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魄的手抓緊了霓主的衣裳,幾乎咬碎了牙齒才忍住沒有開口。霓主沒有再和他討論這個問題,而是問道:“這件事誰做的,站出來。”剛開始沒有人站出來,隻是當大家的目光都漸漸的凝到了那位“英雄”身上時,他也不得不站出來了。慢慢的其他同夥也站了出來而後跪下,但還是有兩個瑟縮著沒敢出來。霓主倒是認得這個英雄,西洲有頭有臉的人物,擅長文字寫的一手好書,可謂是書壇的大家,受人尊敬的敘詠先生。“靈主,我們這麽做隻是為了世間為了西洲,若是靈尊怪罪敘詠無話可說,畢竟少主是您心愛的徒弟。”羽魄憤怒的抬起頭向他看去,而後感覺師尊抱著他的手緊了些,他就又忍下了。霓主:“朱雀殺了十五個,燃燒森林重新燃燒起了嗎?”敘詠:“……可能是還不夠。”老族長猛地轉頭向他看去,霓主看在眼裏:“這樣啊,朱雀族前任族長你剛剛說這些族人雖死猶榮,現在這個榮譽同樣交給你。”霓主冷森森的眸子向老族長盯去:“還請前族長為了西洲,為了朱雀族的榮譽赴死。”他語氣平靜的沒有任何起伏。修者千歲也是常態,雖稱為老族長如今也不過剛剛三百多歲,若無意外尚有大把年歲可活,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老族長身上。敘詠垂著頭轉動著眼珠,心內盤算靈尊這是什麽意思?是願意犧牲朱雀族?老族長望著霓主一時啞口無言,身上的那些威壓已經散去,他隨時可以起來,走進燃燒森林,走進死亡,奔赴他所謂的榮耀,可他現在卻是無論如何都站不起來。霓主:“為何不起?為何不動?為何禍及此身便如此畏縮!”屬於靈尊的威壓這次是向所有人撲去的,有的修為低的甚至從嘴角溢出鮮血。“眾護衛將此次罪行者盡數壓進天牢,明日午時,神殿之前斬首示眾。”這個命令來的太過突然,護衛們怔了一下才著急忙慌的去抓人,所有人都嚇傻了,生怕被波及又不敢動不敢逃。剛剛還以為靈尊是同意了的敘詠沒想到這麽快死厄臨身,猛地站起:“靈尊不能殺我們!我們無罪,我們是……”“開天辟地自古以來,殘殺無辜者皆為有罪,不存在無罪。”霓主瞧著敘詠:“哪怕你扯了天大的旗幟,有罪便是有罪,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將人抓起!”有靈尊釋下的威壓在,他們這幾個人哪裏是對手,很快就被拿下,連那兩個躲藏的也一遭。敘詠還是不甘心:“你身為靈尊,你不為天下蒼生,不為西洲的子民……”霓君望著眾子民:“四無靈尊同慕崢嶸靈尊已尋得消滅怪物的辦法,在這怪物的盡頭有其母體,隻要將其摧毀不但母體會死亡,連同母體誕下的怪物哪怕在千裏之遙亦會死亡。”敘詠啞火了。眾人驚喜的抬起頭。霓君睥睨著眾人:“所以現在就需要有人殺過去,在剛剛你們義無反顧的犧牲了別人的性命,現在輪到你們為了世間,為了你們口中的西洲要踏進危險之中,我西洲可有血性之人敢站出來,讓本尊瞧瞧。”他話音尚未落地,幾乎立刻就有人站了出來。“靈尊,我們不止可以犧牲他人,我們也可以犧牲!我們西洲人絕不是縮頭烏龜!”霓主:“話不要說的太滿,就站出來這麽幾個叫本尊瞧著笑話。”氣氛一下子就變了,一個又一個人站了出來,或許如他們所說的一樣,他們的確也能夠為西洲犧牲,所以他們剛剛才認為朱雀族也該為西洲犧牲。人性是複雜的。比如此時天玄宮所負責的落日潭,便是另一番景象,人們夾道而站,有一位年輕的白虎族人昂首挺胸,闊步向落日潭走去。他自願犧牲,他以此為榮。人們高呼著他的名字,他挺直著背脊來到落日潭前,手握匕首,他將在此刨心沉於落日潭,希冀重新升起防禦陣法。人群中唯獨一對老夫妻哭的泣不成聲,他們老來得子,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可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但無論他們如何求,甚至給他們的兒子跪下,他們的兒子也要追尋著這份榮譽而去。“兒啊,我的兒……”“你走了,你要我們怎麽活啊……”有人在旁邊拉著他們,不讓他們靠近影響到自願犧牲的年輕男人。年輕男人的神情那麽驕傲,目光在掠過他的父母時,目光中也有不舍但還帶著絲厭惡,厭惡他們的行為會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的自願。影響了他的榮光。男子說了幾句話後,在一聲聲掌聲歡呼中,沒有猶豫的刺透了胸口,咬牙把自己的心髒刨了出來,那畫麵血腥又殘忍。可是圍觀的眾人神色卻越來越瘋狂期待。血淋淋的心髒落入落日潭,男子的身體也一點點無力坐下,他在等待著,等待著成功的那一刻,帶著屬於他的榮譽長眠於落日潭下。可時間慢慢過去,奇跡還沒發生,男子已經快要撐不住了,而眾人也等不下去了。忽然有人抓著他的父母過了去,他的父母心疼的絕望的向男子撲去,還沒等眾人和男子反應過來那人要做什麽,那人已經抓住了男子的母親,徒手破開胸膛,抓出一顆還在怦怦跳動的心髒。這一刻鴉雀無聲。隻有男子的父親大喊了一聲:“蕙娘!”男子臉上的神情從茫然到震驚到崩潰,那人已經把他母親的心髒丟入了落日潭。可他失去心髒的母親抽搐著身體,還在向他爬去,神色痛苦的臉上帶著溫柔:“兒啊別怕,娘來陪你了,娘來陪你了。”男子這一刻瘋狂了,他發出怪物般的嘶吼,可失去心髒的身體早已經動彈不得,他的母親最終沒有撐到他的身邊,身體倒在了地上,那向前伸去的帶著血的指尖,隻差一點點就能碰到她拚死生下的兒子。但終究是碰不到了。凶手站在落日潭前“嘖”了聲,因為還是沒有任何變化,他抓起男子的父親就要再施暴行,一柄飛刀射了過來,直紮男子手腕,力道之大把那男子都帶入了落日潭中,再也沒有出現。是圍觀的人中有人看不下去出手了。奄奄一息的男子還在哭喊著娘親,他的父親搖晃著走過來,男子無助愧疚的抬眼看去,就那麽一眼他愣住了,父親的頭發完全變成了白色,再無一根黑發。他的父親沒看他,蹲下身抱起他的蕙娘,用袖子擦幹蕙娘臉上的淚,捋了捋她亂了的的頭發,又撿起掉到地上的珠釵放到嘴邊哈了哈氣,然後仔細的用袖子擦幹淨,動作溫柔的把珠釵給他的蕙娘戴好。這才笑了:“好看。”白發拂過蕙娘的臉龐,他抬起另一隻手握拳打碎了自己的骨,自己的血肉。他的兒子大喊著:“不要!父親不要!”他的父親把自己的心髒扯出來,怕血弄髒他的蕙娘,還提前給蕙娘擋了下,而後把自己的心髒當著他兒子的麵,扔進了落日潭。這才抬眼看向他的兒子,十分平靜,仿佛感受不到痛楚:“為父成全你。”而後抱起他的蕙娘,身形踉蹌著站到落日潭邊:“我同你娘先去了,到了地下你別來尋。”“噗通”一聲響,落日潭邊沒了兩人的身影。隻剩下男子如一副空殼還在那裏,眼淚簌簌流個不停,這一刻他後悔了嗎?他後悔了吧,不然怎麽會用盡最後的力氣狠錘自己,擰著身子墜於落日潭追隨而去,生怕慢了片刻,他便天上地下再無父母。玄女從無極山處回來,得到通報,便直奔此處,但終究她還是回來晚了。立身於落日潭前,看著地上還殘留的血跡久久未語。韶憐景又帶著大龍崽一路殺出了怪物外圍,剛解決一個母體,他的腳步尚未站穩,忽然間體內火毒爆發,來的洶湧,讓他直接撲倒在地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皮膚已然變紅,隱隱快要燒出裂縫,大龍崽早已習慣他這個毛病,盤亙於天地的巨大雪龍忽然出現,用龍尾將韶憐景卷起,而後用龍爪抓到自己懷中,龍尾將韶憐景一圈圈的纏繞住,讓他身體的每一存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溫度。大龍崽轉動著眼珠向四周看去,雖然這個地方應該不會有其他人來,可他還是不放心,他不能暴露。轉眼望了眼那碧藍的海。帶著他的師尊沒入了海中而後向下沉去,巨大的龍目望著深不見底的海底,自己一定要保護好師尊,現在的師尊隻能依靠自己。就在他們來這一路的不遠處,雪龍和蒼伽的身影出現。蒼伽:“晏塵風真的在這裏?”雪龍隨手弄死一個怪物:“我是他父親,可以感受到他體內屬於我的血脈,他一定就往這個方向去了。”就在他說話的瞬間,周遭的怪物忽然全部化為了飛灰。兩人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蒼伽:“我相信晏塵風在這裏了,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隻有靈尊。”雪龍饒有趣味的看了他一眼:“你對那個毀了你靈尊的人倒是很看得起。”蒼伽漆黑的眼珠向前方看去,當然看得起了,要把這痛苦十倍百倍的還回去啊,高傲的靈尊大人,當我奪了你心愛徒弟的靈根時,你會是什麽表情。他翹起嘴角,真是太想看到了。作者有話要說:預告一下《小少爺對我追夫火葬場了》不出意外周六晚八點開文,等待各位小主的寵幸(羞澀手帕捂臉逃走~)第85章 大龍崽沉入海中後有往下沉了沉,把師尊從懷中挪了上來,挪到自己的龍頭那,變身龍形後,師尊在他看來小小的都有些不大敢碰。他用鋒利的牙齒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爪子小心翼翼的捏開師尊的嘴巴,讓自己的龍血流進師尊嘴裏。爭取讓師尊盡快恢複。他也不忘落了一層術法將他和師尊包裹住,以免自己的龍血飄散到海麵,或者是龍血的氣味吸引到海裏的其它什麽東西過來。一雙龍目謹慎的一眨不眨的盯著師尊,生怕出什麽差錯。師尊這次的火毒來的凶猛,一臉痛苦的神色看的他心疼的不行,把血喂給師尊的同時還用舌尖,心疼的舔了舔師尊的臉頰。師尊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我會陪你渡過這個難關,等一切都結束後我們就想辦法解決你的這個症狀。忍了又忍,眼淚還是沒忍住的落了下來。海從外麵看是漂亮的藍色,海浪滾著白邊歡快的反複著,看上去是那麽的美麗無害。可當進入了海底後越往下顏色越深,再往下望是漆黑如墨,是沒有亮光的那種黑,那黑色從最底下往上蔓延開,仿佛要將人吞噬般,就連大龍崽的鱗片好似都跟著被弄黑了。他就在這樣的海底,抱著他的師尊,他的全世界。另一邊雪龍和蒼伽也正在往這邊趕來,憑借著蒼伽自己他自然是沒有能力突破這怪物到這裏來的,一路上基本都是靠著雪龍,畢竟這可是一條幾百歲的雪龍,實力不容小覷。倆人的計劃是雪龍去攔韶憐景,蒼伽負責抓住晏塵風並且取出他的靈根,雪龍有上一次和韶憐景動手的經驗,這次特地準備了一個能夠困住韶憐景,讓他陷入幻境之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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