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魚一臉淡定地揚聲。


    這話一出,那幾個被派出去找草藥,故意沒帶回來草藥的獸人,那是滿臉的不服氣。


    他們一個個氣憤不已,便要開口反駁楚魚。


    不過,楚魚並沒有給他們開口的機會:“怎麽,你們沒把草藥帶回來,不是因為沒本事,找不到草藥,難道還有別的原因?”


    一句“別的原因”,讓村長虎尹一雙銳利的眼睛,不由地眯了起來。


    虎躍是他最屬意的下一任繼承人,有人故意想讓虎躍死在蟲病上,也不是沒可能。


    當下,虎尹就對著楚魚說:“你那五個崽能有什麽本事,還是我親自帶人……”


    “村長,這些草藥還真隻有我那五個崽崽才能找到。”楚魚不疾不徐地打斷了村長的提議。


    五個崽崽的不幸命運,是從他們被扣上“掃把星”給部落帶來厄運不祥開始的。


    那就讓他們親手救下村長兒子,打破這個魔咒!


    說幹就幹,楚魚立刻越過虎尹,重新折回祭壇。


    鶴霖這時候正跟五個崽子大眼瞪小眼,看到楚魚這麽快就回來,而且她身後頭村長和獸人跟了一大堆,心裏不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瘦弱雌性,該不會是謊言被戳穿了,現在被村長押解回來,要跟她的五個崽子一起被祭天吧?


    這時,楚魚“噔噔噔”地再次走上祭壇。


    桑羽帶著弟弟妹妹,看到楚魚回來了,幾個小崽子的眼睛裏,不由浮現出一抹濃濃的失望之色。


    就知道壞雌性沒本事,根本就不可能會治病。


    隻知道逞強,不但救不了他們,連帶著她自己也要一起被神火燒死!


    “沒用的壞雌性。”


    桑羽一臉戒備地盯著走近他的楚魚,憤憤地罵了一句。


    楚魚額角突地跳了一下,看著桑羽看她時,那一臉嫌棄的眼神,心中頗為無奈。


    不過,眼下也不是跟小兔崽子們扯皮的時候。


    楚魚假裝沒聽到桑羽罵她的話,肅聲開口:“有個任務要你們去完成……”


    簡單地把要找什麽樣的草藥跟崽子們說了一遍。


    桑田窩在哥哥們的環抱裏,水汪汪的眼睛裏麵,不由浮現出一抹激動的光芒。


    壞雌性說的那些草藥,她都知道在什麽地方能找到。


    桑羽一臉戒備地盯著楚魚,那些草藥隨便哪個獸人都能找到,壞雌性讓他們去找草藥救村長兒子,她會那麽好心?


    她肯定是想把他們送進森林裏,讓野獸殺死,擺脫他們這幾個累贅!


    “壞雌性,少在那裏裝模作樣,我們是不會上你當的,草藥你要找自己去找,我們不會去的!”


    桑羽作為大哥,挺身而出替弟弟妹妹做主,拒絕了楚魚。


    楚魚:“……”讓五個崽子無條件信任她這個有前科的惡毒娘親,的確是有些困難。


    算了,不浪費口舌了,給五個崽崽洗白掃把星汙名,以後有的是機會。


    眼下,她還是自己去找草藥,救人,哦不,救虎要緊!


    打定主意,楚魚扭頭就走。


    “楚魚,你要做什麽去?”


    大祭司鶴霖看楚魚似是要往部落外頭的方向走,下意識地問了句。


    楚魚腳下步子不停,利落地吐出三個字:“找草藥。”


    聽到這話,鶴霖有些小帥的臉上,流露出一抹詫異,夜晚的森林對於任何一個雄性獸人來說,都是極度危險的存在。


    楚魚一個瘦弱的小雌性,怎麽敢隻身前往,真是瘋得愈發厲害了!


    桑羽他們幾個崽崽,在聽到楚魚這話的時候,幾個小家夥髒兮兮的倔強臉蛋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不可思議。


    桑田仰著沾滿淚痕的小臉蛋兒,對著大哥桑羽小心翼翼地說了句。


    “大哥,森林裏到處都是猛獸,壞雌性那麽弱,她會被那些猛獸吃掉的。”


    這時,桑羽那透著對楚魚濃濃戒備的眼睛裏,一抹糾結,一閃而逝。


    看著壞雌性頭也不回離開的瘦弱背影,桑羽眼神閃爍不定,惡狠狠地說道。


    “像她這種隻知道顧自己的壞雌性,是不可能讓自己陷入危險的。”


    “她嘴上說要進森林找草藥,不過是為了找借口把我們丟下,方便自己逃走而已。”


    “可是……”桑田還想說些什麽,但這時,二哥桑景憤憤地打斷,“小妹,你別被壞雌性的偽裝給騙了。”


    “你難道忘記大哥的腿是怎麽瘸的了嗎?”


    “桑景,你閉嘴。”桑羽把眼淚汪汪的妹妹一把摟住,低喝了一聲。


    那一段痛苦的經曆,他一個人獨自承受就夠了,不想讓弟弟妹妹跟著再經曆一遍。


    接收到大哥警告的眼神,桑景不由癟了癟嘴,目光朝著沒辦法參與發言討論的老三老四身上瞟去。


    老三桑熙和老四桑植,一個聾,一個啞,都不能說話。


    他們隻能焦急地對著哥哥妹妹比劃手語,讓大家不要吵。


    村長虎尹帶著一幫獸人走了過來,因為剛才離祭壇有點遠,他們並沒有聽到楚魚跟桑羽還有大祭司鶴霖所說的話。


    看到楚魚一個人要離開,虎尹威嚴的老臉上,流露出一抹質疑,當即擋住了楚魚的去路。


    “楚魚,你不是說,草藥必須你的五個崽崽才能找到嗎,你的五個崽崽不離開,反而是你要離開,你想逃跑?”


    話音落下,跟著虎尹一起過來的獸人們,也是七嘴八舌的發出質疑。


    對於周遭的質疑聲,楚魚懶得解釋。


    事實勝於雄辯,在她還沒有做出成效,沒把虎躍救下來之前,所有的解釋,都是徒勞。


    楚魚眼底閃過一抹沉靜之色,淡定揚聲:“村長,草藥的具體所在,的確隻有我的五個崽崽可以找到。”


    “但剛才我的五個崽崽已經告訴我草藥位置了,所以,這種危險的事情,肯定是由我這個當獸母的去了。”


    楚魚這話是一點毛病都沒有,直接就把村長還有其他獸人的嘴,給堵上了。


    畢竟,但凡任何一個正常的獸母,都不可能讓自己的崽崽去冒險的,她們都是保護自己崽崽不受傷害都來不及。


    轉身離開之際,楚魚像是想到了什麽,特意頓住腳步,當著眾人的麵強調出聲。


    “村長,我去森林裏找草藥給你兒子虎躍治蟲病。”


    “在此期間,勞煩你照顧我的五個崽崽,別讓他們餓著凍著。”


    這話,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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