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裏的是雄蟲閣下麽?”雌蟲見雄蟲被雨淋濕,緊張地就要上前詢問,但還沒跑出來,雄蟲就沒了影了。終於,精神力在訓練場裏找到他的目標,一點點包裹住那名雌蟲。那一刻,裴舟隻覺得鬆了一口氣。裴舟來到訓練場,遠遠地就看見左呈“大”字型躺在地上,被雨淋著一動不動。而旁邊的擊打柱已經報廢了,正冒著火花。裴舟走到左旁邊,看他手臂擋著眼睛,露出來的觸角被雨打得軟趴趴的,就坐下來撓了撓他的爪心。“半夜出來練拳麽?在想什麽?”裴舟輕聲問他。左爪子一動,沒什麽反應,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聽到,好一會兒他的嘴唇動了動,含糊道:“閣下…能不能碰一下我,我想知道精神力是怎樣的。”裴舟看著從剛才起就被自己精神力包裹的左,心裏一顫,爪子摸了摸他濕潤的觸角:“像這樣?”三秒後,左猛地原地彈起,像是碰上了什麽可怕的東西:“裴舟閣下?活的?”裴舟挑眉:“當然是活的,難不成你覺得我剛才吃了趟鴻門宴,所以來這裏打拳,當是祭奠一下?”“不是。”左訝然,“閣下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見裴舟渾身濕透席地而坐,他擰眉說:“閣下淋濕了。”裴舟抬眸看他:“你不也在這裏。”左:“我不小心睡著了,剛才要是說了什麽那一定是胡話。”裴舟意味深長地“哦”了聲,“確實,我現在也困得不行,雖然雨很大,來,坐下來。”左咳了咳就地而坐,便是想到了什麽,展開了蟲翅。雌蟲的蟲翅是堅硬的,卻也能調整成像蝶翼那樣的柔軟。裴舟看著左將蟲翅張到最大,從後繞向前,擋住了他頭頂上的雨。“所以你來找我了?”裴舟問他:“諾爾曼說你在外麵打傷了幾名雌蟲。”左垂首,好一會兒才沉聲說:“我看閣下很著急地抱著一名雌蟲走了,以為發生了什麽突發情況,就過去看看。至於打傷,是因為他們不給我進去。後來諾爾曼解釋了,我就走了,順便來這裏練拳……”“這樣麽。”裴舟的目光落在左的爪上,“你的爪子受傷了。”“剛才不小心弄的。”左翻轉自己的爪,“沒什麽大礙也不疼……所以閣下為什麽來這裏,那名雌蟲呢。”他放下爪,問。“那蟲被其他蟲看守著,你不是看出來這是突發情況了麽,我帶他去醫療室,給他注射緩釋劑而已,順便查查他的身份,不然你以為呢。”裴舟說。左張了張嘴:“就這樣?”裴舟“嗯哼”一聲,問:“那蟲身上披著你的衣服,你的衣服怎麽會去到別的蟲那裏了。”左說:“被撒上酒,送去洗了。”“這樣。”裴舟緩緩點頭,頓了兩分鍾,沉聲道:“左。你是我的下屬蟲,除了我,任何蟲都沒權利阻止或處置你。既然我是你的上屬,我的一切都與你有關,這點你不用質疑,也不用怕我困擾。”他看著左與以往不一樣,有些呆愣地抬爪抹了把下巴上掛的水珠,隻覺得腦子心裏都有些發燙,之前喝的紅酒後勁也達到了頂峰。但他依然努力清晰地說:“隻要你判斷情況不對,或者你不喜歡,我沒事先告訴你或者出聲阻止,那我便是默許的,你做什麽,我會擔著的。在軍校是這樣,在諾萊斯家也是這樣。左正坐,沉聲:“裴舟.諾萊斯,你知道你這些話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意味著什麽麽。”裴舟笑了笑,腦子裏莫名其妙的出現左搬空倉庫蘭尼控訴他的畫麵:“難道意味著你會搬空倉庫裏的食材?”左卻是沒有反駁。兩蟲就這麽坐了幾分鍾,坐到連雨勢都小了,幾乎是有停雨的跡象,左又叫了聲他的名字。“閣下,你身上的酒味很濃。”左說,“而且狀態不太好,閣下你得回去洗個澡,不然會發燒的。”“嘖,是裴沅那貨那些酒上頭了。”裴舟將濕潤滴水的發絲向後一撫,眉眼中已經有了倦意,“身體壯實著,也不至於發燒。”剛才為了找左才清醒了些,現在找到了左,一鬆懈下來困意就再次上頭,連雨聲都擋不住。裴舟眯了眯眼:“都想在這裏就地睡了。”左:“那可不行。”裴舟:“那回我房間,你也去……”左訝然地看著裴舟,卻是見裴舟光是坐著,重心都有些不穩。他立刻將幾近睡去的裴舟摟進懷裏,原本隻是擋在頭頂之上的蟲翅收了收,溫柔地將他們包裹起來。雨水順著蟲翅的縫隙滴了下來。左:“閣下,我帶你回房間。”裴舟:“……”感覺到懷裏的裴舟的一呼一吸,左知道他是就這麽睡著了。“裴舟.諾萊斯,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意味著我不會讓任何愛慕你的蟲再接近你,我會阻止你喜歡其他蟲了。”左的爪緩緩抬起,撫過裴舟的臉側,又扶住他的後腦勺。“我好像是喜歡你,裴舟.諾萊斯。”而後,左情不自禁地吻上了他的閣下。是玫瑰與紅酒的味道。就像是掛在蟲翅上的雨滴滴到他手臂上那樣,他以同樣細密的力道,輕輕觸碰著裴舟的唇。雨不滴了,他就放開了裴舟,展開蟲翅,將裴舟抱了起來。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修斯:什麽!左居,居然告白了!左默默點頭。修斯緊張擰眉:那閣下什麽反應?!左:閣下睡著了。修斯(目死)(抓狂)(而後平靜):我真的會謝,你是真的很屑。下一章估計星期二更不了了嗚嗚考核去了第71章 反將一軍裴舟能感覺到, 身上濕滑、冰冷、僵硬的軍裝在一點點褪去。溫暖而柔軟的布正在小心翼翼地觸碰著他,從脖頸到鎖骨,又繼續往下。裴舟享受著這種舒適, 好幾秒後, 大腦才遲鈍地發出警告信號裴舟.諾萊斯,你得醒來。再不醒就意味著你將在沒有意識地情況下, 在喜歡的雌蟲麵前袒露一切!然而,感覺到是感覺到,想醒來也是想醒來,但身體卻像漁夫砧板上的魚一樣, 怎麽都不聽使喚。真的太舒服了。的聲音停下,鼻尖飄著一股最熟悉的香味。那香味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剪刀,哢擦一下,朝著正在和“舒服”做鬥爭的理智一剪!裴舟爪尖一動, 眉頭一擰,條件反射般地做完最後的掙紮,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輕柔的吻在雄蟲混沌又舒服的世界裏,化成了一隻躲雨的蝴蝶。那蝴蝶落到了他的爪上探索, 癢癢的。接著,躍到了他的唇上停留片刻,帶著點清香。而後他又飛到了他的額頭上,柔軟綿長的一點。“唔……”聽見雄蟲囈語一聲, 停在額頭上的蝴蝶被嚇了一跳。左立刻起身, 睫毛如鬆抖落雪般顫了顫, 他看著自己眼下的裴舟。明明剛才在雨裏情不自禁地親吻裴舟.諾萊斯時, 還不覺得有任何偷吻雄蟲的羞恥心。但現在回到了房間, 為裴舟擦幹身體換上睡衣, 他隻覺得從腳底到觸角都有些發燙,就連裴舟撫摸他觸角時的感覺,也好像被一直定格在身上,揮之不去。不過,反正裴舟.諾萊斯也睡著了不是,沒蟲知道他在幹什麽。沒蟲知道今夜有一名雌蟲,在用一吻表達自己未來的忠誠,一吻坦露自己此刻的心意,一吻祝閣下今夜晚安。今晚所有的親吻,都會埋進夜裏。左凝視了裴舟一會兒,便是把他爪子收進被子裏,而後去浴室裏洗了個澡。洗完澡,他對著鏡子把自己收拾得妥妥貼貼,又係上領帶,隨後便是離開了房間。天蒙蒙白,一大早地,裴沅的心情便是好到要去早上泡浴的程度。“裴沅閣下,您要的醒酒茶我放外麵了,您看您是否泡太久了。”“我用你教我做事?”裴沅泡在浴缸裏,轉了轉脖子,享受著醉後洗浴的舒適。他愜意地問:“怎麽樣?佐林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咱們諾萊斯家的三雄子迷上他了沒?”門外的影子好一會兒,才回:“回閣下,光腦還沒收到他的消息。”“嘖,怎麽弄這麽久。”裴沅嗬笑一聲,說:“該不會那裴舟抓著人家不肯放手,還給弄暈了吧。”他一臉滿意地邪笑著,剛要眯一會兒眼,可腦子裏不由得想起曾經在裴舟身上吃到的虧,眼睛裏的笑意霎時全無,“反正也差不多到早上了,去看看怎麽個回事。還有,去後台查查監控。”“是。”裴沅心裏算著與裴舟的一筆筆帳,等著心腹帶來好消息。然而十五分鍾後,等來的卻是光腦裏傳出的一句“裴沅閣下,好像有些不對勁。”“醫療室裏的後台監控被鎖定了,得進房間才能調出畫麵。”光腦裏心腹陌聲道,“而且聽說昨晚那左來鬧事後,沒多久,裴舟閣下就從房裏出來了。”“出來了?!”裴沅一個撲騰,腦袋一暈,差點沒滑進浴缸裏。他嗆了兩口水,狠厲道:“德恩卡,你怎麽跟卡恩德一樣不讓我省心。”裴沅:“你昨晚不是說諾爾曼正好路過,上去阻止了左了麽,你不是跟我說一切都辦妥了麽。監控鎖住又是怎麽個回事?怎麽連裴舟那蠢貨出來了這麽久你都不知道?我讓你安排守住的蟲都幹什麽去了。”“安排的蟲被左打傷。”被喚作德恩卡的雌蟲一頓,解釋道:“後來諾爾曼出麵,周圍換成了諾爾曼的下屬,我以為是成了,所以……”“不要跟我解釋這些。那佐林現在呢?”裴沅簡直是被氣死:“我是說那個花了我一大比星幣的冒牌貨,還在那房間?”本來他在雄父心中的地位已經大不如前,前陣子竟然還聽雌父說,雄父好像在考慮要不要把設施一半分給有軍銜的裴舟打理。這會兒想幹點什麽身邊的蟲都是一個兩個不省心的。但凡能得到左,控製左,至少在設施研究上都比這些蟲好用。德恩卡回他:“冒牌蟲被關在房裏,裴舟閣下讓諾爾曼的下屬看住了,不允許出來。恐怕是計劃失敗了。也不知道裴舟閣下那邊到底對他什麽情況,他的光腦也沒有回複……”他一頓,十分冷血地問:“要處理掉冒牌貨嗎?”“嘖!”裴沅凶狠地一捶水麵,水花飛濺滿地,他咬住握拳的食指骨節:“算了,我先去會會那廢物弟弟,那廢物要是迷上了他,自然是好。”“不是的話…就讓我幾位雄蟲朋友賣個蟲情。”他放下拳頭,緩緩勾唇道:“雖然不如計劃,但帝國軍校的少尉,未經同意就帶走人家來賓的雌侍,這本來就不合規矩,下點功夫添油加醋傳出去,倒也不賴。”“再不濟,冒牌貨也總能利用起來,把他那些不堪的樣子拍下來,對外以假亂真,把鍋推給026,讓026左留在軍校都覺得羞恥,乖乖回來到設施。”“還有。”裴沅吩咐道,“叫客棟那幾個雄蟲待會兒來主廳外。”德恩卡淡淡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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