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穿越夫郎有點甜(小阿錦) 作者:小阿錦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且不說遠在京城的左夫人她們得知消息時有多震怒,大孫子即將出世了,那兩個臭小子才肯把事告訴她們了!就是董貞他們拿到信時,手都在微微顫抖。想他們當初剛認識的時候,都還是三頭身的小崽子,互相還打過架呢,沒想到轉眼間對方成了親,孩子都有了。要說一點都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神情複雜是複雜,可該隨的禮,白謹伸手要時可一點都不手軟。一封信裏有兩種筆跡,筆鋒遊走如龍蛇般淩厲的一看就是左安禮所寫,清雋纖瘦,骨骼秀氣的字是白謹慢慢悠悠寫下。所謂見字如麵,兩頁紙倒是將他們各自的性格展現得淋漓盡致。收到信的友人歎了口氣,往後一仰,用略帶無奈的語氣道:“白謹你可是富可敵國啊,居然還惦記著我們的寶貝,俗話說越有錢越吝嗇,這倒是不假。”裝模作樣地抱怨兩句後,友人便溫柔了眉目,去給未出世的大侄子製備禮品了,順帶三令五申“大侄子的抓周禮可別忘了通知我們,他兩位父親可都是數一數二,冠絕京城的響當當人物,生下來的孩子也必然不會差”。收到信的白謹當然是很樂意邀請他們的。當然,現在的白謹在嶺南,還沒那麽快就收到回信,他還在和休沐的左安禮出去遊玩。他們抓住了夏天的尾巴,去好好見識美不勝收、詩情畫意的嶺南。古時最不缺的,就是湖光山色與重巒疊嶂了,左安禮牽著白謹的手,一直注意著底下的碎石和木枝,生怕人冒冒失失給摔著了。過來照顧白謹的姑姑臉上帶著姨母笑,心說這家丈夫啊,可真是會寵人。白謹懷孕以來,就沒受過任何委屈,一點不自在都不曾感受,每天臉上都揚著明媚燦爛的笑容,好似仍在少年時期的天真無邪。說出去都要引人羨慕。白謹仰頭麵著明月清風,隻覺得四周花繁葉茂,真令人目酣神醉。他眼眸一掃,視線忽然就落在了那一片茂密的樹林中,確切點說,是落在林子上麵掛著的紅色果子上。無比顯眼的紅色堅硬外殼想必就是嶺南的特產,荔枝了吧。還記得有首誇讚荔枝的詩“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甚至連東坡先生都要“日啖荔枝三百顆”。白謹看那綴滿樹梢的一顆顆紅色荔枝,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最主要的是饞,非常想吃。他抓住左安禮的手晃了晃,眼底的渴望顯而易見,偏偏還喜歡狡辯,“不是我想吃,是崽崽想!”毫無說服力的一句話。左安禮漆黑的眼瞳漾著淺淺的笑意,他唇角掛著柔色,輕輕摸了摸白謹的腦袋,“嗯,我知道,我們家寶寶是隻小饞貓。”意有所指的話讓白謹瞬間紅了臉。那邊種著荔枝的主人也走了過來,一見這行達官貴人,誠惶誠恐地行禮,“各位大人若是想嚐嚐荔枝,可以盡管挑選。”本地人都是說的方言,隻有那些官吏才會說京城的雅言。他們來這許久,不說被同化,在這些人放慢語速時,還是聽得懂在講什麽的,偶爾還會用方言簡單地交談兩句。白謹主動提出:“這荔枝多少錢呀?”主人家偷偷觀察了一下他的神情,見不像是在說笑,於是老老實實地報價。“咦,好便宜啊。”白謹驚奇道,“老伯,我們不會欺負你的,不用特地低價。”老伯擺擺手,“這,我哪裏敢欺瞞貴人呢。隻是當地種得荔枝多,價錢貴了本就賣不出去。”哦,原來是一塊上市,供過於求溢價了呀。白謹點點頭,便沒有多言,拉著左安禮摘荔枝去了。老伯拿了梯子,讓自家兒子為他們摘了一籃子的荔枝,白謹的眸子還眼巴巴地盯著那多得都掉在地上的荔枝。正所謂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似乎很難有人能逃脫這一定律。“其實我想自己摘的。”白謹摸了摸自己已經凸出來的肚子,為了自家崽兒的安全,他還是放棄這個癡念吧。左安禮心疼地看了他一眼,卻也說不出讓白謹爬樹的肆意話來,那也太不負責任了。不論是對白謹,還是對孩子,沒有完全的把握時,他根本不敢拿他們冒一丁點兒的險。“那麽,我上去摘。你來指揮我,就相當於是夫人親自嚐試了吧。”左安禮彎眸笑得輕柔,微風撩起他的碎發,整個人都沐浴在柔和的日光中。都老夫老妻了,白謹還是會被溫柔俊美的左安禮撩撥得臉紅心跳,就跟小鹿亂撞一張刺激。可惡,他別過臉,努力凶巴巴,實際上聲音隻有蚊子叫那麽大,“好哦,那你還不快去!”他現在懷著對方的孩子,有正當命令孩子他爹的權利!老伯家的大兒子把梯子搬了過來,他似乎沒想到左安禮一個白麵文弱書生還會親自爬樹摘荔枝,這可真寵他家夫人。要是放在蜀道地區,這叫啥來著,哦,耙耳朵。腦中千回百轉,左安禮就已經如飛鴻踏雪一樣輕盈地踩上梯子最高處,雙腳點在橫欄上,雙手未觸大樹,也不見得有半分搖晃。竟是有幾分練家子的功底在身上。不了解他的人吃了一驚,暗道果然人不可貌相。“要那顆,對對對,就是左邊最大那一顆。”白謹揮舞著雙手,強行繃住小臉指揮著左安禮,“哇,這邊的一串好大好紅,就摘那裏的。”實際上,左安禮稍稍低頭就能看見,仰著臉的青年眼底閃滿的小星星,在斑駁的日光下,熠熠閃光。仿佛這一幕似曾相識,他腦海中閃過記憶碎片。曾幾何時,他們年歲還小。也是這樣,白謹捧著花籃,左安禮三五兩下爬上樹,在樹上摘下桂花,一串串扔進花籃中。當時的青奴眼睛也是那麽明亮。隻是他們的關係在鬥轉星移中發生了質變,青奴有了他的孩子,而他們始終會牽著手,共白頭。“你傻笑什麽”底下人氣呼呼的嗓音驟然拔高,“我讓你摘那一顆!!!”“夫人莫氣,為夫這就摘,氣壞了身子可不好。”左安禮趕緊回神,眼疾手快地摘下白謹手指的荔枝,精準地扔進他拿的小籃子中。回去的路上,也是由他一手剝開一個,再親自喂給白謹。“唔,我這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是不是不太好?”遲鈍的白謹總算是有了點良心,歪著腦袋認真問道。左安禮拿出一根白色綢帕,慢條斯理地為白謹擦拭唇邊的汁水,再給自己的手指擦了擦,“青奴合該嬌縱,這些都是為夫的本分。”輕飄飄的一句話,要讓白謹的享受都變得心安理得。“那,你為什麽不給我吃了?”白謹眼睛眯起,氣氛稍微危險。“吃多了會上火……”馬車漸行漸遠,溫和清朗的嗓音裏滿是無奈,脫口而出的低聲下氣哄人卻仍在繼續,隻是隨著人的離開,聲音變得微弱。作者有話說:好喜歡甜寵!!!第76章 白謹在冬季的時候, 肚子就已經很大了,不能隨時隨地出門,手腳還有浮腫。“懷孕真的好辛苦。”他把自己裹在被子裏, 鼓著腮幫不理左安禮。最重要的是,他手腳微腫會不會太難看了, 昨天照鏡子時, 臉似乎也圓了一圈。左安禮心疼得要命, “是哪裏難受嗎?”他著急地圍著白謹打轉, 眉宇間籠著淡淡的憂愁, 以及散不去的焦慮。孕夫脾氣變得陰晴不定,會暴躁敏感。可白謹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他的腦袋從被子鑽出來, 看到左安禮眼下的青紫, 有些心酸。他夜間經常起夜, 左安禮也會被驚動,跟著他一塊起來, 不厭其煩地為他解衣幫忙。他白天還能睡個回籠覺,一直蜷在暖和的被窩裏不起來,可左安禮卻是要早早地點卯,最近覺淺都是因為他。“對、對不起, 朝你發脾氣了。”白謹抿了抿唇, 可憐兮兮地道歉。他盯著左安禮俊美的容顏, 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上來躺著吧。”嶺南地理位置偏南, 冬天不似北方那麽嚴寒, 加之空氣濕潤, 在屋子裏點一盆銀絲炭就行。左安禮也不客氣, 能抱到香香軟軟的夫人,他正求之不得。骨節如玉、手指修長的大掌撫在白謹的臉上,輕輕地摸了一下,“青奴哪裏用得著道歉呢?每次看到你懷孕辛苦的模樣,我都恨不得以身替之。比起你的難受,我不辭辛苦一點又算得了什麽。”兩人躺在床上,雙眸對視。白謹眼中似有淚花。一定是懷孕期間神經纖細,心思敏感,否則他才不會這麽情緒多變想哭呢。“我眼睛進沙子了,沒哭哦。”白謹甕聲甕氣地強調,聲音軟軟的,還帶著一絲哭腔。“是,我知道。”左安禮的嗓音溫柔得滴水,他喟歎一聲:“能得青奴如此,夫複何求。”話音剛落,他就吻上白謹的眉心,蜻蜓點水般落在那抹殷紅小痣上。白謹忽然出聲道:“等等!他好像又踢我了!”是偶爾就會來一次的胎動。比起第一次碰上胎動的緊張僵硬,左安禮現在也算是勉勉強強能麵色如常地對待,他雙手輕柔地摸在白謹的肚皮上。初為人父的喜悅和對小生命的期待,還有之後該如何對待這個孩子,這段時間來一直纏繞在左安禮的心頭。任何焦慮不安,在身邊有白謹、掌心下的小生命一腳踢過來之時,都化為烏有。他輕柔地抿唇一笑,一本正經地說:“不可以鬧你的小爹爹哦,他懷上你已經很辛苦了,你怎麽忍心再讓他難受。”白謹盯著他溫柔的模樣,耳根直接漲紅,雙手緊緊抓住被單:當初他看上左安禮,不就是饞人家如山嵐青竹、清朗疏闊的樣子麽。現在這樣凜然不可侵犯的皎皎君子就躺在他床上,溫柔純粹到不可思議。這不知孩子是不是聽懂了他父親說的話,竟真停下了亂動的小腳。白謹湊在左安禮耳邊,悄悄地說:“孩子很聽你的話誒。”左安禮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細語地說:“家中怎麽也得有個能製得住他的人吧,否則寵成一個小紈絝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