏡子裏金絲雀懵懵的樣子,她噗嗤一聲笑出來;  “姐姐,”莊陶問她:“你笑什麽呀。”  “沒有沒有,”化妝師說:“就是沒見你前還以為金絲雀的扮演者是一個特高冷的人,沒想到這麽憨。”  “……哈哈哈。”  話劇社的化妝間有兩個,莊陶和沈宵並不在一起,等邵景把他們叫出來時,眼睛立時亮了兩分:“化妝師加雞腿啊,給我倆演員化的太符合角色了。”  莊陶披了條金色羽毛披肩,額頭上墜了細細的金鏈,手腕腳腕金光點點,臉上塗了羽毛圖案的油彩,連睫毛都被化上了金色,整個人散發著金色光暈,宛如一隻真的金絲雀,大眼睛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而沈宵的氣質原本就與陰鬱的魔王有些搭,化妝師給他抓了頭發,化了淡妝,更添幾分陰鷙偏執的氣質。  “完美,太完美了,”邵景又繞著他們走了兩圈,“這都不用說台詞,你們一個往籠子裏一待,一個往鋼琴上一坐,誰能有你們吸睛?”  “主要還是演員本身好看,”化妝師笑說:“我化的時候都覺得賞心悅目呢。”  莊陶側頭看向沈宵,泛著金色的眼皮在昏暗舞台上亮亮的,聲音也像勾人的小鳥:“魔王大人,你好帥啊。”  沒等沈宵開口,化妝師已經受不了地捂緊心口,“天啊,這也太甜了吧,我淪陷了。”  邵景也笑:“好好好,各就各位,先演高潮部分,爭取一遍過啊。”  莊陶提著羽毛披肩輕巧地鑽進籠子裏,籠子做的很逼真,大小也合適,剛好進得去人又不會覺得擠。  道具組的人過來給他整了整羽毛,把他的身體覆蓋住,然後拿過一旁的鏈子,“陶子,把腳伸出來。”  莊陶聽話地伸出一隻,“齊姐,這是什麽?”  “腳鏈,”齊琪把金色鐵環穿過他的腳踝扣住,“鳥很多都要戴這個,我們道具組細心吧。”  最後把囚籠的門關上,鑰匙轉兩圈拔出鑰匙,“好了。”  沈宵坐在鋼琴凳上,舞台的燈光主要聚集在籠中,打給他的十分昏暗,魔王在無人關注時默默看著屬於自己的金絲雀。  看燈光各項準備就位,邵景對準傳呼機:“好,action!”  金絲雀蜷縮在黃金籠中,裸露在外的一雙手臂輕輕發著抖,不知道過去多久,他垂著的眼眸睜開,看向一籠之隔外的世界,眼底逐漸浮現出淡淡的悲傷來。  忽然,黑暗處傳來腳步聲,鞋底觸及大理石地板的聲音響起,一下一下,是那個人的,金絲雀把自己縮得更小,身子緊緊靠著囚籠的角落。  一雙腿出現在籠前,魔王看著自己完美的金絲雀,眼底閃爍著一絲之前從未有過的瘋狂:“我的……金絲雀,你是屬於我的。”  就在這時,舞台那頭忽然傳來東西倒塌的聲音,眾人嚇了一跳,循著聲音望過去,似乎是什麽道具倒了。  演出被迫中斷,莊陶聽著聲音不小,也想去看看有沒有人受傷,要推開籠子才想起自己沒鑰匙,腳鏈也還鎖著呢。  他四處望望,沒等找到齊姐,一旁的魔王蹲下身,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晃了晃手裏的兩把鑰匙,“我的金絲雀,你在找這個嗎?”第74章 封心  沈宵的臉半明半暗,帶笑的語氣意味不明,莊陶感受到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看著他沒說話,半晌才問:“鑰匙怎麽在你這,不是齊姐收著呢嗎?”  “哦,她在開場前給我了,”沈宵輕飄飄道。  他拾起散在地上的鏈子,用手拉住拽了拽,腳鏈那頭連接著莊陶的腳踝,在外力作用下被迫從羽毛下暴露出來,赤足瑩潤溫暖,露在空氣中的腳趾不自然地蜷了蜷。  “沈宵,你幹什”  “噓,”沒等莊陶說完,沈宵伸出食指比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寶貝,你不應該叫我這個名字,你應該叫我什麽?”  他的聲音神秘又危險,莊陶強忍著:“我該叫你什麽?”  “諾克.盧修斯”魔王的笑意緩緩加大,“這才是我的名字,小金絲雀,你不記得了?”  莊陶呆呆看著他,唇角向下撇了撇,眼看人被自己嚇到了,沈宵鬆了鬆手裏的鏈子,整個人恢複成往常的樣子,“陶陶,我演的像不像?”  “……”莊陶坐在地上,兩手撐著地,忽然大口緩著氣,“你,你嚇死我了!”  他有一瞬間真的以為沈宵被魔王附身了!  “快把鎖打開,”莊陶晃了晃欄杆,“我要出去。”  沈宵聽話地打開囚籠的鎖,莊陶配合地把右腳伸過去,讓對方開腳踝鎖能方便點,但他卻不動了。  莊陶扭了扭腳腕,“怎麽了?”  “陶陶,”沈宵垂眸看著他腳踝上的金色腳環,“你戴這個真好看。”  “……你變態,”莊陶臉有點紅,他一個男人戴腳環有什麽好誇的?  看他眼也不眨地盯著自己的腳,莊陶忍不住用足尖抵他的胸膛,氣急道:“你開不開?”  “這就來了,”沈宵一手攥住他的腳踝,另一手用鑰匙打開,把金環從腳腕上拿了下來。  正待莊陶長舒口氣時,沈宵低聲說:“到時候問齊姐要鏈接,家裏床頭也安一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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