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陽女(生卒年不詳),戰國時期魏國人。嫁給大夫魏芒卯時,就做了三個年幼孩子的母親。


    魏都大梁的郊野,綠樹叢中掩映著灰磚院牆。院牆內,房脊高聳,水榭樓台,曲欄環抱,這就是大夫魏芒卯的家。


    此時的魏家,人吵狗吠,一片雜亂。孟陽女坐在堂上,滿麵悲哀,心裏無限愁苦。魏大夫不幸病逝,扔下三個孩子,自己親生的小兒子嗷嗷待哺,這亂糟糟的家,怎樣維持?最令她操心的是3個孩子不知聽了什麽傳言,嘀咕著羊肉貼不到狗肉身上,親生父母去世,繼母必將給自己氣受,擺著架勢要大幹一場,整天繃著臉,見麵如見仇人,粗話碎語,與日俱增。親戚勸她道:“三子不孝,欺人太甚,何不分家,叫他們搬出去居住,眼不見心不煩,也免生閑氣。”孟陽女何嚐不願這樣?可想到丈夫的遺囑,想到三子尚未成年,怎麽能推卸母親的責任呢?她揚起頭,委婉地說:“人心都是肉長的,孩子年紀小,不懂事。我做母親的,怎麽能和他們一般見識?我用慈母之心對待孩子,孩子總會改變。”


    一個鍋裏吃飯,哪有碗筷不相碰撞的。在孩子們故意找茬、大哭大鬧時,孟陽女總是抑製自己滿腹的不快,靜靜地傾聽。孩子們哭夠了,鬧累了,孟陽女才心平氣和地引導、解釋與說服。盡避孩子們噘著嘴巴,可沒有理由發脾氣。生活上,孟陽女總是無微不至地關懷他們,冬製皮裘,夏縫葛衣,盡量讓孩子們穿得體麵而舒服。每日兩餐,夥食不重樣,盡量讓孩子們吃得可口。


    魏大夫去世後,俸祿和賞賜沒了,家中的經濟少了一部分來源,雖然依靠點田產的收入可以維持府中的開支,但出多進少,將來的日子是艱難的。孟陽女辭退大多數仆人,能自己動手的都親自操勞。她穿舊的,吃剩的,用節餘的黃金請來有聲望的先生,教孩子們習禮節,讀詩書。雜言碎語漸漸少了,但孩子們仍然繃著臉,對孟陽女沒有任何稱呼,有事要辦,都是通過最小的弟弟——孟陽女的親生兒子來傳達。孟陽女不計較,隻要孩子們提的合理,沒有不滿足的。


    一次,頑皮的三兒子溜出學堂,在野外淘了2天,因受風寒,病倒在床,又吐又瀉,折騰得麵黃肌瘦,不幸後脖上又長了膿瘡,痛得他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為此,醫生都拒絕上門。前來探望的姐姐,貼著妹妹的耳根說:“少一個冤家,少操一份心。”孟陽女勃然變色,推開姐姐,大聲喊道:“不,不,這是我的兒子,我要救活他!”她不惜重金,請來王宮禦醫。兒子病了一個月,孟陽女衣不解帶,日夜侍候床前,終於把兒子從死神的手裏搶回來。兒子病好了,孟陽女卻病臥在床,渾身乏力。兒子們跪在孟陽女的麵前,聲淚俱下,齊聲呼叫著“媽媽”。有什麽聲音比這呼聲更動人?孟陽女熱淚滾滾,用顫抖的手拉起兒子們。


    從此,歡歌笑語飛出了魏家。


    大兒子過了弱冠之年,在朝廷中任職。二兒子進大梁府,官為書辦。三兒、四兒一起,入學宮讀書。孟陽女朝送兒子們出去,暮迎兒子們歸來,一家人和和睦睦,誰也不能分出親疏。


    正當孟陽女沉浸在融融家庭之樂時,一場人命案突然降臨。三兒、四兒上學,路遇盜賊,廝打中不幸失手,盜賊吐血身亡。司寇升堂,按“殺人者償命”的法律條文斷案,兄弟倆人爭死。司寇不能明斷,更不願看到兩位很有前程的書生喪命,便進宮呈報魏王。魏王有詔,傳孟陽女說:“二子誤傷人命,今皆赦之,是縱有罪;今皆殺之,是誅無辜。人母知其子,殺活隨其母。”


    大堂上,孟陽女跪伏在地,哭著說:“司寇大人,二子犯罪,是妾教誨不周,妾身有罪。四兒,妾親生;三兒,前夫人所生。大夫芒卯病重,把三個孩子托付給妾,妾豈能因親疏而背丈夫之囑,手心手背都是肉,請留下三兒,殺、殺……”她話未說完,哭倒在地。裏正、鄉鄰紛紛跪下,敘說盜賊身患絕症、故意橫行的罪惡,請求寬大處理魏家兩位書生。


    孟陽女愛前妻子勝過親生子的事,頓時在京都大梁傳開。魏王稱讚孟陽女的嘉行美德,赦免二子,嚴整法製,尊封她為“慈母”。在慈母的嚴格教誨下,四子先後拜為大夫、將軍,成為邦國棟梁。


    【大視角】


    人一旦將心比心,即已找到感化人心的要徑。世間沒有冥頑不化者,關鍵是精誠所至、善念所至的程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教育故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佚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佚名並收藏教育故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