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她對房事的認知僅是燭火一滅,摸黑脫光了兩人衣物,男子的身一覆匆匆了事,她還沒嚐到一點水乳交融的滋味便完事了,被撞得腰都挺不直的她還得下床準備事後的淨身,先將滿身黏膩的王爺服侍好才能清洗身子。


    在床笫間,她是逆來順受的,從不知道是要互相配合,那時她真的天真得可笑,聽從二姐的話,一動也不動地任由王爺擺布,咬緊牙關不能發出有損婦德的呻 吟。


    一次、兩次,王爺本來偶爾還會在她屋裏過夜,後來就乏味了,言談中嫌棄她僵硬得像塊木頭,沒半點閨房情趣。


    如今她終於懂得二姐的用意,過去的她被有心誤導了,使其原本就薄弱的情分更加稀薄,連一絲絲的憐惜也被磨光了。


    「你在想什麽,小東西。」


    一隻略微粗糙的大手探向光滑細腰,引起一陣戰栗的周盈瑞這才發現她走神了。


    「王爺,別,人家還酸疼著。」


    「就摸摸,沒別的,不過你想要的話,本王也不會反對……」他邊說大手邊往下滑,探到兩腿間害羞的花蕾,指尖輕輕撥開覆合的花瓣。


    「不要了,王爺,天亮了,一會兒會有人來伺候。」她雙腿夾緊,不讓他進一歩探入。


    「那我們快一點……你可得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你抑製不住的求饒聲。」他扳開雪嫩雙腿,手指撩撥著她。


    「王……王爺,不要,外……外麵有人,他……他們快進來了……」她發出細碎的嬌吟。


    「沒本王的允許誰敢擅闖,十顆腦袋也不夠砍……」小瑞兒是座寶山,越是探究越是樂趣無窮。


    他想了解她的一切,想與柔馥身軀融為一體。


    「周小瑞——周小瑞——你再不起身,本宮要殺到你榻前,把你抽筋剝皮、挫骨揚灰,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綿長的回音特別宏亮,傳得甚遠。


    蓄勢待發的陸定淵身子一僵,翻身下床,迅速地穿上單衣、裏褲,天青色繡雲紋長袍著身。


    「她又來鬧什麽,動不動就來找你麻煩。」該提醒父皇替她找個駙馬,省得鬧得別人不得安寧。


    「她……」隻在外頭鬧是好事,就怕直接打進來。


    「誰說我在鬧呢!四哥你不要老在我背後說我壞話,我都聽見了,我要跟父皇說你欺負人。」一道火紅的身影是跳進來的,從半開的窗子,張狂的紅顯目又狂野。


    「滾出去。」他指向茜紅色朱紗門。


    生就一張好皮相的端敬公主陸明貞朝他一吐舌。


    「我又不是來找你的,你快滾啦!我要好好教訓說話不算話的賴皮鬼,我生氣了,很不高興,想用馬鞭抽細皮嫩肉。」


    「陸明貞,這裏是寧王府!」他寸步不讓,冷沉著臉把向來恣意妄為的妹妹拉到外室,她的某些行徑叫人頭疼不已。


    「我知道呀!」她一臉看傻瓜的表情,「就是寧王府我才來,別的人家求我我還不去呢!」


    陸定淵臉色一沉,冷聲問道:「我是誰?」


    這瘋丫頭太無法無天了。


    「四皇兄。」打過招呼了,該讓路。


    「我是指封號。」


    她偏過頭,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寧王呀!難道你睡了一覺起來就變傻了,和十三皇弟一樣隻有七歲,連自己的封號都不知道?」


    「我是寧王,你在我寧王府要滅了我的女人,你說我該直接將你丟出府呢!還是讓你去荷花池泡泡水冷靜冷靜,池裏的錦鯉好些時日沒喂了,不知吃不吃人肉。」尤其是皇家養出的嬌嬌女,皮肉鮮嫩、細致可口。


    「哇!四皇兄好狠的心,我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耶!你居然這樣對我,我要紮你小人。」有些驕縱但性情率直的陸明貞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楓紅短靴重重地在地上踩了幾腳以示氣憤。


    「去去去,快去,宗人府有我的生辰八字,你眼睛不好,別拿錯了。」他做出送客的姿態,要她好走。


    「什麽叫我眼睛不好,去年的皇家圍獵我獵中三隻大雁、兩隻兔子。」父皇誇她箭術佳,巾幗不讓須眉。


    「瞎貓碰到死耗子。」她怎麽好意思說出口,一整天下來才五隻獵物,還是她身邊的侍女出手幫忙。


    「你說什麽?」她不高興的大喊。


    「我說要走請早,別把寧王府當你的紅藻宮,清風、明月,還不把公主請回宮。」待會再處罰他們阻擋不力的過失,隨意放任人間大凶器進來他愛妃的寢房。


    一藍一淺青兩道身影忽地現身,其中一人手捧著吃了一半的大饅頭,饅頭內還夾了一塊肥嫩的紅燒肉,肉香四溢還滴著油。


    連用早膳都不平靜。月亮臉的明月小小的在心裏埋怨。


    一看又是這兩個討厭鬼,陸明貞氣惱地大喝,「等一下,不許碰我,可惡的四皇兄,你不可以棒打鴛鴦啦!我是來找周小瑞的,你快把她交出來,我不跟你吵架。」


    一聽她亂七八糟的用字遣詞,陸定淵氣笑了。「這裏沒有叫周小瑞的人,你走錯地方了,乖,去玩沙。」


    「討厭,不要當我是沒長大的孩子敷衍我,你明知道我說的是誰。」寧王府她又不是第一次來,這兒住的是誰她清楚得很,四皇兄是壞人,老是不要臉地跟她搶人。


    他作勢以小指挖挖耳朵,表示沒聽清楚。


    「再不動就不用動了,本王不奉陪了。」


    再不動就不用動了,所以清風、明月動了。


    不過皇家的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即使是被寵壞的陸明貞也有三分狐性,她一見四皇兄臉色有點難看,在清風、明月把她丟出去前,一個狐步一彎身,從他眼皮底下溜進內室。


    見狀的陸定淵氣得牙癢癢的,寢房除了服侍的大丫鬟之外,誰也不能未經允許進出,就連清風、明月也得止步,偏他這皇妹仗著父皇的寵愛刁鑽得很,我行我素,膽大包天,哪裏都敢鑽。


    好在他一入內就見芙蓉春睡的小女人已著裝完畢,梳了個簡單的懶髻,半邊攏髻,半邊以銀花纏枝插鈿固定攏不住的細發,慵懶中帶了股天生的秀逸婉約。


    「周小瑞,你家這個男人很不講理,你幫我罵他。」更不講道理的公主理直氣壯,要人清理門戶。


    她無可奈何地開口,嬌嗓有點沙啞。「公主,你說的這個男人是我的夫君。」


    她的意思是以夫為天,她總是站他那一邊,何況她隻能算是個妾。


    「哼!你們是一國的,欺負我一張嘴說不過兩張嘴。」她吃虧了,輸在沒找個能言善道的幫手。


    聽她孩子氣的說法,周盈瑞忍不住發笑。「公主一根手指頭就能將我搓死,我哪敢對公主有絲毫的不敬,你瞧,我多安分呀!一句話也不敢頂嘴,由著你數落我。」


    「你還說、你還說,我們說好了不提那件事,你又說來酸我,我手指小小的一根,哪搓得死你。」而且周小瑞有皇兄當靠山,誰有本事搓死她。


    周盈瑞裝傻的眨著明淨杏眸。「我沒說呀!是公主心性善良,對我深感愧疚,公主別掛懷,我原諒你。」


    看著容貌清媚的公主,周盈瑞不得不讚歎她生得真好,細細的月眉、櫻桃小口、瑤鼻小巧,葡萄似的黑眼珠看來水汪汪的,好似會說話。


    而這樣的嬌人兒被養在深宮內院裏,她的父親是至尊至貴的九龍天子,給了她無限的尊榮和嬌寵,卻忘了教她最尋常的人情世故,以至於被人一挑撥便一發不可收拾。


    公主不是笨人,隻是沒想到有人敢利用她,拿她當對付異己的利刃。


    那一日,二直來一盤冷湯,珍特意下帖邀請公主島寧王府來作客,期間安排了她的丫鬟珍珠端來一上菜走過公主身側便佯裝被她絆了一腳,將湯灑在公主頭上,在求饒時說是她為報複當日公主推她下水一事而這麽做。


    在二姐的計畫中,向來不合的兩人想當然耳會吵起來,一個辯稱並未伸腿,是珍珠自個兒踩到裙子跌倒,一個聲稱是有意指使,好出口怨氣,最後吵得王爺出麵調停,二姐也出來扮好人說和。


    同母所出的王爺和公主感情甚好,王爺十分疼愛唯一的妹妹,因此會怪罪沒事找事的她,從而冷落她。


    但是她早對二姐請公主來做客之事感到蹊蹺,早預做防備,她更知道公主看起來倨傲,其實隻是沒長大的孩子,偏愛一些有趣的小飾物,隻要哄著她、順著她,她比誰都好相處。


    原本二姐想算計她們倆起爭執,讓兩個人鬧得更不愉快,殊不知她借力使力反擺了她一道,兩人沒吵成卻結成以鬥嘴為樂趣的姐妹淘,把二姐氣得倒仰,牙都要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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