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母親找來的玄師?”秦鳴山銳利的目光掃過躺在地上的身體,語氣淡漠。


    “對,你躺進去試試,看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體裏。”江望舒疲憊得手指都抬不起來,招魂極其耗費靈力,若秦鳴山能回歸身體,後續隻需要穩固魂魄就行。


    “謝謝。”秦鳴山道了聲謝,泰然自若地躺進身體裏。


    江望舒見對方身體和魂魄遲遲不能合二為一,半個身子探過去,一瞬間瞳孔猛縮。


    她在秦鳴山身上看到他身上竟然帶著冥府烙印!


    老天奶!


    這人被拘魂的時候到底幹了什麽?


    下一秒。


    “嘭——”


    秦鳴山的魂魄被身體彈出來,一道陰森恐怖的黑氣正欲鑽進他的魂魄,將其撕碎時,江望舒眼疾手快掐了一個訣將男人拉到自己身邊。


    雖然拉得夠快,可秦鳴山的魂魄還是遭受重擊,魂魄漸漸虛化。


    “誒誒誒誒,別消失啊。”江望舒打出一道靈力穩固秦鳴山的魂魄,“你要是嘎了,傳出去我還怎麽做玄師?萬一沒人找我算卦了怎麽辦?你不能斷我財路。”


    秦鳴山悠然抬眸,他正要說什麽。


    隻見江望舒拿出母親留給她的玉佩,將秦鳴山的魂魄放了進去。


    玉是大地之精,蘊含厚土之力,可養魂。


    秦鳴山的魂魄太弱了。


    稍有不慎便魂飛魄散。


    “哎呀,竟然有人在你身上下了消滅神魂的死咒,一旦魂魄歸位就會被死咒擊碎。”江望舒聳聳肩:“看來有人不希望你醒過來,幸運的是你遇到了我,否則早已魂飛魄散。”


    秦家的水真深。


    江望舒掌心冰冷的玉佩閃過一縷靈光,瞬間溫熱,做出回應。


    “我現在沒精力解除死咒。”江望舒捧著玉佩道:“此咒是一個道行高深的人所下,解開需要一段時間。”


    江望舒是玄門不世出的天才。


    能難倒她的咒語甚少,這一下激起了她的爭鬥心,勢必要解決死咒。


    “啪——”


    江望舒打了個響指,房間內的異象瞬間煙消雲散。


    濃霧漸漸褪去。


    守在門口焦心等待的秦夫人連忙進來:“大師,鳴山怎麽樣了?”


    “他被人下了死咒,魂魄無法回歸身體。”江望舒想了想,“想讓魂魄歸位得先解決死咒,我還需要一些時間,這段時間我會經常來,魂魄不歸不收錢!”


    聽到死咒,秦夫人臉色刷的白了。


    “大嫂,你又病急亂投醫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從門外進來:


    “之前來家裏的玄師哪個不是出自名門,這個不知從哪裏來的神棍隨便說一句話你都信,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秦夫人臉色一沉。


    來人是秦彧,秦鳴山的二叔。


    秦鳴山的父親三年前因意外去世。


    說是意外,秦鳴山查出來卻與二叔有關,他想繼續查下去,卻被爺爺阻止,叔侄倆的關係瞬間惡化。


    秦鳴山成為植物人後,二叔成了秦氏集團的臨時掌舵人,三番五次以杜絕封建迷信阻止大嫂用玄術喚醒侄子。


    江望舒回看走進來的男人,正欲說話。


    這時候。


    看清楚江望舒相貌的江明羲倚在門上冷笑:“秦先生,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上來就給小姑娘亂扣神棍的帽子,小心我告你誹謗啊。”


    濃霧散去之後江明羲發現料事如神的小神棍竟然是小外甥女。


    盡管不喜歡江望舒。


    江明羲卻不許任何人欺負她。


    “江醫生。”秦彧不滿道:“這好像不關你的事。”


    江明羲臉上帶笑,眼神卻冰冷至極:“秦彧,你欺負我小外甥女,跟我說不關我的事?”


    小外甥女?


    秦夫人和秦彧齊刷刷望向江望舒。


    江望舒這才打量為自己說話的人,“您是屠夫七舅舅,還是賣耗子藥的八舅舅?”


    回家的第一天江望舒把每個舅舅的信息全部記在腦海裏。


    七舅舅江明羲和八舅舅江明琪是雙胞胎,長得很像,她分辨不出來。


    “屠......屠夫?”江明羲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該死的老三!


    又亂給他取小名!


    他是頂尖腦外科醫生,經常給人開顱,所以江明城叫他屠夫。


    “七舅舅,泥嚎。”江望舒預感到這個時間有人帶著血腥來,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自己素未謀麵的七舅舅。


    她乖巧地打招呼。


    江明城從老大那邊知道小外甥女和姐姐長得很像,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沒想到那麽像。


    他比江望舒的母親小四歲。


    小時候經常被姐姐當做小奴隸使喚,記憶猶新哪!


    “七舅舅幫我把人背到醫療室吧。”江望舒指了指身上隻有一塊布蓋著的秦鳴山。


    江明羲:“......”


    姐姐在世的時候,他是姐姐呼來喚去的小奴隸。


    姐姐離世了,難道還要做小外甥的小奴隸嗎!


    不!!!


    江望舒見他沒動靜,“行叭,我自己來。”


    秦鳴山身上就一塊布遮蓋重點部位。


    小姑娘還未成年呢!


    還沒到看男人身體的時候。


    會長針眼!


    “別動,我來。”江明羲咬咬牙,決定隻做一次小奴隸!


    秦彧抬手阻攔:“鳴山也不知道被小姑娘治得怎樣了,情況尚未明確,最好還是躺著,否則,出現了什麽意外,大嫂可承受不住。”


    江明羲簡單的查了下秦鳴山的狀況:“狀態良好,沒什麽問題。”


    “玄學的事情可說不準。”秦彧態度堅決,“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不相信她的實力。”


    來秦家的玄學大師不少,甚至有一個天一觀的玄師常駐,秦鳴山還是植物人的狀態,根本沒有蘇醒的跡象。


    秦彧見秦鳴山呼吸弱了很多。


    拖一拖。


    說不定秦鳴山九死了。


    “科學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行不行,把病人帶到醫療室檢查一下不就清楚了嗎。”江望舒黑得滲人的雙眸極具穿透力,一眼看穿秦彧的想法:“秦先生看到秦鳴山呼吸變弱,不會想等他咽氣吧。”


    被拆穿想法,秦彧怒火中燒:“胡說!鳴山是我親侄兒!我隻盼他好!


    他被你這麽一折騰,呼吸都弱了,身體各項指標隻會不正常,甚至危及生命。


    他有個三長兩短,你擔待得起嗎?!”


    江望舒聳聳肩:“既然如此,那更要去檢查一下了。”


    秦彧被反將一局,才知道自己中了激將法,不得不讓人把秦鳴山抬到醫療室。


    半小時後。


    江明羲拿著檢驗單出來,臉色十分難看。


    江望舒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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