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財主慣兒子


    從前,有個財主。晚年得一子,非常溺愛,把兒子慣得好吃懶做,整天東遊西逛。


    財主聽說有身份的人都把孩子送到私塾裏去念書。於是他把自己兒子也送去了私塾。


    兒子第一天上私塾便因為淘氣被打了手板,回家的時候伸手給財主看,財主心疼的了不得。


    第二天財主帶著兒子來到私塾對教書先生說:“你竟敢打我兒子,他可是我家三代單傳的獨苗,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負擔的起嗎?”


    教書先生嚇了一身的冷汗說:“這……不打太頑皮……怕學不好。”


    財主大聲地嚷嚷著說:“學不好是我兒子的問題,你隻要認真講你的書就行了。”


    教書先生點頭哈腰地說:“好……好……”


    財主看把教書先生真唬住了,於是更加囂張地說:“如果我的兒子在這裏挨打、受欺負,小心我拆了你的私塾。”


    教書先生急忙說:“是是,不敢不敢……”


    財主走後,教書先生再也不敢管教財主的兒子,而是給財主的兒子一把舒服的椅子,不管他是睡覺也好,玩也好,隻要在念書的時候不走出這間私塾,他隨便想幹什麽都行。


    財主的兒子這下可高興了,雖然不能天天出去玩,可是比起那些每天都認真學習的同學們,他輕鬆多了。


    每天放學財主都會問兒子學的怎麽樣,先生有沒有打他,兒子回答道:“學的挺好,先生也沒有再打我。”財主聽了這才放心。


    十年寒窗苦讀,終於等到了可以上京赴考的日子,財主早早就幫兒子準備好行李,可兒子並不想去考取寶名,財主又是哄又是求的,他才心不甘情不願一步三回頭地出發了。


    不久財主的兒子被護送他去的家丁抬了回來,兩條腿被打折了。財主看見兒子的腿,回手抓住家丁的衣領問:“怎麽回事?為什麽我的兒子腿被打折了?”


    家丁嚇的哆哆嗦嗦地說:“少爺他在考場連自己的大名都不會寫,被考官打出了考場腿被打折了。”


    財主一聽氣的渾身顫抖,他氣衝衝地來找私塾先生興師問罪:“你個騙子,為什麽我兒子學了那麽久連名字都不會寫?”


    教書先生非常鎮定地說:“老爺不是說隻要我認真教,學不學是令郎的事嗎?令郎不學又怎麽能會寫?”


    財主聽了啞口無言。


    二、鞋匠與財主


    一個補鞋匠從早到晚哼著歌,他的曲調明快歡樂。他的快活也感染了別人,聽到這歌聲,人們的心情都歡快起來。他比古希臘七聖人中的任何一位都要心滿意足。


    鞋匠有個財主鄰居,卻與鞋匠恰恰相反,極少唱歌和睡覺。他把錢縫到衣服襯裏還擔心丟失,有時到了黎明才昏昏入眠,可鞋匠的歌聲又把他鬧醒。財主於是抱怨老天爺,怎麽不像出售食品飲料那樣也出賣些睡眠給我呢?


    這天,財主讓人把那個正在哼歌的鞋匠請到自己的家裏,問道:“格裏古瓦先生,我想知道您一年能掙多少錢?”


    “一年?說真的,老爺,”快樂的鞋匠用愉快的聲調回答,“我可不用這種方式計算收入。我也不是天天可以賺到錢的,隻要能混到年尾也就可以了,過一天算一天。”


    “是這樣嗎?那你一天能掙多少錢?”


    “時少時多,倒黴的事也不是沒有,要不然收入還相當可觀。主要是一年中總有些日子要歇工。人們一過節我們可就慘了。真是有人歡樂有人愁。可本地神父在布道時還在不斷地公布新的聖人紀念日。”


    財主見他如此憨厚,就笑著對他說:“我今兒個要讓你像當上國王一樣。來,把這100塊錢拿去收好,今後會派上用場的。”


    鞋匠這時仿佛看到這是100年裏生產出來的全部財富一般。他回到家裏,把錢藏在地窖裏,不知不覺地,把歡樂同時也埋藏了起來。自從他得到這筆勞神憂愁的錢以後,他便失去了往日愉快的歌喉,也失去了睡眠。憂慮、懷疑和驚嚇常來搔擾他。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到了夜晚稍有動靜,就以為連貓也會偷錢。最後,這個可憐的鞋匠不得不跑到那個已不再被他歌聲吵醒的財主家裏,對財主說:“把我的歌聲和睡眠還給我,呶,這100塊錢你拿回去吧!


    三、財主和金鍋


    很早以前,微山湖畔有個陶家莊,陶家莊有個陶員外。陶員外家裏很闊,從小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陶員外老了,又不滿足了,做夢也想著家裏有棵搖錢樹,再不有個聚寶盆,有用不完的金子,花不光的銀子。他表現上對人和和氣氣,背地裏欺負扛活的,做盡了好多壞良心的事,長工們背地裏都管他叫“陶善人”。


    陶善人有個習慣,每天太陽不露紅都要到湖邊上走一走。


    這天清早,大霧很濃。陶善人悠閑地在湖邊上走著,看見微山湖上有座城池,他身不由己踏上了湖邊的一隻小船,慢慢地向那座城劃去。他覺得奇怪,這麽大的微山湖裏怎麽會有座城呢?


    陶善人劃著船來到城門口,拴好了船,一抬頭,看見城門口上門有三個大字:洛陽城。陶善人站了一會,大步向城裏走去。


    他來到街上,見挑挑的、賣蒜的、補鍋的、賣蛋的,人很多,沒有一點聲響。陶善人走進了一家店鋪,看見掌櫃的和店夥計正趴在櫃台上,兩隻眼瞪著他。陶善人在櫃前看了看,出了這家店鋪,進了那家店鋪。他見這家店鋪和那家店鋪一樣,人全和廟裏的菩薩差不多。他走進不少店鋪,都是這樣。他看到店鋪裏櫃台上有一口小兵。小兵大小正適合一個人煮飯吃。陶善人想:用這口小兵自己煮人參湯喝,再好不過了。他看了看店夥計,見兩個店夥計背著身子站著,就把鍋往懷裏一揣,慌三忙四出了店鋪,來到大街上。他見街上還很寂靜,心裏害怕了,兩條腿不住地打著擺子。陶善人懷裏揣著鍋,慢慢騰騰往城外走。來到城門口,看見城門四周漲滿了水,他的小船在水裏打著轉轉,他解開船,慌裏慌張上了船。回頭再看洛陽城,不禁嚇呆了:洛陽城讓水淹沒了。


    小船不知不覺向岸邊飛去。到了岸,陶善人一個大步下了船,正想拴住小船,就見金光一閃,小船不見了,太陽也從東邊出來了。


    “許是一場夢吧?”陶善人自己對自己說。他揪了一下自己的胡子,好疼!分明不是夢。


    陶善人心裏很不是滋味,他慢騰騰地向家裏走。剛進大門口,媳婦就迎出門來,驚訝地問:“老頭子,今天是怎麽啦,回來這麽晚?”


    “嘿嘿!”陶善人強笑了笑:“在外麵走了一大段路,回來晚了些,路上還拾了口小兵。”陶善人怕媳婦聽了會害怕,沒敢說出誤入洛陽城的事。


    “一口什麽樣的鍋?”陶夫人問:“拿出來我看看,放在哪了?”


    “在這兒呐!”陶善人說著話,從懷裏拿出了那口鍋,立時金光閃閃。


    “老頭子洪福,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哎呀!可了不得啦,是一口寶貝金鍋!”


    “是嗎?”陶善人驚疑地問。


    “老頭子,別人能騙你,我還能騙你?”


    這時,丫環、傭人聽說陶善人揀了口金鍋,全都圍了上來。這個傭人說:“老爺真是有福之人。”那個說:“老爺的洪福比東海的水都長。”


    陶善人笑眯眯地說:“夫人,咱們今天溫鍋要做點什麽好吃的呢?”


    一個丫環接過話頭說道:“夫人不是六十六大壽嗎?用它煮肉吃吧!”


    陶夫人吃肉心切,不管是不是吉日良辰,就叫傭人動起手來。


    天過晌午,陶夫人吃完了肉,心裏卻有說不出的滋味。她有些犯疑:“金鍋煮的肉為什麽不如鐵鍋煮的肉好吃呢?”


    這時候,管家湊在陶善人的耳旁,低低的聲音說道:“小時候,在家裏聽俺老爺說,要是隻寶鍋,放在鍋裏的東西,用也用不完。”


    “此話當真”陶善人半信半疑。


    管家說:“老爺不信,試試看。”


    陶善人和管家親自動起手來,把鍋裏的肉一勺一勺地往外舀。舀一勺,又一勺,鍋裏還是那麽多肉。陶夫人很驚奇,忽然陶夫人的臉又撂了下來,“我們有肉吃算什麽?放進錢,用也用不完,花也花不盡不是更好嗎?”可是鍋裏肉舀不完怎麽辦呢?”管家眯著眼,又出了鬼點子:“我們不如把金鍋弄到微山湖裏,刷洗幹淨鍋裏的肉,不就成了聚寶盆嗎?”


    沒等陶善人同意,陶夫人和管家抬著金鍋向微山湖走去。


    陶夫人和管家來到湖邊,小心地把金鍋放進水裏,還沒等他倆動手刷鍋,隻見金光一閃,金鍋沉水裏去了。


    管家和陶夫人一見,慌忙用手去抓金鍋,哪裏還抓得到?


    這時陶善人也來到了湖邊,見老婆和管家正在湖邊撈什麽,以為又碰上了金銀財寶。過去一問,才知道金鍋沒有了,差點沒把他氣死。他惡狠狠地罵道:“你們把我的金鍋弄到哪兒去了?”


    陶夫和管家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渾身上下直打哆嗦。


    陶善人更加生氣,一把把夫人推到了湖裏,隨後一抬腿又把管家賜進了水裏。他站在岸邊,大聲哭喊到:“金鍋,我的金鍋!”一不小心,腳下一滑,陶善人“呯”地一下也跌進了湖裏。


    三人在水裏掙紮了一會,往下一沉就不見了。


    四、財主與長工


    從前,有個老財主,吝惜、小氣、愛打小算盤。對待家中四個長工,視為牛馬;挖空心思、千方百計地讓他們少吃、少喝、少休息;早起、晚睡、多幹活。


    四個長工甲、乙、丙、丁,為著不被老財趕走,暫時混碗飯吃,心中雖不滿,但又不敢直說;慢慢地,也就講究開了與老財鬥法兒,學會了所謂的吟詩對句的鬥爭藝術。


    老財為讓長工們早起下地幹活,便動著心眼兒、生著法兒把長工們弄醒。一天,天不亮,老財沒有效仿周扒皮那套佯裝雞叫法去打破長工們的夢鄉酣睡。而是在長工們住舍門前掄起掃把裝作掃院子,“唰啦啦,唰啦啦”,故意捅得門板咚咚響。


    長工們心知肚明,既然東家已經起來了,如果再不趕緊起來,老財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一個個隻好匆忙起床。開門見老財,他們便吟詩對句起來:


    阿甲:東家起得早,


    阿乙:拿著掃帚掃;


    阿丙:越掃越幹淨,


    阿丁:越幹淨越好!


    財主雖有錢,但也沒念幾天書,當然沒多少文化。對長工們的詩句,具體也沒聽出個一二三來;隻是覺得反正這幾個長工在與他動心眼,以詩敲擊他。但轉念一想,管他呢,隻要他們早起下地幹活就行。


    長工們剛剛撂下飯碗,連袋煙的工夫還不到,便被老財催趕著下地了。他們沿鄉間小道轉轉悠悠,剛來到地頭。豈料,天不作美,陰雲密布,瞬即小雨飄灑。見此情景,他們頓時又吟詩對句起來:


    阿甲:這天陰得濃,


    阿乙:大風刮不晴;


    阿丙:小雨蒙蒙下,


    阿丁:活兒幹不成!


    於是隨即返回。剛進門,老財一臉不悅:“怎麽回來了?”“下雨啦!”“一點小雨怕啥?”“地裏濕粘,活兒沒法幹,全身淋透,衣服沒得換!”老財聽後,有氣無語。


    老財心中窩火,暗下思忖:吃了我的飯,不去給幹活,還借小雨做因由與我作對,簡直反了!非叫官老爺的大板教訓你們一下不行,看你們還敢不敢和我作對!好,我告你們去。


    老財狠了狠心,遂拿了十兩銀子告上了縣衙。縣官是個貪官,知道老財家有萬貫,覺得隻拿十兩銀子來告狀也太寒磣、摳門兒;但轉念一想,十兩銀子也是銀子,管你咋樣,先把這十兩撈到手再說;不過,你老財這次想打贏官司那是沒門兒,下次再說吧!於是,心中便先行“未審而決”了。


    縣官升堂開審。作為被告的四個長工,戰戰兢兢被傳上公堂。其實,他們都是貧民出身,家窮讀不起書,基本沒什麽文化,做詩談不上,有時也能來幾句順口溜什麽的。


    縣官:“你們為何不下地幹活,與東家作對?”


    被告:“小人們不敢,隻因下小雨,不能下地;還順口吟詩對句講了幾句笑話,別無他意。”


    縣官:“哼,這玩笑話是隨便開的嗎?那好,我倒要聽聽你們是怎麽吟詩對句的,照實講來!”


    四個長工隻好把“東家掃地”、“陰雨蒙蒙”所謂吟對重述一遍。


    縣官:“聽來其中沒什麽反意、壞想?也好,你們就以院中那片竹子為題,即興吟對,讓老爺聽聽看!”


    長工們麵麵相覷,略加思索,便開始做對:


    阿甲:遠看青乎乎,


    阿乙:近瞧一片竹;


    阿丙:大的擰鞭挑,(即鞭子上半截)


    阿丁:小的綁掃帚!


    縣官一聽,沉思片刻道:“對呀,很切合實情,無甚惡意。唔,看來你老財是無事找事,擾亂公堂;來人,把老財重打五十大板,以輸為罰!”


    老財聽後,趕忙跪倒在地,並連聲喊冤,向縣官求饒。隻不過,這挨打是縣官心中早已‘生米做成的熟飯’而已。


    兩個兵卒,持板左右,夾挾著老財遂之開打。老財蹶著屁股,隨著板子的節奏,打一下,蹶一下……


    四個長工見狀,心中暗喜,掩麵竊笑;接著便抑製不住的開口吟對起來:


    阿甲:你看他呀,


    阿乙:把腚蹶呀;


    阿丙:本想打咱來,


    阿丁:還是打他呀!


    且說老財,滿腹壞水,生怕吃虧;絞盡腦汁,處心積慮,盤剝無度;到頭來,還是落個經濟上吃虧,皮肉上吃苦的可悲下場!


    五、財主與窮漢


    很久以前,有一年臘月,有位姓張的財主到廂房的佛堂上香,忽然發現供桌底下的布簾在瑟瑟地抖動著,張財主覺得有些納悶,定睛一看,原來是布簾的後麵,有一隻穿著破舊單鞋的人腳在哆嗦。張財主明白了,有小偷藏在裏麵。他定了定神,對著供桌底下說道:大兄弟,出來吧,裏麵怪冷的,咱哥倆到上房喝兩盅去。


    躲在供桌底下的小偷隻好出來了。原來,這小偷姓李,原本是鄰村的一個老實本份的莊稼漢子,隻因老婆常年生病,家裏又有一大堆小孩子,日子過的很窮,常常是吃了上頓愁下頓。眼看到了大年根,家裏又揭不開鍋了,看著可憐巴巴的孩子們,老李咬了咬牙,動了邪念,就想到財主家偷點兒東西,好給孩子老婆過年。趁天黑,他偷偷溜進張財主家的院裏,卻不敢進正房,一轉身進了廂房,打算從供桌上拿些饅頭果品之類的供品。不成想,還沒動手,卻被張財主發現了。


    這可把老李嚇得夠嗆,渾身哆嗦著給張財主跪下了。張財主趕忙彎腰扶起他:起來,起來,這大冷的天,你穿的又這麽單薄,咱到上房喝幾盅,暖和暖和,邊吃邊嘮。


    老李隻好硬著頭皮跟隨張財主來到上房,張財主把老李請到炕上,讓家裏人下廚,一會的功夫,擺上一桌好酒好菜款待老李。吃完飯後,張財主又讓家人給他準備了一些米麵肉菜,又拿出一些銀子,讓他帶回家去過年。老李帶著一肚子愧疚和感激,千恩萬謝地告辭回家了。


    就這樣,老李一家的孩子老婆一起過了個快快樂樂的好年。大年一過,老李就用張財主送給他的銀子做本錢,做起了走村串戶的小買賣。由於他老實本份,貨真價實,不坑不騙,童叟無欺,買賣幹的越來越紅火,這樣一來,家裏的日子也好過多了。也有錢給老婆請大夫看病吃藥,這病也一天天好起來了。


    老李的日子好過了,他的心裏卻一直惦記著張財主對他的恩德,他知道,如果不是張財主寬宏大量,樂善好施,他老李一家也不是過上好日子。為表感激之情,他時常買些時鮮果品給張財主家送去。可是張財主從來不收,說,老李呀,你的心意我明白,你起早貪黑的賺點錢也不易,我什麽都不缺,你好好把你自己的日子過好了就行了。


    老李也是個知恩重義的人,麵對著張財主的婉言謝絕,他隻好利用每次起大早趕集前的功夫,把禮品偷偷地張財主放在大門口,然後悄悄地離去。常常是張財主的家人早起一開門,就見一堆時鮮果品之類的禮物放在那裏。這張財主一猜就知道是李老漢送的,於是,幹脆收下了,可轉過來,他就三番五次地給老李捎這捎那,就這麽著,倆人的交情越來越厚。


    一年很快過去了,轉眼又到了年根臘月。這天一大早,天還沒亮,老李就起來了。因為今天他不光要去趕集賣貨,他還有一件在他看來很重要的事兒要辦。前些日子,他托在關外做生意的劉掌櫃買來一棵貴重的百年老參,他要在今天早上悄悄地放在張財主的大門外,算是對恩人的一個報答。老李推著獨輪小貨車,摸著黑兒,來到張財主家門前。他從懷裏掏出裹著老人參的小包,剛想往大門口放,猛然發現:大門前躺著一個人。老李嚇了一大跳,他揉揉眼,仔細觀瞧:是個凍死在外邊的叫花子。老李心想:誰這麽缺德呀,把個死人放到恩人家大門上,這不明顯是要坑人嗎?這老李也不敢多想,趕緊上前兒彎腰背起那具死屍就跑,一口氣跑出有一裏多地,老李實在跑不動了,才把死屍給扔了,然後又趕緊折回來,把那個裝著百年老參的袋子放在大門口,這才推起小貨車趕大集去了。


    第二年的大年初一,老李來到張財主家拜年。一陣寒暄之後,張財主嘮起本村東頭有個王姓財主家年前被人被人在大門外扔了個凍死的叫花子,結果攤上了人命官司,爺幾個全被縣衙門抓去了,連年都沒過好。這村裏人都說這是報應,因為這家父子平日欺人太甚,積怨太多。老李聽了,笑了笑,也沒說啥兒。


    又過去了有一個多月,老李正在家中預備蓋新房,找上門來了。他說:“兄弟!你替我免了這麽大災,到現在你還瞞著我!”


    老李還在裝傻充愣:“我沒幹啥事呀!”


    張財主說:“你還不說實話?我們村王財主出事那天一大早,我在大門外撿著了一個百年老參的袋子。細一看,門口有兩行腳印,直奔村東頭去了。門前還留下兩行小車軲轆印兒。我一想,準是你來過又走了。今年大初一,你上我家拜年,我跟你提起這事兒,你也不言聲兒,我這心裏就犯了嘀咕。昨天在家門口碰上了從關外回來過年的孫掌櫃,聽他說了你托他買參的事兒,我就拿出那棵撿來的參讓他看,他認出來,這就是你買的那棵。兄弟!你……”張財主說到這裏,再也說不下去了。


    事情到這個地步,老李也隻好實話實說。最後,張財主出錢幫老李蓋了一處新宅院,倆人結拜成了真正的好哥們兒。


    六、財主招女婿


    北山鄉有一個財主,為人非常吝嗇,空有家財萬貫,不但不行善積德,還經常幹些災年屯糧、雪夜逼債的缺德事。


    財主老婆隻生了一個女兒,就再也沒有生育,眼看著女兒一天天長大,快到出嫁的年齡了,財主心裏算計開了:膝下就這一個女兒,要是嫁到別家,以後這家業交給誰?招上門女婿吧,可萬一把家業都交給了女婿,等我們老兩口都閉了眼,這女婿要是變了心,到時連我女兒都給趕出家門,那不是白白便宜了外人嗎?不行,得想個好法子!


    這天早上,財主老婆要去廟裏上香,想拉財主一起去,財主躺在床上懶得動彈,財主老婆催了幾次他都不起來,就罵了他一聲懶鬼,獨自一個人去了。


    財主聽了老婆的罵,心裏突然靈機一動:對啊!何不找個懶鬼做上門女婿?這個家夥越懶越好,讓他懶得幹涉我女兒管理家務,也懶得去外麵拈花惹草,更懶得動腦筋對我的家產有非分之想,這樣,我的萬貫家產就不會落在外人手裏了!哈哈!這個主意真是太棒了!


    想到這裏,財主坐不住了,他立刻把管家招來,吩咐說:“你去給我四處貼幾張告示,就說我要找個懶漢,單身的,越懶越好!”


    管家愣了半天,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財主見他站著不動,很是生氣,大著嗓門又吩咐了一遍。


    過了不幾天,管家風風火火地跑來告訴財主:“老爺,人找到了。”


    財主忙問:“那人有多懶?”


    管家說:“那人是縣裏出了名的懶鬼,名叫何二,天天躺著睡覺,從來不找活幹。隻有餓急了才到飯館裏討點剩飯剩菜吃,就這他還從不吃剩菜裏的魚,嫌挑魚刺麻煩。”


    財主非常高興,笑道:“懶!真是太懶了!好,你馬上去把這個何二給我找來。”


    沒過多久,大家都知道財主要嫁女兒了,而女婿居然是全縣最有名的懶鬼何二,這事轟動了全縣,大家茶餘飯後都在議論。有人說這財主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放著那麽多好小夥子不找,偏找這麽個又懶又窮臭要飯的。還有人說,這叫傻人有傻福,早知道我也天天好吃懶做,搞不好哪天也有這樣的好事情找上


    我。反正啊,說什麽的都有。


    很快到了辦喜事的日子,這天,財主家除了請來的那些個官員親戚,來看熱鬧的人更是圍了裏三層外三層,整整鬧騰了一天喜宴才結束,新郎官喝得醉醺醺的,既摸不清方向,也說不清話,直嘟囔著老想往外走,估摸著是還想再找人喝酒,是幾個仆人硬架著才把他塞進了洞房。財主見一對新人入了洞房,心事一了,心情極為舒暢,也多喝了幾杯,早早地就上床安歇了。


    第二天一大早,財主還沒起床,女兒就哭哭啼啼地找來了,原來天還沒亮,新郎官就不見了。財主女兒等來等去,老半天沒見人回來,隻好來找她爹。


    財主沒太當回事,說“新郎官剛來,我們家房子多,他肯定是在宅子裏迷了路,讓下人在宅子裏找找。”


    可是,仆人們找遍了整棟宅子,也沒找到新郎官。財主急忙叫來管家,讓他務必把新郎官給找回來。


    財主和女兒在家裏焦急地等待著,女兒還在一旁不停地哭泣,財主被攪得心煩意亂,正要大發雷霆,管家匆匆忙忙跑了進來,說:“老爺,新姑爺找到了,他正躺在街邊睡大覺,我們拉他回家,他卻死活不肯起來。您快去看看吧!”


    財主女兒一聽,趕緊拉著財主的手,說:“爹,咱們看看去!”


    財主和女兒跟隨管家趕到那裏,隻見何二穿得破破爛爛的,躺在地上,緊一陣慢一陣地打著呼嚕。


    財主心裏那個氣啊,上去就是一腳:“混蛋,家裏好好的你還躺這睡覺,我的臉都被你給丟淨了。你的那身新衣服呢?是不是酒喝多了跟哪個乞丐換了?算了,算了,趕緊跟我回家去,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何二慢吞吞地睜眼看了看財主,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你是誰啊?我正睡得香呢,幹嗎吵醒我?”


    財主氣急敗壞地衝何二吼道:“混賬東西,我是你嶽父。怎麽連我都不認識了?”


    何二眨巴眨巴眼,恍然大悟:“你就是那個要招我當女婿的財主吧?實話跟你說,我根本沒見過你。”


    財主怒道:“相親那天就見了,昨天還拜堂成了親,難道我見的是鬼?”


    何二懶懶地說:“我才不去見你呢,跑來跑去,多累啊!相親那回,我是讓孿生哥哥何大去的,像拜堂成親這麽累的事,我更不會去參加了,也是讓我哥去替我的。”


    財主女兒在旁邊一聽,也顧不得羞恥了,連忙上前問道:“那昨晚跟我入洞房的是誰?”


    何二閉著眼答道:“我不知道,懶得去想。你們快走,我還要睡覺!”


    財主女兒“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頭也不回地跑了。


    財主怒不可遏地揪起何二,問:“你大哥在哪裏?既然已經拜堂入了洞房,一大早怎麽還跑了?”


    何二像說夢話一樣,喃喃細語:“我嫂子可是出了名的母老虎,我哥能不跑嗎?我估摸著啊,他這會兒肯定正在家裏跪搓衣板……”


    財主沮喪地扔下何二,回頭看見管家還尷尬地跟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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