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沈清如又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衝身邊婢子道:“紅蕪,我心中總歸有些不安,侯府該不會真會出什麽亂子吧?”


    她心中巴不得如此,但麵色卻尤為擔憂:“現在侯爺和母親都病重不醒,公子又不知所蹤,真要有什麽事可怎麽辦呀!”


    “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侯爺和老夫人肯定不會有事的,”紅蕪安慰道,“公子那般厲害,也肯定能平安回來的。”


    “嗯,”沈清如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聽著小婢女的話,終是覺得有幾分安慰,但又擔憂道,“公子無事最好,但就怕他是不願意回來……”


    “紅蕪,我心中擔憂,我們去找個寺廟,為侯爺和母親祈福。”沈清如似是突然想到什麽,喃喃道,“聽說城西邊的感業寺靈驗得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夫人,奴婢也有所耳聞,每天都有不少人前去祈福,該是靈驗的。”


    紅蕪聽到沈清如的話,附和道。


    這感業寺就在城西,距離安樂侯府不遠,現在去一趟,午時也來得及趕回來前去福星茶樓赴約。


    雖說沈清如並沒有半點為李錦程祈福的心思,但如今她身為安樂侯夫人,明麵上還是該做做樣子的。


    沈清如帶著紅蕪朝著感業寺去了,在僧人的指引下上了香,求了平安符。


    她在佛堂中認真拜了三拜,心中格外虔誠。


    沈清如本不信神佛這種子虛烏有的東西,但既然她都能從鬼門關回來一遭,便寧可信其有。


    或許正是蒼天有靈,才讓她重活一世。


    望保佑我沈家繁榮昌盛,父親、母親、兄長、嫂嫂,以及沈家的每一人平安康健,百歲無憂。


    至於她自己,若有報應,就全部報應在她身上吧。


    她就是從那地獄中爬出的惡鬼,為了報複安樂侯一家而來。


    出了佛堂之後是一大片院子,院中有棵菩提樹,該是長了數十年,粗壯的樹幹一人都無法環抱。


    樹枝上係了不少平安簽,還有人正在寫祝福語,等著一會兒係上枝頭。


    風一吹無數樹葉和平安簽都被吹起,紅綢和綠葉交相呼應,煞是好看。


    “夫人,我們要不要也去係上一根平安簽?”紅蕪見沈清如正盯著那棵係滿紅綢的菩提樹,小聲問道。


    “去求一根吧。”沈清如說道,總歸該做做樣子。


    沈清如在簽文上寫上李錦程的名字,等候著墨跡幹透。


    抬眼卻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她盯著對方半晌,終於認出對方正是那葉夢書的母親,也正是李錦程心心念念的那個葉爾雅。


    她來這裏做什麽?


    沈清如留了個心眼,等葉爾雅走後,拿著平安簽走到菩提樹下,狀似尋位置綁上。


    枝幹上掛滿的紅綢,想尋到個位置不太容易,而且有傳言道係在越高的枝頭,祈福會越發靈驗。


    紅蕪有些擔憂道:“夫人,危險,要不奴婢替您綁上吧?”


    “傻丫頭,我是為了侯爺祈福,平安簽當然要自己係上才能靈驗!”沈清如笑罵一聲,暗中來到方才葉爾雅綁綢帶的位置。


    看來這葉爾雅的確是心誠,紅綢綁的高高的,就算簽文墜在綢緞的尾端,沈清如也得踩著梯子才能堪堪夠到。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掛上去的。


    沈清如動作隱秘翻過簽文快速瀏覽了一遍,這葉爾雅此番確實是來求簽的,整篇簽文大意是望李郎安好,望書書早日尋得有情人。


    這李郎,無外乎就是李錦程了,還當真是個癡心人。


    看完葉爾雅的簽文,她隨手將手中的紅綢掛上枝頭,和葉爾雅係上的紅綢一高一低,孰輕孰重分外明了。不過誰也沒看到沈清如隨手將紅綢掛在了低矮的樹枝上。


    反倒是樹下眾人都看到了這位安樂侯夫人拿著平安簽,冒著危險踩上了扶梯的最高一節。


    慢慢從梯子上下來,女子抬頭看著兩個那兩個同一天掛上去的,寫著李錦程的名字簽文,兩根紅綢隨風拂動,不過她心中隻覺得諷刺。


    “紅蕪,我們回去吧。”


    沈清如吩咐一聲,帶著小丫鬟一同朝馬車走去。


    一路上沈清如都未曾開口,紅蕪隻當夫人是在憂心安樂侯和老夫人,開口勸道:“夫人,您已經為老夫人和侯爺祈福,您如此心誠,菩薩一定會有所感念的,就莫要太過憂心了。”


    “夫人,您可要保重身體,現在老夫人和侯爺都病倒了,若是您也急壞了身子,這侯府該由誰主事啊……”


    沈清如眼睛一亮,她並非是在擔心安樂侯府,但這小丫鬟無心的話卻給了她提示,現在李錦程和宋氏都重病,李承嗣又跑出去不知所蹤,這安樂侯府,可不是成了她的一言堂嗎?


    這麽好的時機,如果不把握住,簡直是天理不容。


    既然現在這個主事之人成了她,以後也都如此吧。


    馬車慢悠悠駛向安樂侯府,經過街頭的時候,沈清如突而開口喊了停。


    車夫一愣,但還是聽從沈清如的話,停下了馬車。


    隻見沈清如微微撩開車簾,問道:“方才那經過的,可是福星茶樓?”


    “回稟夫人,是福星茶樓。”車夫恭敬回答。


    紅蕪有些疑惑,就聽沈清如喃喃道:“老夫人之前常說,這家的茶點尤為不錯,尤其是其中一道金絲茶花酥,就是侯爺也是稱讚過的。”


    “紅蕪,咱們買些回去,若是他們醒來,正巧可以吃上。


    紅蕪愣了一下,想說安樂侯和老夫人還不知道何時才能醒來,但看著沈清如的神情,不由又將話咽了下去。


    車夫默默將馬車退了回去,放好小凳等候夫人下車,看著沈清如的備用,他心中卻不由唏噓,夫人對安樂侯還有老夫人一片赤忱,將侯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


    但不知為何侯爺和老夫人似乎並不喜這位夫人,聽府中伺候的仆人閑話,夫人和侯爺至今仍分房而居……


    不過這些主子的事車夫隻敢心中想想,斷然是不敢說出來的。


    沈清如帶著紅蕪走進福星茶樓,對車夫的想法她自然不知情,若是讓她知道恐怕也隻會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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