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腦袋昏沉的金鱗迷迷糊糊醒來,睜開疲憊的雙眼的他一臉茫然地坐在床上,隨後抬起手扶著昏沉的腦袋臉色略顯憔悴。


    許久之後,金鱗終於緩過神來,一臉難受地下床,緩緩推開房門,望著大廳內正研磨藥材的薛百壽。


    “醒了!”薛百壽回過頭,望著立於門口金鱗,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竊笑。


    “走吧!天風學院四年一度的盛會開始了。”薛百壽說完便放下手中的器皿。


    金鱗聽到薛百壽的話後趕忙打起十二分精神,酒後的後遺症瞬間消失,他屁顛屁顛地跟在薛百壽身後,穿過那冗長彎曲的小道,來到天風學院演武場。


    丈高擂台搭建在昨日還空蕩蕩的演武場正中心,在那丈高擂台上擺著一塊黑色巨石,幾個身著白袍的弟子穿行在演武場上,為接下來的招生做著準備。


    守在大門處那兩個中年男子絲毫未被門外嘈雜而又擁擠的人群幹擾。


    隨著時間流逝,演武場上天風學院的弟子越聚越多,他們望著門外那擁擠的人群有說有笑地談論著什麽。


    “薛藥師。”李仁姍姍來遲,走向大門的時候正巧碰見薛百壽。


    “李長老!”薛百壽麵帶微笑朝李仁抱了抱拳。


    李仁輕輕點頭,隨後走到天風學院大門處,望著那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的街道,扯著嗓子大聲吼道:“天風學院招生開始。”


    李仁說完便轉身進門坐在門內的椅子上,其身前的桌子上擺放著許多號牌。


    守在門口的兩個中年男子,此刻緩緩退到一旁,守候多時的家長帶著自家孩子依次進入。


    “姓名,年齡。”李仁頭也不抬地詢問道,待前方少年回答後,他便提起筆在紙上登記,隨後拿起桌上號牌交到少年手中。


    等到少年拿著號牌離開,李仁才道:“下一位!”


    “我也要去。”金鱗很激動就要上前報名。


    “等下。”薛百壽拉著金鱗的小手淡淡道:“不急在這一時。”


    兩個時辰後。


    李仁終於忙完,伸了伸懶腰正要起身離開,也就在此刻薛百壽帶著金鱗上前。


    “李長老,我想給他報個名。”


    “薛藥師。”李仁抱拳後緩緩坐下,望著金鱗一臉和藹道:“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金鱗。”金鱗輕聲道。


    “金鱗?”李仁若有所思地望著金鱗道:“倒是個不錯的名字,今年多少歲了?”


    “十二歲。”


    “來,拿好。”李長老登記完後遞給男孩一塊號牌:“希望你能進入天風學院。”


    金鱗眼冒金光,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號牌。


    “有勞了。”薛百壽抱拳道。


    “本分而已,薛藥師不必掛懷。”李仁擺手道。


    “走吧!”薛百壽拉著金鱗的小手朝著演武場走去。


    先前空曠的演武場,此刻人頭攢動,封魔城所有想要拜入天風學院的少年都在今日匯聚於此。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天風學院一長老站在擂台上,望著那黑壓壓的人群扯著嗓子吼道。


    長老話畢,那原本嘈雜的人群瞬間變得安靜,落針可聞。


    “現在開始測試各位的實力,你們手中的號牌就是你們的出場順序,你們隻需上台將雙手放在這塊石頭上即可。”長老指著身後的黑色巨石道。


    “現在開始,一號。”


    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自人群中走出,他順著木製階梯踏上擂台,而後將手掌放在黑色的石頭之上。


    就在少年將手放在黑色巨石上的瞬間,那巨石輕顫並發出“嗡嗡”輕鳴,而後一道青色的光芒傳出,黑石上出現八個血紅大字。


    “一號,丹青血脈,聚靈期七階,十五歲。”擂台上的長老望著下方的人群輕聲道:“符合,保留號牌,進入天風學院。”


    {血脈:紅色(最低級,血脈未覺醒都為紅色。)、丹青(第二級,青色。)、蒼藍(第三級,藍色。)、銀白(第四級,銀色)、天金(最頂級,金色。)}


    {修為:聚靈期(聚靈)、靈修、築晶期、凝脈期(三凡境)、天王境、天聖境、天尊境(三天境)、道劫境、超凡境、造化境、無上幻境(四極境)}


    長老話畢,那少年對他鞠了一躬,隨後走下擂台,他的父母聽到長老的話後,興奮地圍在他身旁,周圍的少年皆投來羨慕的目光。


    另一位少年也走上擂台,將手放在黑石上,黑石上投出紅色的光芒,而後出現八個血紅大字。


    “二號,血脈未覺醒,聚靈期二階,十四歲,不符合,收回號牌。”


    少年有些難過地搖搖頭,垂頭喪氣地將號牌交給擂台上的長老。


    “三號,丹青血脈,聚靈期五階,十三歲,符合,保留號牌,進入天風學院。”


    “四號,丹青血脈,聚靈期九階,十八歲,符合,保留號牌,進入天風學院。”


    “五號,血脈未覺醒,聚靈期八階,十六歲,符合,保留號牌,進入天風學院。”


    “六號,血脈未覺醒,聚靈期六階,十八歲,不符合,收回號牌。”


    長老的聲音不斷響起,在場的眾人神色各異,真可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


    “九十號,蒼藍血脈,聚靈期九階,十五歲,合格,保留號牌,進入天風學院。”長老所言引得下方人群一陣喧嘩。


    “你叫什麽名字?”擂台上的長老望向不遠處少年道。


    “報告長老,弟子許紀。”那名少年恭敬道。


    “許紀,恩!不錯。”長老點點頭露出欣賞的目光。


    ······


    “一百六十七號,血脈未覺醒,三、三、三階靈修,十三歲。符合,保留號牌,進入天風學院。”擂台上長老望著眼前那麵龐稍顯稚嫩的少年一臉驚駭道。


    下方人群傳出陣陣驚呼,如此的年紀就已經是靈修修士,這著實讓人難以相信。


    “叫什麽名字?”長老問道。


    “吳崎。”少年回答道。


    “我姓齊,住在靜心苑,以後有什麽困難可以來找我。”


    “謝齊長老。”


    ······


    “二百七十號,蒼藍血脈,聚靈期七階,十歲,符合,保留號牌。”


    “十歲?十歲我都還在玩泥巴啊?看看人家,果然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擂台下一少年麵露苦笑。


    “不錯,若有意願拜入我名下,報名完成後到靜心苑找我。”齊長老一臉欣賞道。


    “謝長老抬愛。”


    ······


    “三百零一號,蒼藍血脈,五階靈修,十八歲。”齊長老望著以前的少年,不由讚歎道。


    “不錯,不錯,沒有給周長老丟臉,小小年紀便有如此修為,果然天賦異稟。”


    “齊長老說笑,晚輩能有今天的成就多虧各位長老指導。”少年微笑道。


    “那將來飛黃騰達之時,可一定記得老夫啊!”


    “那就借長老吉言,將來周痕若真的飛黃騰達定忘不了各位長老。”


    ······


    “那是!”望著擂台上那挺拔的背影,人群中傳出陣陣驚訝聲。


    “三百七十二號,蒼藍血脈,五階靈修,十六歲,符合,進入天風學院。”


    “少城主果然天資過人。”齊長老恭敬道。


    “齊長老過獎了,秦瑞資質愚鈍,以後還希望各位長老多多指教。”眉清目秀的少年微笑道。


    “一定,一定。”


    ······


    “四百六十一號。”


    金鱗微微一愣,而後攤開手掌確定號牌上的數字。


    薛百壽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微笑道:“去吧!”


    金鱗走出人群,緩緩走上那丈高的擂台,隨後將手搭在黑色巨石上。


    一道紅色光芒自其與巨石相貼合的手掌邊緣射出,而後六個血紅大字出現在黑石上。


    “四百六十一號,血脈未覺醒,無修為,十二歲,不符合,收回號牌。”


    齊長老冷漠無情的聲音響起,下方人群一瞬間便炸開了鍋。


    “有沒有搞錯?沒有修煉過就想加入天風學院?”一少年氣衝衝道。


    “原來還沒有修煉過,我還以為壓軸出場的是什麽人物呢?原來是個廢物,害得我白興奮一場。”又有少年笑道。


    齊長老伸出手放在金鱗身前,一臉冷漠道:“號牌交給我。”


    金鱗將號牌緊緊攥住不願鬆開,他以為有了這號牌,他便可以成為修士,便可以修煉,但最後,擺在他眼前的是他無法接受的殘酷事實。


    “交出號牌。”齊長老厲喝完,上前一步就要奪走號牌,金鱗下意識的後退讓齊長老更為憤怒直接怒吼出聲:“給我拿來。”


    薛百壽眼見情勢不對,立刻跑上擂台站在金鱗一側,麵帶歉意地朝齊長老抱拳道:“齊長老!不好意思!”


    “哦,薛藥師?”齊長麵露嘲諷,隨後冷笑道:“這麽急著庇護此人,看來薛藥師是此人的家屬了。”


    “不錯,這孩子是我帶來的,不懂事,還請齊長老見諒。”薛百壽賠笑道。


    “薛藥師既是此子家人,難道不知道此子未曾修煉?”齊長老臉色瞬間陰沉:“莫非你是在拿我等尋開心?”


    “誒,齊長老此話就不對了,薛藥師怎會知道此子未曾修煉?難道齊長老忘了薛藥師他本人可是······”一道戲謔的聲音自擂台下響起。


    “哦!對了,周長老不說我都忘了,此事的確不怪薛藥師,薛藥師他不能修煉自然無法感知靈力,也就不知此子未曾修煉。”齊長老眼底滿是嘲諷,望著周笙餘光卻瞥向薛百壽。


    兩人言語中、眼睛裏的嘲諷薛百壽並不在意,他隻是一臉歉意地賠笑道:“多謝齊長老諒解。”


    “既是薛藥師家人,此子會不會與薛藥師一樣······”


    “齊長老休得胡言亂語,待我上來看看這小孩天賦如何,畢竟黑石測不出身體問題,待我來證明薛藥師清白。”


    周笙打斷齊長老的話,縱身一躍便落在擂台自上,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正準備探查金鱗身體的狀況,也就在此刻薛百壽將手伸出並將他的手臂抓住。


    “薛藥師這是為何?”周笙麵露不解,隨後皺眉道:“難道真的如齊長老所言?你明知這小鬼不能修煉,故意指使他來愚弄我們?”


    薛百壽搖頭並將手緩緩鬆開:“當然不是,我隻是希望周長老公事公辦,莫要將對薛某的怒氣發到小孩子身上。”


    “我周笙像是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嗎?”周笙微怒道,說完後繼續將手伸向金鱗,而就在其手掌落在薛雲身體上的瞬間,一道不易讓人察覺的寒芒自其眼底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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