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競寒拍拍蘭檸的肩膀:“雲檀,我們小檸也辦了一家廣告公司,等過陣子開業了,你可得照顧照顧生意啊。”江雲檀意外地看向蘭檸:“真的嗎?那肯定得照顧啊。”“那我要提前先謝謝江先生的支持了,公司開業時您可一定要賞光。”蘭檸雖然不喜歡熱鬧交際,但必要的社交他還是懂的,絲毫不羞怯扭捏。幾人正聊著,羅毅帶著鄒馳宇也到場了,羅毅見了蘭檸,霸總病又犯了,先是目光一沉,走出兩步又覺得不對,臉色立刻回暖,很是殷切地走來:“小檸,你今天很帥氣。”蘭檸這幾天最不想見到的就是這活爹,叭叭的,說不定那句說漏壞自己事:“羅總,剛剛那邊有人找你。”羅毅順著他指得方向看過去:“誰?”蘭檸向柳競寒和江雲檀欠身致意:“我帶您過去。”羅毅求之不得,顛顛跟著蘭檸走了:“你等等我。”蘭檸壓低聲音:“羅總,你說我為什麽要拜托你找醫生朋友,而不是直接去醫院做鑒定呢?”羅毅被他問得一愣,半晌恍然道:“你不想讓別人知道?”蘭檸點頭。羅毅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那今天又是怎麽一回事?難道不是要公布你的身份嗎?”蘭檸看向正在和客人聊天的林氏夫婦:“今晚有好戲,羅總待會自己看就知道了。”羅毅四周尋摸了一圈,指了指舞台:“我去那占位置,離戲台近。”蘭檸安頓好他這個大嘴巴,時間也差不多了。會場上人越聚越多,賓客已經基本到齊,林景深也和林氏夫婦一起站到舞台左側,等待上台。蘭檸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停在他們身側。司儀先一步上台做開場白:“今天,我受林氏集團總裁委托,主持這場特別的酒會,深感榮幸,同時感謝各位貴客賞光蒞臨。”全場的人都圍在舞台前,饒有興趣地看著台上。司儀退到舞台一側:“現在我們有請今天的主角,林氏集團的總裁以及夫人和大公子登場。”林顯原上台前特地整理了一下領帶,迎著台下賓客的目光,昂首闊步走上台,身後跟著唐曼和林景深。眾人在台下議論紛紛:“這一家人到是會賣關子,到底是有什麽重要的事非要等到上台才說。”“該不會是他家大兒子要訂婚吧?”“訂婚不可能吧,還穿開襠褲呢,誰家的子女會和他訂婚。”議論聲中,一家三口在台上站定,林顯原下意識地伸手去接司儀手裏的話筒。司儀卻沒有將話筒遞給他,而是示意後台助手準備,又指向大屏幕:“今天,林氏總裁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各位貴賓分享,請看大屏幕。”林顯原夫婦和林景深皆是一愣,這個流程和剛剛他們談的並不一樣。林景深看向司儀,眼神示意他落下了林顯原講話和請蘭檸上台這兩步。但司儀根本不理會,隻看向屏幕,大聲宣讀屏幕上的內容:依據現有資料以及dan結果分析,排除林顯原為林景深生物學父親。無論是台上還是台下,頓時鴉雀無聲,靜到落針可聞。大屏幕上還在全方位展示親自報告,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真真切切,仔仔細細。林景深第一個回過神兒,衝過去搶司儀手裏的話筒,可惜連接已經被切斷,他手裏的話筒根本就發不出聲音,他隻能在台上嘶吼:“假的!這上麵說的都是假的!”無論他怎麽抓狂叫喊,都蓋不住台下的哄鬧議論:“臥槽!林顯原瘋了吧,花這麽多錢辦酒會,就是為了向全北城展示他的綠帽子。”“哈哈哈哈,他大兒子今年有二十八歲了吧,這綠帽子戴了二十八年。”“他夫人是個狠人啊,這樣的日子也敢跟著上台。”台下議論紛紛,台上林顯原死死盯著屏幕上的報告。怕他不信,蘭檸還把從唐曼那拿到的出生證明也加了進去,特地圈出了出生日期和出生醫院,方便林顯原確認綠帽的產地。唐曼被台下的嘲笑聲刺激得雙手捂頭,慌亂地往台下跑,胡言亂語:“不是的!不是的,有人在害我,是他!都是他在害我!”林顯原踉蹌著追上她,雙眼布滿紅血絲,恨不得立刻將她撕碎:“唐曼!你騙了我這麽多年?你讓我養了這麽多年野種!”唐曼最擔心的敗露的事,被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公開,精神直接崩潰:“放開我!讓我走,讓我走!”她一邊尖叫,一邊瘋了一樣掙紮,對著林顯原又抓又打:“放開我,讓我走!”此時那些嘲笑,奚落的話在她耳邊無限放大“平時端莊優雅,原來全是裝的。”“夫妻倆一路貨色,都是人渣。”“野種當繼承人培養,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林顯原也是強弩之末,和唐曼撕扯一陣後體力不支,開始劇烈喘.息,但依舊死死抓著唐曼不放:“說!這個野種到底是誰的?”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嘶啞,唐曼越是掙紮,林顯原抓著她的手就越用力,甚至手臂上暴起一道道青筋:“你騙了我整整二十八年!你好惡毒!”唐曼精神已經崩潰,被死死握著的痛感令她更加癲狂,她又哭又叫:“你也一樣,我們都一樣!報應,都是報應!”她一邊掙紮一邊後退,但始終無法掙脫林顯原的鉗製,無意間摸到放在舞台邊緣的香檳,不管不顧的抓在手裏,狠狠向林顯原的頭頂砸去。玻璃碎片混著酒水四散迸裂,混亂的現場又歸於寂靜。幾秒鍾後,林顯原額頭中間暗紅色血液洶湧流下。唐曼掙開他的手,全身顫抖,癲狂地尖叫。林顯原晃退數步,白眼一插,重重栽向地麵。鬧得見了血,現場的人不再議論。林景深也從狂亂解釋中回過神兒,跑到林顯原身邊,神情恍惚,卻遲遲沒有打電話叫救護車。唐曼叫了一陣後停下來,連滾帶爬地摔下舞台,推開眾人,瘋癲著跑出酒會現場。一場鬧劇接近尾聲,林景深看著倒在血泊裏的林顯原卻沒有施救的意思。蘭檸在一旁,撥打了120。鬧劇可以演,但鬧出人命就不好了。林顯原命已經不長了,但決不能死在今天,不然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蘭檸問服務生要了條毛巾,上台摁住林顯原還在眷眷流血的傷口。掃過人群,想叫人幫忙看救護車到了沒有。人群被推開,林追野風塵仆仆地穿過人群。他剛剛下了一檔直播節目,如果不是蘭檸昨晚說有事要和他講,他今天本不打算出現。但沒想到,剛剛走進會場就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他衝上舞台,接過蘭檸手裏的毛巾替林顯原止血:“發生了什麽?怎麽會這樣。”蘭檸掃過混亂的人群:“等一會兒和你說,先把人送去醫院。”林景深站在一旁,怨毒地瞪著他:“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不等蘭檸回話,林追野喝止住了他:“住口!你隻會推卸責任。”救護車終於趕到,救護人員把林顯原抬上了車,詢問家屬時,林景深竟然趁亂跑了。蘭檸默了默,跟著上了救護車。等柳競寒和羅毅追出來時,救護車已經開走了。林顯原躺在擔架床上,雖然吸著氧氣,也進行了簡單止血,但他的臉色還是越來越蒼白。林追野和蘭檸並排坐在一旁,目光盯著林顯原逐漸失去血色臉一言不發。疾馳的救護車忽然停住,司機通知救護人員,前邊發生了事故,要繞路回醫院。經過半個小時的車程,終於抵達醫院。林顯原各項體征都在下降,被緊急送往搶救室。蘭檸和林追野等在搶救室外。蘭檸抿了抿唇,琢磨著是現在把事情告訴他,還是待會等林顯原出來以後再說。正想著,又一個擔架床被醫護人員跑著推過來,看他們奔跑的速度,這位傷者的情況要比林顯原緊急。救護床從他們麵前推過,蘭檸不經意間掃過傷者,目光定在熟悉的紫色禮服上。他記得,唐曼今晚就穿了一件同樣的顏色的禮服……第六十七章 林追野注意力全放在急救室的方向, 並沒有注意到身邊推過去的傷者。蘭檸一時啞然,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推進去的那個人很可能是唐曼。之於蘭檸, 他們是殺過自己的仇人。之於林追野, 他們是養了他二十年的父母。蘭檸正猶豫時,有兩名交警匆匆趕過來,其中一人邊走邊打電話:“查到傷者家屬的電話了嗎?快給我發過來。”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搶救室外,打電話的那位瘦高交警戳了戳他的同事:“手機借我用一下。”同事把手機遞給他,瘦高交警對照著自己的手機撥號,一連撥了兩個號碼都沒人接聽, 又開始撥打第三個。鈴聲在走廊上突兀地響起,林追野愣了一下才回過神兒, 意識到是自己的手機。手機拿出來, 微微皺了皺眉,放在耳邊接聽:“你好。”“你是唐曼的家屬嗎?”交警的聲音同時從他身旁和手機裏一起傳來。林追野和交警皆意外地看向彼此。交警把手機拿開, 又確認了一遍:“你是唐曼的家屬?”林追野似乎已經意識到什麽, 猛地轉頭看向急診室的方向:“剛剛推進去的是我母親?她受傷了?”交警點頭:“對,我現在和你簡單說一下事故情況。”林追野捶在身側的手握緊又鬆開,啞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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