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場下那些趨炎附勢,對自己百般指責,好似自己有罪大惡極一般的青年修士。


    王淼隻感覺一陣好笑。


    有這種傻子在,帝關能堅守一個紀元,還真是萬幸啊!


    那些被他們仗勢欺辱的修士,到底是怎麽壓下心中的鬱氣的呢?


    難不成都被陣亡了!


    看來等日後入主帝關後,是該好好清理一番。


    王淼就那麽看著這群小醜,想知道他們還能說出什麽花來。


    可一些本就對王淼生出貪婪之心的修士,想到了長輩說起的鯤鵬寶術、雷帝寶術這些。


    那可是十凶寶術啊!


    得一便可無敵於世,而王淼竟然擁有數種。


    這怎能讓他們不心動。


    一時間,又有幾人從座位上跳了出來,開始指責王淼。


    但如果認真傾聽的話,就不難發現。


    他們張口閉口隻說賠償的事,尤其總是將賠償往寶術上扯。


    畢竟虛空仙金槍和空間獸屍體有限,就算賠出來也不會給他們。


    但寶術就不一樣了。


    哪怕得不到完整的寶術,就算隻得到一招半式的,那也是大造化。


    聽著下方青年們的嗬斥,在場心思活泛的都知道了他們的打算。


    但相比寶術和寶物,他們更清楚一旦帝關高層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必然不會允許其繼續發生下去。


    搶奪有功之人的戰利品,強搶散修天驕寶術。


    這事要是傳出去了,會引發帝關巨動的。


    隻是,場中吵鬧的很,卻無一人動手。


    一來帝關中禁止私鬥,更嚴禁殺人。


    二來他們都知道自己的盡量,搖旗呐喊一下就得了,自己上場,他們是不敢的。


    見氣氛差不多了,金誌飛站到眾人身前,出聲道:


    “王淼,這可是至尊大人的命令,難道你想違抗不成?”


    “還是說,你想直接叛關!”


    此話一出,碧落湖上靜寂異常。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金誌飛,不知道他怎麽敢說出這種話。


    強取豪奪就罷了,有族中壓著,再怎麽也不會出什麽大事。


    可這話一出,意義可就變了。


    要知道帝關三大長生世家也不敢直接當眾說出這種話。


    衛冕更是直接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金誌飛。


    他記得對方是得到過紀元,強化了元神,使其蛻變。


    難道蛻變的時候把智商變沒了?


    怎麽這種話也敢胡說。


    同時,之前隨眾人指責王淼的青年們也有人驚出一身冷汗。


    悄咪咪的返回了原位。


    一時間,金誌飛身後的青年就少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那些青年,一個個露出興奮激動的神色,出言重複著金誌飛的話。


    “王淼,你要忤逆至尊真言嗎!”


    “至尊開口,言出法隨,莫非你真要反叛出帝關不成!”


    “還不快將虛空仙金槍和空間獸交出來,否則至尊出手,霎時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


    首座上,王淼眼中寒芒大盛。


    他想過會有人要搶奪自己的戰利品,畢竟太過珍貴。


    可卻沒想到有人竟敢打著至尊的旗號。


    先不說金太君會不會這麽做。


    她真的想要的話,也不會讓一個才虛道的族人出麵吧!


    最少不得是一個遁一境大騎士。


    而且還肯定是出手掩護過王淼的大騎士。


    再說,除了他的寶術,其他東西對金太君來說有什麽用。


    增強世家底蘊嗎!


    以金家的底蘊,也不差這些吧!


    可能,也不一定……


    他冷笑出聲,對著一旁的衛冕隨意的問道:


    “他是誰?”


    衛冕無奈,他卻是忘了王淼並不認識金誌飛。


    於是將金誌飛的身份傳音告訴了王淼。


    聽後,王淼露出恍然神色,對金誌飛問道:


    “你說這是至尊之言?”


    金誌飛倨傲的答道:


    “當然。”


    “可有憑證,你該不會說這是至尊口諭吧!”


    “那我也能說出一些至尊口諭,就是不知道你遵不遵守?”


    “不遵守,你就是要叛關!”


    王淼的話讓金誌飛稍微愣了一瞬。


    這本就是族老交代的任務,哪裏有什麽法旨。


    甚至連口諭,他都是聽族老講的。


    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自己以前似乎得到過一卷先祖手劄。


    當即,他從儲物寶具中將手劄取出。


    “至尊手劄在此,可為憑證!”


    說著,他戲謔的看向王淼。


    想看他還有什麽話說。


    金誌飛手中的手劄,雖然不是至尊法旨,但確實是金太君的東西,上麵還沾染著金太君的氣息。


    眾人見狀,心中不禁活絡起來。


    紛紛猜測其中的利害。


    但王淼卻不屑的嗤笑一聲,而後一伸手將手劄抓到手中。


    金誌飛隻看到眼前一道殘影閃過,而後他就覺得自己手中空落落的。


    連忙看去,這才發現手中的手劄竟然不見了蹤跡。


    當他尋找時,才發現先祖手劄正在王淼手中。


    而且已經被他打開。


    看著手劄上記述的文字,王淼心中大喜。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這手劄不光不是至尊的命令,反而是金家修煉肉身的秘法。


    不過為了避免後續的麻煩,隻看了一眼他就沒有繼續看了。


    反正係統已經收錄了,看不看沒差別。


    見王淼看了一眼就將手劄合起,在場的眾天驕都是一驚。


    難道那真是至尊真言手劄?


    王淼看著四周眾人好奇的目光,也不說話,直接將手劄丟給了衛冕。


    如果隻是他一個人看過的話,那金家說不得還得盯著自己不放。


    但如果讓在場的這些天驕都看上一遍的話,金家難道還敢得罪這麽多勢力?


    而金家要是不管,那金家秘法可就相當於外傳了。


    盡管隻是一部分,但對於這些同樣底蘊深厚的勢力,有了這部分,他們就能逆推出適合自家的秘法。


    至於發現手劄不對的天驕會不會繼續看下去,王淼相信他們都是聰明人。


    而且為了不讓自己被金家的老太君盯上,他們一定會傳給下一個人。


    而下一個人,也會是同樣的心思,至於說看了一眼就丟開……


    他們都是各方的天驕,知道手劄代表的意義。


    說句不好聽的,那秘法甚至比他們自己還要有價值。


    畢竟真正頂級的傳人,還並沒有出世。


    盡管他們各家都有類似的秘術,但金家的秘術卻效果最為出眾,他們一族修士的肉身強度明顯要比其他修士強一截。


    就比如衛冕,他在打開看了一眼後,立即便認出這是什麽。


    連忙看了王淼一眼,而後便低頭認真記憶起來。


    然後,轉手塞到了拓古炎手中。


    “王淼兄弟,唉,多謝!”


    他還能說什麽。


    說王淼害他?


    別逗了,後邊都是他自己看的。


    金誌飛見王淼看了眼,就將手劄交給衛冕,頓時就急了。


    雖然他在用先祖的手劄冒充法旨,要給王淼定性。


    但卻也不想家族秘法外傳。


    當即就要出手將手劄搶回。


    可卻被已經看完手劄的衛冕先聲奪人。


    “大膽金誌飛,竟敢假傳至尊法旨,陷害忠良,逼迫有功帝關之人,你當的什麽居心!”


    “難道你背叛了金家,背叛了九天!”


    此言一出,頓時讓不明所以的天驕、仙子又是一愣。


    這又是哪出啊?


    之前不還是王淼叛關嗎,怎麽一轉眼就成了金誌飛背叛金家?


    那手劄上麵到底寫了什麽?


    一時間,在場的修士都開始好奇起來,想要知道手劄上寫了什麽。


    拓古炎隨手打開手劄,而後便立即合上。


    連忙扭頭看向王淼和衛冕,見兩人露出微笑的看著他。


    當即便知道了兩人的想法。


    於是,連忙低頭記憶起來。


    一套動作,和衛冕一般無二。


    這就更引得其他人好奇不已。


    要不是迫於拓古炎的實力和身份,他們早湊上去了。


    金誌飛看著這一幕,眼前忽然一黑。


    隻覺得必須要將手劄搶回來,不然就出事了。


    當即也不管這裏到底是哪。


    神力湧動,就朝著拓古炎手中的手劄抓去。


    要將手劄搶回來。


    但他出手快,衛冕的速度更快。


    他的修為可以說是在場眾修士中,除了王淼外,最強的幾個。


    當即一掌便將金誌飛鎮壓在地。


    至於金誌飛身後為他站台的修士,早已四散躲開。


    他們習慣見風使舵,自然知道事情大條了。


    平時占點便宜就算了,這時候要是還往上貼,那就是傻了。


    “衛冕,你放開我!”


    “我警告你們,誰敢再看一眼,我家老祖必親自出手,將你等鎮壓!”


    “衛冕,還不放開……”


    金誌飛出聲曆喝著。


    還搬出了金太君,想要讓眾人畏懼。


    可在場的這些人,哪個沒有點背景。


    就算族中強者不如金太君的,那也是遁一境大騎士。


    他們就不信金太君會因為一個手劄就得罪他們這麽多勢力。


    當然也有人心中膽怯,不敢去看。


    選擇了離開。


    王淼可沒有任由金誌飛繼續喧嘩,他直接伸手一畫,便封住了他的口。


    然後出聲說道:


    “金誌飛假傳至尊手令,那手劄上的根本不是這件事。”


    “他在以曾經的至尊手劄欺瞞我等!”


    “而且竟然還意圖挑起金家與帝關億萬萬戰士的關係,罪大惡極,其心當誅!”


    之前衛冕嗬斥金誌飛時,在話語間耍了小心思。


    將金誌飛代表金家變成了他的個人行為。


    這不是他要偏袒金誌飛,而是知道金家的分量,一旦金家因此動起來,會影響帝關的和諧。


    王淼也看出了衛冕的想法,此刻也不戳穿。


    反正他隻需要一個替罪羊而已,是一個金誌飛還是金家的金誌飛,沒什麽區別。


    畢竟他也隻需要一個人。


    於是也順著衛冕的話嗬斥金誌飛。


    在這期間,又有三五人看過了手劄。


    除了一人匆匆離開外,其他幾人都站在了王淼這邊。


    金誌飛聽著王淼嗬斥自己,頓時心中火氣大盛,一股暴虐情緒瞬間便湧上了他的心頭。


    當即雙眼變得赤紅。


    恐怖的元神神光開始匯聚,而後他竟然將一把赤色小劍祭出,飛向王淼,要將他擊殺。


    那赤色小劍上散發著恐怖的氣息,甚至超越了斬我境。


    衛冕感受到赤色小劍的氣息,都不由得心中大驚。


    連忙取出了自己的防護秘寶。


    其他人也紛紛大駭,連忙防護自身。


    但王淼看著那赤色小劍,卻是眼前一亮。


    那赤色小劍雖然隻有初入遁一境的氣機。


    但卻是可以施展神魂攻擊的法器。


    之前他還在想自己應該怎麽展現自己的元神殺伐能力。


    現在這不就來了嗎!


    一個散修,得到了金家子弟的元神法器,在戰場上以此大殺四方!


    誰能知道他的元神攻擊竟然能輕易殺死遁一境呢!


    眼看著赤色小劍飛近,王淼眉心走出一個袖珍小人,周身飄逸著仙氣。


    那是他的仙魂,擁有天仙的部分特征。


    如今走出識海,讓在場的眾天驕都感覺神台空靈了一些。


    然後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小人直接伸手捏住了飛馳過來的赤色小劍的劍尖。


    而後天仙之力籠罩赤色小劍,直接將金誌飛留在其中的印記碾碎驅除,留下自己的烙印。


    “哼,金誌飛在帝關中出手行凶,意圖斬殺我等眾人。”


    “衛冕兄弟,按照規矩應該如何?”


    王淼笑吟吟的看著金誌飛,對衛冕問道。


    這可不是他要出手找事,這是金誌飛先出手的。


    衛冕麵色古怪的看著王淼。


    想了想說道:


    “帝關中有規矩,不能隨意行凶,違者重罪,以命償命,甚至會連累一族。”


    “王淼兄弟,咱們差不多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王淼一手探出。


    而後在他的鎮壓下,將金誌飛抓在手中。


    嘭!


    隨著一陣血霧炸開,金誌飛的肉身被王淼捏爆,隻留下了一顆頭顱。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王淼暗中出手,此時金誌飛的元神變的虛弱萎靡不已。


    衛冕和拓古炎眾人見狀,都在心中感歎王淼的狠辣。


    但又覺得王淼有分寸。


    按照帝關中的軌跡,金誌飛不死也得殘。


    可如今隻是肉身被毀,其他的並不大礙。


    可以說已經是小懲大誡,法外開恩了。


    隻是金家在帝關中勢力龐大,這件事怕是不會就這麽結束。


    但想來明麵上的針對金家是不敢做的。


    畢竟王淼可沒有殺金誌飛。


    但……


    “啊!”


    “王淼,你找死!”


    隻剩下一顆頭顱的金誌飛淒厲的慘叫著。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


    他的元神在剛剛那一瞬,被湮滅了大半。


    如今他的元神是真的受損嚴重,不是一般的虛弱。


    王淼裝作不厭其煩的模樣,直接將金誌飛的頭顱丟出了碧落湖。


    頓時就化作一道流星消失不見。


    就連聞聲趕來的金家族老,都沒能跟上頭顱的飛行速度。


    一眼,他就看出了碧落湖發生的事情,更是看到了被眾人傳看的至尊手劄。


    驅動秘法將手劄召回,瞪了眼王淼就朝著金誌飛消失的方向追去。


    凶狠的話他沒有說,沒意義。


    碧落湖中,之前還拿著手劄觀看的天驕有些可惜的咂咂嘴。


    他正看的起勁呢!


    隻是那金家族老出手,他也不敢強留手劄。


    忽然,他看向了上一個觀看的天驕,那是他平日的好友。


    頓時,一個想法襲上了他的心頭。


    他是沒全部記下來,但摯友肯定記下了。


    找他要一份不就是了。


    在他與好友小聲商量後,那些還沒有觀看的天驕也紛紛找到了自己熟悉的好友,甚至有人提出願意用寶物交換。


    前方坐台上,齊弘道看著王淼,笑著說道:


    “道友好手段,隻是這也把金家得罪死了,之後小心吧!”


    楊家一個仙子也出言寬慰王淼,並表示可以加入他們家族,定能庇護王淼成長。


    隻是王淼對他們的話語,一句也不答應。


    都打著哈哈。


    同時,早已知曉金誌飛頭顱降落方向的分身,早早的就等在了這裏。


    不等金誌飛發現他,就用幻術將其迷惑,而後操控著孤零零的頭顱朝七王後裔所在的村莊飛去。


    而他自己則變的比塵埃還小,掛在金誌飛的發梢上。


    ……


    等金家的族老發現金誌飛時,頓時就看到了被血洗的村莊。


    見狀他的臉色瞬間大變。


    之前在宴會出手就算了,到底雙方都沒有死人。


    就算金誌飛肉身被毀,但終究沒死。


    雙方留了底線,沒有觸碰。


    但現在直接屠了一村生靈,這讓他怎麽辦。


    最重要的是,如果是一般的村子也就罷了,金家的權勢還是能壓得住的。


    再說也沒人會在意一個村子消失。


    可這個村子不一樣啊!


    雖然帝關中有不少勢力在打壓罪血一脈,但誰也不敢讓其滅族。


    如今,竟然被一個肉身被毀的金家小輩做了這等逆天大事。


    完了!


    金誌飛保不住了!


    想著,族老也顧不上查看還有沒有活口,抓起金誌飛的頭顱就朝著金家所在飛去。


    這件事他做不了主,需要如實匯報給金太君。


    至於之後金誌飛的結局是什麽,他已經大概猜到了。


    隻是有一點他有些懷疑。


    金誌飛平日裏可不是弑殺之人,今日怎麽會屠村呢!


    要不是確定現場的痕跡都是金誌飛善用的寶術造成的,他也覺得是有人栽贓陷害。


    可這讓他怎麽說。


    難道金誌飛是故意出手,讓別人栽贓的?


    可那也不是栽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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