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承洲:“……我以為我們分手了。”楚晗:“啊?”封承洲:“半個月前,你把我的微信刪除了。”楚晗一臉茫然,好片刻有些記起來,道:“哦,我在清理聯係人,可能你的微信昵稱比較官方,誤刪了。”封承洲喜極而泣,“我就知道隻是個誤會……”他反思了整整半個月,也沒想明白自己幹了什麽得罪楚晗,原來隻是個誤會。“不對”泣到一半,封承洲反應過來。“你沒給我備注。”他冷靜地控訴。楚晗:“……”封承洲傷了心,楚晗自知理虧,每天主動給他打電話,花在封總身上的時間多了,果然就無暇天天盯著喻聞。喻聞很欣慰。他跟謝鶴語很喜歡在黃昏時去沙灘上踩水,他對漂亮貝殼很執念,沿著沙灘走一圈,要撿回來一堆貝殼。席宿架攝像頭沒忘了外麵,尤其是喻聞在海邊的吊床小窩,足足四個機位對著拍。他很清楚,這兩人在這裏呆著的時間,比在別墅還多。喻聞每晚撿回貝殼,就回到吊床小窩,兩側掛上兩盞便攜小夜燈,暖黃光暈中,他和謝鶴語頭抵著頭,一枚一枚認真地挑選最漂亮的。“這個長得像席宿。”喻聞說。謝鶴語瞥一眼,“不像,鼻子比席宿挺。”喻聞端詳片刻,說:“是比席宿好看。”他們會把當晚全部貝殼的前十名挑選出來,舉辦一場‘貝殼選美大賽’,十名貝殼闡述優缺點後,決出前三甲,最終摘得桂冠的,才能進入喻聞的收藏夾。等他收藏夾滿六十顆,就會開啟第二輪複賽,一輪又一輪,直到選出最美的貝殼。這些貝殼有些按照大眾審美挑選,也有些因為很有特點,獨樹一幟,被喻聞慧眼相中。‘席宿’就在裏麵。“這枚藍貝殼,請發表你的競賽宣言。”喻聞拿手機充當話筒,舉到‘席宿’麵前。夜風涼爽,樹林清幽颯颯。“它不說話。”喻聞道。謝鶴語:“太沉默,pass。”喻聞讚同,幹脆利落地把藍貝殼扒開。一枚又一枚分析完,最後剩兩名候選,一枚是喻聞心怡的橙色貝殼,一枚是謝鶴語推薦的白色貝殼。“現在評委投票。”喻聞宣布。喻聞把代表自己票數的小石子放在橙貝殼旁邊。謝鶴語也把自己的石子放在橙貝殼邊。喻聞便道:“現在我宣布,第五十二屆‘貝殼選美大賽’圓滿落幕,冠軍是小橙!”謝鶴語鼓掌。喻聞說:“你輸給我了,得再去給我撿兩隻漂亮海螺。”此時黃昏已落幕,天幕深藍如洗,海麵燈塔閃爍著微光,謝鶴語提著一盞小夜燈去撿海螺。不消片刻,他遠遠地喊:“喻聞,來看”喻聞以為他撿到了特別漂亮的海螺,倏地起身,屁顛屁顛就過去了。攝像機離海麵較遠,這段畫麵隻有他們的身影,沒有收音,席宿撿的時候,也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麽,隻是覺得很溫馨,就放進來了。喻聞提著小夜燈跑過去,襯衫外套被風吹得鼓鼓的。“幹嘛呀。”喻聞期待問。謝鶴語拿出一枚奇形怪狀的貝殼,“看。”喻聞沉默。“它長得這麽奇怪,一定有它的道理,留下。”端詳片刻,喻聞覺得這小玩意兒還是有幾分收藏價值的,至少它別致。於是大手一揮,留了牌子。快停潮了,沙灘上又多了不少奇怪東西,兩人挽著褲腿,低頭亂撿。偶爾撿到好玩的,喻聞就會興奮地跑到謝鶴語身邊,眼睛被小夜燈映照得明亮純粹,笑容尤其燦爛。這時謝鶴語會拿走他手中的另一盞燈,替他照亮,專注地看著喻聞擦掉東西表麵的沙子。夜風從未停過,海邊的年輕人相視一笑,風包裹著他們的肉/體,具象化出他們渾身的朝氣。「好陽光,想起了我還不是個毒婦的時候。」「小情侶真的很好……」「誰把我裹屍袋打開了?」「天天爸比媽咪,差點忘了我們謝喻是很年輕的小情侶。」「我是千年僵屍,v我一段小團綜,讓你看看什麽叫老屍複活!」喻聞還保留著演宋明珠時設計的一些小習慣,比如用勺吃飯,短時間內改不過來。星光傳媒的團綜太治愈,網友時常恍惚,看喻聞就好像在看平行世界幸福美滿的宋明珠。這有點替身文學的意思,不過喻聞不在意,宋明珠的骨骼來源於導演編劇,血肉卻是他賦予的,能被這麽多人記住,他很高興。變相也是對他的誇讚。席宿的小團綜係列出了三四期,又卡殼了,因為海邊休假的他們天天不是癱就是躺,全是無效素材。但席宿不甘心,回國的前一天,他跟喻聞道:“我要把攝像頭裝進我們宿舍。”小團綜如此火爆,豈有半途而廢之理!這是他席宿的事業!喻聞:“……”喻聞沒意見,老實道:“反正我不住宿舍。”席宿想了一下,“謝老師家我也要裝。”喻聞轉身收拾行李,聳聳肩,“是他家,你去問他唄。”席宿思考了一下可行性,覺得很高,準備去找謝鶴語談判。出門前,喻聞喊住他,遞來一塊巴掌大小的貝殼。席宿:“這什麽?”喻聞:“你。”席宿:“……”他想起這塊貝殼了,剪團綜時見過。當時謝鶴語還說這破貝殼鼻子比他挺。席宿打量片刻。靠。“還真有點像我。”第87章 本來預計還要多休兩個月,但年末了,各種盛典紮堆的時候,謝嘉茂也不好再推,隻得打電話把他們喊了回來。下飛機前,喻聞正跟楚晗商量去吃公司附近一家餐廳,幾人說說笑笑地走出廊橋,候機大廳裏歡呼聲幾乎把屋頂震破。“啊啊啊啊!小喻過來跟姐姐嘬一個!”“寶寶寶”“喻聞以後不許在劇播的時候休假!粉絲想你想得一天隻吃四頓!”尖叫聲刺激耳膜,喻聞被喊懵了,站在原地,沒敢繼續邁步子。眼前是烏泱泱的人群,無數個或喜悅或感動的麵孔,離得近的粉絲努力把手寫信往前遞……楚晗和席宿默契地後退一步。尤嫌不夠,看喻聞沒注意,席宿把墨鏡戴上,悄悄往另一條路溜,主打一個死道友不死貧道。片刻,楚晗看到席宿臨陣脫逃的舉動,在友情和生命當中搖擺一瞬,果斷選擇了自保。趁著粉絲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兩人做賊似的沿著側邊溜了出去,逃出生天,坐上保姆車。而喻聞還被困在原地,機場保安過來維持秩序,掀翻房頂的聲浪總算平息了點。他無助地扭頭,“楚晗……”楚老師拋棄了他空蕩蕩的身後無聲表明這個事實。喻聞噘嘴。怎個事兒?同事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他又扭頭,看向謝鶴語,指著身後告狀:“他倆跑了。”“嗯。”謝鶴語波瀾不驚地戴上口罩,說道:“回去告訴謝嘉茂,罰他們寫檢討。”喻聞:“我們怎麽出去?”這種情況在頂流藝人身上常有,有足夠的保鏢開路就沒事,但無論是他還是謝嘉茂,顯然都低估了喻聞現在的人氣,誰都沒想著安排保鏢。“沒事。”謝鶴語抬眼望了一圈,“離出口不遠,我帶你走出去。”喻聞被牽著,擠進人群,原本有幾分忐忑的心情在被謝鶴語抱起來後一掃而空。……又來這招。他坐在謝鶴語肩頭,低聲跟謝鶴語說話:“你不是說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