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在毛絨獸世當典獄長 作者:雲城JUN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這樣一個隻要按部就班就能在仕途上高飛的人,他有什麽背主叛國的理由?當真是禿鷲口供中說的那樣,陸司澤在得到權勢後貪得無厭,連皇帝的尊位都想要染指嗎?當天晚上,血月如期而至。形如鬣狗的怪物們興奮地奔湧而來,卻發現以往形同虛設的暗獄大門,此刻竟被一束耀眼的燈光所籠罩。它們沒法衝進去咬人,在大門口焦躁惱恨地來回踱步,不肯走。時間久了,有囚徒觀察到怪物進攻的破綻,聰明地利用燈光的庇護,對它們進行了反獵殺。當那一頭怪物死在光陰交錯的夾森*晚*整*理角時,人群立馬爆出一聲如水沸騰的高呼。“成功了!我們成功了!”“幹得漂亮!”要知道怪物是暗獄中唯一的食物來源,就算有燈塔庇護囚徒不受怪物的襲擊,為了生存和果腹,他們依舊得拿著武器出去戰鬥。可如今,根本不需要衝到怪物潮去以命相搏,隻要占據燈光籠罩的有利地形,就可以完成反殺。也就意味著,哪怕是身有殘疾、體格弱小的人,也可以獵到填飽肚子的口糧!而且怪物沒有理智,在嗜血本性的驅使下,會不斷地靠近暗獄的大門,殺了一頭還有一頭,完全不愁會竭澤而漁。懷著無比亢奮的心情,越來越多的囚徒加入戰場。直至一抹光亮在天邊出現,血月緩緩沉入地平線。餘下的怪物看著躲在燈光後麵根本無法咬殺的囚徒,隻能含恨退去。經曆完一場大戰的囚徒們站在被日光照耀的大地上,渾身熱汗淋漓,茫然四顧。看到熟悉的人,有人一愣,脫口而出:“還活著呢?”對方很不客氣:“你他媽的是不是找揍?”這也沒把前者罵回神。他不確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沒有缺胳膊少腿,頓時恍惚回答:“啊,真的還活著……”以往應對怪物潮,哪一次不是以慘烈的結果收場?此時看著一個個幸存下來的熟麵孔,囚徒們才驚覺本該如噩夢般的一夜,居然恍如夢一般的輕鬆。接下來該做什麽?麵麵相覷間,終於有人大喊一聲:“都在這裏傻站著幹什麽,快來清點獵物!”他的聲音有股難以掩飾的激動。無數囚徒這才醒悟過來。可是一回頭,看到成堆的怪物屍體,所有人都驚呆了。好,好多!這些都是他們獵到的?!帶著不敢置信的心情,囚徒們連忙行動起來,越是清點,身體就越忍不住興奮地顫抖。他們在沒有造成大規模傷亡的情況下,竟然獵到了比以往還要多出幾十倍的獵物!幾十倍啊!戰利品被清點出來,如小山般堆在空地上,沒人嫌棄濃鬱的血腥味,站在就近處一頭一頭不厭其煩地數著。以往為了生存,囚徒們各有組隊,分據勢力抱團取暖,團隊之間也曾為了利益爭得頭破血流。可如今,他們都短暫地放下了成見,為此刻的勝果相擁高呼。甚至有人直接撲在上麵,緊緊抱住獵物的屍身,嘶吼聲中夾雜著莫名的泣音,眼眶不知不覺就變得濕潤、通紅。凜冬將至,這些都是能夠救命的口糧。ev站在許子昭的背後,輕聲說:“典獄長大人,您已經守了一整晚,檢測到您的身體正處於疲乏狀態,需要適當休息以補充精力。”“那就回去休息吧。”許子昭將視線收回,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看上去燈塔的效果不錯,這一晚上也沒鬧出什麽大事,倒是省了他來出手。可許子昭還沒有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喊他。“典獄長大人!請留步!”那不是一個人的聲音,是一群人整齊劃一的呼喊。許子昭回過頭,看到囚徒們麵朝他抬起腦袋,矚以仰望的目光,並隨之緩緩地單膝跪在了地上。抬起右手,攥緊成拳,搭在胸口靠近心髒的位置,代表宣誓和效忠。他們是野獸。遵守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慕強而存,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得到野獸的尊敬。所以,不需要任何言語上的感激。當囚徒們統一對許子昭做出這種手勢的時候,足夠表露出他們對典獄長至高無上的敬意。現場突然變得有些安靜。寒風從蒼茫的烏雲下呼嘯而過,最後的怪物鑽入黑霧落荒而逃,大地重歸平靜。空氣中傳來囚徒們的呼吸聲,還有壓抑不住高興的啜泣聲,兩兩呼應,此起彼伏。對上無數人顫動期待的目光,許子昭默了默。半晌,他揚唇一笑,對囚徒們頷首致禮。白天許子昭才研究過莫侖迪亞的曆史。他知道這個國家的禮節多都演變於野獸之間的互動,每一個都有深層次的意義。比如,當人們宣誓效忠時手沒有搭在肩膀,而是搭在心髒處,就是在說:我將為你戰鬥至心跳停止。同樣也是這個時候。如果被效忠的人麵露微笑,正麵點一下頭,那代表著【我接受你的臣服。】就是這一個動作,靜默的人群再次爆出震天動地的呐喊,臉頰漲紅,呼吸急促。“典獄長!”“感謝典獄長賜予我們燈塔!”“我發誓為您而戰!”人們的呼聲發自內心,如海浪般翻湧。此時此刻,許子昭似乎真的聽到了海嘯的聲音。他愣了一會兒,倏然反應過來,連忙內視意識海。一個透明的虛擬麵板靜靜地懸浮在海平麵上,底下的大海不再平靜,不斷掀起如野獸般咆哮洶湧的浪潮。【經檢測,全暗獄總計763名囚徒,有212人對您的觀感達到“崇拜”,345人達到“尊敬”,130人達到“有少許好感”】【餘下76名囚徒,14名“無感”,37名“懷疑”,25名“敵意”】【您可以隨便差使信任度為“崇拜”的囚徒,他們絕對不會背叛於您。】這是什麽?看到典獄長沒有其他指示,囚徒便開始直覺地分發戰利品。哪怕沒有守衛監督,現場秩序也井井有條。當然,在場也不是所有囚徒都做了宣誓的動作。如同陸司澤這樣的帝國前上將,他的赫赫戰功都是自己血戰沙場親手打下來的,即使被剝奪了職位,依舊在手下心中很有威信。所以這一類的勢力成員,基本都站在原地,將手搭在肩膀表露相同的敬意。角落裏的幾個人看著這歡呼雀躍的場麵,麵露不屑,其中一個直接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嘖,對著一個不存在的虛擬人物宣誓效忠個什麽勁兒。”但他不敢說得太大聲,隻敢張嘴做做口型。在這氣氛高漲的時候唱反調,他一定會被憤怒的大家撕成碎塊。許子昭剛退出意識海,陸司澤便來了。前者看了眼剛蒙蒙亮的天空:“你來得真早。”“也不算很早。”陸司澤沒有告訴許子昭實話,比如他昨晚就站在這裏了。昨天晚上許子昭守了暗獄多長時間,他也就在這裏,看了對方多長時間。感覺陸司澤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許子昭猜測可能是昨天將人給得罪狠了,輕咳一聲:“那麽陸將軍,你想要和我談什麽合作?”陸司澤笑道:“我想要的東西很簡單,那就是離開暗獄,去給一些事情做個了結。”“至於我能拿出來的籌碼,典獄長大人”陸司澤嘴唇輕啟,音量不高,吐露的話語卻是叫許子昭心髒狠狠一顫。“您想不想擁有一具實質性的身體?”第十四章 許子昭不動聲色地掐了一把手心,用半秒不到的時間冷靜下來。他不想像前一位典獄長一樣消失得莫名其妙,也不想睡得好好的,腦袋邊突然冒出幾十頭[無眼人]和自己大眼瞪小眼。所以他才迫切地想得到一具身體,一條可避難的退路。問題是許子昭從未將想法表現出來,陸司澤又是從哪兒知道他的渴望?觸及陸司澤意味深沉的眼神,許子昭懂了。對方同樣帶了幾分試探。於是他問:“得到一具身體,然後呢?這會給我帶來什麽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