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爾曼低頭:“是裴沅閣下帶進來的。”裴沅解釋:“雄父,梵立和另外那位設及這件事的雄子都是我朋友,我們設施內部運行的一些材料購入也有他們家族提供部分,他們既然想來,我便讓蟲帶他們進來了。沒想到還會在宴廳裏出事。”裴切爾點點頭:“那他現在情況呢?”諾爾曼問旁邊負責跟蹤信息的雌蟲:“資料。”雌蟲調出光腦,道:“梵立雄蟲目前已經在我們到醫療室中搶救,情況還不穩定,可能有生命危險。根據同步過來的數據,閣下的身體裏,這幾項數值都有十分突然的提高。”雌蟲將數據進行投影報告道,“從光腦的心率檢測和窒息暈厥的症狀來看,基本判斷有兩種可能,一種,大概率是因為進食食物導致的。”薩瑞嚴肅道:“食物…”要知道尊貴的雄蟲就算隻是爪子被劃傷了,也是大事,更何況是食物出了問題。“負責食物采購和菜品檢察的好像是…”薩瑞沒有說下去,而是看向自己的雄主。裴切爾眸色一沉。這次訂婚宴上負責采購的是諾爾曼等一眾雌蟲,但負責監督和檢查質量的是裴舟。如果真是食物出了問題,裴舟作為諾萊斯家的三雄子,自然不會受到嚴重懲罰,但同時,裴舟基本上也是完了。絕對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裴切爾摸了把自己的玉戒,“第二種呢?”雌蟲頓了頓,有些結巴地解釋:“第二種可、可能是因為雌蟲。梵立雄子他…今晚享用過雌蟲,因為梵立雄子的光腦是有檢測的,這幾項數值確實是過程的證明……在梵立雄子的脖子上有淡淡的紅印子,可能是他本蟲因為窒息而自己掐出來的,也可能是別的蟲進行了某些不當行為,導致的窒息。”現場的所有蟲聞言,都有了一瞬的沉默,不過很快他們都接受了這麽露骨的解釋,畢竟這在蟲族社會也不少見,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陸裏柯問:“那有關的雌蟲呢?”諾爾曼看著光腦上的文字,頓了頓,閉上眼道:“有蟲報告說,在那段時間之前,在廳內看到過花園裏左和梵立單獨一起,梵立雄子給左遞煙,但因為角度問題,看不太清。”裴沅給旁邊卡恩德使了個眼色。精神恍惚的卡恩德收到了裴沅的暗示,趕緊道:“啊是。有不少蟲都看到了梵立和左單獨呆過一段時間,不僅如此,梵立雄子並不是單純的遞煙,而是…”卡恩德著重道:“將煙灰落到了左的領口。”一名雄蟲,將煙抖落到雌蟲的領口,這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卡恩德繼續說:“除此之外,我們還發現了梵立閣下的床上有幾根不屬於閣下亞雌的頭發。”裴舟開口:“檢測結果呢?”諾爾曼看了眼裴舟,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道:“裴舟閣下,結果顯示正是026的。”裴切爾向沙發後一靠,“就是那個左。”裴舟沉聲:“雄父,花園裏左拒絕了梵立,我也在場。那時候左跟我一起回到了宴會廳,這些都有很多蟲證明。”諾爾曼:“確實我也看到了裴舟閣下和026,且也知道那時裴沅閣下也在場。”“那時我是在場,一名雌蟲跟我的雄蟲朋友吵起來了,我自然是去看看。不過,裴舟。”裴沅看向裴舟,似笑非笑。裴沅道:“你是我之後來的,在我之前,左一直跟梵立在一起,誰都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搞不好就是雌蟲一見鍾情因得不到而生恨,另一名雄蟲也說當時在房間裏聽到外麵不得了的話。”裴沅說著示意旁邊一直在等的小亞雌。“我,我當時在房間裏聽到外麵梵立閣下對左很憤怒的罵聲,在那之前,左有沒有在其他地方服侍過閣下,我我我也不知道。”小亞雌顯然沒見過這麽大膽場麵,說話都有點哆嗦。卡恩德接過話去,調出監控:“我調查過監控,花園的監控正好是個死角角度,沒拍到左和梵立閣下之前的畫麵,左和閣下完全可以去別的地方,沒有辦法證明左那段時間什麽都沒做的,說不定……是在閣下食物裏下了什麽東西。”裴沅一臉滿意地總結道:“雄父,現在證據很充分了。也就是說在雄蟲出事前,左跟雄蟲單獨相處過二三十分鍾的時間,並且在那之後起過爭執,且雄蟲的床上還有左的頭發。”裴沅的語氣已經是勢在必得:“左本身就身性不羈,不肯服從我們。裴舟本來就沒什麽經驗管人,致使左膽子大到去傷害尊貴的雄蟲。雄父,今晚的事,可以對外公告結果說是雌蟲的原因,讓左給對方賠罪,同時左需要更嚴苛的管教才能聽話。”“等等,怎麽就下定論了?”裴舟“嗬”一聲,歸根到底就是想把他家左弄回去,剛才他是忍著聽了他們急著下定論,終於是忍不住,他直視裴沅,冰涼的眼神仿佛讓整個空間的溫度驟然降低。裴舟偏了偏頭:“沒有證據證明他當時在幹什麽,就拿怕不到他的監控來證明他或許幹了什麽,這不怪麽?”他點了點腦子,一笑,仿佛在嘲笑裴沅腦子有病。裴柏溫聲嗬止道:“裴舟,你在說什麽呢。”裴舟爪子隨意一劃,紅點出現在浮空地圖上:“可我的追蹤器能證明左那段時間一直在花園裏,從跟我在宴廳前分開,到我去找他,就從來沒離開過那一畝三分地。”裴沅瞄了眼,不以為意:“裴舟,你忘了你給026換的低級型號的追蹤器隻能大致知道他在花園及附近,可不知道他有沒有進過房間。”“可監控不是全程拍到了麽?”裴舟奇怪地歪了歪頭。這還真要謝謝他們改了監控的角度。確實正如裴沅說的,追蹤器會定位目標所在區域,但不會細致到不差分毫。“花園附近就那兩個房間,一個裏麵有亞雌和那雄蟲。”裴舟道:“一個畫麵拍到的房間根本就沒開過,左沒離開過花園,所以他還能去花園的哪裏?”“裴舟,既然你一再堅持不是左導致的,那你的意思是第一種情況?”裴柏問:“是想對外說你的食材的問題,是麽?”作者有話要說:哈……說起來有人猜到是怎麽個回事嗎?以及技術先進的監控裏藏了一個很深很難發現但或許能一擊致命的東西,在兩章前出現過(>x<)第28章 隻要你想真是太愚蠢了, 裴舟。雄父和媒體的耐心都是有限的,今晚他和左,必須有一個承擔這件事的主要責任。他既然想證明不是左導致的, 那就隻能是他監管的食材有問題。為了一名有問題的雌蟲還給自己引火燒身, 怎麽會這麽蠢?裴沅在心裏嘲笑著,看裴舟沒有回答裴柏的質問, 而是若有所思,低著頭沉默地看自己的光腦,隻覺得對方此刻的猶豫更顯狼狽,心情瞬間好得不得了。仿佛之前裴的不愉快都在今夜煙消雲散, 一切都會如他所願。裴沅已經開始期待了,二選一的最後,裴舟會如他所料那般明哲保身。畢竟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梵立好端端的怎麽就暈了,隻是剛巧利用這個機會。這麽短時間內裴舟根本就不可能查出來, 結果肯定是將026推出去。而026,之後會先送去梵立那邊當是賠罪, 讓梵立他們玩個夠,之後回到自己這裏再給他裝上β型號的高壓控製器, 好好調/教一下。裴舟既然挺喜歡這不健全的左,要不就讓裴舟看自己是怎麽□□他的。不過…裴沅又看向自己的雄父和其他賓客。雄父肯定也不會讓家族雄子牽扯到這事上。梵立事件需要的是一個“合理”的理由,而不是一個公正正確的理由。左的頭發在梵立那二貨的床上,這可是他給自己雄父裴切爾準備的一個台階, 一個解決事件最方便最快速的手段。所以無論怎樣, 哪怕裴舟真的那麽蠢, 想打腫臉充胖子保住左, 隻要他沒法證明梵立事故的原因是其他因素導致的, 雄父還是會對外公開是左的問題。正如他所想, 裴切爾的臉色越發的不好。此刻,宴廳上還有軍校代表時燁上將和奧爾頓家族的賓客。奧爾頓家族還好說,畢竟是陸裏柯少將的家蟲,以後是一半的利益共同體,不會對外說什麽不利的話,但時燁上將可是出了名的“鐵麵軍雌”。裴切爾揉了揉太陽穴:“各位聽了這麽多也挺頭疼的,薩瑞,你去藏櫃裏開瓶之前蟲帝加勳獎賞的酒,讓上將和賓客先去房間裏品嚐一杯,至於這件意外,既然發生在我們諾萊斯家宅裏,我們查明後會先告訴各位,再處置相關雌蟲的。”諾萊斯家族的家主雌君親自開一瓶蟲帝獎賞的美酒給大家品嚐,又是軍校裏的前少將,這份麵子再怎麽樣也要給。陸裏柯的雄父雌父隻能配合地走向房間,而一旁的時燁緩緩起身,漠然地掃視現場的蟲,似乎也要離開。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裴舟卻是突然開口:“裴柏哥,我堅持事件的原因跟我的下屬蟲無關,但這跟你說的第二種情況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不是麽。”裴舟並沒有打算給賓客退場的機會,他需要見證人。“總不可能我否認了第一種,就代表我認同第二種說法。”裴舟沉言,“我隻會用證據說話。”時燁的眼神中明顯多了絲驚訝,抬杯抿了一口茶,仿佛剛才起身動作隻是為了喝茶,又坐了下去。裴舟爪尖一揮,數個浮空畫麵便從光腦射出,出現在他的上方。裏麵的每一個畫麵竟然都是他和左進入諾萊斯家宅的過程,從進來,到分開,再到會合,不僅包括時間點,甚至還有蟲證記錄。裴舟指著自己頭頂正上方的畫麵,看著前麵的家主道:“雄父,這是宴廳的某個攝像畫麵。”裏麵的他正駐留在窗口往外看,仔細一瞧,甚至隱約能看到窗口下小小的左的腦袋和梵立等蟲,勉強可以看到左雙手抱臂壓根不想理他們的模樣,接著畫麵的裴舟便急衝衝的離開去往花園。整個時間線清晰完整,左與裴舟分開的短短二三十分鍾時間裏,左幾乎是無機可乘的。裴沅在心裏嘖了一聲。心想都這會兒,還惦記著給左洗個徹頭徹底。裴沅道:“目前的原因就兩個,要麽是雌蟲的因素,要麽是食物導致的。就兩個原因,也就是說要麽是左的問題,要麽是裴舟你的檢管問題。”裴柏露出了作為長兄明事理的表情:“裴舟準備得那麽充分,我也不好說什麽,裴舟你還有什麽證據,都可以拿出來。”裴舟道:“今晚宴會上有那麽多雌蟲,怎麽就落到左的頭上。食物的問題有方方麵麵,個蟲的體質,對某種食物過敏,也落不到我的職責上。”所以裴舟這貨以為梵立是食物過敏?裴沅暗自一笑,眼神示意卡恩德,卡恩德隨即便投影出一份資料。卡恩德主動恭敬道:“證據顯示,梵立閣下沒有任何的過敏史及有關的病史,跟食物過敏無關。”裴沅心裏哼笑一聲,特別滿意自己的卡恩德強調“證據”兩字。不是說要證據嗎?這不就是證據。裴沅視線正從資料移向裴舟,好看看裴舟是一副如何吃癟的表情。卻見裴舟冰冷的神色中夾雜著自信,這讓裴沅不由得一愣。裴舟淡淡一笑:“不,我並不認為梵立是食物過敏。”“而且,我們已經找到原因了。”裴舟道。裴切爾摸了摸玉戒:“原因?什麽原因?”於他這位家主而言,隻要第三個選項且不會牽扯到雄子便可。裴舟垂眸看向光腦中的紅點:“證據馬上就到了。”紅點正在快速移動,從檢測室向這邊趕來。就在紅點到達這裏時嘭!!宴廳的大門被猛地打開,在喧鬧看戲的蟲群中走出一名雌蟲。就仿佛是被這名雌蟲的氣勢給嚇到般,賓客自動讓出了個半圓讓雌蟲進來,頭頂的燈束似乎為他化成聚光燈。左。裴舟嘴唇動了動,想叫他名字,想說“你來了”,但又覺得大庭廣眾之下不太好。仔細一瞧,左的身後還跟著個蘭尼,正張開手想攔住外麵的記者,但他很快就被蟲群淹沒了,隻剩下隻爪子在蟲群的頭頂間舉起。左仿佛覺得自己闖進來沒什麽,忽略了離門口相對較近的裴沅,風塵仆仆地進來,一旁的諾爾曼順勢把蘭尼扯了進來,示意他別出聲便安靜地關上門後。裴舟看著左走到自己身邊,竟是對自己行了個禮。“裴舟閣下。”左居然在其他蟲麵前露出溫順的一麵。那聽話順從的語調就像一根掃過耳側的羽毛,落到裴舟的耳中有些癢。左緩緩眨了下眼,就像在說:怎麽樣,這一下表現還滿意?裴舟心裏輕笑一下,麵上卻也隻眨了下眼,微微頷首以示滿意。關鍵是左壓根就沒給這裏最大的家主和其他蟲打招呼,難得的順從仿佛是故意一現的曇花,隻對著裴舟開了一秒,就立刻收了起來,把無禮與乖巧的轉換融會貫通。見裴舟的眼神,左右爪放在胸前,才對前麵的裴切爾和薩瑞行了個禮點了個頭:“閣下,少將,幾位雄子閣下,時燁上將。”蘭尼張大嘴巴瞪大眼:…左點頭的動作微不可察到仿佛沒有過,不僅如此,稱呼好幾位雄子都不帶名,蘭尼想給點手勢讓左禮數行到位,要是沒有其他蟲在,要是裴舟閣下不在,他一定好好說說這可惡的左!!左並不知道其他蟲怎麽想,自覺這已經是他不想讓裴舟落得把柄,對自己厭惡的蟲所能做到最好的程度了。他喵了喵裴舟,見裴舟看著自己沒什麽表情,但也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意,更是覺得自己態度還可以。裴舟道:“結果怎麽樣?”“出來了。”左冷看了眼直盯著他們裴沅,拿出幾個密封袋和報告紙。眾蟲眯眼,隻見密封袋裏有裝著大半節煙頭,有雪果塊、貝殼貝肉還有一些黑色的顆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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