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薛持是異能者,不需要這些東西來增強體質。但是因為他與那個大姐姐關係不錯,對方需要物資時就經常用它跟他換東西,所以薛持的空間裏也囤了不少清靈果。當初薛持在井裏的時候,其實就有想過用這個。但是他被兩個混混打傷了,若是直接用果子治好了,到時候就不好找混混算賬了。後來在醫院的時候,他也不方便拿出來用,怕超乎尋常的痊愈速度,會引得醫院的人懷疑。加上這種東西是變異植物的產物,薛持擔心這具身體吃了之後會有副作用,所以如今回來了他也沒有想著拿出來用。然而這會兒,他的頭突然疼起來,身體也虛得不行。按照這個身體的狀況,一點一點的靠著食補,還不知道要補到猴年馬月。一個習慣了異能者身份的人,讓他突然變成了一個病秧子,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薛持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決定拿出一顆果子自己試試。如果吃了沒有效果還有副作用,那麽他之後就再也不吃了。但是如果對身體有好處,並且沒有什麽副作用的話,他會自己用也會讓姐姐用。這一世他就隻有一個姐姐,並且還是真心實意愛護他的,如果可以……他想要和對方當一對親姐弟,順帶彌補一下上一世親姐姐早亡的遺憾。薛持拿出了一顆清靈果,他的空間異能是高階異能,隨身空間裏時間是靜止的,具有特殊的保鮮能力。所以不管是清靈果,還是其他的蔬菜,水果,藥品,甚至是熟食,放進去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拿出來的時候也是什麽樣。薛持拿出一顆新鮮的清靈果,熟練的把果子的外殼給扣開,露出裏麵宛如山竹一樣的果肉。一顆清靈果帶著外殼有蘋果那麽大,扣了外殼裏麵隻有雞蛋那麽大一點。薛持張開嘴兩口就能解決一個,吃完之後他就找地方躺下,曬著春天午後溫暖的陽光,迷迷糊糊的想要睡過去。而就在薛持這邊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敏感的他立刻聽到一陣的聲音。他一開始以為是薛久拿火柴回來了,但是隨即一想又覺得有點不對勁,薛久要是回來了不可能一聲不響。這般想著薛持就忍不住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一道身影正在鬼鬼祟祟的,想要把他麵前的兩個鴨蛋給拿走。見狀薛持的眼神一冷立刻坐起身來,伸手就一把把麵前的小賊給按倒了。春天河邊的蘆葦蕩,蘆葦剛剛冒出點新綠。因為前幾天才下了場雨,所以河邊的土地還很泥濘。配上青草和雨後的泥土味,這一片蘆葦蕩裏都是一股帶著青草馨香的氣味。這些氣味對於經常住在農村的人不會覺得特別明顯,但是對於薛持這種生活在末世充滿汙染和廢棄城市的人,這樣清新的氣味對他來說就特別明顯特別的好聞。本來他的情緒,因為這樣充滿綠色生機的環境弄得十分放鬆。卻沒有想到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膽大包天的小賊闖入了他的視線。看著被他一把按倒在草地上的清瘦少年,在看清楚對方那張臉的時候薛持微微一愣。因為對方很瘦,個頭很矮,骨架也小,估計還沒有薛久胖呢,這讓動手的薛持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抓住的是個女孩。尤其是對方的眉間,還有一顆紅色美人痣,配上他那雙微微上鉤的狐狸眼,薛持的動作就忍不住微微鬆了一下。也就是薛持這樣稍微一鬆的間隙,那少年原本驚慌失措的眼眸突然一狠,就抬腳想要給薛持來一記斷子絕孫腳。要不是薛持還保留著上一世的身體反應,這一腳若是挨結實了絕對夠他喝一壺的了。第13章 薛持這一下子也惱了,也不管他長得漂不漂亮了,直接把人按在了泥地上,語氣陰冷的開口質問道:“臭小子,連我的鴨蛋都敢偷,你怕是不想活了?”若是上一世的薛持,說出這樣的話來,絕對非常具有震懾性。畢竟上一世的他人高馬大,接近一米九的大個頭,還是一個高階的雙係異能者。就算他不開口放這種狠話,別人見到他也要低頭哈腰的。然而現在呢,他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屁孩,個頭還沒有比他小的魏項前高,目測估計隻有一米六幾。雖然都說男娃子比較晚長,但是一米九和一米六幾之間,還是有著很大的差距好嘛。這還隻是身高,就更別提體格了,如今他的體格和以前更加沒辦法相比。如果說以前的他是個威猛壯漢,那麽現在的他就是個小雞崽子。所以這樣的他說出來的話,並沒有讓少年覺得很可怕。反而因為他下了點手勁,疼得少年忍不住破口大罵。“薛持,你有本事放開你爺爺,你爺爺再打落你兩顆牙。”薛持聞言眼皮子狂跳,之前他被對方的臉晃了一下神,這會兒聽到對方的話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眼前的這個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他們村唯一的外來戶,也就是那個董姓地主家的大兒子董瀟淩。說來原主和對方還有不少過節,小時候的原主去山上玩的時候,還因為一個知了跟對方打過架。那個時候原主爸爸還活著,有爹有娘還有爺奶寵著的孩子,性格就被養的比較霸道不講理。董瀟淩家裏那個時候也沒有被pd,不過卻因為家裏地主的身份性格很敏感,總覺得村子裏的所有孩子都看不起他。在與原主為了個知了發生衝突時,在長久壓抑環境下長大的董瀟淩,就一怒之下把原主給推倒了。原主剛好正處於換牙階段,摔倒的時候磕掉了兩顆門牙。雖然後來很快新牙就長出來了,但是也因此跟董瀟淩結了仇怨。兩個人的關係一直都不怎麽好,屬於見了麵就要死掐一下的程度。昨天晚上薛持他們回來的時候,董瀟淩剛好就在牛棚的門口。他當時剛剛被他爹打了一頓,正躲在門口不敢回屋裏。然後就看到了薛持姐弟兩個,被他大堂哥帶著往村子裏走。要不是當時他的臉上還有傷痕,他絕對會跑上前去笑話薛持一頓。今天他會跑過來偷薛持的鴨蛋,也不能說是他故意想要偷鴨蛋的。而是這一帶的野鴨蛋被他包了,隻要到了每年野鴨生蛋的時候,他每天大半夜就會跑過來尋找。雖然不一定每一次都能找到吧,不過隻要偶爾能夠撿到幾顆,對於他來說就是一件大喜事。因為他的父親是個好吃懶做的,他們家的情況在村裏又比較特殊,他和妹妹沒辦法跟著別人去上工。不去上工就沒有工分和糧食分,沒有工分和糧食他和妹妹就沒辦法活。他們那個爹隻在乎他自己的死活,根本不會管他和妹妹活不活的。那他為了活命就隻能去撿野鴨蛋,抓小麻雀,去河裏摸魚。這年頭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所有周圍可以能入口的東西,大多數都會被大隊的人吃了。他如果敢去和大隊的人搶,那他就隻有挨打被罵的份兒。早年的時候他比較傻,還傻乎乎跟村裏孩子搶,後來被孩子的父母打了,之後就慢慢開始學乖了。他一般夜裏都不會睡覺,像個夜貓子一樣四處遊蕩著。摸黑下河抓魚,摸黑上山抓鳥,摸黑去地裏撿麥穗,摘野菜,野果子……甚至有的時候餓極了,比如到了冬天的時候,外麵沒有吃的他也會偷著吃。不是他不知廉恥,而是太餓了,完全餓紅眼了。有的時候他也想死了算了,這樣就能去地下找他娘去。但是他若是就這樣死了,以他那個沒有良心的爹的脾氣,絕對會把他年幼的妹妹給賣了。為了妹妹,董瀟淩也不知道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他愣是靠著四處撿東西吃把自己和妹妹養大了。雖然兄妹兩個人都瘦的不成樣子,看起來像是兩個的行屍走肉一樣。但是……他一個孩子,愣是把自己和另一個孩子養大,也是一件非常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也正是因為這些年吃過太多苦,董瀟淩從小時候那個金貴的小少爺,變成了現在這個滿嘴髒話的狗崽子。為了能夠活下去,他可以不要臉,不要尊嚴。為了不被村裏人欺負,他開始學會罵人,吐口水,甚至故意把自己弄得又臭又髒。因為沒有一個安穩的身份保護,漂亮的皮囊對於他這種人是很危險的。就比如,他們牛棚裏的那些罪犯,就有人因為他長得好看,說過隻要他陪對方睡了,對方就會想辦法給他吃的。以前非常非常餓的時候,董瀟淩心裏真的動搖過。但是就算他這個人不要臉,不要尊嚴,沒怎麽讀過書,看著那幾個又醜又惡心的男人,還是會忍不住下意識的惡心想吐。今天天還沒有亮,他如同往日一樣來撿鴨蛋。但是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河邊的野鴨蛋都沒有了。他已經連續好久沒有撿到野鴨蛋了,看著家裏因為營養不夠越來越虛弱的妹妹,他的心情就忍不住變得暴躁和急切起來。他想要看看是誰在搶他的野鴨蛋,所以今天一天都在這附近遊蕩。薛持跟著薛久過來的時候,那一會兒他正在其他地方。等到他遊蕩到這邊的時候,薛持已經迷迷糊糊快睡著了。然後他就看到了薛持身邊的野鴨蛋,就以為今天的野鴨蛋被薛持給搶先了。其實這一帶的野鴨蛋算是公家的,若是以前都是誰先撿到就是誰的。但是董瀟淩這會兒有點急眼了,他擔心家裏快要餓死的妹妹。而薛持這家夥家裏也不算窮困,根本沒有必要非要跟他搶這口吃的。加上以前薛持就喜歡什麽都跟他對著幹,董瀟淩就覺得薛持是故意來搶野鴨蛋的。事實上原本的薛持確實知道,董瀟淩會時常跑來撿野鴨蛋的。那個時候原主還特意嚇唬過董瀟淩,說什麽如果董瀟淩再有事沒事往他麵前湊,他就帶著幾個堂哥一起來搶他的野鴨蛋。也正是因為有這麽多前因,導致董瀟淩看到薛持的時候,他就以為是薛持在縣城受苦了,特意跑來搶野鴨蛋找他麻煩的。所以董瀟淩幾乎沒有多想,就想要趁著薛持睡著了,偷偷把那兩顆鴨蛋給偷了。結果沒想到對方這麽警醒,幾乎是在他剛剛過來就醒了。更讓董瀟淩感到驚訝的是,不過短短一個月沒有見而已,對方的身手就像是變了個人。以前他打薛持很容易的,就算他比薛持要瘦很多,每一次都是薛持吃悶虧。但是就在剛剛一瞬間,他發現他好像不是對方的對手了。薛持見董瀟淩還罵罵咧咧的,明明長了一張還挺漂亮的臉,一張小嘴罵人卻罵得特別髒。如果對方隻是罵薛持就算了,但是對方卻好死不死非要踩雷池,有一句話就罵在了薛久的身上。小說裏薛久是怎麽死的,是被小流氓給奸殺了,這是薛持心底的雷池。就算他與薛久相處不算很多,但是由於他是個有姐姐的人,這樣的話對於他來說就是禁忌。“你小子,剛剛說什麽?”薛持的眼神冷得嚇人。董瀟淩被他按在地上,沒有看到他此時的眼神,還不怕死的繼續作死。“老子草你姐……啊啊啊!薛持,你要殺人嗎?”薛持直接把他一隻手卸了,要不是知道小說裏對方的結局也很慘,以薛持的臭脾氣絕對不是卸他手臂,而是直接把他的手臂給打折了。卸掉一隻手不會傷及骨頭,但是卻很疼,足夠讓對方老實了。事實上,董瀟淩也不是個傻的,在發現不是薛持的對手後。他為了不用繼續疼得齜牙咧嘴,立刻一改剛剛滿嘴髒話的模樣,可憐巴巴的紅著眼睛對薛持說道:“我錯了,哥,我叫你哥了,你放過我吧。”薛持聞言瞥了對方一眼,因為有原主的記憶和前車之鑒,薛持並沒有立刻被他的樣子騙到。他漠然的低頭看著對方,然後語氣十分嚴厲的說道:“我不喜歡有人罵我姐姐,也不喜歡愛添麻煩的人。”董瀟淩這會兒手臂還疼著呢,聞言當然是薛持說什麽就是什麽。“好好好,我再也不罵她了。我對薛久也沒有想法,我就是罵人罵順口了。”這還真的是實話,小時候的董瀟淩可不會罵人,是個被罵了都要哭鼻子的。後來嘛,他不是為了能夠活命嘛,人就變得牙尖嘴利滿嘴髒話了。薛持見他的態度還算不錯,就鬆手把董瀟淩給放開了。董瀟淩見狀原本是應該跑的,但是他的手臂還耷拉著呢。最近他和妹妹都沒有什麽飯吃,若是一隻手臂就這樣廢了的話,以後的日子就更加活不下去了。所以董瀟淩想了想,十分能屈能伸的回過頭,可憐巴巴的盯著薛持道:“哥,持哥,要不你幫我把手接上吧?你剛剛那一下一看就是學過的,你能夠把我的手給卸下來,就一定能幫我把手給裝上去。”董瀟淩也不覺得叫個比自己小的人哥丟臉,因為在他們這樣的鄉下有的輩分很亂的。就比如有的小孩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由於他在村子裏的輩分比較大,年紀大的大爺都要叫對方一聲叔叔。還有一些不務正業的混混,一些道上混得比較好的小年輕,都會被一些年紀大的人叫聲哥。這裏的一聲哥,不一定就是年紀的大小,而是一種道上特有的尊稱。第14章 若是上一世的薛持,肯定不會那麽容易心軟的。但是他看了看麵前的人,就想到他和對方都是炮灰。小說裏他會為了姐姐被抓起來,董瀟淩也會為了保護他的妹妹,失手把他的親生父親給打死了。因為董瀟淩沒有讀過書,不知道什麽是正當防衛,加上對於殺了人的恐怖感覺,最後把他活生生逼上了死路。大家都是炮灰,又都是為了保護親人,就有一種同命相連的感覺。薛持看著董瀟淩可憐巴巴的樣子,就難得心軟的幫對方把手臂接上了。然而上一刻還可憐巴巴一口一個哥的人,在薛持幫他把手臂給接上去的那一刻,翻臉如同翻書一樣一邊狂奔而去,一邊惡狠狠的對薛持破口大罵道:“薛持,你個蠢貨,你給爺爺等著,今天的仇爺爺一定會找你還回來的。”看著跟個兔子一樣一溜煙不見了的人,薛持也沒有幼稚的追上去要打他一頓。而是微微的搖了搖頭,小聲罵了一句兔崽子,隨即他就在原地再次躺下來了。這會兒的薛持狀態並不好,有點發燒了。不知道是因為吃了清靈果的原因,還是因為這具身體太虛弱導致的。他剛剛跟董瀟淩說話的時候,身體就覺得有點不舒服了,這會兒就隻想躺下來休息一下。於是薛持躺下來休息了一會兒,薛久這才拿著火柴慢悠悠趕來了 。本來他們家到山腳下一來一回隻要半個多小時,但是薛久回去的時候剛好與她小姑姑遇見了,然後就被小姑姑拉著絮絮叨叨說了好久,這才一下子耽擱到了現在才趕過來。之後姐弟兩個人一起生了火,就把兩個鴨蛋簡單的烤熟了。沒有經過任何特殊的料理,隻是簡單的慢慢烤熟的鴨蛋,沒想到味道吃起來還挺不錯的。薛持覺得應該不是他的嘴巴不挑了,而是這具身體根本沒有吃過好東西,所以就是個烤鴨蛋他都覺得很美味。天快黑了的時候,姐弟兩個才帶著撿的柴火,挖的野菜回去了。晚上的晚飯更加的簡單,隻有一大鍋野菜糊糊。這種野菜糊糊味道並不好,有點苦味,加上不舍得放調味料,味道莫名的有點惡心的感覺。薛持空間裏有吃的,所以就沒有吃太多。爺爺奶奶見狀也沒有多想什麽,隻以為他這是吃藥吃得沒胃口。等到晚上快要休息的時候,奶奶給薛持做了個糖水荷包蛋。本來薛持想要分給薛久吃的,但是由於奶奶就在旁邊看著,碗裏又隻有一顆荷包蛋而已,最後薛持就隻能自己吃了。第二天,奶奶就沒有繼續待在家裏。爺爺跟著村裏孩子去割豬草,奶奶就去村書記家糊火柴盒。這兩個活計也都是要算工分的,因為輕鬆,隻用上半天,還能算半個成年人的工分,在他們大隊算是比較吃香的。爺爺奶奶能夠拿到這樣的工作,主要都是靠著薛持那個烈士父親。薛持這樣的家庭在村子裏屬於根正紅苗,普通人找茬都會被大隊長數落的人家。而董瀟淩那一家就與他們家恰恰相反,他們屬於走在路上都會被小孩扔石子的。估計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差距,加上原主與董瀟淩的關係不好,所以兩人每一次見麵都分外眼紅。這一天的下午,薛持和姐姐一起去河邊洗衣服。農家的男娃子很少有洗衣服的,所以當薛持和薛久來洗衣服時,周圍洗衣服的人都覺得十分稀奇。有一個光著屁股的男孩跑來笑話他,說他個男子漢跟個小媳婦一樣洗衣服,還是他的姐姐在旁邊看著他給姐姐洗。這樣的事情放在鄉下是很丟人的,大家會笑話他以後是一個妻管嚴,在男人堆裏肯定是抬不起頭來的。那光屁股的男孩嘻嘻哈哈笑道:“嘿嘿,小持哥哥是個小媳婦,紮在女人堆裏洗女人的衣服。”薛持聞言完全不在意,而是裝出一臉要起身打他的樣子,看著那個小屁孩嚇得哇哇叫跑了,他就蹲下身來繼續默默洗衣服,完全不在意周圍投來的奇怪視線。薛持不在意,薛久卻覺得很難為情。畢竟她是個大姑娘了,她之前說好了,回來之後好好照顧弟弟的,如今卻反過來要弟弟照顧她。此時見周圍有不少人笑話薛持,就忍不住想要把衣服給搶過來。薛持見狀卻搖了搖頭,然後壓低聲音說道:“如今才三四月裏,河裏的水冰涼冰涼的,你之前剛剛來了月經,這兩天最好不要沾冷水。”薛久聞言臉上一陣發熱,這個年代的人大多含蓄,月經更是十分羞恥的事。就是一群女孩湊在一起時,也不好意思月經月經的說,都是隱晦的用那個來代替。但是薛持卻跟別人不一樣,雖然他也壓低聲音說的,但是卻一點也不避諱。甚至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的態度還十分的坦蕩自然,就好像在說今天吃什麽一樣。事實上,月經好像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月經又不代表就是懷孕了和流產,也不知道大家都那麽忌諱做什麽,好像月經就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樣。因為薛持比較坦然,薛久的那點不自在很快也不見了。她不再爭著跟弟弟搶衣服洗,而是一臉好奇的小聲問他,“你怎麽知道不能沾冷水,看你說的頭頭是道的樣子,好像你對這個很了解一樣。”薛持點了點頭,“對啊,你剛來的時候我被嚇到了,後來住院的時候特意問過醫生,是醫院的醫生姐姐告訴我的。她們說這種事情沒什麽好忌諱的,來月經就證明小姑娘就要長大了。”以前蘇繡芬很忙,根本不會跟她說這個。後來去了魏家之後,她一顆心撲在魏家身上,就更沒有時間管這個了。本來像是這樣的事情,應該是做媽媽的指點她的。如今……倒是讓薛持個當弟弟的,像個媽媽一樣過來教導她。之後薛持把衣服洗好了,就放在竹背簍裏背著回去。就在姐弟兩個人沿著河邊的路往村子裏走時,看到一個小女孩正蹲在路邊的草垛旁掉眼淚。小女孩看起來年紀沒有多大,瘦瘦的,小小的,蹲在那裏哭得十分傷心,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薛持遠遠地看過去總覺得有點眼熟,他正想著這是誰家的孩子的時候,就看到之前那個光著屁股的小男孩,領著幾個小孩子衝過來就要扯她頭發。大概是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小女孩被打的時候也不反抗,隻是下意識的把自己縮起來,被抓住頭發的時候也不吭聲。薛久心地善良看不得這種事情,她見狀立刻撿起一根小木棍,就一邊飛快的朝著那邊跑過去,一邊大喊大叫的嚇唬那群熊孩子。“你們幹什麽?都走開,都走開,不準欺負人!”那個光屁股的男孩聞言,一邊朝著薛久做鬼臉一邊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就要打她,她是狗娘養的,是地主家的狗崽子,我們要為民除害!”其他的小孩聞言,也紛紛開口附和,“對,她是地主家狗崽子,是狗雜種。”“她去村裏偷餅子,我要打斷她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