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半根辣條,維持c級不動。】【壓一個橘子,二十年內退到d級。】【我就不一樣了,賭他絕對不會增長,要是升到b級,不,哪怕升到c級高段,我手抄‘靈藥大全’。】【666,‘靈藥大全’嘎嘎厚,查閱的時候我拿著都壓手,賭這麽大嗎?】【大什麽,你看他賭的,根本不是真心實意想抄,能維持在c級已經很好了,升到c級中段都是奇跡,大環境擺在這裏。】【就是就是,你看看他師兄。】【笑死,誰會真心實意想抄‘靈藥大全’。】……“開大了,這些年輕人真會玩。”艾拉扒拉著群裏的消息,截圖分享給s級的小群。她開了個馬甲號,靠著熟識的小輩成功混進年輕人小團體,專供閑暇時吃瓜看樂子。得知時元嘉的體能測試等級,簡濮存很高興,點開看了一眼道:“讓這些年輕人鬧吧,不耽誤工作就好。”“你這話說的老派,還真能去管不成。”正在興頭的艾拉抱怨道,辦公室同事全是大齡老古董,平時連分享個東西都不懂得欣賞,她可太難了。裴琳有些看不過去,“體能的事該管管了,入院後等級都是自己填,早就懈怠的不行,再這樣下去,發展到走幾步就喘怎麽行。”“你頂著這張臉說話好沒有說服力。”看著臉白的跟鬼似的裴琳,艾拉吐槽道。s級治愈區,屬裴琳體能最差,是f級,和精神力比簡直是兩個極端。體能太差,身體承受不住頻繁調動精神海域,還日常不滿院裏給她安排的治愈場次,想增加工作量,艾拉倒是想勸,但不知道前情,怕踩在人雷點上。進來這麽久,艾拉都不知道裴琳f級的原因,知道什麽的都在避免談及這個話題,她哪裏敢多問。“都是成年人,不好管太多。”簡濮存沉吟道,猶豫了一會兒,下定決心,“就組織晨練吧,所有治愈師必須參加,除非願意去體能檢測室做達標檢測,過了的可以不管。”各顯神通的通過第一次,進入治愈院後,體能等級統計都是自己填的,沒人要求便覺得高枕無憂,一個個都懈怠的很。“行,先組織嚐試一輪,有改變再商量後續。”俞千表示同意。在場其他人也沒什麽意見,晨練的事就這麽定下。還在討論時元嘉的治愈師們不知道,大難即將臨頭。第6章 五年後牆壁雪白,燈光將房間照得十分明亮,房間內沒有任何裝飾,隻有一張簡單的銀色長桌和幾把椅子,讓整個房間顯得分外空曠。桌子上散亂的躺倒著數株花草,高低大小不一的玻璃容器陳列整齊。一道身量頎長的身影站在桌前,戴著寬方的護目鏡,神色專注地低著頭,被注視的花草有序的分割,隨著眼神挪動,懸浮著慢慢消解,變成溶液。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圓肚細頸的玻璃杯,將溶液接到杯中。隨著不同的靈草被精神力分離雜質萃取成靈液,細頸玻璃杯中有了褐、綠、紫三種顏色的液體,三色並不相容,在小玻璃杯中還隱隱地互相排斥。肉眼幾乎微不可辨的金色絲線將三團顏色包著捆住,拉扯著以蠻力將其聚攏,三色打著旋融合在一起,液體在玻璃杯中瘋狂旋轉,震的杯身不斷顫動。砰的一聲,玻璃杯碎裂,液體撒在桌上。“又失敗了?”走進來的人習以為常的道。將手中捏著的瓶頸隨手扔到垃圾桶,時元嘉摘下護目鏡,甩甩頭,胡亂順了兩把頭發,語氣中帶著點兒幽怨,“靈草它認人,到我手裏就不聽話了。”五年過去,當初矮瘦的小孩長大,身高拔高到一米八,已經超過治愈院的平均身高。隨著五官長開,越發顯示出濃顏的衝擊力,一眼過去先是驚豔。時元嘉的眼睛很大,濃黑的眼珠濕漉漉的,澄澈的像是能映出熠熠星辰。膚色冷白,唇色偏淡,時元嘉板著臉時自帶清冷,因眼尾處微微下垂,勾勒出幾分無辜感,一有表情,哪怕是細微的,像是精致的底圖潑上豔色,瞬間生動起來,給人一種極致的反差感。將碎片掃進垃圾桶,戴斯幫忙收拾著淩亂的桌子。“人無完人,再讓你在藥劑上天賦卓絕,其他人還要不要活。”不過短短五年,時元嘉不僅學會掌控s級力量,還順利升級至s級中段,拿到十一級治愈師證書,成為治愈院年紀最小的治愈大師。接手過的軍士無一不恢複良好,還進行過幾場群體治愈,效果絕佳。因著人還在上學,治愈院並沒有給時元嘉安排固定工作,隻有實在忙不過來時,才會讓他幫忙頂頂,更像是治愈院的編外治愈師。每位治愈師都有製藥天賦,隻是天賦高低的問題,在時元嘉之前大家都是這麽默認的,直到他開始學習製作藥劑。時元嘉在精神異能的運用上天賦實在太好,讓簡濮存興致勃勃的要親自啟蒙,開場便受挫,和當初被炸的檢測儀一樣,實驗室內的瓶瓶罐罐全部遭了殃。別看許多量杯、燒杯、試管等等像是脆弱的玻璃製品,但因藥劑需精神力煉製,對容器要求高,全部由軍械研造中心特別製作,堅固程度拿石頭去砸都不會開裂。每位治愈師實驗室裏的容器,很少會出現損耗,遇到時元嘉後卻頻頻被炸,成了壽命短暫的一次性用品。簡濮存很慶幸,軍械研造中心為防止出現容器傷到治愈師的情況,在研究時下了大功夫,無論受到什麽程度的力量衝擊,都不會出現碎片迸濺傷人的情況。藥劑除了是軍士們的軍需必備,還是輔助治愈師們進行治療的手段,不會製作藥劑的治愈師,治愈院還沒有出現過。不過,在時元嘉這裏倒也沒有那麽重要,畢竟治療能力足夠強,完全不需要藥劑輔助。折騰幾次,簡濮存的實驗室換了幾輪新容器,給軍械研造中心都給整疑惑了,詢問損耗原因,得知原因後,給人高興的大手一揮直接送來十大箱,說是讓他學生使勁造,不夠還有。簡濮存頭疼的很,委婉的想勸時元嘉放棄,有些路走不通實在不適合硬走,沒有製藥能力完全不影響成為治愈大師,何必得著一條路死磕。可少年遇挫還找不到原因,倔勁上來了,用不用得到這個技能不說,一點兒不會像什麽話,時元嘉和藥劑製作杠上了,那一段時間和戴斯有的一拚,一有時間就泡在實驗室。實在沒辦法,簡濮存拉著藥劑上最有天賦的戴斯幫忙,想幫自家最小的學生攻克難題,兩人手把手輪番教,失敗的他們都要懷疑自己的能力了,連哪一步做錯都沒看出來。叫來交好的治愈師們一起盯著,研究半天,隻能歸咎於時元嘉的精神海域特殊,大家徹底放棄,專攻想辦法打消時元嘉學習製作藥劑的念頭。再後來,時元嘉烹飪出堪比藥劑效果的飯菜,簡濮存還以為是不想放棄的他另辟捷徑。其實炸的次數太多,時元嘉早就放棄了,隻是不死心的偶爾試試。這裏是戴斯的實驗室,時元嘉過來找人的時候,對方臨時有事要出去一會兒,問過後,便就著現成的材料又嚐試了一次。戴斯提議道:“你可以研究在保證療效的基礎上,將你的湯變成小份,尋找保存時間久的辦法,成功的話,和藥劑沒什麽差別。”“美食臨時享用才會有效果。”時元嘉搖頭道,作為靈廚,就是要讓享用者品嚐到極致的美味才能達到治愈效果。戴斯:“……”戴斯麵露難色,一言難盡,不敢苟同那是美食,隻能稱得上顏值不錯、比藥劑味道還糟糕、不知道能不能稱作飯菜的姑且算是食物的存在。良藥苦口這個詞在星際時代已經用不大上,各種藥的滋味都做的不算差,如今倒是堪堪能拿來形容時元嘉做的‘美食’,苦是不苦,它難吃的心裏苦啊。當初時元嘉到處找人試菜,戴斯就是受害者之一。品嚐過後的感受是:他一輩子都沒吃過味道這麽怪的東西!味道是差,效果是真的好。吃完那頓飯後,戴斯晨練時明顯輕鬆不少,熬夜都更有精神,感覺身體素質提升了一個檔次,這是治愈師們都沒有的能力。沉迷做菜的人一鍋鍋的出成品,全讓治愈院找專人送給了軍士們。軍士們痛並快樂著,為了身體是該吃的很高興的,但味覺實在不允許,又因治愈效果實在好,對時元嘉的飯菜分外推崇,矛盾文學算是被玩得明明白白。這會兒聽時元嘉說‘美食要臨時享用才有效果’,戴斯不懂就問,“和味道應該沒什麽關係吧。”“唉”,時元嘉撐著下巴歎了口氣,“不好吃是味覺問題,不是食物的問題,我吃著很美味的,是味覺問題的話,多吃吃說不定就習慣了,就會覺得味道好了?”可惜,大家身體沒事就都不想品嚐他做的飯菜,連和他關係最好的老師和師兄也百般推辭。靈廚想提升實力,美食的味道必須要有提升。開始時還好,大量的練習讓時元嘉的廚藝越發精進,後來遇到瓶頸,進境越發艱難。隻靠自己試菜很難發現缺點,前世的時元嘉又沒吃過多少美食,品鑒能力有限。最重要的是,心境是靈廚提升的一大關鍵,做出的飯菜被不同的食用者表達出不同的情緒,回饋給掌廚者的體驗是不一樣的,得到的感悟也是不一樣的。他得到的,全是難吃的情緒。若說迎合星際人口味,一個沒有品嚐能力的廚師,又能做出多“美味”的飯菜,那才是舍本逐末。被逼的沒辦法的時元嘉想,星際人類那麽多,萬一有味覺和他相同的存在呢,為此在帝都開了一家靈食館。考慮到太難吃的食物會讓人直接不吃撂筷子走人,時元嘉以養生為噱頭,將飯菜定的價格偏高,然後有針對性的給吃過他飯菜的治愈師和軍士們發了一批傳單。知道效果的治愈師和軍士們當然催著家裏人去。新店開業後,預約爆滿,時元嘉白天上學晚上接單,那一陣忙得腳不沾地,這麽廣撒網都沒逮到一個合適的試菜人。被小師弟幽幽地眼神兒看著,戴斯不自覺移了移眼,“你做的飯菜珍貴,得讓給有需要的人吃。”讓他做什麽都行,試菜是想都別想,先不論多吃吃會不會習慣的論證是對是錯,多吃幾次他懷疑自己會得厭食症。那效果好味道極怪的一頓飯,戴斯到現在回憶起來依舊記憶猶新,讓他連續兩頓飯食欲萎靡,喝營養液挺過去的,由此可見威力多大。這種事還是讓別人來吧,對食物味道要求高的戴斯表示他不行。“借口。”時元嘉憤憤道。“要到填高考誌願的時候了吧,軍事學院的治愈係是好,卻教不了你什麽。”戴斯緊急轉移話題,“或許可以選擇喜歡的興趣愛好學一學?”十一級治愈師證書都拿到手了,帝都大學治愈係的畢業證有沒有都無關緊要。“美術?”時元嘉不確定的道,“我還挺喜歡畫畫的,一直沒機會學。”戴斯皺眉道:“我記得藝術專業好像要提前參加藝考的吧。”“帝都大學不用。”班級群裏近來一直在討論大學選擇專業的事,時元嘉看到有人提了一嘴,帝都大學獨立出一個新美院,沒參加藝考的考生也可以選擇繪畫專業。不過群裏的同學們都不太看好,以吐槽居多,說這必然會成為帝都大學今年唯一一個招生困難的專業。“能上就行,看你喜歡的去選。”戴斯沒什麽意見,成為s級頂級治愈師那一刻,注定時元嘉以後都將被治愈院捆綁,沒了選擇其他工作的權力。帝國給予了治愈師許多權力和能給的最好待遇,亦需要他們承擔責任,前線星域軍士們浴血奮戰,備受蟲獸能量侵蝕,治愈師卻一直緊缺,政策上便對治愈師的轉業有了一定的限製。不過,就算沒有限製,也很少有治愈師想走。有責任感的人不忍看軍士得不到醫治,愛錢財權力的,除了軍隊,沒有比治愈院更好的地方。“我再看看。”說是喜歡,其實隻是沒什麽執念的普通喜歡,真正熱愛的話早就想方設法去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