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我他媽是你老子!”金保粗暴地將他從地上拖起來,按著他的腦袋就往牆上撞,撞得喬西的腦門都流血了才收手。他橫著臉仇恨地看著喬西,充滿惡意地嘲諷道:“你挺能耐啊,把彪子那一支的人都抓了,牛啊!我多少年沒見過像你這麽能幹的人了!”喬西隻感覺自己的腦袋好痛,痛到要裂開了,同時一陣陣的眩暈讓他連話都難以說清。金保發泄完後就將喬西扔給其他人押著,他喘著氣,單手扶著頭在原地焦躁地踱了兩圈,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麽,用食指點了點眉心才開口,“你們之前說的,彪子說喜歡的人就是他嗎?”將喬西綁回來的人立即應一句,“老大,就是他!”“媽的!”金保雙手叉腰憤憤地罵一句,“彪子這個色痞,這回算是栽在這小子身上了。”他憤怒地一踹桌腳,“草!色字頭上一把刀不知道嗎?!那個蠢貨!”“金哥,彪哥他還能出來嗎?”“出個屁!”金保頭疼地抱著腦袋在原地憤怒地亂轉,現在他們應該擔心的是張彪進去後會不會把他們都抖出來。也是得虧之前張彪的業務是分開的,隻要張彪咬死不鬆口,警察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到他們身上。就是張彪進去這事兒著實是讓人惱怒,所以金保才會讓人將喬西抓回來修理解氣。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嘖”了一聲,指著喬西重重道:“弟兄們,咱們不能讓彪子白白進去,咱得替他報仇!”“對!報仇!!”包廂裏其他兩人紛紛附和。嘈雜的聲音震得喬西的耳膜發痛,劇烈的頭痛和眩暈感更是折磨得他很想吐。喬西微喘著看著這個不算明亮的空間,額頭的鮮血蜿蜒地從眼皮上流過,在眼睫上留下紮眼的血跡,也讓他眼前的畫麵蒙上了一片血紅。喬西根本就不認識這些人,但從剛剛那些隻言片語中,他也可以判斷,這些人居然和張彪是一夥的!怎麽辦?他要怎麽做才能從這些人的手裏逃跑?!然而他還沒能好好思考,就聽一句魔鬼似的低語猛地灌進他的耳朵“這小子不是長得好會勾引人嗎?”金保冷笑地指著喬西的左肋處,輕描淡寫地說出恐怖的話語,“割了他一個腰子,扔到場子裏接客!”喬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瞳孔緊縮著,胸膛因為驚嚇而劇烈地起伏著,他們要幹什麽?!他們……喬西害怕得身體止不住地發抖,然而這種強烈的恐懼反而讓他迸發出一陣巨大的力氣。他突然用力地往後一撞,可撞倒身後的人後他卻因為雙腳也被捆綁著而重重地摔倒在地。但他不敢耽擱,他拚了命地往前爬想逃離這個如地獄般恐怖的地方,可他的奮力掙紮在這些人麵前卻顯得那麽微不足道。他甚至連門的把手都摸不到就又被拖了回來……第53章 強勢保護!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喬西想大聲呼救,可接連的兩個巴掌又打他耳鳴不止。周圍一切的聲音都像隔了一層水,模糊得聽不真切。金保森冷地笑著,一抬右手,立馬就有識相的給他遞上一把手術刀。他動了下頭示意其他人將喬西按好,泛著冷光的手術刀映著他們如鬼魅般可怖的臉。金保一步步地走到喬西身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喬西,這時竟還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好心安慰一句“小子,你放心,我下手很快的,你死不了。”話落,他一喝旁邊的人,“喂,給他嘴裏塞塊布,別一會兒疼得咬到舌頭成了個啞巴。”喬西聽著他們用稀鬆平常的語氣說著這些恐怖的話,驚懼得全身發抖,洶湧的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想逃,卻被人死死地按住,就連嘴巴也被撬開硬塞了一塊難聞的布條。他從沒想過自己會經曆這種駭人的事情,就像砧板上的魚,隻能任人宰割……由於過度的掙紮,他的手腕甚至都被麻繩磨出了一圈血痕。可即使這樣,也改變不了那些人拽起他的衣服。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感到如此絕望,這種無法掌控命運的無力感如潮水般淹沒了他。他奢望有人能來救他,可事實上,誰又會來救他?命運的女神從不垂青他。燈光下的手術刀詭異冰冷,讓人打心底生出恐慌,而抓著受害者的魔鬼們全都在笑,都在欣賞著獵物無謂的掙紮。眼看那些魔鬼將手術刀高高舉起,喬西的瞳孔驚懼地緊縮著前世,他被車輪碾過的畫麵突然清晰地浮現在他眼前。沉重的車輪將他的雙腿腿骨碾碎,暗紅的鮮血從他身上汩汩流出,在他身下開出了一朵妖冶的紅花。他雙目無神地躺在地上,竭盡全力地動了動手想求救,然而回應他的隻有一句徹底抹殺希望的話語,“他還沒死!快!不能讓他活著!”緊接著他的腦子就被石頭一類地重物擊中了,他最後對這個世界感覺的就隻有一個字,“痛”。後來,他意外重生,他明明隻想和爺爺好好生活的,可如今,就在這個狹小陰暗的地方,他很有可能會在器官被摘除後死於傷口感染……這個世界,為什麽總對他這麽殘忍!喬西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為什麽,為什麽他總得遭遇這種事,他到底做錯了什麽要受到這種懲罰?!難道真的像係統所說的,因為他隻是書裏的一個邊角料人物,所以哪怕死了也沒關係嗎?!不,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啊!喬西拚命地掙紮,想為自己的人生掙得一線生機。可實際上他的掙紮根本無濟於事,甚至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金保舉著刀朝他的身體襲來!!!就在那把手術刀即將沒入喬西的左肋時,突然間一聲巨大的踹門聲在空氣中震蕩出強烈的音波。隻見包廂原本反鎖著的門被猛地踹開,甚至由於踹門的力量過大,門框都嚴重變形了。包廂裏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緊接著一道慘叫聲驟然從包廂裏爆發。隻見金保那隻原本握著手術刀的手如今卻被狠狠釘在玻璃桌上,而那柄手術刀則從他的掌心直接穿過,甚至一半刀身還穿透了底下的玻璃桌。汩汩而出的鮮血從碎裂的玻璃縫滲下,又順著手術刀的刀尖接連不斷地滴落在地上,很快就形成了一小灘血跡。而按住喬西的那兩個人也沒好到哪裏去,一個被一拳打得當場昏死過去,一個被踢飛後由於身體撞到桌角而疼得滿地打滾。收拾完那些敗類後,霍霆琛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喬西嚴密地保護在懷裏,額頭青筋暴起,那雙凜冽的寒眸更是充斥著濃烈的殺意。沒人能想到他踹開門後看到那可怕的一幕心裏到底有多憤怒,以及隱藏其中的那一絲莫名的害怕。他更加無法想象如果他再晚來一秒會發生什麽……暴怒燒紅了他那雙不再冷靜的雙眼,他咬牙切齒地下命令,“把他們全身上下的骨頭,都給我捏碎!!”立在霍霆琛身旁兩位戴著麵具的下屬聞言微微彎腰,冰冷冷的語調聽著仿若並非人間音,“是。”霍霆琛將喬西手上和腳上的繩子解開,隻是在看到喬西手腕上被勒出的血痕時,又讓他憤怒得攥緊雙拳。沒了束縛後,喬西下意識地緊緊抱住身前這個人,害怕地尋求安全感,盡管已經脫離了危險,可強烈的恐懼還是讓他渾身止不住地顫抖。霍霆琛盡力克製著心裏的飆升的怒氣,用最溫柔的聲音輕聲說著,“我帶你離開這兒。”喬西無措地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角,窩在他懷裏淚眼婆娑地連連點頭,大大的眼睛裏滿是驚嚇過度的痕跡。霍霆琛咬著牙,忍著不看懷中人身上的慘狀,小心翼翼地將他抱起,動作溫柔得生怕弄疼他身上的傷口。他心疼地將他的小腦袋往懷裏撥,而後站起身,離開這個令懷中人害怕的地方。包廂的門在他們離開後又緩緩關上,接下來等待施暴者的將會是一場長達3個小時的酷刑。這樣的折磨絕對會讓他們後悔曾來到過這個世界!潔淨明亮的醫院病房裏,將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包紮結束,又打了一劑鎮定劑後,喬西才能勉強入睡。隻是,哪怕是在睡夢中,他的眉宇還是緊張地蹙著,身體也是防衛性地緊繃著。霍霆琛揪心地看著病床上的人,忽然緩緩地伸出手,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額頭,隻是視線又不免停在了喬西貼著紗布的額側以及紅腫的臉頰上,還有腹部那大片的淤青……那片淤青凝在白瓷似的肌膚上異常紮眼,讓霍霆琛心裏剛下的怒火又蹭蹭地冒上來!哪怕已經懲罰了折磨喬西的那三個人,卻仍然無法平息他心頭的怒火。在霍霆琛看來,喬西現在是他的人,這些人敢動喬西,就相當於是在挑釁他。這些該死的東西!但他卻忽略了他對那三個挑釁者所做的,已然超過了他平日裏的所把控的度。恰在此時,睡夢中的喬西似乎夢見了什麽可怕地東西,他渾身一抖,緊接著驟然睜開了眼。那雙沒有焦距的瞳孔渙散著,驚慌失措地劇烈喘息著,眼角下意識地滲出恐懼的淚水。霍霆琛及時按住他掛著點滴的手避免他亂動傷到自己,輕聲喚他,“喬西,喬西,聽得見我說話嗎?”喬西混沌的腦子被他的聲音劈開了一絲清明,那雙渙散的瞳孔逐漸凝起焦距,最後得以讓他看清霍霆琛的臉。“霆哥……” 他用沙啞的聲音喊出眼前這個人的名字,而後立即地起身緊緊地抱住他,似乎隻有抱緊了眼前這個人,才能讓他感到一點點的安心。隻是驚慌滾燙的淚水還是不停地從眼眶裏溢出,浸透了霍霆琛的衣襟,也灼了他的心。霍霆琛低頭看著埋在他懷裏壓抑地低聲抽泣的人,忽然感覺從心髒處傳來絲絲縷縷的刺痛,仿佛有無數根針猛地紮進了他的心髒,痛得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他閉了閉眼,壓製住胸腔裏翻滾的所有情緒,抬手溫柔地輕撫著懷中人顫抖的後背,柔聲安慰,“沒事了,別怕。”喬西隻是更加用力地抱緊了他,壓抑的情緒就像是終於找到了宣泄口,可以任他失聲痛哭。他哭了很久,哭到脫力,最後隻能靠在霍霆琛懷裏,微微喘息著。他很累,卻不敢睡,因為他隻要一閉上眼,那些恐怖的畫麵就會在一瞬間全都擠進他的腦子裏,碾壓折磨他驚嚇過度而脆弱敏感的神經。霍霆琛陪在他身邊,那雙素來冷漠的眸子此刻卻帶著對眼前人顯而易見的心疼和關心。他安撫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溫柔的嗓音能很好地撫慰心靈的創傷,“這裏很安全,沒有人能動你。”喬西木木地點了點頭,他想開口說話,可幹啞的喉嚨卻將他的聲帶扯得很疼。霍霆琛注意到他的神色,起身想去為他倒水,但他剛一動就被喬西攥住了的衣角。“別走……”喬西著急地開口,那雙濕漉漉的眸子不安地震顫著,攥著他衣角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我不走,我隻是要給你倒杯水。”霍霆琛的手將他小手包在掌心,拇指在他的手背上一下一下地輕撫著,想通過這樣的動作來讓他安心。“嗯……”喬西最終還是慢慢地鬆開了攥著他衣角的手,隻是目光卻還是仍然停留在霍霆琛身上,連一瞬都不曾移開。他真的很怕,很怕他隻要眨一下眼,眼前這個人就消失了,而他又回到了那個恐怖陰暗的包廂裏……對於喬西這麽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的行為,霍霆琛並未說什麽,他隻是貼心地將病床搖起,又細心地在喬西的身後放了個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