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嵌進去那一端斷口粗糙,流線生硬,像是能和另一半合二為一的。“這是什麽?”【以後你就知道了。】“那它怎麽用。”【以後你就知道了。】“你真當我是傻子嗎?”【以後你……】【?】溫珩輕輕笑了一聲,把墨玉攏進袖子裏。說書人的聲音還在繼續。“原來那陳家家主捕殺魔族並非為民除害,而是為一己私欲,暗中飼養魔佞,所做作為,簡直喪心病狂!”“六位幕賓發現真相後,不願再與其同流合汙,當即聯合起來覆滅陳家,將真相大白於天下。那時,正趕上了仙君封印魔淵,需有修為強盛之人鎮守禁製。”說到這裏,周圍一陣感慨。“原來如此!”“若不是這幾位長老鎮壓魔淵,咱們南潯離劍宗不過百裏,這百年來定然少不了要遭殃的!”“幾位長老是心懷蒼生的大善人啊……”茶館裏的人忙著給劍宗長老歌功頌德。而陸仁嘉低聲喃喃, “可是,陳家人先前飼養魔佞做什麽?”他這句聲音輕弱,跟自言自語似的,但恰好讓旁邊那一桌聽見了。於是那人轉過來, “兄弟,這你就不懂了,妖魔與人不同,是有血脈之分的,血脈越純,就越特殊。”陸仁嘉一怔, “特殊在哪?”那人壓低聲音, “傳言道,越純種的魔就越容易喪失心智,淪為喪心病狂的凶煞邪物。但與此同時,以邪製邪,越純正的魔血,也越能克製其他邪煞。”“豢養妖魔做臠寵,輔助修煉,度化天劫,好處說也說不盡。”說到這裏,那人又幽幽歎了口氣。“不過,這也隻是傳言罷了。自從魔淵被封,魔尊下落不明,人間已罕有魔族現身,至於那血脈純正到能克製邪煞的,更見所未見……小二,再來壺桃花茶!”一段對話就此結束。陸仁嘉隻當聽了個奇聞軼事,未曾放在心上,無意間眸光一轉。“溫師兄,你又在走神。”溫珩慢慢轉過目光來看著他: “又?”“是啊,你最近老是走神,神情中還帶著幾分茫然和哀怨,”陸仁嘉夾了顆花生米, “就像剛才畫本子裏的琵琶女一樣。”溫珩預感不妙, “?”陸仁嘉用筷子尖點了點他: “偶然撞破了丈夫殺妻之心,發現多年恩愛隻是騙局,卻畏懼於丈夫威壓隻能忍氣吞聲。”“那種對生活的怨憎,和對未來的驚惶,一模一樣。”溫珩: “……”也沒那麽淒慘。他隻是兢兢業業上了幾個月班,一心隻想快點退休養老。結果發現老板自始至終都隻是在詐騙他,連勞動合同都是假的,而已。嗬嗬,天殺的缺德公司。溫珩平複了一下氣息,轉而問道: “曆練之期還有大半個月,你們縹緲峰有什麽計劃。”“聽說南潯附近出現些微弱的魔氣,或許是哪隻小魔獸跑到人間作亂,我們明日就去查一查。”說話間,陸仁嘉已經狂炫完一盤花生米,又灌了兩杯熱茶。“溫師兄要和我們同行嗎?”“……”溫珩咬著半塊春餅,眸光滯了滯。弟子就在此處,等您回來。默了幾息。溫珩道: “不了,我明天就離開南潯。”下一章新角色鮫人族聖子(某魔尊2號情敵)要出場啦!師尊: (冷笑)(咬牙切齒)真是一點都不期待呢。第39章 學術交流茶館裏來客熙攘,不知不覺已是一個時辰過去,桌上的一壺桃花茶喝盡。溫珩看了看正午日頭, “南潯城還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嗎?咱們去逛逛。”陸仁嘉嚼著花生米, “南潯不過一座邊陲小城,倒也沒什麽特殊的。”“不行,得有。”“?”“早一刻回去,就要多麵對一刻的狂風驟雨。”“……”那是客棧,又不是虎狼窩。陸仁嘉不懂,但選擇尊重。他又夾了一顆花生米。嚼嚼嚼……嚼嚼嚼……終於靈光一閃。“啊對,先前聽璿璣峰弟子說,南潯城是有個好地方。”溫珩趕忙問, “什麽地方?”陸仁嘉想了想,作出凝練: “吹拉彈唱,歌舞表演。”樂坊啊……溫珩點頭, “也行。”……半個時辰後,溫珩看著高懸匾額上,那一目了然“醉春樓”三個字,瞳孔狠狠震顫了一下。吹拉彈唱,歌舞表演?很貼切,但明明完全不挨邊!陸仁嘉也不知從哪弄來把扇子,搖來晃去,十分風雅。“溫師兄放心,我昨天晚上就來踩過點了,這裏的人都開朗熱情得很。”溫珩更加震驚, “你昨天晚上就來過了?”“是啊,我和小冰一起來的。”“你和你妹一起來的?!”“可惜要找的幾位姑娘都沒時間,不得不遺憾作罷。”“幾位?!”溫珩陷入了深深的震撼。這個世界已經癲成這樣嗎?出神的功夫,屋裏的環肥燕瘦瞧向門外,紛紛眼睛一亮, “公子?”陸仁嘉眸光一亮,一敞雙臂, “對,又是我,你們居然還記得”一群姑娘小倌呼啦湧出來,將人團圍起, “好俊俏的公子,第一次來醉春樓嗎?”“奴家瞧您好麵生呀,快進來坐坐!”“不知公子貴姓?喜歡聽琵琶還是古琴,讀詩書還是戲文?”溫珩從人群裏伸出一隻顫抖的手,聲音淹沒在一群“公子公子”裏。“救救”旁邊如同透明人一樣的陸仁嘉: “……”片刻後。二人終於體麵地坐在了包廂裏。陸仁嘉拿著花名冊,跟點菜一樣, “這個牡丹姑娘,這個翠竹姑娘,還有這個弄弦姑娘,全都叫上來。”花媽媽笑得滿臉褶子, “好嘞公子,您真有眼光,這都是我們樓裏最會彈琵琶的姑娘!”溫珩從恍惚中反應過來點什麽, “都是彈琵琶的?”“對啊,”陸仁嘉一臉期待, “璿璣峰弟子們說,這三位姑娘技藝精湛,琵琶之樂餘音繞梁,我正好向她們討教討教,肯定受益匪淺!”原來如此。溫珩恍然一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