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性也不傻,雖然不願意聽牧元書的指揮,但是它才剛掌控意識沒多久,可不想栽在這裏,所以再不滿意還是配合地用還是配合地用剩餘的魔力在身體周身架起一層防護。趁著這個時間,牧元書趕緊加快了施法的速度,在鬼氣撞上最外層的魔氣罩子時,才堪堪用鮮血將法咒寫好。將龍爪按在法咒上,身上的靈力凝聚注入到法咒中時,牧元書開始念咒施法,以鮮血所化的法咒在吸收了他的靈力之後,發出金燦燦的光芒,接著就化作了兩顆金色的小珠子。牧元書將兩顆珠子朝須欒的反方向用力拍出,珠子瞬間化作光線飛了出去。須欒自然也注意到了那珠子,他閃身欲攔,結果剛有動作,一股灼熱的龍息就迎麵衝了過來,他抬手擋開,再望去就看到一條金龍擋在了自己麵前。“嗯哼?龍族的……混血種?”須欒看著麵前的金龍,微眯了下眼睛,接著嘴角就蕩開一絲笑意,“我還沒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牧元書看著他的笑隻覺背脊發涼,他幹笑了兩聲:“我要說我不是自願送上門來的,你信嗎?”“哼,不管自不自願,來了就別走了。”須欒話音剛落,人已經離地朝他襲了過來,周圍的鬼氣不再漫無目的攻擊,而是呈包圍式朝他這邊聚攏。牧元書幾次三番被抓去閉關修煉,累積的戰鬥經驗也不少,在對方動身的瞬間身體也快速地做出反應。若是先前他可能跟不上須欒的速度,不過如今他身上的禁製已經被少年解開,這會兒便也勉強能跟上了。躲開那些圍攻過來的陰氣,牧元書後撤的同時,龍尾也狠狠朝須欒背後砸了過去。相比起鬥法,龍族近身肉搏更占領優勢,所以牧元書果斷選擇了用原形跟須欒纏鬥。那邊須欒剛擋下龍尾,緊接著鋒利的龍爪攜著靈力抓向了他的肩膀,他隻能放棄攻擊暫時後退。“一陣子不見,你倒是長進了不少。”沒想到他會這麽難搞,須欒陰翳的眼神盯著他,就像盯著獵物。他舔了舔嘴唇,“連帶肉身都看起來更誘人了。”他先前神魂被祈淵重創,耗費精力用盡了所有辦法也能養回來多少,若是有混血之軀溫養,定然能事半功倍。牧元書被他的眼神給惡心到,皺了皺眉,腦海裏魔性也在跳腳著大嚷大叫:“這混賬玩意,敢跟我搶肉身?”“……”他被吵得有些頭疼,一邊還要警惕地盯著須欒,以防他突然偷襲。剛剛交手雖然他暫時占了上風,但他也知道,須欒應該是沒有用全力的,他有所保留估計也是為了他的肉身。須欒這種級別的他根本不是對手,所以牧元書沒有太多猶豫,稍一估量立馬做出決定,轉身就跑。然而實力的差距是明顯的,他用最快的速度往後方遁逃,結果沒能往後衝多久,就被一股渾濁的陰氣給攔住。須欒的聲音從後頭慢悠悠地傳了過來:“都來了我的地盤,你以為你還能跑得掉?”因為先前的打鬥,洞內被砸得都寬敞了許多,周圍都是汙濁的陰氣,整個山洞石道內仿若蒙上了一層飄動的黑紗。牧元書深吸了口氣,回頭看向須欒,沒有絲毫懼色:“不試試又怎麽知道跑不掉?”須欒眉梢微挑:“那你可以試試看。”……半刻鍾後牧元書被一條繩索狀的法器捆著,給拎進了洞道中一個比較寬的空間。被須欒粗魯地扔在了地上,剛剛打鬥留下的傷還在隱隱作痛,他癱在地上生無可戀,沒辦法,他是真的努力過了,但是對上須欒依舊差距過大,打不過也跑不了,就很慘。先前跟在須欒身邊的黑袍人也在這裏他,他這會兒站在一個巨大的法陣麵前,聽到動靜便回頭看向他們這邊。在看到被扔在地上的牧元書時,原本平靜無波的眼中多了幾分詫異:“龍族?他是怎麽進來的?”“不知道。”須欒也看向牧元書,“你怎麽進來的。”牧元書眨了眨眼,信手沾來道:“當然是老大帶我進來的,我們不過是不小心半途走散了而已,很快老大就會來救我的。”須欒問:“你說的老大是指北陰?”“對。”牧元書瞪他,“怕了吧?”“哼。”須欒神色不屑,“小孩兒就是天真,就你這樣的還想騙我?他若是真在這裏,剛剛那番動靜早就找來了。”提到祈淵,他語氣透著恨意,“就算他真的找來也不要緊,等我成功了,他來了也拿我沒法子了。”牧元書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他心裏有不好的預感,還想再問,旁邊的黑袍人便開口:“你沒把他殺了,是要做什麽用?”抓到滿意的肉身,須欒心情還不錯,連帶耐心都多了幾分:“等你陣法完成,我要他跟我一起入陣,到時候在陣中奪走他的肉身。”黑袍人聽到他的話,有些不解:“就算龍族有強壯的體魄,應該也沒辦法承受你的神魂,身體很快就會被你的陰氣侵蝕。”“他不會。”看出他還在疑惑,須欒睨了一眼牧元書,笑得人,“這小家夥可是混血啊……”第107章 找死牧元書在旁邊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 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像唐僧肉,真的是誰見了都想咬一口。之前好不容易除掉了一個窺視自己肉身的徐起坤,現在又來一個須欒, 他的肉身這麽萬人迷的嗎?他心裏納悶,然而這會兒受製於人,須欒用來捆著他的繩子不知道是什麽法寶,一旦他使用靈力想要強行掙脫,這繩子便也跟著發光變粗。而且這玩意還會吸收他的靈力,特別邪門。那邊黑袍人在聽到須欒的話, 稍微驚訝了一下:“混血?他是牧韞的兒子?”“對。”須欒話音剛落,黑袍人就突然抬手朝牧元書的方向襲了過去,掌心濃烈的魔氣眼看就要拍到他身上,結果半路就給須欒攔了下來。他皺眉對黑袍人斥道:“你做什麽?!”“我要殺了他。”黑袍人露在外麵的眼睛赤紅, 盯著牧元書的方向,聲音都變得陰森森了起來, “我聽說牧韞很疼他這個兒子,他要是死了,那家夥一定會很痛苦……”聽到對方提到了老爹的名字,牧元書也抬頭看向黑袍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魔血被激活的緣故,他可以明顯地感覺到麵前這人身上魔氣在暴動。原來是個魔族,看樣子好像還跟老爹有仇。他默默地往後蹭了蹭,那邊須欒身上的鬼氣猙獰湧動,他抬手用力一甩, 直接把黑袍人擊飛出去。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黑袍人整個人砸進了石壁內。須欒看著他的方向冷聲道:“我說的話你當耳旁風?他這具肉身我要留著用, 等我奪舍了他一樣會死。”似乎是給這麽一砸給砸冷靜了, 黑袍人緩了片刻, 這才從牆上撞出來的窟窿飛了出來,沙啞著聲音:“陣法很快就能完成了。”牧元書把這話聽在耳朵裏,總覺得他說的是:你很快就要死了。腦子裏魔性有些興奮的聲音緊隨其後:“他好香,能吃了他嗎?”“?”怎麽個吃法?“我教你方法,你找個機會吞噬他。”腦中的聲音響起,“吃了他我們的實力定然能得到提升。”牧元書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黑袍人,此刻對方也是冷冷地望著他這邊,仿佛恨不得親自動手過來弄死他,也不知道跟牧韞有多大仇,能這麽恨屋及屋。他有些無奈地回應:“你還是先擔心一下,我們要怎麽躲過麵前這一劫吧。”魔性似乎也才想起來他們這會兒受製於人的狀態,不遠處還有個看起來就很強大的鬼物在等著奪舍這具肉身。頓時也默了默,第一次詢問:“我們有靠山嗎?”“有啊。”牧元書回道,“但是沒人知道我們在這裏啊。”所以有再多靠山也沒用呐。聽到他的話,魔性恨鐵不成鋼:“你這麽多年真的是白活!還不如把身體讓給我!”“可以啊,我現在讓給你,你等會還要讓給那邊的老不死的。”“……”“在搞什麽把戲呢?”須欒的聲音突然橫插進來,直接打斷了兩道聲音的爭執。牧元書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一道陰影所籠罩,須欒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像是在審視一個物品。剛剛有那麽一瞬間,他感覺到牧元書身上好像有一絲異常的氣息浮動,但是現在仔細一看又什麽都沒有。他抬手想要碰他眉心放出靈識,結果還沒碰到就被牧元書躲開。淺金色的眸子不客氣地瞪著他,滿臉的嫌棄:“你瞧我現在這個樣子,像是能搞把戲的樣子?”隨著他運轉靈力,困著他的繩子立馬也跟著變粗,貪婪地吸收他的靈力,讓他使不出一點勁兒來。須欒自然也看到了,他眼睛盯著牧元書身上在不斷吸收他靈力的繩子,這法器是他從殺掉的一個修士身上撿到的,先前也被針對過,自然知道麵前這才修煉不到百年的小龍確實不太可能掙脫。雖然這麽想,但是他生性多疑,還想上前抓牧元書,結果剛有動作站在後方的黑袍人便催促道:“我們現在就啟動陣法。”須欒微皺了下眉,沒有再往前,隻是警告道:“你最好是安分些,一會兒我便給你個痛快,不然靈魂經受折磨的方法我有的是,不介意都讓你一一品嚐一下。”牧元書沒有說話,須欒隻當恫嚇有效果,回身看向黑袍人:“開始吧。”黑袍人赤紅的視線落在牧元書身上,宛若毒蛇一般從他身上刮過,他嘴角勾著一抹血腥的笑意:“馬上就可以了。”他的聲音像是沾染了病態的瘋狂:“能親眼看著牧韞的兒子死,真不錯。”牧元書:“……”有病去治啊親。黑袍人跟須欒一起往陣中心靠近,他們兩個都沒發現,角落裏有一縷黑氣從捆著牧元書的繩子邊緣偷偷鑽出,黑氣附著在繩子上麵慢吞吞地覆蓋上去,似乎是想要用自己小小的身軀將繩子絞斷。不過它的身軀實在是太小的,跟繩子的比起來簡直就麻繩跟細絲的區別,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那邊黑袍人已經站上了陣法的中心,他手中開始結印,牧元書瞅了幾眼,饒是他之前學習過很多陣法,這會兒也沒看懂他布置的這個陣法是做什麽用。不過隨著黑袍人的他能明顯感覺到濃鬱的魔氣擴散。隻是這裏被設置了結界,這些濃烈的魔氣外溢不出去,引不到外界人的注意。他忍不住催了催魔性:“你行不行的?一條繩子都搞不斷?”“你以為這是普通繩子啊?!”魔性很想罷工,但是這會兒不止在救牧元書也是在救自己,它隻能吭哧吭哧繼續努力吞噬著繩子,“這玩意不好弄,你斂息。”“你再慢一點,我們兩個都要一起消散了。”牧元書一邊斂息收攏周身靈力,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陣法。隨著黑袍人結印的動作停下,他有些狼狽地噴了一口血,腳下的陣法沾染了他的血之後漸漸散發出紅光,還有越來越亮的趨勢。隨著這些紅光的出現,不斷地有黑色的影子從陣法中心掙紮著衝出來,耳邊似乎能聽到淒厲痛苦的哭喊聲:“好痛苦……救我……”“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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