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時元嘉,厲朔開始認真考慮該表演什麽,其他軍區元帥全員參與,逃避更容易被注意到,他不想留下一個除了打仗什麽也不會的形象。治愈院同樣在發愁上報聯歡會節目單的事,簡濮存第一個想到了時元嘉。以時元嘉在星網的熱度,隨便表演點兒什麽都很受歡迎。那小身板往那一站,自帶燈光效果,能吸引眾多目光,不出一個節目,太浪費了。“全星網直播,會被扒馬甲的。”對著光腦投射出來的簡濮存投影,時元嘉不情願道。“不會,那天有知名明星、不同行業頂尖人才的表演,給你調換一下出場順序的事。”想到軍區這次的大手筆,簡濮存道:“說起來,厲朔元帥也要表演,幹脆你們合作一個‘軍民一家親’算了,你負責做菜炫技,他負責吃,加點兒劇情進去,小品節目有了。”“老師”時元嘉無語,好無聊的想法。不過,若是厲朔沒有可表演的節目,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時元嘉沒有說死,“再說吧,剛剛開始,不著急。”“是不急,等匯總節目單的時候再決定也不晚,但名額給你定下了,不能反悔。”軍區舉辦的聯歡會,來參加的外界人士比較重視,上去參演的軍士們,大多是上去玩的。主打能找到人就行,簡濮存確定時元嘉會參加,沒有管他怎麽參加的想法,聊了兩句後掛斷光腦,去找下一個受害人。**邵沛回到了家。她在閨蜜家住了幾天,情緒逐漸平複下來。邵家一切如常,沒有因為她的離開而改變什麽。跟閨蜜推心置腹的聊過後,她一直在思考自己該怎麽做。回家住了兩天後,她發現邵澄有些不對勁,早出晚歸的,連晚餐都不在家吃。邵澄不知道有人發現了他的反常,天天忙著剪斷左靖琪的這條線,阻止時元嘉得到有力的助力。他和左靖琪不認識,便聯係和左靖琪有關的朋友,圈子裏關係繞一圈能形成閉環,邵澄自然能七繞八繞的找到左靖琪身邊的人。說起來容易,想調動這些關係,必要的請客寒暄是不能少的。這些天,邵澄各種攢局請人吃飯,好不容易和左靖琪出現在同一個酒局。“左少,聽說你在追求澄少家的養子,碰到真愛了?”喝了點兒酒,正在興頭,有人八卦道。“場麵搞得不小啊,天天送花,在帝都大學當眾告白,被拒絕後還不死心。”好事者一副看戲的模樣,“看著陷得挺深。”有人起哄,“留戀花叢的左大少還有今天。”“真愛?”不在意的抿了一口酒,左靖琪笑道:“那張臉是極品,愛一愛不吃虧。”左靖琪不傻,將自己的打算弄得人盡皆知。不說會不會有人模仿他的行為,單憑邵家的二少爺在這坐著,他就不會亂說。被顧忌的邵澄開心不起來,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呦”知道左靖琪品性的拉長腔調笑,“希望左少這次的真愛時間,能持續的長一些。”說著,端著酒抬抬手,仰頭一飲而盡。“會的。”左靖琪笑的意有所指,跟著抬抬酒杯,意思性的喝了一口。邵澄的朋友道:“左少要擦亮眼睛,有些從下麵爬上來的人,用盡不光彩的手段,會辜負你的心意。”“哦~”左靖琪感興趣道:“怎麽個不光彩法。”“無非是私生子愛搞的那套。”那人憤憤不平,“才成為養子多久,就有臉和澄澄爭,也不看看有沒有資格,貪婪的玩意兒。”“阿文哥。”邵澄拽拽對方的袖子,搖頭表示不要說了。看似是阻止,實則在承認。阿文不在意道:“澄澄,你不要擔心,我知道你想維護家族的臉麵,時元嘉連姓都沒改,有什麽好顧忌的。”邵澄對朋友的話很不滿,什麽叫為了家族臉麵,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善良受害者的位置,但話已經說出來,他不好再多什麽,至少抹黑時元嘉的目的達到了。養子和親子不合。從邵澄明顯的態度,左靖琪得出結論。這場飯局,看來是有意為之。左靖琪更想得到時元嘉了。一個養子,為什麽會讓親生子大費周章。說明養子的存在,威脅到了親生子的地位,那時元嘉養子身份的分量,遠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大。再加上陳翼這個籌碼,時元嘉值得他費更多的心思。至於時元嘉有心機、有謀算,左靖琪不在乎。他不是找一尊佛像回來供著,有用是最重要的,聰明點兒,或許會更好合作。當然,為此得罪邵澄也不值得,便笑笑沒有說話。見左靖琪沒有維護時元嘉,邵澄還以為他抹黑成功,心底暗暗高興。說到底,是邵澄預估錯了左靖琪對時元嘉的心意。利益和真愛,所求不同,要求自然大相徑庭。酒局結束,各回各家。邵澄一到家,發現客廳裏亮著燈,邵父、邵母和邵景輝全部坐在沙發上。“爸爸、媽媽、大哥,你們在談重要的事嗎?”“是時元嘉。”邵景輝對全家聚在一起聊這件事有些不高興,“既然他有本事得左家少爺的喜歡,就能代表邵家去聯姻。”還是沒瞞住。好心情散了大半,邵澄勉強笑道:“元嘉哥喜歡左少嗎?”“喜不喜歡不重要。”邵父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他是代表邵家和左家聯姻,平時胡鬧就算了,這種時候,容不得他有半分差池。”邵景輝撇撇嘴,“一旦成功,少不了他的好處,他哪會不同意。”“是啊。”邵母溫柔的拉著邵澄坐下,“元嘉會同意的,左家的靖琪我見過,一表人才,小小年紀在公司擔任重要職務,委屈不了元嘉。”三言兩語,將聯姻的事定下,甚至不用將時元嘉叫回來,問問當事人的想法。“希望兩家能聯姻順利。”邵澄佯裝放下擔憂,真心祝福道。事已至此,隻能指望左靖琪那邊厭惡了時元嘉,不願聯姻。邵澄在心中慶幸,還好他下手足夠快。客廳裏,商討還在繼續。拐角處,偷聽到一切的邵沛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剛回來的哥哥,沒有體會過家庭的溫暖,沒有得過邵家的好處,就要被稱斤論兩的賣掉。左靖琪哪裏是值得托付的人。圈子裏誰不知道,左家繼承人是情場浪子,包養小明星、養情人,醃事沒少做。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是可以托付的良人。明知是這麽差的條件,所謂的親人,沒有一個人猶豫,神態自然的好像要將時元嘉交付給一個多麽優秀的存在。要是時元嘉不願意,就是胡鬧、不知好歹。多麽可笑。她被家裏養了十幾年,用來聯姻就罷了,邵家給過時哥哥什麽,就要拿他來換取家族利益。好醜惡的嘴臉。豪華的客廳、穿著光鮮的親人,輕鬆的笑談著,恍惚間,邵沛眼中的場景扭曲變幻,好像看到了長著獠牙的畸形怪物,嘶吼著要吞食血肉。這不是家!邵沛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那一句句話,每個字都是尖銳的長針,刺進她的心髒。邵沛再也忍受不住,衝了出去。“爸、媽,你們要不要臉。”第一次,邵沛指著父母,聲音尖銳的怒吼道:“你們tmd是不是有病,左靖琪是誰,一個酒色全沾的東西,他哪裏配得上時哥哥。”理智盡失,邵沛豁出一切,去抗爭不公。“錢錢錢,你們一句不提錢,卻句句帶著錢,肮髒的令人作嘔,家裏那麽多錢還不夠,要賣子賣女,要出賣良心,毫不顧忌時哥哥的意願,送他進火炕,他剛回來,沒有義務給你們吸血、為你們付出。”邵沛的聲音歇斯底裏,想要撕碎麵前親人的假麵。“你們算什麽,兩個自稱父母的陌生人,帶著親子基因檢測報告就妄圖索取的吸血鬼!”“生而不養,卻要支配時哥哥的人生,你們憑什麽,你們配嗎?”罵完邵父邵母,邵沛的手指向邵景輝,“還有你,你憑什麽討論時哥哥的婚姻,你以為大家看不出來,平時嫌棄時哥哥嫌棄的要死,怎麽,現在看到利益,聞著味道來了,讓人惡心。”邵沛的話,揭開了這個家掩蓋的醜陋。別墅裏陷入一片安靜,剩下邵沛喘著粗氣,眼睛通紅的瞪著他們。小姑娘才一米六,穿著卡通睡衣,一身稚氣。一雙圓圓的杏眸,因為主人生氣瞪得更圓,眸中隱忍的含著淚水,倔強的不肯掉下來。她的臉也是圓圓的,臉頰粉嫩,一頭濃黑的波浪卷長發披在身後,像是一個精致的洋娃娃。洋娃娃即使生氣,氣勢也是有限的,讓人生不起害怕的情緒。卻鼓起勇氣,站在一家的對立麵,敢於指摘他們的錯誤。邵母最先回過神兒來,訓斥道:“邵沛,我就是這樣教你的,辱罵父母哥哥,不尊重長輩,看看你這個樣子,哪有一點兒世家千金的儀態。”她不能接受用心培養的女兒,有任何瑕疵,平時吃飯時姿勢不對都要看不下去,何況是這麽激烈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