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寫著連載書,腦袋裏裝著新書,這已經是北川秀穿越到日本後的常規操作了。


    他不覺得這事有多稀奇,但聽在夢子和蛇喰麗耳中,味道完全不一樣了。


    “可是北川老.北川你不是還寫著《刺殺騎士團長》嗎?”


    蛇喰麗一邊睜大眼睛詢問,一邊吃著薯片,喝著可樂。


    她現在是小有名氣的簽約藝人,粉絲數量不少,在經紀人的催促下,不得不做起痛苦的身材管理。


    也就在這兒她偶爾能放飛下自我,不過可樂還是被夢子換成了無款,薯片也隻允許吃一包。


    雖說她沒有繼續在東大文學部讀研究生的想法了,但竹內治教授還是堅定的打算將自己的衣缽傳授給這位弟子。


    因此拍攝之餘,蛇喰麗還會繼續鑽研文學,偶爾寫點自娛自樂。


    日本女性和其他國家的女性有點不同。


    不管你現在做什麽,在工作上的成就有多大,隻要你未來結婚生子,那最終的歸途一定是在家相夫教子,當賢妻良母。


    而這些家庭主婦閑久了,要麽跑去參加什麽瑜伽班、插班陶冶下情操,要麽就自己整點副業,當漫畫家和家的最常見。


    蛇喰麗暫時沒有不婚的想法,所以她並不會將演藝事業當成一生的奮鬥目標來做。


    退隱結婚後,她大概率還是要繼續搞搞文學創作的。


    這樣的知名職場女性其實不少。


    單說演藝圈,當年紅極一時的山口百惠,那可是吊打一個時代無敵手的存在。


    後來她和三浦友和結婚,直接在巔峰期就發表了隱退宣言,回家相夫教子去了。


    這在其他國家的演藝圈都是無法想象的。


    好比周星馳在“94周星馳年”時選擇退出影壇一樣。


    可說起結婚生子,蛇喰麗頓覺無感。


    她很多很多年沒談過戀愛了,平日裏也是在夢子她們跟前扮演“男友力”角色。


    仔細一想,生活中接觸最多的同齡男性竟然是北川秀!


    而偏偏他又優秀成這樣。


    未來她是必然要當夢子的伴娘,反過來也是。


    要是未來老公不及北川秀的十分之一


    她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時,北川秀倒是正兒八經和她們說起了新書構思,以及今後文學之路的走法。


    “《奇鳥行狀錄》的後麵兩部篇幅和第一部差不多,我已經和齋藤她們說好了。第二部會直接占用下期版麵連載完畢,第三部則不連載,走實體出版。”


    這是係列作文學作品的慣用營銷伎倆。


    第一部緩慢連載積累人氣與口碑,第二部則將讀者們的期待和享受頂到最高值,然後第三部改成實體書出版銷售。


    畢竟實體書的利潤比雜誌高很多,隻是在日本,你要是沒有什麽粉絲基礎和自信心,貿然先出實體書,很有可能撲街到海裏。


    麻生真由美拿了群像新人賞後出實體書直接跌落塵埃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北川秀這個“天下一品”根本不用擔心實體書沒人買。


    這種營銷方法對讀者來說也是最舒服的模式,河出靜子她們自然不會有意見。


    這種模式唯一的難點,就是需要作家擁有強悍的寫作速度和質量,不能慢,也不能拉胯。


    恰恰這些全是北川秀的優勢。


    “《刺殺騎士團長》的篇幅更長,我會慢慢連載,寫完這本後,我應該也不會再碰戰爭文學了。”


    北川秀寫這本書的核心目標,一是為了糾正日本國民不正確的曆史觀,一是用超高銷量作品給有馬賴義補上最後一刀。


    這些事看起來應該很快就能達成。


    而1996年還有漫長的幾個月呢!


    北川秀現在的新目標很簡單——他要嚐試挑戰下穀崎一郎的曆史地位!


    最開始文抄時,他是為了還債,為了更好的生活,也為了兩世為人心中所念。


    到了此時,很多期許的目標一個個都達成了。


    但無論是前世的他,還是今生的他,不管是寂寂無名的小作家時期,還是名滿日本的“天下一品”時期,他都不可能繞開,不可能忘記那個東西——


    諾貝爾文學獎!


    當然,這個野望說出去會比挑戰穀崎一郎還要令人驚詫,即便是現在的他,也不能隨意和別人說這個。????但這就是他的最終目標。


    要達成這個最終目標,他得先完成一個前置目標,那就是挑戰穀崎一郎的曆史地位。


    北川秀不指望一次就能評上諾獎,那太扯淡了,曆史上不知道多少名人文豪一輩子陪跑諾獎,有的死後才被說夠格,有的沒死就一直陪跑。


    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文抄村上大神,然後成為第二個村上春樹。


    所以他的前置目標便是先爭取拿到一次提名!


    每年9月至次年1月31日,諾獎評委會會接受各項諾貝爾獎推薦的候選人。


    通常每年推薦的候選人有1000—2000人。


    且評委會規定不得毛遂自薦。


    瑞典政府和挪威政府也無權幹涉諾貝爾獎的評選。


    每年2月1日起,各項諾貝爾獎評委會對推薦的候選人進行篩選、審定,工作情況嚴加保密。


    到每年10月中旬,評委會將公布各項諾貝爾獎獲得者名單。


    每年12月10日是諾貝爾逝世紀念日,在斯德哥爾摩和奧斯陸分別隆重舉行諾貝爾獎頒發儀式,瑞典國王及王後出席並授獎。


    今年的諾獎提名肯定和北川秀沒關係了,但要爭取明年的諾獎,他必須這個月起就開始有重量級的作品問世,在次年1月底前,爭取被提名為候選人。


    因此他繼《奇鳥行狀錄》和《刺殺騎士團長》後的新書,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不再寫這個題材了麽?”蛇喰麗嚼著薯片,有點驚訝。


    她一直在追《奇鳥行狀錄》和《刺殺騎士團長》,這兩篇很對她的胃口,她很喜歡。


    聽說北川秀以後都不打算碰戰爭文學了,她感到很遺憾。


    夢子也睜大了眼睛。


    她知道北川秀有寫一個題材就換一個新題材的習慣,可戰爭文學難得被首相官邸吹捧,眼看又要和“北川秀風”、“無賴流派”一樣創造全新的賽道,這樣放棄太可惜了點。


    北川秀點頭,沒就此事過多說明。


    他不可能說自己新書是專門為諾獎準備的呀,這樣說出去夢子兩人估計也不信。


    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兩篇肯定不符合諾獎的要求——


    它們的原作者村上春樹是全球知名的諾獎陪跑者,他的文風和內容很不受那個世界的諾獎待見。


    在這個平行時空,北川秀也體會到了村上大神“叫座不叫好”的待遇,肯定不會以他的書去主攻諾獎。


    縱觀日本文學曆史,諾獎獲得者就那幾位,得獎概率最高的自然是川端康成的書。


    恰好北川秀和夢子剛去了一趟伊豆,囤積了不少短篇的素材。


    他準備下半年精雕細琢一部短篇集,然後以此來衝擊諾獎試一試。


    “嗯,戰爭文學能寫的東西基本都在這兩本書裏寫盡了。我寫它們也是為了給國民塑造正確的曆史觀而已。”


    北川秀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桌子上從伊豆帶回來的土特產,笑著說道,


    “這次我準備寫短篇。”


    “短篇?!”


    蛇喰麗張大嘴巴,裏麵含著的薯片差點掉出來。


    夢子也是大吃一驚,頭一回聽說秀君還能寫短篇!


    短篇是裏公認最難寫的一類。


    因為其篇幅很短,要在有限的字數內表達出足夠引人入勝的劇情和情緒,極其考驗創作者的功底。


    很多知名文學家寫了一輩子長篇,口碑還不錯,最後就死在了寫短篇上!


    這題材沒有實力是真的別碰!


    聽北川秀的語氣,她們就知道新的篇幅比《且聽風吟》還要短。


    吃驚歸吃驚,期待也期待。


    主要是北川秀還從未讓人失望過!


    “是,就寫一些我們在伊豆的所見所聞吧。”北川秀笑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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