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歎了口氣,眉頭微蹙:“李靜溪來找我切磋,這背後的緣由,我實在琢磨不透。”


    李鍇擺了擺手,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督公,你就別多想了,那丫頭就是個武癡,京城裏誰不知道她?人憎狗嫌的。嘿嘿,我倒是知道你為什麽對席姑娘那般冷淡了。”


    李霖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哦?你又知道什麽?”


    李鍇神秘一笑,壓低聲音道:“我聽說長公主與徐昆和離了,這事兒在京城裏可是傳得沸沸揚揚。督公你在公主府的隔壁,我看啊,您這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你是不是……”


    說到這裏,他故意停頓,眼神中滿是戲謔。


    李霖臉色微變,連忙打斷道:“鍇兄,這話可不能亂說。長公主身份尊貴,我不過是太監,怎敢有非分之想?”


    李鍇見狀,也不再繼續調侃,哈哈一笑,道:


    “多喝了交杯酒,說了一些胡話,你別往心裏去。不過我是真當督公為兄弟了。倘若不是因為我身份卑微,我真願意跟您結拜為異性兄弟。”


    李霖也知道李鍇這話帶著幾分真誠,倒也沒有怪罪他。


    李鍇是真心把他當作了朋友。


    “無妨無妨!我可從來沒覺得你身份卑微!”


    李霖淡淡地說道。


    隨後,李霖小心翼翼地攙扶著醉意朦朧地李鍇上了馬車。


    月光下,李霖負手而立,目送馬車緩緩駛離,直到消失在夜色深處。


    這時,陳象悄然走近,低聲道:“督公,這李鍇大人雖性情直率,卻也難得一見的真誠。”


    李霖輕輕點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鍇兄確是真性情,與之相交,乃吾之幸。然而,今日之事,卻讓我心生疑慮。”


    言罷,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凝重起來,“特別是李靜溪突然提出切磋武藝,此事太過蹊蹺。我擔憂,李陽成國公或許已窺見了我身份的秘密。”


    陳象聞言,眉頭緊鎖,說道:“督公以為,李靜溪的挑戰,是成國公刻意為之?他已經知道您就是李亦玄了?”


    陳象已經知道李霖便是李亦玄了。


    其實,陳象早就懷疑了。


    前兩天,李霖找他談過心,將自己是李亦玄的真實身份和盤托出。


    李霖點頭,聲音一沉:“不排除這種可能。若他真已知曉我的真實身份,定會對我有所防範,甚至可能向陛下揭露。到那時,局勢對我不利。”


    陳象聞言,心中也是一凜,急忙問道:“那督公可有應對之策?”


    李霖沉吟片刻,目光閃爍,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必須要洗脫身上的嫌疑。而且你也知道最近江湖上流傳李亦玄在京城的消息。我擔心有人對我不利。”


    “那督公打算如何洗脫嫌疑?”陳象追問。


    李霖輕輕搖頭,道:“我暫時還沒想好呢。我們先回去吧。”


    說罷,兩人便轉身步入夜色之中。


    府邸書房。


    李霖推門而入,一股淡淡的墨香傳來。


    他意外地發現書房內,長公主正端坐於案前。


    在燭光映照下,她的麵容更顯白皙嬌俏,發髻輕挽,溫婉動人。


    聽見門開的細微聲響,她緩緩抬頭,目光與李霖相遇,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


    “李霖,回來了。”長公主迎了上來。


    李霖微微一愣,隨即上前幾步,輕輕握著長公主的纖手,道:


    “如此深夜,還讓你等我,真是折煞我了。”


    長公主嫣然一笑,百媚多嬌,道:“言重了。你我之間何必說這種話呢。”


    她輕輕地在李霖的衣襟上嗅了嗅,嬌嗔地說道:


    “你去那種花街柳巷了?你這身上的胭脂可是騙不了人呢。”


    李霖淡然一笑,在長公主鮮亮紅潤的唇上吻了下,道:


    “燕國的三殿下邀請,便去喝了幾杯。”


    “趙宸?他邀請你做什麽?”長公主有些詫異。


    “可能是上次輸過我,不服氣,這次跟我比文采,又輸給我了!”


    李霖的笑容帶著幾分得意。


    “快說說你有什麽好詩?”長公主笑問道。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李霖答道。


    長公主聽罷李霖吟出的詩句,眨著妙目,眼中異彩連連,讚歎道:


    “這首詩真是妙不可言!字裏行間,道盡了相思之苦,情深意切,令人動容。”


    李霖望著長公主那雙秋水般清澈深邃的雙瞳,輕輕抬起手,指尖溫柔地滑過長公主柔嫩的臉頰,不禁笑道:


    “殿下,昨晚之事,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長公主聞言,臉頰上頓時泛起了兩朵紅雲,她羞澀地轉過臉去,故作不解地輕聲道:


    “什麽故意安排的?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呢?”


    李霖見狀,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他輕輕刮了一下長公主挺翹的鼻尖,笑道:


    “你還想騙我!明明就是你故意的。讓我送柔妃回房,其中的用意,我還看不出來嗎?”


    長公主被李霖的舉動逗得撅起了嘴,嗔怪道:


    “你別胡說!不是你想的這樣的。”


    李霖道:“你還想騙我?明明就是你故意的。你是喜新厭舊了,所以想把我送給柔妃?”


    長公主輕輕搖頭,依偎在李霖的胸膛上,輕聲說道:


    “不是!女人明白女人的苦。柔妃與本宮關係甚篤,當年在宮中,她曾給予我諸多照顧。隻是父皇偏愛莞貴妃,對她多有冷落,這些年,她難免感到寂寞。我不過是想讓你陪陪她,所以才……”


    說到這裏,長公主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那雙頰嬌豔欲滴,帶著一些滾燙,連眼神都迷離起來了。


    “最後還是不是便宜你了!在宮中,柔妃也算是數一數二的絕色了,絲毫不遜色於莞貴妃。隻是她性格柔弱,不與人爭長短,也不愛說話,故比不上莞貴妃討人喜歡,得不到我父皇的寵愛。”


    長公主握著粉拳,輕輕地捶在了李霖的胸膛上。


    李霖自然是不知道長公主和柔妃的關係。


    長公主的母妃去世比較早,在宮中,柔妃對她很照顧。


    而且,柔妃比她大不了多少,所以兩人早就情同姐妹,無話不說了。


    李霖一把將長公主攔腰抱起,說道:“殿下,你對我真好。今晚讓微臣好好地伺候你!”


    “嗯~”


    長公主咬著唇齒,輕輕地應了聲,任由李霖抱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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