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越夫郎有點甜(小阿錦) 作者:小阿錦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白謹回憶裏看到過白老二是怎麽炮製藥材的,但他沒這個時間等待,不賺到錢他們一家都要去喝西北風了。中年男子或許認得他,上下掃他一眼,歎了口氣,還是給白謹提了價買入。白謹彎腰抱拳:“多謝掌櫃。”他這些藥材賣完,一共賺了五吊錢,一吊一百文銅錢。一千文銅錢可以換成一兩銀子,其中還要考慮最近的市價波動。不過他們家當初借的鄉親們的錢還是以銅錢為主,他現在沒必要去換成銀子。白謹打算一會兒就去買糧買鹽,他們家現在還吃不起肉,就隻能再去村裏人那買幾個雞蛋給他娘親補充營養。將銅錢小心翼翼地包裹好,再放進自己胸前的衣兜裏,塞在最裏層,他娘親在裏衣上給他縫過一個口袋。還沒來得及去買用品,他就看見前麵人頭攢動,一眾人圍著公告嘰嘰喳喳,旁邊有個管事大聲地說著什麽,喊得口幹舌燥,旁邊還有衙役在維持秩序。白謹怕錯過官府的公文布告,也過去豎起耳朵聽。但他不敢離太近了,就這個人擠人的架勢,遇上扒手都得自認倒黴。管事提高嗓音,又重複了一遍:“咱們縣令爺打算給小公子招一個書童,必須會識文認字。年齡在八歲到十二歲之間!還得會照顧人,做些輕快的活計!除此之外,書童還可以跟著小公子讀書、被先生教導,這個好處可是尋常人求都求不來的。包吃包住,每個月還有銀錢、米糧可以拿!”在場很多人不識字,他們有可能舉全家之力就是為了供養一個孩子讀書斷字,最差也可以出來做個賬房先生,不至於在地裏刨食。饒是如此,被劃分為窮鄉僻野的廣興縣裏,讀書人還是少之又少。就算他們被好處許諾的蠢蠢欲動,也有不少人被現實兜頭潑來一盆冷水,扼腕歎息地說家裏孩子哪會讀書、年齡不合適、某家老爺的孩子可拉不下臉去做“下人”雲雲。白謹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為什麽新來的縣令會忽然給兒子招書童呢?他從京城述職再走馬上任,難道京城裏人才濟濟還不夠給他兒子尋個小小書童?但這不是白謹應該管的,他看中的,還是管事說的各種好處,隻是當個書童就能賺錢,比靠運氣采草藥穩定得多,他還有可能會在山裏遇上野獸,危險無處不在。幾乎隱形的係統也忽然出聲:【宿主,你可以去試試。】白謹嚇了一跳,摸著極速跳動的心髒,惱羞成怒:【你怎麽突然出聲,還不提醒我!】係統:【……是你想的太入神了,抱歉。】它再接再厲地勸誡白謹:【跟著讀書人,獲取書本的機會大得多。】對啊,他還欠著係統積分呢。白謹心中淚兩行,但他還是放心不下他娘親,沒有立馬答應係統。正巧旁邊有人拉著管事詢問細節:“誒,兄弟。你們家公子招人的時間地方是啥啊,說清楚吧。”管事連連告罪:“差點忘記宣布了,時間定在明日未時(13-15點),就在縣衙的後院裏,各位有意向的父老鄉親們千萬要記住啊!”他又一連重複了好幾遍。白謹在腦海裏回答係統:【我再看看吧,如果我娘親身體恢複,就跟她商量商量,試一試也行。】其實他心底是偏向於去當書童的,如果張氏身體漸漸好轉,他就說服她,大不了麻煩錢嬸娘看著他娘親就是了。回到村子裏後,白謹幹活時,看見某個吊兒郎當的可惡嘴臉迎麵走來,突然想起張氏先前遭的罪和某家子極品親戚。如果去當縣令家小公子的書童,他不就有很多機會近距離觀察這位新來的縣令是個什麽樣的人,然後為他娘親沉冤昭雪,讓那勞什子堂伯自食惡果了麽?!白謹下定決心,他明天一定要去應聘這個崗位!作者有話說:白謹:倔強.jpg第3章 白謹家住得不偏不遠,後院也靠著山。他出去砍柴,順帶鍛煉一下目前這軟弱無力的身體,不想手無縛雞之力就得從小抓起。金烏西缺,迎麵走來的男人相當眼熟,正好是他的仇家之一。這人長得賊眉鼠眼,卻是個青壯年男子。他鬼鬼祟祟地走來,眼珠微微轉動,一股子流氓匪氣,是極受村裏人唾棄的混子。他看到白謹,眼睛一亮,嘿嘿地笑著走來。“青奴,你娘好些了嗎?”男人搓搓手,滿臉的不懷好意。白謹冷笑:“你居然還敢來找我?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做什麽?”混混隻是想揩個油,順便翻找一下白謹他們家還沒有多餘的食物錢財。他就是認準了白謹家孤兒寡母好欺負,而且張氏被抬回來這麽久也沒人找他麻煩。於是賊膽頓生。白謹胃部翻湧,他很想握著刀給這個惡心的人來一下,但他沒有衝動。這人不是罪魁禍首,等之後他有的是法子收拾對方。倒不如來個借力打力!白謹手裏拿著柴刀,眼神凶狠,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娘親現在帶病在床,爹爹喪命於山中,算得上是家破人亡!如果你繼續招惹我,我不介意拖個墊背的,大家一起死,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橫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他現在就是這個不要命的。混混被白謹眼中的狠辣嚇到,意識到對方並不是在說笑,那手中的刀鋒寒光森森,在殘陽下流過一道白芒。他剛剛還看見這一刀劈在比他堅硬的木墩上,削鐵如泥般砍成兩段。“我就是來向你問個好,別激動,別激動嘛。”他打了個寒顫,就要悻悻離去。白謹忽然叫住他:“你何不去找我大伯?如果他不給你錢,你就威脅他要把他曾經拿錢收買過你這件事告訴村長,或者是把這事鬧大,宣揚得十裏八方的村子都知道。他們又不能背井離鄉,肯定還想要名聲,考慮兒女日後說親的事情。”白謹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他那個貪心不足蛇吞象、心狠手辣的伯父一家。沒機會一舉將大伯打落下來,也不想讓他好過,幹脆就讓這個混混跟他們一起狗咬狗一嘴毛吧。混混愣在原地,聽著他的主意神情微動,臉上浮現出貪婪的神色。他嘴上還在否認:“我跟你大伯可沒有半點關係,別冤枉我。”實際臉部神態將他的想法暴露得一清二楚,甚至都沒有任何遲疑,大步流星地離開。白謹盯著他的背影,眼中冷芒更甚。*張氏用了藥後,身體恢複了許多,除了之前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臀部,現在用藥後結了痂後還是難以下床外,她的臉色都沒有之前的蒼白了。甚至都不再咳嗽,灰敗的麵頰較之前紅潤得多,那種隱隱約約的死氣總算沒有縈繞在她周身了。白謹鬆了口氣,壓在心上沉甸甸的石頭總算挪開半塊。至於剩下的,就是還未解決的債務危機,不管是現實還是係統那裏的。他今天回來後留下了必要開支後剩餘的五十文,就把另外四吊錢按記憶中的還給了一些村民,將當初借錢的憑證取了回來。白謹還跟張氏商量了一下去當縣令之子的書童一事。張氏麵色一變,顯然是回憶起了之前不好的經曆,堅定地拒絕道:“不行!”白謹勸說她:“娘親,我沒事的。這次的縣令是個新來的官,要是真有問題我再離開也行,他們招收書童的好處可多了巴拉巴拉。”張氏沉默了,她也知道目前家裏的窘境,自己還是家裏的拖油瓶。要是再無開支進賬,真的就要麵臨餓死的危機了。而且自己的兒子每次進山,她都十分擔憂,生怕對方遇上不測。她咬咬牙,在白謹的好說歹說下總算鬆口:“不管能不能當上書童,你都先去試一試吧。要是不行就趕緊回家,切勿衝動!”白謹沒告訴她書童必須識字的要求,因為青奴本身出身貧苦人家,所以就憑他的家境,能吃飽已是難得,更別提去供養他讀書了。張氏看著自家孩子恬靜乖巧的笑容,目光移到他額頭殷紅似血的小痣上時微微一滯,無聲地歎了口氣。青奴他爹當年在她懷孕期間傷到了命根子,為了不被大房排擠,更為了這份家業,所以張氏將青奴的真實性別瞞了下來,一直都是當做傳承香火的男兒養,不曾泄露過哥兒的事實。如今也不知是好是壞。清晨吐露,天際浮現出魚肚白,金色的光芒乍現,刺破層層疊疊的雲霧,在東邊的天幕染出璀璨奪目的橘黃。白謹趕緊起床,他還要再進山一次。下午去縣城,總不能隻為了應聘書童的崗位吧?雖然他對自己比較自信,但凡事總有個萬一嘛。他要兩手都抓,起碼采了藥材不會白跑一趟。跟昨天一樣,白謹輕車熟路地走到一行人集合的地方,這次大勇哥對他放心得多。看到他瘦弱的肩膀背著沉甸甸的藥材,了然於心。“青奴,凡事將就細水流長。你還小,可別急著還錢累壞了身子,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大勇哥賣野味的交易對象常常是城中有錢人家的管事,或是酒樓的掌櫃,咬文嚼字久了,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白謹並非不聽勸的人,朝著他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大勇哥提醒。”他笑得明媚燦爛,一雙月牙般的眸子熠熠生輝,令好些人都晃了神,直歎他不像是農家小子。又到了縣城,看這日頭還早。白謹直奔藥鋪,這次賺得沒有昨天多,但也有個三吊錢,他已經很滿足了。沒有身後背著的草藥,白謹一身輕,跟掌櫃的問了路後就直接往縣衙走。縣令就住在縣衙住,朝廷有專門給予命官住的地方,前院是升堂的地方,與後院隔了一層小花園。後院就是是屬於內眷居住之處。官員無故不得外住。白謹背著小背簍,摸尋著找到了縣衙的後院。側門處還是有不少人的,有部分是陪著孩子來的,也有部分就是來單純來看熱鬧的。他裹緊了衣服,艱難地擠了進去。就見前麵有個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正在登記,他趕緊過去。山羊胡男子頭也不抬:“姓名,籍貫。”白謹:“白謹,陽春白雪的白,謹言慎行的謹。營州綿城廣興縣人。”咬字清晰,還會說官方雅言。山羊胡男子驚訝地抬起頭:“你一個人來的,大人沒陪著嗎?”“是,我家長輩有事沒辦法來。”“他們都知道嗎?”“知道!”山羊胡男子又問了幾個問題,做好登記後拿了一個小木牌遞給他,一字一句說的很清楚:“拿著這個進去,待會兒做個小測試。”白謹看了看手中的木牌,上麵寫著乙壬,看來是排號了。還挺嚴謹,他在心中嘟噥著。未時已過,閑雜人等被驅散,隻留下了孩子在後院,還有不放心的大人在外頭等著。白謹粗略一看,有二十幾個孩子,這數量還真不少。他們被安排在桌凳上,來之前估計就被大人們耳提麵命,一個個乖巧坐下,無人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