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森哈比還是開口道:“恕我直言,城主大人,這位魔法師已經解決了所有的源頭,他之前也願意提供幫助,昨天晚上他還遭到了追殺.....”托德隻是冷冷地打斷了他,他眼睛微微眯起,臉上雖無怒色,但也麵無表情:“你逾越了,我們的劍士團團長,你不會以為光明神會就這樣罷休吧?現在民眾也要一個說法,這不隻是為了城中的安定,更是為了大局考慮。”托德深諳打一棒子又給一個甜棗的說法,他對於森哈比這個辦事得力態度勤勉的年輕下屬還是有一些好感的,於是托德又放柔了語氣道:“這一次你做得很好,隻要好好幹,我會提拔你的。”森哈比心中歎息了一口氣,當他發現他對於這樣的獎賞一點心動都沒有的時候,他就非常清楚,原來他的決定已經做好了。就在這時,突然外麵傳來了一些腳步聲打破了這裏凝滯的氛圍,原來是幾個士兵過來了,他們發現了什麽東西:“稟告大人,今早我們搜查到光明神會有一個地窖,裏麵有十多具屍體,經過檢查,他們都是城中前段時間失蹤的人員,而且他們的死狀很詭異,和那些發病的人很像。”前段時間,也就是在這場病情開始之前了?當推測出這個結論後,托德迅速明白了“真相”,畢竟自己找到的真相總是更讓人相信。托德也有了更好的主意,現在這些消息在撕開光明神會的麵紗之後,更足以堵住悠悠眾口,至於替罪羊也不用找了,因為真正的凶手一定是光明神會窩藏的那個黑暗魔法師!*到了第三天,斯科特終於恢複了平靜,曾經輝煌的光明神會已經夷為平地,隻留下現場那些焦黑的木炭和灰蒙蒙的地麵。得知西爾羅要離開這裏,托德還送上了重金答謝,森哈比則親自送西爾羅他們出城。這一趟,西爾羅收獲頗豐,裏蘇的儲物魔導器裏就有著價值豐厚的魔法物品,還有製作魔杖的一些珍貴煉金材料,看來裏蘇正在為此做準備。臨行前,西爾羅看向森哈比的鎧甲胸前,對方沒有戴上之前一直佩戴的劍士團徽章。森哈比並沒有注意到西爾羅的打量,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魔法師閣下,您之前身旁的那個孩子呢?這兩天我沒有看到他......”聽到森哈比的話,琅滅忍不住從馬車那裏露出頭來看他,不過他不能和森哈比打招呼了。西爾羅忽然笑了笑:“他很好。”聞言,森哈比也放心了一些,他又想起什麽,鼓起勇氣說道:“魔法師閣下,我能知道您的名諱嗎?因為我覺得你......很像我之前認識的一個人。”這話說出來實在是有些不講道理,森哈比脫口而出之後也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異想天開。那個看起來寡言少語、異常冷漠的魔法師怎麽看都和麵前這個風度翩翩的貴族少年不一樣,況且那位魔法師的年齡應該很大了。然而想不到的是,正在森哈比有些局促不安的時候,西爾羅笑的意味深長:“你確實應該知道我的名諱了,第二麵了,森哈比。”看著森哈比震驚又釋然的神情,西爾羅稍顯滿意地說道:“在此,我以西爾羅·道林的名義招攬你,作為我的名譽騎士之一,當然你隻用聽命於我,不知道你可願意?”名譽騎士!每位正式魔法師都可以招攬自己的名譽騎士來為自己效力,當然越高級的魔法師能夠招攬的名譽騎士的名額也越多。成為魔法師的名譽騎士是很多劍士的向往,因為這是最輕鬆地獲得騎士稱號的方法。這意味著他們日後也能夠跟隨魔法師出入任何地方,還能夠得到帝國授予的榮譽和配額。比起需要用功勞在地方上一步步打拚要好太多了。而且跟隨著對方,完全可以想象以他的年紀和天賦在未來會有多麽光明的前途,將來無論是獲得進階的機會還是更高級的鬥氣方法概率都大了很多。森哈比心裏清楚這個問題換做任何人在他現在這個位置都會立刻答應下來,但他思考了一下,很認真地確認道:“以後隻聽命於閣下嗎?”道林家族的事情,森哈比當然也知道,如今再一回想,怎麽可能不知道當年魔法師閣下為什麽會一開始要遮掩身份和容貌的理由呢?由此他心中解答了疑惑的同時,也不免感歎對方的命運多舛。西爾羅卻搖了搖頭道:“不,還有他。”說完之後,西爾羅主動撩開了馬車帷布,琅滅熱情地和森哈比打了一個招呼,他剛才就想叫森哈比了!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魔獸那雙似曾相識的黃金般的瞳孔,森哈比並不如何恐懼......西爾羅無意耽擱時間,他和森哈比交談了一番後,就讓森哈比在之後前去首都,因為這次他和琅滅去找尤金,並不方便帶著森哈比。不過有些東西是無法避免的,正如將來那些宿命的對決。當西爾羅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發現時間的齒輪在繼續旋轉,帝國皇室一直在不斷地收攏著地方的權力。不到一年之後,他還是會收到進入帝都高級學院的邀請函。但這一次,他準備好好規劃那段最後的和平時光,況且還有琅滅陪在他的身邊,他還懼怕什麽呢?聽完西爾羅的安排之後,森哈比毫不猶豫地接受了命令,他收好對方給予的財物,接下來他將再收編一些人員,帶領著他們前往巴蘭帝國的都城安置好一切,等待西爾羅的歸來。而琅滅和西爾羅則再度啟程,他們將繼續往最南端的莽荒森林前進。作者有話說:下一章防dao,明天會換的,字數隻多不少~第54章 水妖精在琅滅他們離開的當天, 一些人也從斯科特灰溜溜地撤離,他們就是光明神會幸存的人員。在躲過這幾天風頭之後,他們便趁著夜晚來臨的時候帶著裝殮屍體的棺槨離開了科斯特。而這些人能夠安然無恙地離開科斯特, 甚至無人發現, 都是經由了城主托德的默許,不僅僅是因為托德不願意和光明神教徹底撕破臉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光明神會那邊給的實在是太多了!事實上, 托德也不明白, 光明神會為什麽願意為一具屍體出那麽大的價錢......不過這與他無關了,畢竟他的任期即將結束,能多撈一點也是一點。城門外則有一隊人馬等候,他們身穿著一種做工相當繁複的鱗甲,上麵有奇怪的紋路,雙肩還係有白色的披風。這些與眾不同的裝扮讓他們與普通的神聖騎士有別, 而他們臉上那種如出一轍的漠然神情似乎給他們賦予了無血無淚般的特質。他們沉默著接過了棺槨, 這期間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其實, 如果有外人在此處的話一定會認出來,這隊人在光明教會中也被稱為聖殿騎士團, 而隻有教皇或者紅衣主教的身邊才會配備有聖殿騎士團!無需命令更無需言語, 十二名聖殿騎士接過了棺槨之後便一刻也不再停留地往前方趕去。終於在黎明到來之前, 他們到達了一座聖堂的大門前。他們將棺槨放下,半跪在地麵,靜靜等待著前方一個老人的到來。這位老人由一個白衣教士扶著走了出來, 他穿著厚實的天鵝絨上衣,肩上披著羊毛滾邊的鬥篷, 那用金線繡著紋章, 除卻黑色的羊毛氈靴, 老人所穿著的一切都是鮮紅色的。這證實著他的身份, 在光明教會,除卻教皇以外,他擁有著最高的身份——-紅衣主教。而他也正是鼎鼎大名的貝勒總主教,他的教名意為“受神愛護的人”。可他向來慈祥的、溫和的臉龐竟然出現了讓人難以想象的痛苦與瘋狂。白衣教士不得不開口道:“總主教大人,請您節哀,您的教子裏蘇也許將被挑選為侍奉我神的人選,至於那個黑暗魔法師,光明神會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說著,白衣教士也不由得在心中歎息,即使是總主教大人此刻也不過像是一個失去孩子的父親。而貝勒沒有立刻言語,他淺灰色的瞳孔忽然死死盯住被慢慢打開後的棺槨裏,那具已經慘不忍睹的屍身。他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動作,竟然伸出了手去觸碰。白衣教士沒來得及阻攔,而讓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貝勒的手心突然冒起了黑煙,但很快,一道淡淡的金光隱沒,讓他堪堪可以恢複。貝勒的臉色已經變得難看至極,他啞著嗓音道:“這怎麽可能?這不是......不,不止是那個黑暗魔法師,還有其他人一個都不能放過!”*如果說絕望深淵總是常年響起哭嚎一般的北風,顯得如同死地般可怕,那麽莽荒森林又是另一番景象了。這裏陽光明媚,萬裏無雲,很少有天氣不好的時候,當然這並不意味著莽荒森林就安全了。作為大陸上最大的原始森林,它廣闊至極,靠近南部海域,濕潤而溫和的氣候很適合魔獸的繁衍。因此莽荒森林也是魔獸種類最多的地帶,每一年有新發現的魔獸品種,幾乎都出自莽荒森林。自從西爾羅開始了解尤金起,他就發現自己對於尤金的看法太粗淺了。尤金在魔法界雖然不夠有名,更多的是以一種神秘怪異的印象出現在人們的心中,但實際上,尤金是在很用心地專研自己的魔法之途。他不重名利,也不重聲望,常年都在和魔獸打交道,唯一真正現世的時候,就是在那場戰役中,眾人才知道他到底多麽強大。因為他留下的信息很少,西爾羅又和他僅有幾麵之緣,他隻能從這短短的時間裏,推測對方的性格以及其他的信息。不過就目前而言,西爾羅仍然不能完全理解尤金的意圖。對方已經猜出了琅滅的身份,那麽一直研究魔獸的他,一定也對琅滅生命形態有著極大的熱情,這無疑可以解釋他為什麽願意對自己釋放善意,可是他真的隻是好奇嗎?就在這時,琅滅從高高的樹枝上一躍而下,落在不遠處。他銀色的毛發在斑駁的樹影顯得白如新雪,修長的四肢在高矮的灌木中可以肆意遊走。畢竟對於琅滅來說,森林才是他的家園。他聽的到樹葉沙沙作響,溪流淙淙流過,天空中時而有鳥雀飛過,在這裏生活就如同呼吸一般自然。琅滅迫不及待地想和西爾羅分享他的感受,但他發現西爾羅似乎一直在沉思什麽,而且這件事應該和他有關。因為隻有西爾羅想到他的時候,才會把眉頭也皺成那個樣子。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自己明明就在西爾羅的麵前,西爾羅還在想他,琅滅就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莫名的臉熱。琅滅忍不住想要打斷西爾羅,他輕而易舉地從樹上躍了下來,又故作自然地背過身不去看西爾羅。但琅滅感知到西爾羅的眼神始終落在他的身上後,他便急匆匆地又消失在了原地。看著琅滅矯健又俊雅的背影,西爾羅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了過去,這些天他們在森林裏相依為伴,尋找著尤金的蹤跡。這個時候,西爾羅也越加清醒地意識到小狼早已經長大了,他不再是當年那個在他懷中小小的,可愛的幼崽,他不知何時變得如此強大而獨立,也許再過不久,他會和自己夢中的那個身影完全重合。雖然西爾羅清楚,這是琅滅,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小狼。他的性格很可愛也很溫柔,他很依賴自己,但有的時候,琅滅撒歡起來,往往半天不見蹤影,回來的時候,他雪白的狼吻被鮮血染紅,鋒利的牙中叼著已死的獵物,瞳中還殘留著未散去的冷血光芒。當然,西爾羅並不是說害怕這樣的小狼。西爾羅對於殺戮和戰鬥與生俱來就有一種天賦,又何談懼怕。西爾羅想的是另一個方麵,他在此之前一直認為他和琅滅相處地很好,他們是命中注定的緣分,但他從來沒有想過琅滅是不是真的喜歡和他在一起,也許從一開始隻是習慣呢?畢竟琅滅看起來,對於這片森林更為喜歡,即使兩人在夢中相遇的時候,琅滅也在森林中生活了多年,隻是因為想要進階才會和他綁定在一起。其實西爾羅不應該有這樣動搖而軟弱的想法,他向來是一個果決的人,無根據的猜測除了無故增添煩惱,沒有任何的作用。但對象是琅滅,卻又是不同的。再加上,西爾羅不是沒有發現,自從進了莽荒森林之後,琅滅對他不像以前那麽親近,換句話說,琅滅對他疏遠了一些。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西爾羅仔細回想,琅滅打獵的時間越來越頻繁,晚上歸來的時候也越來越遲......也許是時候,他們該好好談一談......*琅滅這一竄,就是好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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