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檸拿著電話愣了一下,那端的人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他一下就聽出是唐曼的聲音,陌生的是唐曼從來沒用過這種平和的語氣和他說過話。但平不平和蘭檸根本不稀罕:“我很忙,別再打給我了。”唐曼將聲音又放軟了些,仿佛一位母親在還沒關心外地出差的孩子:“檸檸,我知道你忙,你在那邊早晚記得添衣服,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蘭檸戲謔地聽著她虛情假意的話,其實她不是不會關心人,隻是她的關心不願意分給自己而已。糖衣炮彈用得差不多了,唐曼話鋒一轉進入正題:“我有件事和你說,說完以後絕對不會再打擾你。”其實她不說蘭檸也知道是什麽事,無非是想要回林景深的出生證明。這件事對於唐曼來說是個定時炸彈,母子倆都很慌,昨天林景深打電話來沒起作用,今天換成了唐曼。唐曼溫聲軟語:“你拿走的那些珠寶首飾,我都可以送給你,就當作這麽多年給你的補償,你隻要把那張證明還給我,答應當作沒看過,我就不會再追究你的任何責任。”蘭檸抿起嘴唇,起身四周尋摸,最終目光停在陽台的裝飾花上。唐曼等了會兒沒有得到回應,語氣嚴肅了一些:“希望你懂得審時度勢,你不要以為瘋瘋鬧鬧我們是真的怕你,我們隻是念在和你的血緣關係上縱容你而已,如果你再繼續下去,無論是我,還是林家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易地讓你永遠消失。”“要鯊了我嗎?”蘭檸起身走到陽台,把幹花拿開,把裝花的鐵桶提起放到桌子上。唐曼還在繼續遊說,軟硬兼施:“你說的辦法,是我們最不願意用的方法,也希望你永遠不要逼我們那麽做,隻要你把證明還給我,我就可以……”蘭檸把手機放在桌上,扣上剛剛拿來的鐵桶,一通狠敲。媽的,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嗶嗶賴賴地嚇唬誰。敲累了把桶拿開,電話已經掛了。蘭檸琢磨了一會兒,翻了翻房子的裝修進度,短時間還不能住,或許應該考慮先租一間房子。轉眼十一點鍾,蘭檸洗過澡後上床睡覺,剛剛躺下,聽到門口有聲音。起初以為是劇組的工作人員路過並沒在意,後來越發覺得不對,側著耳朵屏住呼吸停了會兒,確定是有人在輕輕敲他的門。蘭檸攏好浴袍,係好腰帶走到門口,隔著門板問:“誰。”門外沒人應聲,隻是又輕輕敲了敲。蘭檸皺起眉頭:“不說是誰我不會開門。”靜了幾秒:“是我,沈牧。”蘭檸在腦海裏過了一遍,想起沈牧就是今天白天和程錦州在更衣室那個飛行嘉賓,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了:“什麽事?”“老師,你能開門讓我進去和你說嗎?”蘭檸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門打開,沈牧眉眼彎彎地對著他笑:“老師,沒打擾你休息吧。”“有事嗎?”沈牧微微紅著臉,視線往他房裏瞟:“老師,我能進去和你說嗎?”“我要睡了,明天再說。”蘭檸說著關上門。“老師,痛!”沈牧帶著哭腔。蘭檸一驚,他沒想到沈牧會把手伸進縫隙擋住他關門。蘭檸關門的力道不輕,沈牧的手指瞬間就腫了,哭哭啼啼地看著蘭檸:“老師,我的手好痛啊。”他這該不會是想訛上自己吧?蘭檸低頭看了看他的手,確實挺嚴重的,不僅重了,指節處還被硌出一道血痕。沈牧手伸向他,趁著蘭檸看他傷口的時候,慢慢將身子依在蘭檸身上:“老師,真的好痛啊。”呔!蘭檸大驚,什麽情況?猛地向後退開兩步,想出其不意地躲開他。但萬萬沒想到,沈牧黏性很好,他退後,他也跟著後退,粘得更緊了。蘭檸:“……”直播間的粉絲黏性要是也這麽高就好了。抓住他的衣領把人往外薅,但是沒薅動。沈牧幹脆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帶著哭腔撒嬌:“哥哥,我手好痛,讓我去你房間裏坐坐好不好?”蘭檸覺得今晚他的妖蛾子是非鬧不可了。扯開他的手,扳住他的肩膀將人轉過去,對著他屁股當當兩腳。沈牧被踢得愣住,眼淚也不流了,捂著屁股瞪大眼睛看著他:“!!”蘭檸問他:“屁.股疼嗎?”“疼。”沈牧委委屈屈。“屁股疼就回去趴著,滾蛋。”蘭檸抬手把他推出好遠,趁機將門關上。可隻安靜了兩秒,沈牧又回到他門前,叩叩,叩叩地不停敲。聲音不大,但聽著鬧心。蘭檸也想不明白,他抽得是哪陣邪瘋,為什麽要半夜來纏著自己。煩躁在床上滾了兩圈,頭埋枕頭下,但還是能聽到敲門的聲音。他又從床上彈起,枕頭都崩飛了,衝到門口拉開門。沈牧收回敲門的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痕,眼圈還含著淚,但還是衝他勾出一抹笑來:“哥哥,讓我……”沈牧話剛出口,就被揪住領子一把拽進屋裏,門被嘭的關上。被突然薅進屋裏沈牧愣了一瞬,很快做好表情管理,羞怯地看著蘭檸:“你是喜歡我叫你老師,還是喜歡我叫哥哥。”蘭檸神色專注地盯著他。沈牧指指裏邊的床:“我們去那邊坐著聊吧。”蘭檸依目光沉沉的盯著他:“你剛剛說有事找我?”“是。”沈牧略略有些難為情:“想拜托哥哥,別把今天在更衣間的事說出去。”上午發生的事,他一天都是滿不在乎的樣子,怎麽到晚上想起來找自己說這個。蘭檸搜腸刮肚沒想明白他的意圖是什麽,但是猜到了方法,他著急上.床的樣子大概是想瑟誘。估計是想拍點雙人運動寫真或者視頻。蘭檸衝他意味深長地笑笑,他可真是選對方法了。一把扣住沈牧的後腦,把人拉倒跟前:“求我幫忙,總要有點付出,你能做到嗎?”沈牧點頭。“我喜歡角色扮演,能配合嗎?”沈牧乖得不得了,伸手環住蘭檸的腰:“一定讓哥哥滿意。”伸手捏住沈牧的下巴,眼神玩味兒地打量著他,指腹摩挲他的嘴唇:“我喜歡狗狗。”沈牧羞紅了臉,主動往他身前湊過來:“我今晚就是哥哥的狗狗。”蘭檸滿意點頭,攬著他往洗手間走:“讓我來喂飽你。”起初沈牧還以為他是要玩浴室y,但是看蘭檸停在馬桶邊,有些懵:“哥哥,這是……?”“給你做新鮮熱乎的。”第三十七章 沈牧驚愕地瞪大眼睛,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半僵著身子,小心確認:“哥哥, 你剛剛說……”蘭檸拍拍他的臉, 盯著他的嘴唇:“讓你吃口熱乎的。”他的眼神過於直白,且暗示性太強,沈牧被他看得嘴唇發木,怎麽抿都不自然。蘭檸揚著眉毛,揶揄地打量他的神情和動作,抓住他的肩膀摁在馬桶旁。沈牧瑟縮著不停往後退,說話時聲音打顫:“哥, 哥!別開玩笑了好不好,我們別開玩笑了。”“玩笑?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蘭檸目光沉冷, 在沈牧臉上慢慢遊走, 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都說狗改不了吃屎,讓我看看你這條狗純不純。”沈牧以為的狗不是這種回歸本性的狗, 要是知道蘭檸說的是這種帶著野性的純狗, 他寧可死,也不會答應。他已經後悔了,含著眼淚搖頭:“我不知道是種,這種我真的扮演不來。”別說是扮演了,隻是想想他就已經崩潰了。比起吃屎, 他更願意飯後蘭檸打他一頓:“哥,要不我們換其他的……”“我就喜歡這種。”蘭檸打斷他的話,拿過一旁的毛巾貼心周到地掖在他衣領處充當餐巾:“我們開始吧。”“啊!”沈牧叫著扯掉他圍在自己脖子上的毛巾, 轉身想跑。隻是還沒跑出洗手間,就被蘭檸揪住衣領摁在牆上:“跑什麽?錢難掙屎難吃, 這句話你應該聽過吧?既然想賺那份兒錢,今天的屎就必須吃了。”沈牧側臉貼著牆壁,眼神慌亂躲閃:“我隻是想哄哥哥開心,替我保守秘密而已,沒想賺什麽錢。”蘭檸也不跟他廢話,把人拖回馬桶邊,頭向下摁去:“餐前湯,開開胃。”沈牧見他沒有玩笑的意思,是真的要他喝馬桶水,開始拚命掙紮。蘭檸把他的頭緊摁在馬桶裏,摁下衝水鍵,沈牧被水噴了一臉,更加大了恐懼,服軟求饒:“我知道錯了,我說,我說實話。”蘭檸手上的力道鬆了些,把他從馬桶上提起來。沈牧臉上被淚水混著馬桶水糊了一臉,顫抖抽噎著:“剛剛有人聯係到我,說……說隻要我能拿到你的……你的一些私.密.照片或者視頻,我就能拿到兩百萬,以後也會給我更多的資源。”蘭檸搡開他,丟了條毛巾給他:“對方是誰?”沈牧拿著毛巾,還是哭:“我……我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他要是知道蘭檸這麽癲,別說兩百萬,就是給他兩個小目標,他也不會答應對方。蘭檸審視著他:“不知道對方身份,就答應幫他辦事?”“我問了,可是對方讓我不要問太多,否則……否則讓我在圈裏永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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