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顧不得再去跟牧元書爭奪身體的控製權了,集中自己剛剛吸收的所有魔氣不斷地去撞擊祈淵布下的封禁。牧元書自然不會讓它如意,早在剛剛被搶奪身體被迫朝祈淵出手,他就想弄死這玩意了,雖然現在弄不死,不過見它著急想要衝破束縛,使點絆子還是可以的。他把自己能操縱的所有靈力都覆蓋在了封禁處的位置,給魔性增加難度。耳邊是不堪入耳的破口大罵,牧元書直接無視掉,轉而去注意外界的情況。他現在更想知道的是,祈淵要做什麽?聽他們剛剛說的意思,明顯不是什麽好事。外麵隨著祈淵入了人界,劫雲也跟著進來。原本正處於白天狀態的人界天空很快就被烏雲覆蓋,不過幾個眨眼間,天空就暗了下來。底下的普通人那裏見過這種場麵,天上濃厚的烏雲仿佛要壓下來一般,雲層間遊動著雷電,恐怖的雷鳴仿佛要把整片天都給炸了似的。他們嚇得慌忙跑回了家裏,每家每戶都閉緊門窗,有膽大的透過縫隙往外看,正好就看到烏雲底下憑空出現的一道身影。那道身影站在半空中,手中似乎還抱著一個人,沒來得及仔細看清楚,隻見那道身影微動,再看人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看到這番情景的人頓時嚇得趕忙跪在了地上,頭也不敢太,不斷的對著那道身影消失的地方跪拜,嘴裏念念有詞地念著菩薩保佑等字眼……淵並沒有在意下麵的情況,他一進入人界,略一辨認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之後,便繼續前往自己要去的地方。劫雲還有一部分沒有完全從魔界過來,隻有一半的劫雲不斷地發出陣陣雷鳴警告,然而祈淵的腳步並沒有因此停頓。獵獵風聲從耳旁劃過,普通人騎馬可能要走個四五天的路程,以他的速度不過幾個呼吸,就到了目的地。祈牧元書一邊操縱靈氣給魔性使絆子,一邊關注著外麵的情況,眼看著下方繁華的所城越來越近,直到祈淵抱著他停在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宮城上方,他這才終於反應過來這裏,可不就是人界的皇城?而他們現在腳下的,便是皇宮啊!他這會兒口不能言,也沒辦法問祈淵為什麽要來這裏,但是心裏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焦躁地想要掙脫禁製,像是感知到了他的想法,原本暴躁的魔性反而冷靜了下來,他聲音透著一絲蠱惑:“你也想掙脫這個禁製吧?我幫你,我們若是合力這個禁製並不能拿我們如何。”牧元書聽到他的話,隻是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道:“閉嘴。”被他這麽幹脆地拒絕,魔性頓時有些惱羞成怒,臉聲音都尖銳了起來:“你在裝什麽?難道你不想奪回身體的控製權嗎?”“語氣跟外麵那個瘋子一起被天雷劈死,倒不如跟我合作,我可以承諾,到時候絕對不壓製你的意識,我們可以共用一具身體,如何?”牧元書聽到他的話,輕輕嗬了一聲:“你是真的聽不懂人話。”“什麽?”似乎是沒想到他是這種反應,魔性微愣。然後就聽到牧元書說:“我剛剛就說了,讓你閉嘴,聽不懂?”“……”感受到攻擊自己的魔氣一下子凶了不少,牧元書嘲諷地扯了扯嘴角,他又不是蠢貨,跟這種東西共存是不可能的。他一邊抵禦著凶悍的魔氣,一邊注意著外麵的情況。就他們說話的這麽一會兒工夫,上方的天空已經被漫過來的烏雲覆蓋,下方熱鬧的人族一下子都躲回了家裏。原本繁華的皇城不過轉瞬,就變得冷清了許多。劫雲慢了幾步才追過來,積攢了這麽久,濃厚的雷雲也已經到到達了臨界點,上方電光閃爍,恐怖的威壓從上方壓了下來,讓人忍不住想下跪。偏偏被針對的祈淵卻像是毫無感覺。他隻是抬手輕柔地拂去牧元書被風吹得有些散亂的頭發,這才在他身上布置了一道結界,暗紅的的屏障嚴密地將人保護起來。伴隨著一聲震耳的轟鳴聲,一道粗壯的劫雷夾著毀天滅地的架勢上方衝了下來。這道劫雷比原先在魔界被祈淵搗毀的劫雷還要粗壯不少,這落誰身上估計都得給劈粉碎了。牧元書心急如焚地想要去拉祈淵帶他躲開,然而他現在意識被封著,根本沒辦法動彈。再說就算他現在可以控製身體,也沒辦法帶著祈淵躲開這種級別的天雷。隻能等死了……眼看著劫雷越來越近,牧元書心裏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不知道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來。耳邊還有魔性暴躁的咒罵聲,他閉上眼睛,已經做好準備等待雷劫落在身上的痛了,結果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預想中的疼痛傳來。嗯?天雷沒掉下來?牧元書有些疑惑地重新去看外麵的情況,結果就見到了那道天雷確實是落下來了,然而這天雷卻像是被凍住了一般,沒有再往下落,一動不動地停留在原地。而在它下方幾厘的位置,祈淵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隻是冷冷抬眸望著雷劫的方向。劫雷周圍的閃電還在劈裏啪啦地爆著火花,接著這道蘊含著恐怖靈流的劫雷漸漸分解,最後完全消散。牧元書自然也是看到了這番情景,頓時驚詫地瞪圓了眼睛:“這是怎麽回事?”第115章 爭鬥牧元書有些震驚地看著麵前這番堪稱奇景的畫麵, 眼睛都瞪圓了。這雷劫是怎麽回事?卡網速了嗎?他是真的滿頭問號,但是這會兒除了魔性這個跟他共生一體的東西可以跟他溝通,外麵的人都聽不到他說話, 自然也沒辦法給他解惑。原本還在罵罵咧咧的魔性也注意到了外麵的情況,它罵人的話都一頓,現在也沒見過這種畫麵。不過它頭腦簡單也沒多想,反正沒被雷劫劈死是好事,緊接著便繼續鉚足了力氣往祈淵設置的禁製猛撞了過去,企圖掙脫束縛在身上的禁製。牧元書的注意力隻能被迫回調, 專注凝聚靈力跟它對抗。而外麵祈淵依舊站在原地,他似乎不怎麽在意先前的劫雷為什麽會那樣,隻是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人。察覺到自己布置的禁製被衝撞得有些鬆動的跡象,他便抬手在牧元書額頭點了一下, 又重新注入了一道禁製。牧元書頓時感覺一鬆,雖然這道禁製也限製了他, 但是也同樣限製著魔性,讓它暫時沒辦法掙脫。忽略耳邊氣急敗壞的罵聲,他抽空往外看了一眼,發現上方的劫雲比剛剛更濃厚了,不過它似乎拿祈淵沒轍,隻能在天空發出陣陣沉悶的雷鳴,卻遲遲沒有再落下雷來。這也太奇怪了。牧元書正疑惑著,就聽祈淵開口, 他聲音平靜,卻扔下一枚重炮:“我數三聲, 若不出現, 我便毀了人界龍脈。”“到時候世間秩序陷入混亂, 相信法則應該就不能袖手旁觀了。”毀了龍脈?法則?牧元書雖然能清楚聽到他的話,但還是忍不住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不然怎麽會聽到祈淵說出這麽驚世駭俗的話。老大這是要幹什麽?!他終於知道原先老爹為什麽在聽到祈淵要來人界之後,擺出來的那副表情了。毀掉人界的龍脈,確實很瘋狂了。祈淵若是真的這麽做,到時候不止是人界會混亂,天秤傾塌,各界都會跟著陷入混亂,而這些的因果自然就會回報道他身上。就算祈淵再強大,做了這些,隻怕也不會落得什麽好下場。想清楚這些,牧元書頓時就不淡定了,那邊祈淵已經開始念了:“一……”隨著他開口,天上的劫雲再次發出沉悶的雷鳴,牧元書聽在耳中莫名有種老大爺暴怒叱罵混小子的既視感。祈淵卻不管上方,繼續念:“二……”他周身的陰氣隨著他開口,在半空中逐漸匯聚在中間,漸漸凝實一顆黑色的小球。這小球隨著其他陰氣的匯入,還在逐漸變大,從其中散發出恐怖的威壓。上方雷聲一片,仿佛也在蓄勢待發,牧元書相信,若是祈淵真的對龍脈動手,雷劫必然也會落下來,到時候的畫麵恐怕不會很好看。他心中焦急,被魔性蠱惑得差點跟它聯手破開禁製時,外麵天上的雷聲驀地就變小了許多,接著一道少年的聲音從後頭傳來:“世界如此美好,何必這麽急躁呢?”這聲音有點耳熟,牧元書剛這麽想,祈淵也抱著他轉身往後望去。一道隱隱綽綽的身影在半空中漸漸凝實,最後形成了一個少年的模樣,他含著笑意望著他們這邊:“想見我很簡單的,倒也不至於拿人界龍脈來威脅。”牧元書對上對方的臉,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了這少年,可不就是先前給他挖坑,把他丟進狼窟的壞家夥嘛!這人居然還有臉出現!少年不止有臉出現,這會兒看起來還挺自在的,明明周圍的氛圍很不好,他卻像是沒發現似的,不知從哪裏變出來一把折扇,握在手中慢悠悠地搖著。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瞪視,少年抬眼望向被祈淵抱在懷裏的牧元書,眉梢微挑:“這小家夥怎麽這麽不聽話跑出來了,看情況似乎不太好啊。”這怪誰啊?!牧元書覺得自己要被氣爆炸了,隻可惜這會兒沒辦法,不然他都想親自上陣跟這人撕一頓。外麵祈淵也在觀察著少年,在聽到他的話之後,這才開口:“法則化身?”“是我。”見他不動神色地把懷裏的人抱得更緊,少年嘖嘖了兩聲,“大帝鬧這麽一番動靜,不就是想要見我?”牧元書聽到他們的對話頓時一僵:……這少年是法則的化身??因為對方之前提過可以把他送回原來的世界,所以他多少有點猜測,以為少年可能是某個隱世大能或者是小說裏寫的什麽穿書係統之類的管理者,卻沒想到是法則的化身。震驚了那麽一瞬,不過他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結果,畢竟想想也是挺合理的。大能再怎麽強,估計也做不到把他送回原來世界,法則就不一定了。想到自己剛剛還打算上去跟少年算賬,牧元書忍不住默了默:打擾了打擾了。這少年是法則,怕是隨便動動手指頭都能搞死他。相比他的震驚,祈淵表現得相對冷靜,似乎早就猜到了少年的身份,他看著少年的方向冷聲問道:“那你應該知道,我找你的目的是什麽。”“大抵猜到,是為了你懷中之人?”“是。”少年很是可惜地搖了搖頭:“雖然他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好,但是我也幫不了。”他話音剛落,便察覺到祈淵周身的氣息頓時一厲,很是無奈地聳了聳肩:“你衝著我生氣發怒也沒用,我確實沒有辦法,這個需要靠他自己,旁人插手隻會害了他。”聽到他的話,祈淵暫時收斂了一下怒意,問道:“什麽意思?”少年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沒想到堂堂酆都鬼帝,也會有被情字束縛的時候,果然是個異數。”祈淵眉心一擰,不怎麽友善地看著他:“不要說廢話。”“行行行。”年少收起折扇,這才語氣正經了一些,“因為混血的特性,他體內會有由魔氣滋生而出的魔性,這魔性與他共生一體,就如同修道之人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