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僅僅過去了幾分鍾。直到夏澤笙的身影出現,直到他走到自己麵前,那雙眼眸,像是一汪泉水,傾瀉而出, 流淌到他的心底,緩解了焦慮與幹涸。“是不是等了很久?”夏澤笙問他。“剛來。”他說著,把手中那一捧茉莉花遞過去,夏澤笙嗅了嗅,抬頭說了聲謝謝。他仰頭的那一瞬間,帶著些笑意,溫柔了眉眼。隻是這樣。僅僅隻是這樣。他的故作矜持便已瞬間土崩瓦解,身體比意識更早一步的行動,摟住了夏澤笙,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了他一個深吻。夏澤笙在他懷裏掙紮了一下,就軟了下去,柔順地接受了這個深吻。這一刻,秦禹蒼意識到,這樣的感覺,叫做思念。“想你了。”秦禹蒼在夏澤笙耳邊呢喃,“很想你,夏夏。”第47章 領帶一進家門,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秦禹蒼就把夏澤笙按在牆上,使勁親吻,夏澤笙想要跟他說等一等,可是嘴巴隻是剛剛打開,秦禹蒼就乘虛而入,吞掉了他每一個字。於是隻剩下幾聲嗚咽,便沒了聲音。隻能任由秦禹蒼攻城略地。又過了好一陣子,秦禹蒼才鬆開他,夏澤笙急促喘息著,微微張開的嘴角還殘留著濕意,意識好像還沒有完全清醒。這樣夏澤笙看起來像是完全地被自己的氣息沾染,很是令人愉悅,秦禹蒼自己都沒察覺地勾起嘴角,問他:“回來路上吃飯了嗎?”夏澤笙說:“下午在臻美吃過了。”說話之間,他終於清醒了一些,把剛才因為秦禹蒼突然襲擊掉落在地的背包撿起來,放在儲物櫃上,然後看到了手邊好幾條顏色不一的領帶,一時有點困惑。“怎麽把領帶放在門口?”“沒人給我係。”秦禹蒼在他耳邊說,“夏夏給我係好不好?”他的氣息就在夏澤笙耳邊,癢癢的,夏澤笙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艱難地想要掙脫,卻依舊被秦禹蒼牢牢地抱在懷裏:“好……以後上班……早、早晨我給你係。”“不,我要你現在就係。”秦禹蒼道,“係給我看。”夏澤笙更困惑了。秦禹蒼笑了,用拇指擦拭他嘴角,低聲道:“你不會以為,一周沒見,我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你吧?”夏澤笙很快就知道了這句話的意思。他被按倒在床上,雙手被迫縛在身後,秦禹蒼在他耳邊道:“這是周一你忘記給我係的那條灰色純棉領帶。”夏澤笙扭過頭去不敢看他,耳朵尖卻紅著,蝴蝶骨因為這個姿勢而凸顯,微微發顫的他看起來像是風中的一朵茉莉花。腳踝兩側各有了束縛感。“這是周二和周三的羊絨領帶。”秦禹蒼又說。“這是周四那條藍色的領帶。”眼睛被黑色覆蓋住,黑暗中秦禹蒼的聲音傳來。夏澤笙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他感覺自己羞得渾身滾燙。“你……你明明沒有回家。”他微弱地抗議,“童昊和我說過。你根本……沒有換過這麽多領帶。”黑暗中傳來秦禹蒼的歎息:“都怪夏夏,沒有給我回家的理由。”“這,這也能怪我?”夏澤笙沒想到他這麽無賴。很快地,他連思考這個問題的精力都沒有了。“夏夏的腰好細……”在黑暗中,秦禹蒼在說。夏澤笙渾身猛烈一顫,想要逃離。可是那幾條可惡的領帶牢牢地把他固定在原地。隨著秦禹蒼的動作,他抖得越來越快,臉紅得仿佛要滴血。“……禹蒼……”回應他的是秦禹蒼的輕笑聲,和另外一條領帶。“第五條,紅色的真絲領帶。我看剛好合適。”秦禹蒼可惡的聲音那麽自在。那條領帶給他的衝擊太大,他在一瞬間繃直了身體,身體向後仰倒,落入了秦禹蒼的懷中,他大口喘息,像是要溺死的魚,渾身都冒了一層薄汗。“放……”雙手緊緊握住身後的領帶,把它揉得皺巴巴的。他語言混亂含糊,跟意識一樣,被這五條領帶折磨得七零八落,說不上是在求饒還是在迎合。眼淚打濕了領帶,在邊緣形成了一小片濕漬。像是被雨水拍打過的茉莉花,帶著淩亂的美感。讓人心猿意馬,情緒激動,恨不得把他揉得更殘破才好。每一次碾壓,都釋放出更濃鬱的茉莉花香。成了一種甜蜜的折磨。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秦禹蒼終於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取下那五條領帶,帶著吃飽喝足般的笑意對他說:“夏夏把我的領帶都揉壞了。你要賠給我。”夏澤笙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了,隻能用眼神回擊他。可是這樣軟弱無力的眼神,與其說是埋怨,倒更像是調情。於是秦禹蒼親吻了他的唇:“下次一定要給我戴好領帶再去上班,不然我可不能保證,還會發生什麽。好不好?”夏澤笙破罐子破摔,放棄反抗,用沙啞柔軟的聲音回了他一個字:“好。”第48章 他還活著…?即便昨天晚上拚了命,秦禹蒼還是起得很早。他起來的時候天色還暗著,夏澤笙在他身邊睡得很沉,就算他開了一盞夜燈,洗漱完畢,穿好運動衣準備出門晨跑他給夏澤笙掖了掖被子,然後在他發間落下一吻,夏澤笙微微動彈了一下,依舊在夢鄉中,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他承認昨天晚上確實有點過火了。可是誰餓了五天,不得好好美餐一頓。這絕不是他的錯過,一定是夏澤笙太美味的原因。始作俑者毫無愧疚之心地出了門。在樓下做了些拉伸活動,剛跑到小區門口,就慢下了腳步。騏驥集團的cfo,秦驥最親密的合作夥伴之一,業內功成名就的大富豪,鍾文彬在門口活動著手腕腳踝,身後還跟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明顯是在等他。見他出現,鍾文彬笑了一聲:“秦禹蒼是嗎?”“是我。”“好巧。一起路跑?”鍾文彬邀請。“鍾總這麽有閑情逸致,在別人小區門口路跑?”“就算是有錢人的怪癖吧。”鍾文彬對他的嘲諷一點反應也沒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跑不跑?”秦禹蒼本身也沒打算拒絕:“好。”兩個人沿著江邊慢跑起來,那輛黑車不緊不慢地跟著。跑了一會兒,鍾文彬忽然問他:“你為什麽躲著我?”秦禹蒼回頭看他。鍾文彬大概也覺得這句話說得有點歧義,咳嗽一聲:“收購九霄的尾款還有十個億在賬上等著打給你公司,童昊說你昨天要來找我。結果你也沒來。”“鍾總誤會了,昨天晚上我去接阿笙,沒來得及去。”“原來如此。”鍾文彬又問,“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如何知道秦驥和我約定的暗語。”“我們家是秦家遠房親戚,我父親又在加工廠上班,秦驥的一些事情知道也不奇怪。”秦禹蒼給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答案。鍾文彬好笑:“是嗎?”“千真萬確。”他們又跑了片刻,鍾文彬忽然停下腳步,銳利地盯著他,篤定道:“秦驥還活著。”秦禹蒼表情未變:“鍾總,你說什麽?”“我說秦驥還活著。”“他死了。”“秦禹蒼我不知道你這些拙劣的借口敷衍了多少人。但是絕不可能敷衍我。”鍾文彬說,“童昊以為你帶來的那句話,頭一句關於澳門賭場的細節是重點,隻有我知道,最後一句才是重點。我和秦驥有約,如若有人說出‘秦驥的徒弟’五個字,便是他向我傳達出積極的信號。這證明秦驥還活著。”秦禹蒼也停下了腳步,安靜地看他。“鍾總……”“我派人調查了你。除夕前後,你去了趟瑞士,很快從英國股市攬金上億,回頭便將九霄做空。接著緬甸賭石,回國後,便收購九霄,完成了九霄與臻美的合資。這不是有高人在身後指點你,一個你這樣的年輕人,怎麽做得到。”鍾文彬越說越激動,到最後拽住秦禹蒼的領口,幾乎吼了出來,“秦驥在哪裏?!他為什麽不肯出現?!”秦禹蒼沉默了好一會兒。看著昔日好友如今喘著粗氣、紅著眼眶衝他惡狠狠地咬牙切齒。掌舵騏驥集團的鍾文彬早就見過大風大浪,已經很少有這麽失態的時刻。鍾文彬還是惡狠狠地盯著他,過了好一會兒,忽然喪氣地捂住眼睛,滑稽的笑了一聲:“我一定是瘋了。我竟覺得你是他。”他緩緩扯下鍾文彬拽住他衣服的手,低聲道:“鍾總,請節哀。”回家的時候,夏澤笙已經起床了,正在廚房做早餐,見他回來,問:“禹蒼,你喝牛奶嗎?冰箱裏有速凍的包子,我熱上了。”秦禹蒼說了句“好”。等他再出來,夏澤笙一邊在廚房門口看著蒸鍋裏的包子,一邊把九霄的資料打開來放在中島台上仔細研讀,十分認真。秦禹蒼拿起早就熱好的牛奶沉默喝了兩口。夏澤笙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抬頭看他,問:“禹蒼……剛才晨跑發生了什麽?感覺你情緒低落。”“你接下來有什麽安排。”秦禹蒼避開了這個問題,反問。夏澤笙順著他的問題回答:“九霄那邊的情況很複雜,我這兩天打算把相關情況再複習一下,有時間的話跑一趟加工廠,實地考察一下。”“那看來是要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