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前蟲族還處於野蠻時代,關於那段時期的曆史記載寥寥無幾。堡壘像嚴密的鐵桶,四蟲繞著它的外牆走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入口在哪裏。而堡壘上一格格的窗戶緊閉,金屬雕花窗欞鏽跡斑斑,同樣不是適宜的入口。“要不我們去最頂上看一看?”江淩提議。這原本隻是江淩的一個隨意猜測,沒想到四蟲利用攀爬繩登上堡壘最頂層時,真的誤打誤撞地看到了城堡方形塔樓上隱藏的暗門。類子默:“哇哦。”係統:【還真叫你瞎貓碰見死耗子了。】方形塔樓四麵各有一個暗門,此時四扇門都關著,門把手沒有任何蟲動過的痕跡,標誌著他們是第一個到來的隊伍。白從槐繞著塔樓轉了一圈,然後又站在堡壘垛口處仔細觀察,然後說:“這個堡壘的四麵外牆,包括它們的磚石排列、土木結構都是完全一致的。且在上來的時候我注意到,四個方向連窗戶位置、從窗戶上透出窗簾顏色都相同。因此,我認為,堡壘是對稱結構。這四個暗門均是堡壘的入口,它們導向同一地點。”“所以,我們可以任選一個入口。”“好,”江淩隨手指向一個暗門,“那個吧。”其他蟲都沒有異議。暗門是上鎖的,他們沒有鑰匙,不過這點無需擔心。皮糙肉厚的類子默一拳打穿了暗門,他伸手摸索,很快拔掉了裏側的門閂。隨著暗門的開啟,一條深深的走廊展現在他們麵前。黑暗的長廊仿佛沒有盡頭,兩旁掛著古老的畫像,厚厚的蜘蛛網結在牆角。空氣中彌漫著長久沒打理的木地板腐味和灰塵的味道。係統:【如果這裏突然繃出個吸血鬼伯爵我是不會驚訝的。】江淩還聞到一種若有似無的熏香味,但奇怪的是,尤利西斯三蟲沒有聞到。不會又是什麽雄蟲才能聞到、雌蟲聞不到的設定吧。江淩機警地想。這當我可不上。江淩摸了摸鼻子說:“應該是我聞錯了。”四蟲踏上猩紅的地毯。背後機關開啟,一扇石門悄無聲息地滑出,封閉了他們來時的路。四蟲試著拉了拉,發現他們可以從裏麵操縱石門,而在外麵卻無法移動石門半分。這便意味著,當石門閉合,堡壘裏麵的隊伍離開,外麵的隊伍便不能從這個入口進入。暗門僅有四個,隻有前四支或更少隊伍才能進入這個堡壘。白從槐此時提出了另一種提議:“暗門有四個,而我們有四隻蟲,又是來的最早的。或許,我們可以每蟲進入一個門,將四扇門都壟斷。這樣的話,整個地圖隻有我們隊有攻陷堡壘的資格。”類子默對白從槐的一切提議持反對的態度,江淩聽見旁邊的類子默嗤了一聲,小聲說:“還是像以前一樣有心機且惡毒。”尤利西斯思索後否決了這個建議。“尚未可知堡壘中有什麽等待著我們。單蟲行走時,如果遇到整個隊伍合力才能過的機關,那麽整隊將會困在其中。”江淩接過他的話:“隊伍現在是第二名,如果全部困死在堡壘中,那麽到比賽結束時仍會維持這一名次。”如果不能獲得第一名,我獲得的聲望值會大打折扣的。“加之,作為最先到達的隊伍,我們在攻陷堡壘這一任務上有時間上的優勢。分開行動的方法得不償失。”被拒絕的白從槐依然維持著微笑:“好吧,是我考慮欠妥。”關閉的石門將最後一絲來自外界的光也奪去,走廊上漆黑一片。四蟲擦亮照明冷光棒。清冷的光輝照亮走廊上花紋繁複、色彩華麗的牆紙和地毯以及堆金鑲銀的壁櫥,讓蟲眼花繚亂。尤利西斯:“像是兩個世紀前的審美風格。”堡壘的建造和內部的裝修不是同一時期。走廊兩邊掛著幾麵鑲著金邊的畫像。畫像上的蟲皆黑發黑眸,頭戴華麗冠冕,身著聖潔的白袍,袖口和衣領處繡著黑色圖騰刺繡,白色緞帶下懸掛方形黑曜石,繞過肩交叉胸前。他們手持令牌,表情莊嚴肅穆,目光好似穿過畫像投在來客身上。“畫像上的是誰?”類子默發問。看起來像大蟲物,可從未在書籍裏看到過這幾位的畫像。尤利西斯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站在畫像麵前,江淩聞到的熏香味好似變濃了。在170349隊伍進入堡壘後不久,平永等蟲也來到了暗門處。他們在軍校裏是同學,去年剛畢業,畢業後就職於駐留軍軍隊,在地圖裏遇見後,兩個四蟲小隊便拚湊成了一個臨時的聯盟。聯盟裏,一個隊伍居全地圖第一。另一隊伍在戰鬥時損失了一位叫拉格倫的隊員,四分之一的積分被奪,現在暫居第五名。“他雌的,居然有蟲比我們先到。”見到一麵暗門已經被石門取代,有蟲罵了句粗口。另一隻蟲斜他一眼:“還不是怪你們隊非要追那隻紅發雌蟲。現在好了吧,隊友也沒了,積分也沒了,還被別隊搶先進堡壘了。”暴脾氣的雌蟲揪住他的領子:“你雄父的,現在又來當事後諸葛了。當時殺紅了眼的不也有你嗎?”隊長平永沉著臉把他倆分開。“進入堡壘才是當務之急,不許內鬥!”自從拉格倫被淘汰出比賽後,兩隊間存在實力差距,名次不均等,這樣鬥嘴的情況便時有發生。一隊滿腹委屈,認為自己隊伍為聯盟犧牲掉一個隊員,聯盟應該把獲得積分的大好機會彌補給他們。一隊認為你們隊犧牲隊員是因為你們倒黴,現在我們隊還肯帶著實力下降的你們玩已經足夠好心了,你們應該感恩戴德。由此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江淩的救蟲舉動帶來的影響比他料想的要更大,某種意義下,他的舉動打破了兩隊間的平衡,是矛盾爆發的導火索。平永七蟲進入堡壘。站在石門後,聯盟裏的軍師雌蟲卻提出了別樣的看法。“其餘兩條路也應該歸屬於我們。”平永:“你的意思是?”軍師推了推眼鏡:“已知石門隻能從裏麵操縱,進堡壘的蟲可以絕了後麵蟲的路,而我們有整整七隻蟲,可以占滿三條路。”“何不派兩隻蟲分別進入兩道暗門,剩下五隻蟲進入另一道暗門探索呢?這樣便沒有別的隊伍可以進入堡壘、獲得獲勝的機會了。”軍師雌蟲的隊伍處於第五名,他想要更高的名次。把暗門都占據的話,他們隊至少也能得季軍吧。軍師隊伍的兩隻雌蟲站在他身後,和他形成統一戰線:“我認為這個建議很好。”第一名的隊伍卻不想冒這個險。“不行,那豈不是要置兩個隊友於不顧。”“我不同意。”第五名的隊伍:“你們拋棄拉格倫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你們隊倒是發達了,留我們墊底。”“你們不同意就四蟲一起走吧,我們隊不奉陪了。”兩邊吵了起來。結盟讓兩隊積分迅速增長,但他們也麵臨著聯盟隨時分崩離析、甚至互相背刺的風險。現在合作反噬,平永最不想看到的情況發生了。他雖是隊長、指揮,但在兩隊麵前的話語權也隻比其他蟲高了一點點,他的話有時完全不起作用。比如,現在。平永把一隻梗著脖子吵架的蟲拉開,另一隻蟲又衝了上去。“夠了!”平永大喊,朝天空開了一槍用槍響聲迫使六蟲冷靜,“再吵架的話,大家齊齊墊底。別說冠軍了,連聯賽第二輪的資格都拿不到。”“我同意軍師的建議,四蟲比三蟲,少數服從多數。”“現在,每隊推舉一隻出來,這隻蟲單獨走暗門。其餘五隻蟲一起走。五蟲對四蟲,我們依舊有蟲數上的優勢。”這場鬧劇終於結束。兩隻相對最弱的雌蟲占據了兩條路,剩下五隻蟲臉色鐵青、麵不和心也不和地踏入另一條。“嗖。”一枚冷箭射出,掠過江淩的發絲,深深地釘在牆壁上。隨之而來的是密密麻麻、幾乎充斥走廊每個縫隙的冷箭雨。江淩和尤利西斯及時地撐起光盾。柔和的光暈散開,形成了兩麵圓融的盾牌擋在四蟲麵前。光盾能源耗盡時,冷箭雨變得稀稀拉拉。尤利西斯徒手抓住射來的最後幾枚冷箭,說:“走吧,下一道門。”從走廊深入堡壘,每隔一段距離就會出現一扇門,門後是各式各樣的機關,包括但不限於毒氣、箭雨、重錘、激光陣。這些機關耗了些時間,但對四蟲來說並不難應付。隨著走廊的越來越深入,江淩鼻間聞到的熏香味越來越強,他可以確定那絕不是錯覺了。類子默聽從尤利西斯的指令,強硬地掰開下一道門。又一重黑色映入眼簾。他們看到的是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倒掛著的蝙蝠,每一隻都有半米長。像是樹上倒吊的屍體,或是白蟻洞裏擠擠挨挨的卵。係統:【yue】【我有密恐,我自動關機。】江淩:你個非生命體的係統居然還有密恐?吐槽歸吐槽,江淩還是默默拿起了手裏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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