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因為買了兩部手機就被那些人各種辱罵,他不能用好手機,不能住豪宅,不能顯得太有錢。他穿衣服要穿農民衫,他要樸素,他要勤勞……說實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其實不利於各種科研人員的誕生。本身像是他們這種搞科研的,性格就與普通人不大一樣,很多都很內向,不喜歡被關注,也不擅長與人打交道的。他們看到那些厲害的人,出名之後這樣不行那樣不行,就算自己真的有一些本事,他們都會下意識的想隱藏。不是不愛國,也不是不想奉獻。而是奉獻了之後,他們付出那麽多心血,卻不能換來同等的利益。甚至別人會因為他們想要勞動報酬,以此扯大旗對他們進行各種辱罵。為什麽同樣是打工人,普通人工資少拿一點就可以罵罵咧咧。但是同樣的事情到他們身上,就成了一種可怕的枷鎖了?所以薛持覺得,還是不要出名比較好。本來他這個人的脾氣就不好,以他的脾氣根本沒辦法忍受,在他辛辛苦苦為國家打工時,有人嘻嘻哈哈在旁邊指指點點。他害怕他這樣的脾氣,會被那些人逼成了大反派。是的,他若是成了公眾人物,被那些人要求這樣那樣的話,他會忍不住想要把他們都宰了。為了防止以後他出名,後麵不管他參加什麽項目,他都不希望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任何公眾平台上。他隻要錢,他不要名。有錢能夠讓他和他媳婦過好日子。有名有什麽用?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他們這裏出名並不是好事,說不定有人注意到了他和董瀟淩,到時候拿這件事情來攻擊他。……今年暑假,薛持就二十歲了,薛久二十二歲。他們這個年紀在鄉下,已經屬於年紀不小了,尤其是薛久這個女孩。為了防止被老家人催婚,薛久從學校回來之後,隻在老家待了小半月,之後就去了縣城那邊。薛久不願意在老家待著,董玉嬌就是她的小尾巴,也就跟著一起去了縣城。薛持沒有什麽事情做,就跟著公社車隊跑了兩趟車,董瀟淩也趁著暑假把駕照學了。薛持跟車出去的兩趟中的最後一趟,還十分倒黴的遇見了一夥打劫的人。是的,在這個刑罰比較重的年代裏,社會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的安全。薛持本來正在副駕駛座上休息,聽到旁邊的老於突然咒罵了一聲,頓時就皺著眉頭睜開了眼睛。老於是公社車隊的一個火車師傅,年紀沒有多大,是個性格十分沉穩可靠的人。他很少會開口罵人,所以在聽到他罵人的時候,薛持就知道應該是遇見劫道的了。一般遇見這種劫道的,若是人少就蠻橫闖過去,若是遇見人比較多的,就給些好酒好煙或者給錢行方便。至於報警什麽的?現在又沒有手機,路上也沒有公用電話。等到公安局的人來了,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老於見馬路上都是釘子,前麵還被一棵樹擋住了路,就知道這一次遇見大團夥了。按照規矩他們應該下去,好酒,好煙,再拿出個兩三百過路費。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來的人有一點點多,那幾百塊的過路費他們明顯看不上。他們一共來了二十多號人,真正出來交涉的隻有六個人,剩下的那些人都在路邊藏著。他們沒有要老於他們給的錢,非要上車看看都有什麽東西,很明顯是想要把東西都帶走。老於他們見狀氣得不行,但是又不敢跟他們硬剛。因為他們幾輛車的人加一起,也就八個人而已。那些人又都是練家子,還帶著不少的武器,真的動起手來肯定要出事。他們都是一些靠著開大車養家糊口的,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所以這一次恐怕要把所有東西都搭上了。然後就在他們上車檢查的時候,發現車上還有一個人沒有下車,正是神情懨懨在休息的薛持。剛剛老於他們下車的時候,特意囑咐了薛持不要下去。薛持的這張臉太打眼了,男人之間也是有嫉妒心的。要是讓他們看到薛持這張臉,肯定會有性格惡劣的人因此找茬。事實上確實會如此,就比如薛持上高中那會兒。因為他是鄉下來的,沒有爸媽,還長得跟個小姑娘似的。他有一次被學校幾個男生堵在廁所,說什麽要看看薛持到底是男是女?是男是女?薛持平日裏上廁所也不遮著掩著,他們分明是可以看得出來他是男是女的。但是卻偏偏拿這個當做理由,不過是想要以此來找薛持麻煩罷了。後來,薛持就把他們給揍了。學校裏很多人都知道了,薛持沒有表麵上那樣好欺負,那些想要欺負他的人就不見了。所以有的時候,長得太好看也不見得就是好事。就比如現在,一個男人在看見車上的薛持的時候,錯把薛持看成了一個漂亮女人,就一臉興奮的要把他扯下來。本來薛持的心情就不大好,見他想要對自己動手動腳,不等對方伸手把他拉下來,就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臉上。這就像是一個信號一樣,於是整個場麵瞬間失控了,老於他們立刻去抄家夥,那一幫人也立刻全部衝過來。薛持打架很厲害,老於他們也不算弱。在薛持一個人打一群的情況,本來應該處於劣勢的他們,很快就占據了上風。薛持因為擔心車隊裏的其他人,所以下手的時候沒有留任何情麵。他一個過肩摔摔倒了一個,又一個利落的手刀劈暈一個。後麵他更是朝著弱點攻擊,每一次都下了十成的力氣。大概是發現了情況不對勁,那些人立刻掏出了大砍刀,弄得像是一群hei社會一樣。薛持見狀眼神陰冷下來,利落的奪了一個想要偷襲他的人的大砍刀,就用他的刀一刀砍斷了一個人的手臂。他下手太狠了,狠的完全不把人當成人,表情像是在砍西瓜一樣。被薛持的狠厲給嚇到了,有幾個人就嚇得轉身跑了。再然後就輕鬆很多了,薛持幫助大家把沒跑的人抓住綁了起來,就帶著這些人找了就近的電話亭打了電話。在等到公安局的人到來的時候,老於帶著人給那個手臂被砍的人包紮。然後發現有一個搶劫的在打鬥之中,不小心被車隊的個小年輕打了頭,現在看起來似乎沒辦法撐到公安過來了。他們這裏也沒有醫院,就算現在開車去找也撐不到那個時候,那個砸了對方頭的小年輕就十分害怕。“我,我這算是殺人了嗎?”薛持聞言瞥了他一眼,“別怕,你不是故意的,當時的情況太亂了,我們隻是想要自保而已。”這一群人就是搶劫的,因為人數比較多還涉黑了。在他們帶著大砍刀的情況,薛持這邊反抗激烈的時候,很難免不會造成人員傷亡。事實上與薛持猜的差不多,因為後麵他們積極找醫院對那個罪犯救治,哪怕後來對方還是沒有搶救過來死亡了,那個砸人腦袋的小年輕也沒有因此有事。他們都是受害者,要不是薛持能打,躺著的就是他們了。所以不能因為他們能打,那些罪犯就不需要付法律責任。不然以後大家遇見了壞人,都乖乖讓壞人宰割不成?難不成壞人更高人一等,那大家誰還願意當好人?為了打壓這種hei社會風氣,也是為了讓普通人能夠安心。最後隻有這些涉h團夥被抓被判刑,薛持他們身為正當防衛並沒有受到處罰。至於有人說薛持是否存在防衛過當?人家都h社會,都帶刀搶劫了。當時的情況已經不是他們死就是薛持他們死了,這個時候當然是緊著自己人能活下去最重要了。董瀟淩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薛持他們已經回到他們縣城了。董瀟淩懸著一顆心找到薛持時,薛持正在縣醫院裏做檢查。薛持也受傷了,頭上破了,手腕,手臂上都有點皮外傷。雖然傷勢不算多麽的嚴重,由於薛持的皮膚比較白,他的情況就看起來有點嚇人。董瀟淩被嚇得不行,一看見薛持就想抱住他。但是他看到薛持身上纏了好多繃帶,又害怕自己不小心弄疼了他,所以整個人一時之間小心翼翼的。“哥,你以後不要這樣了,好不好?”薛持聞言點了點頭,他自己覺得這種事情不是什麽大事,畢竟上一世他不僅砍過人還砍過喪屍,像是這樣的場麵幾乎天天能夠遇見。不過他看了看一臉快要哭了的董瀟淩,還是十分自覺的在這時候答應了他。因為薛持受傷,後麵薛持就哪也不去了。董瀟淩在學完車之後,就天天在家裏陪著他。很快薛持的傷就好了,這一天下午,外麵突然下起了大雨,全村的人都往晾曬場跑。他們之前剛剛收的糧食,都在晾曬場那邊曬著呢。今天的大雨來的突然,為了防止糧食被大雨衝走,全村的人都往那邊趕去。薛持見狀也立刻往外麵跑,雖然薛持不喜歡下地幹活,但是遇見這樣的天氣的時候,還是要跟著大家幫幫忙的。村子裏都是靠種地活命的人,這些糧食就都是他們的命,薛持不可能看著這些糧食被糟蹋了。董瀟淩跟著出來的時候,雨已經下大了。夏天的雨就是這樣,前一刻還豔陽高照,下一刻就狂風暴雨。董瀟淩被大雨淋了個透,也不打傘了,快步衝進晾曬場也幫忙收糧食。等到他們好不容易把糧食收完,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身的狼狽。幾個跟薛持關係好的薛姓小夥,拉著薛持要去村裏那條河裏洗澡。薛持見這雨水有點大,就擺了擺手拒絕了他們,他要去爺奶家裏看一看。他爺爺奶奶的房子都是老房子,遇見大雨大風的天氣還是很危險的。薛持到爺奶家裏的時候,薛進步也才剛剛過來,正在勸爺奶先去他們家。以前碰見大雨大風的天氣,他們也會讓兩位老人過去住兩天。兩位老人不喜歡給子女添麻煩,不到特別難的時候根本不願意過去。加上子女子孫很多都有了小家,兒媳婦和孫媳婦不見得喜歡他們,他們也就不願意過去遭受人家白眼。此時見薛持也過來了,薛進步就想要跟薛持商量商量,大家湊錢給爺奶重新修一下房子。薛持聞言點了點頭,不過他馬上就要開學了,恐怕沒辦法盯著這邊修建。所以薛持的決定是,他這邊多給一些錢,薛進步和小叔他們多幫忙盯著一點。次日,雨停後。薛持,薛進步,薛大伯,以及薛小叔,就湊到一起說了這件事。薛持覺得與其浪費時間重新修一遍,倒不如全部推到了給爺奶重新建幾間。重建的錢也不多,大不了他出大頭,他們出錢少的多出人。因為出大頭的人是薛持,眾人聽完也就沒有拒絕。反正出錢最多的是薛持,受益最多的是他們爹娘,到時候他們也能跟著有好名聲。當初薛持家建房子花了八百,這一次給爺奶重新建房子,薛持自己拿了五百出來。薛進步給了兩百,他給的就代表大房了。薛小叔沒什麽錢,家裏又剛剛添了個孩子,最後他就隻給了一百。而找建房子的工隊,薛持這邊也有認識的人,正是趙知清那一幫子人。他們現在那個工隊做的不錯,聽說規模已經有十幾個人了。後麵的事情薛持就沒有再過問,他給了最多的錢,工隊也是他找的,剩下的就不該他勞心勞力了。等到開學的時候,薛持又給了爺奶二百塊。二百塊足夠他們吃喝好一段時間了。薛持沒有給他們太多錢,一來不希望他們覺得他錢很多,以後有什麽事情都來找他;二來他知道爺奶是什麽脾氣,如果他給他們的錢太多的話,他們會忍不住給其他的孩子。薛持可以給他們養老,卻不願意把整個薛家人都養著,畢竟他也不欠他們什麽。再一次開學就是大四了,時間過得真的好快。不知不覺,他們都是大人了,還在海市偷偷安了個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