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蘭尼斯港的碧波之上,猶如金色的細沙撒在一片清新蔚藍的畫卷之中,海鷗翱翔天際,它們的歌聲與海浪的輕吟交織成一首寧靜的交響曲。


    比武大會的壯麗景象在人們的記憶中漸漸淡去,貴族們的奢華馬車絡繹不絕地駛離這繁華的港口,帶走了一時的喧囂,隻留下淡淡的海風和無盡的遐想。


    國王勞勃與王後瑟曦的華貴馬車,如璀璨星辰般在萬眾矚目中閃爍,緩緩駛向遙遠的君臨城。


    亞瑟·拜拉席恩,這位因國王勞勃的許諾而選擇留下的少年王子,毅然決定留在外祖父泰溫·蘭尼斯特的身邊,接受這位西境公爵的教誨。


    蘭尼斯特家族的軍隊如洪流般離開港口,朝向那座象征家族榮耀的凱岩城挺進。


    亞瑟與提利昂·蘭尼斯特,那位機智的侏儒舅舅,一同坐在裝飾繁複的馬車內,提利昂慵懶地倚在天鵝絨墊子上,手中握著一串透亮的紫色葡萄,一邊品味一邊打量著亞瑟,眼中滿是好奇和不解。


    “亞瑟,你真是個謎,”提利昂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戲謔,“泰溫的孩子們都渴望逃離他的視線,而你,卻選擇了靠近。這究竟是為何呢?”


    亞瑟回以微笑,那笑容如春風拂麵,溫暖。


    “我相信,在外祖父泰溫身邊,我能學到更多。”


    提利昂聞言,輕輕一歎,眼神中閃過一絲哀怨:


    “我父親,你的外祖父,他的世界隻有家族的榮耀。我伴他左右多年,卻始終得不到他的認可。”


    “他認為我這個侏儒隻會為蘭尼斯特家族帶來恥辱,甚至不準我離開凱岩城半步。在外,他是公正無私的泰溫大人,而在內,他卻是冷酷無情、讓人窒息的政治生物。”


    “我和詹姆、瑟曦,都在他的陰影下掙紮求存。你真的願意走這條路嗎?”他的話語如同深秋的湖水,平靜卻又深邃。


    提利昂凝視著亞瑟,眼神中交織著疑惑與欣賞:“或許,你和你外祖父的誌向確有共鳴……我真不明白,鐵血如勞勃的國王,怎麽會有你這樣對政治如此敏銳的孩子?”他的話語中,既有困惑,也帶著不解。


    亞瑟沒有立即回答,隻是靜靜地注視著提利昂,那份微笑掛在臉上。


    提利昂看著亞瑟,帶著一絲豔羨:“我多麽羨慕你,能擁有一個正常人的生活,被父母寵愛,受人們敬重。”


    “而我,卻因為身體的缺陷,被世人嘲笑,家族視我為恥辱。除了詹姆,我感受不到任何溫情。”


    “從我降生的那一刻起,母親喬安娜因我難產去世,父親泰溫將這一切痛苦歸咎於我,而他最無法接受的,就是我是個侏儒...他再也無法從喬安娜的去世中走出來。”


    “據詹姆所說,從那一天開始,他的笑容便消失無蹤。我從小就在他的冷漠中成長,我知道他恨我...”


    提利昂自嘲地苦笑,舉起一杯青亭島紅酒,一飲而盡:“誰讓我...是個異類呢?”


    亞瑟聆聽著提利昂的訴說,心中泛起波瀾,卻保持著沉默,那份理解和同情深藏在他明亮的眼眸中。


    在深夜的寂靜中,國王的豪華車隊猶如一座移動的宮廷。在國王大道上緩緩行駛,財政大臣培提爾正沉浸在來自君臨的情報中。


    突然,馬車簾幕被輕輕掀起,一股淡淡的香水氣息隨之飄入,伴隨著一個身影進入車廂。


    來者是情報總管瓦裏斯,他手裏拿著一瓶佳釀,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對培提爾說:


    “長夜漫漫,培提爾大人,不如我們共飲一杯?”


    培提爾抬起頭,看著瓦裏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露出禮貌的微笑,聲音中帶著一絲磁性:


    “瓦裏斯大人,如此破例的殷勤,我倒是頗感榮幸?”


    瓦裏斯打開手中的白葡萄酒,為培提爾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微笑著:


    “這瓶酒來自裏斯,我珍藏多年,一直想找個合適的酒友共享。”


    培提爾的笑容逐漸加深,他調侃道。


    “在王國這麽久,瓦裏斯大人竟找不到一個能共飲的朋友嗎?國王可是出了名的愛酒之人。”


    瓦裏斯微笑著輕啜自己的酒。小聲說:


    “遺憾的是,我的酒量無法與國王匹敵,實感羞愧。不過,我思來想去培提爾大人或許是能陪我小酌幾杯的那個人。”


    培提爾凝視著瓦裏斯,神色轉為嚴肅。


    “我對這種異國的酒並不感冒……我來自穀地,更偏愛家鄉的佳釀。但大人您深夜攜酒而來,我怎好拒絕,就陪您小酌一杯吧。”說完,他一飲而盡。


    瓦裏斯見狀,也一飲而盡,隨即又為培提爾添滿酒杯,興致勃勃地說:


    “培提爾大人,亞瑟王子對你的賞識非同一般,未來你可能成為他的親信,甚至可能成為國王之手。”


    培提爾謙遜地苦笑,繼續品酒,淡笑道:


    “我出身平凡,隻是五指半島的小貴族,哪敢妄想成為國王之手呢?”


    瓦裏斯微笑著舉杯共飲,安慰道:


    “不,培提爾大人,我堅信你有能力成為你想成為的人。”


    培提爾含笑,眼神深邃,默默注視著瓦裏斯,後者也同樣微笑回望。


    最後,瓦裏斯歎了口氣,再次為培提爾倒酒,笑道:


    “我堅信,培提爾大人,你會成為我的酒友。”


    培提爾接過酒杯,再次一飲而盡,瓦裏斯眼中閃爍著讚賞。


    培提爾突然提到:“君臨的守備隊司令曼力伯爵也是國王的酒友,可惜如此忠心的大臣卻遭暴徒毒手。”


    瓦裏斯臉色微紅,飲酒道:


    “聽到這個消息,我也十分震驚。我當時就懷疑可能是蘭尼斯特家族的陰謀,我想勞勃國王和瓊恩首相對此也是憂心忡忡。”


    培提爾回應著,笑道:


    “我同意您的疑慮,但考慮到亞瑟王子和瑟曦王後其他三個孩子還在,蘭尼斯特家族不會做出如此失智之舉。”


    瓦裏斯微醺的臉龐上帶著微笑,回答:


    “培提爾大人,看來我得承認,我酒量真的不行了。今晚就到這裏吧。很高興能與您共飲,期待下一次。”


    培提爾微微一笑,答道:


    “酒友難覓,能與瓦裏斯大人共飲,我感到榮幸。期待下次的相聚。”


    瓦裏斯搖晃著身子離開,口中低語:“你看亞瑟與喬佛裏……黑與金……”


    培提爾聽著瓦裏斯離去時的話語,臉上閃過一絲困惑,接著是一陣驚訝,帶著笑意低聲重複:“黑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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