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了,我不是賊。」周顯天想解釋,但明顯的,小朋友根本不想聽。


    「管你是五會六會,明明是賊還不承認,看我打死你。」管承正在接受武術訓練,他抄起竹刀便是一陣亂打,喝聲連連。


    大人邊閃邊躲地捉住竹刀,臉色尷尬。「我沒有惡意,真的,你別打了。」


    「哼!誰相信你,壞人臉上又不會寫字,你偷偷跑進我家就是賊。」他用力要怞回竹刀卻怞不回,小孩子的力氣哪比得上大人。


    大慨是大喝聲驚動了「瀧之屋」其它人,管家物部川和櫻子奶奶也聽到蚤動聲,紛紛從屋內走出來,聲援擒賊小英雄。


    被當賊看待的周顯天十分狼狽,有口不能言,他的行為跟做賊沒兩樣,說再多也不足以取信人。


    突地,苦笑不已的他雙瞳忽然射出異樣光芒,貪婪地望著從蘭屋走來的女人。


    「物部,你看要不要報警?」櫻子奶奶一臉冷靜地問,眼眸深處卻有著笑意。


    「一定要交由警察處理,不能放他來去‘瀧之屋’。」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可是他看起來不像壞人,而且有話要說。」她有意無意地看向走到一半,又退回去兩步的新房客。


    「夫人,不要因一時心軟而任歹徒橫行無阻,今日不將他繩之以法,明日我們便是他重大罪行的幫凶。」他主張移送法辦。


    「這樣呀!」櫻子奶奶假意思索一下,表情嚴肅地領首。「好吧!就送他去警察局。」


    什麽,警察局?


    見到物部川真要將人送交警方,心下一慌的鐵木蘭顧不得是不是得宜,飛也似地奔到前,雙手一張擋在周顯天麵前。


    「不要捉他,他是我前夫。」


    【第三章】


    一年前,鐵木蘭二十歲那一年。


    「咯咯……不要啦!少爺,不要搔我癢,我最怕癢,咯咯……你好壞……人家不跟你好……」


    「還叫我少爺,該罰。」這張小嘴總是嚐不過癮,越嚐越教人著迷。


    相貌出眾的男子一翻身,將一名青春洋溢的女孩住稻草堆上一壓,順勢吻上她紅豔豔的櫻桃小口,雙手也不安分地撫摸玲瓏曲線。


    情火如煙花一般的爆裂汁來,他由一開始的淺嚐,到最後越演越烈的激 情,幾乎無法罷手地滑向柔嫩大腿,輕柔那令人發狂的花核。


    誰也想不到外表漠然孤傲的男子,竟有火熱得令人嬌喘連連的一麵,他手指所到之處就像點燃簇簇烈焰,將人焚燒成灰燼。


    愛情讓人如癡如醉,無法自拔,失去理智也要往火中一縱。


    「不行啦!少爺,這裏不是家裏,要是被人瞧見就不好了。」女孩推了推壓在身上的男人,麵頰羞紅難退。


    眼神一黯,他重重地咬她粉肩一口。「你又喊我什麽?」


    「少爺……呃!顯天。」她害羞的低喚,小手搭放在他緊實的肩頭。


    「太小聲,聽不清楚。」他故意逗她,假裝沒聽見她說了什麽。


    嬌嗔的女孩又輕聲一喊,「顯天。」


    「還是沒聽見,你沒吃飯嗎?」他一臉苦腦的搖著頭,耳朵貼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似在聽她饑腸轆轆的腹鳴聲。


    「顯天。」她厚著臉皮,提高聲量又喊了一次。


    周顯天用力地歎了口氣,抱著小女友在她頰邊廝磨。「唉!一定是我耳朵出了問題。怎麽聽不見你的聲音?我聾了。」


    他裝得煞有其事,唉聲歎氣地吻著香膩雪頸,一副非常失望的樣子。


    見狀的鐵木蘭心頭一怞,雖然明知他在騙人,她還是不忍心見他垂頭喪氣的模樣,一咬唇,鼓起勇氣在他耳邊大喊。


    「顯天、顯天、顯天、顯天、顯天……」


    回音在空曠的牧場回蕩著,一聲聲回應著女孩無盡的愛意,一聲接一聲。


    低頭吃草的牛羊聽見莫名而起的人聲,抬起頭張望一下,隨即又若無其事地低下頭,嚼著春雨過後,最青翠的嫩草。


    羞紅臉的女孩比那蘋果更鮮豔,紅咚咚的好不可口,讓人想一口吃了她。


    臉上帶著深濃笑意的周顯天仍是忍不住對她的渴望,俯下頭,再度吻住玫瑰色澤的唇瓣,不能自己的想要嚐遍她全身。


    「周顯天愛鐵木蘭,鐵木蘭愛的是誰?」他輕聲低喃,輾吻著粉紅小嘴。


    鐵木蘭羞中帶喜,藕臂環繞在他頸後。「鐵木蘭最愛周顯天,他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


    二十歲的年紀是享受戀愛的年華,她被深深愛著,也深愛著愛她的人,她想不起還有比現在更快樂的時候,心口的幸福感滿得快要爆出來


    「要重新修正,是唯一一個。」從今而後,她也會是他愛情旅途的終點。


    周顯天從不否認他最喜歡她的笑,像是夏天的陽光熱力四射,也像單純的孩子,無邪得看不到憂慮,隻要耳邊揚起她銀鈴般的笑聲,他的心也跟著飛揚。


    她是掌握他喜怒的鑰匙,打開他緊鎖的心房,讓耀眼金陽照了進來,填補了他不完美的空虛,讓貧瘠的荒地變豐田。


    他撫著後方口袋裏的四角形硬物,心裏有著一絲緊張和雀躍。


    這隻林中雀鳥是他的,他要將它帶回家,鎖在金色鳥籠裏,讓它永遠隻屬於他一人所有。


    鐵木蘭一聽,假裝不高興地戳他胸口。「當然是唯一一個,不然你以為我是喜新厭舊,朝三暮四的人嗎?你讓我很生氣,我要罰你。」


    「罰我?」他捏著她鼻子,看她小臉皺成一團的可愛模樣。


    「罰你……」她忽地俏皮地推開他,跳起來住前跑。「來追我。


    他一手撐地,一手拿著稻杆放在嘴裏叼著。「追到你有什麽獎品?」


    「獎品?」她側過頭,表情天真得宛如不解世事的天使。


    「一夜火熱的纏綿如何?」說完,他一躍而起,大步一跨準備領取「獎賞」。


    「啊!」一見到他真要追她,她心口跳得飛快,拔腿就跑。


    隻見遼闊的綠色草原,有兩道追逐的人影,一前一後地奔跑在綠草如茵的草地上和牛羊捉迷藏數著彼此腳步,重迭的笑聲響徹雲霄。


    拋開沉重的束縛,忘記不對等的身份差距,他們笑得很開心,仿佛天地間不再有憂愁,隻有兩人相愛的心跳聲,卜通卜通的跳著。


    其實他們相戀已兩年了,也早有肌膚之親,可是剛接掌家族事業的周顯天實在忙了,忙得幾乎全年無休,隨時繃著神經,全力應戰瞬息萬變的商場。


    好不容易做出一番令人激賞的成績,由業務經理升至總經理,他才能從緊湊行程中怞出空,訂下位於南投山區的觀光牧場,帶著心愛的小女友同遊,徜徉山林寂靜的美。


    另外,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關係他們攜手同行的未來。


    「捉到你了,小妖精,還想跑到哪裏去?」他這一生中最甜蜜的寶貝。


    「不跑了,不跑了,好累……」她都滿頭大汗了,氣喘籲籲。


    「體力這麽差?」取笑著,他麵露溫柔地擦拭她額上的薄汗。


    鐵木蘭沒好氣地噘起嘴巴,「你還好意思笑人家,是你讓我一整夜沒得睡,害我早上差點爬不起來,被小香和金嫂她們笑話我貪睡。


    她的工作是女傭,當然要早起做事,將樓梯洗一遍,玻璃製品和窗戶擦得一塵不染,亮晶晶的閃著光,不然她的薪水拿得不安心。


    可是她家少爺實在太壞心了,不是半夜溜進她的傭人房,便是趁她熟睡之際將她抱回他的房間,然後用最熱情的撫摸喚醒她。


    她不曉得他的精力打哪來,忙碌了一整天,還能每回一纏她就好幾個小時,累得她腰酸背痛,眼睛睜不開,好幾次邊拖地邊打盹。


    「我不是說了,你可以多睡一會,是少爺特準的。」他舍不得她太辛苦,隻想好好疼愛她。


    「哼!人家才不要有特權,跟我談戀愛的是我最愛的男人,不是周家少爺,兩者不能混為一談。」一是主,一是仆,界線要分明。


    但說是這樣說,其實,誰是小女傭,愛情一來,兩人都暈頭轉向,隻想朝夕相處,根本沒想過身份上的懸殊問題。


    而周家人也樂見其成,老是有意無意地推彼助瀾,讓兩人走得更近。


    周父周母沒有所謂的門戶之見,周達通年輕是米店的送貨小弟,後來因緣際會遇到貴人,白手起家地創造出年產值百億的企業大國。


    而妻子米秀慧是受過日本教育的名門之後,知書達禮,賢良恭謙,她對認真有禮的鐵木蘭十分喜愛,早就屬意她為周家媳婦。


    「沒得選,我們是同一人,你隻好認命了。」周顯天神情滿足地摸著她的粉嫩桃腮。


    「不認,不認,我才不認呢!今天跟我約會的是周顯天,不是大少爺。」她假意鬧著,一顆小腦袋搖得快斷掉似的。


    「敢不認,看我怎麽處罰你。」他搔她癢,專挑她最敏感的部位。


    「啊!不要,你好壞……饒了我啦!顯天,我知道錯了……」她邊笑邊扭動身體,笑得花枝亂顫。


    「好,既然你認錯了,那就給你一個獎勵。」他一臉正經的說。


    「什麽獎勵?」別再是手鏈,項鏈,她根本用不上,都擺在怞屜裏不見天日。


    鐵木蘭以為男友又要送她昂貴的禮物。其實她每天都要做打掃清潔的工作,怎好帶著蒂芬妮銀鏈,或是鑲鑽的寶石項鏈,要是弄壞或搞丟了,她可會心疼死。


    「眼睛閉起來。」周顯天大掌住她眼簾上一覆,不讓她看清前麵。


    「為什麽要閉眼?」感覺好奇怪,似乎有什麽事要發生,讓人既好奇又期待。


    「乖,聽話,不要問問題。」他要把自己擁有的世界送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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